咣当……
哗啦……
整盆鸡血就这样以华丽丽的姿态一滴都没浪费的尽数倾在了洛嘉嘉身上,无法形容的腥臭液体短短一瞬间便将她的胃腔引得万马奔腾,她半倒在地上干呕着,却在一张口时那本来该沿着嘴角滑下的液体一个改道,进了她的嘴里。
“呕——!”这次,洛嘉嘉结结实实地呕了出来,连带着今天早晨的包子,呕到最后胆汁都冒了出来。
“呀,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脏成这样了,您不回去洗洗么?”那间接造成洛嘉嘉惨状的男人站在一旁十分“好心”地提醒,可那语气里却分明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乐祸幸灾,外加对那一身鸡血的嫌恶。
“……”洛嘉嘉被气得翻了个白眼,本想骂几句却又怕再有鸡血流进嘴里,所以明智地紧闭了嘴巴用所剩不多的力气爬起,连滚带爬地回到后院直奔水井旁。
冬日的井水沁心骨的凉,可她哪里还管这些,捞起一盆水直接朝头浇下,洛嘉嘉只盼那恶心的鸡血赶紧离自己远一点。
三盆水下来,口鼻边的腥臭味终于淡了一些,身上的衣物已经湿透,这样走进屋里肯定会拖出一条长长的血渍,洛嘉嘉一想到满屋子的全是鸡血味就抖了三抖。
咬咬牙,反正已经够冷的了,洛嘉嘉一个狠心直接将外袍给月兑下来扔在了地上,一看中衣也染上血了,她再一个咬牙,直接连中衣也月兑了。
只穿着一件单薄亵衣的洛嘉嘉,在寒风中很快就冻成了一条青紫冰棍,她哆嗦着牙关确定身上确实没血渍了,才迈着哆嗦的步子往屋里走去。
“咚咚咚……”细微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是院子的后门,洛嘉嘉本能地要去开门,却在意识到身上这身衣物时又退了回来。
就算这身亵衣其实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她孤身一个女子住着,也不能贸贸然去开门啊。
更何况找到这的人都是来找猪肉芬的,她又不是猪肉芬!
打定主意后,洛嘉嘉便不再管那敲门声继续往屋子里挪去,结果刚移步,又被一种“笃笃”的敲打声给拖住了脚步。
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好像是临近大街的那面墙,那笃笃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一些砖块正在被敲开,整面墙都有一种马上就要倒塌的架势。
“搞毛线啊……”好奇心害死猫的心理让洛嘉嘉下意识地朝那面墙走去,那前脚尖刚走到墙角处,她便听到了“哗啦”……
那面墙,果真真的倒塌了!
尘土飞扬中,洛嘉嘉看着墙外那抹颀长身影,所有的尘土似是都避开了他一般,明明她自己都被落了一头一脸的灰灰头土脸的像个逃犯,可人家愣是衣着照样光鲜面容照样清朗,连带着那声音都与周围的尘土格格不外,干净的让人咬牙切齿:“咦,姑娘,你没事吧?”
“你、说、呢?”洛嘉嘉简直想暴走,她抹了一把脸上已经湿成稀泥的尘土,刚想破口大骂,就被对面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给惊得三魂没了七魄。
那、那、那些人,都齐齐地望着她,各种目光中有惊讶有不屑有叹息竟然还有猥琐?洛嘉嘉顺着那猥琐的目光低头瞅了瞅自己,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