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三少,别过分 v章 节:074

作者 : 三千长歌

4章:就在这辈子,把欠我的还给我吧!

阮北辰最终还是放软了态度,由着何淑敏怀揣着那几个蒸饺回到卧房休息,

阮北辰屋子内的所有摆设和装潢都是温馨风格的,设计风格倾向于何淑敏的喜好。爱残颚疈

可以这么说,阮北辰的屋子本身就不是他为自己准备的,而是专门准备给自己母亲的。

上楼的时候,何淑敏已经耍起了孩子脾气,不肯坐轮椅,让阮北辰搀扶着一步一步,一瘸一瘸的走回卧室。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以后,阮北辰从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来,轻轻踱着步子,踏出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从楼上踩着台阶下来,悄无声息的走到简妆身边。

耳畔有一阵微小的气流涌动而过,简妆感觉到有人靠近,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看着膝上的厚书,淡淡地开口对站在身旁的阮北辰说:“忙完了?你刚才说还有事情要和我说,是什么事?”

站在她身边的阮北辰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我以为你看书看的很专心,不会察觉到我。”

简妆的视线还停留在书页上的字里行间,但嘴里的话却是在跟他说话:“没有,你这书看得我冷汗津津,注意力一下子提高了许多,你关房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不就是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籍吗,不用这么害怕吧。”俊美脸庞上的线条更加柔和,阮北辰那双狭长的凤眼中的阴森冰冷已经淡化很多,水润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简妆露出的侧脸,眼底鲜有的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听了刚才关于我的那么多事,所以现在你的心里装满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我的事吧?是开始……在乎起我了吗?”

他的声音不似平时的阴寒,话语说的愉快又轻扬,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愉快的声线中竟是隐隐透出了一分和煦的笑意,居然玩笑般的问着她。

“我才……”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马上闭上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膝上的厚书一合,她的视线也从书面移开,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阮北辰,打算面对面解释,可当她的目光一掠,一眼看到他阴柔的面容上绽开的微笑时,她就完全石化般的愣在原位,仅仅是看了一眼这抹微笑,就差点被炫了双眼!

她还是破天荒第一次看到阮北辰这种阴晴不定,性情古怪的人露出的一脸微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微笑!他那微笑放佛是灰蒙蒙的天际上突然出现的一道明媚曙光,放佛是破晓而来的晨曦,明亮生辉,又饱含着柔和的温暖。她有些不敢相信,阮北辰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吗?

他本就是生的好看的美人,面容精致,五官立体,脸部线条是柔和中不失深邃,眉宇尤为的深刻,即使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的面瘫像,那也是美的犹如美型漫画中走出的男主。现在,他脸上又盛满了璀璨的笑容,更加是锦上添花,炫美的不可方物,简直不似人间凡人。

上天真是不公平,同样都是人,怎么长相与长相的错差能这么大?

“我就这么好看吗?都让你瞧入迷了。”

许久之后,一声含着笑意的轻柔男音轻轻响起,飘进了还没回过神的简妆的耳朵里。

现在不光是容貌如玉了,连声音也如同九天天籁,玲珑清雅,好听至极。简妆非但没回神,反而越陷越深,内心不住哀叹此人在视觉上惊人地杀伤力!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双眼,满满的倒映着我的影子……”

阮北辰望着她那一双茶色的眸子,语调轻柔的缓缓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居然听出这句话的味道里少了几分玩味,却多了一分认真。

他的这句话让简妆迅速回过神来,眼中的宁静闪动了一下,她不安的眨眨眼,视线从他身上调开转向别处:“我是没见过你笑,所以挺惊讶的。”

“应该是……今晚你所听到的整个事情,都让你惊讶吧。”阮北辰一脸微笑的替她补充道,“阮家这么多肮脏的秘密,是你想都没有想过的吧?也不怪你猜想不到,毕竟你以前没有生活在豪门世家里,不知道这里的深浅。”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和声音都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么柔和轻快地语气。但说到“以前”这两个字的的时候,字音却咬的很重,似乎在刻意强调。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也明显的感觉到话里有话,这句言词摆明了意有所指。以前,他说她以前没有生活在豪门世家,可简妆以前不就是在简家生活的吗?简家不算贵族,但以地为和资产跻身豪门是绝对没有问题。怎么能叫“以前没有”?

“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凝白的面容上是风轻云淡的浅笑,阮北辰面不改色的凝视着她,背在生后的右手忽然动了动,手臂一转就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她眼前,“看看这是什么?”

他手上,挂着一个米黄色的定型包,是今年的新款,但不是名牌。简妆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定型包的图案,水钻在包身上镶了一整圈,颜色和版型都是她所熟悉的不能再熟的样子,这个包——是她从夜市地摊上淘来的仿品,是她上次在夜店仓皇而逃,遗落在座位上的背包。

为什么这个包会在他的手上?

是他自夜店偶遇之后,就收起了她的包,然后保管着吗?

这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她还以为就算阮北辰捡到了,也会随手一扔,埋葬在某个角落的垃圾桶中而已。

“还认得吗?自己的物品,自己应该一眼可以认出对吗?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其实想着不给你,但作为今晚的谢礼,还是物归原主的好。”简妆还没有在诧异中回过神,阮北辰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上身伏了一子,把手中的包轻轻放在她的膝上,“还有一件事,我想我也有必要和你说清楚。鉴于以前对你种种挑衅和捉弄,我表示真诚的歉意。你放宽心,以后我也不会特意的去捉弄你了,因为你都已经知道内幕了,在做这些事情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之前对你的那些捉弄有些孩子气,不过……我坦白说吧,看你生气窘迫的样子,是我的一个恶趣味。阮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另外,也不要爱上阮寒城,很多事情不会就那么算了,迟早有一天,欠别人的都要一一还回去。”

“我知道你和阮寒城是契约结婚,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就离婚了吧。”阮北辰忽然话锋一转,沉重的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变的无比轻松愉快的调侃起她来,“你说说你,好不容易嫁了一回,却只是个契约婚姻,到了明年还要离婚。二婚的女人可不好嫁了,一想起这个,连我都要为你发愁了。”他边说着,边眉头高挑,凤眼中闪烁着揶揄的笑意,目光一直投在简妆的脸上,挑逗似的勾了勾狭长的眼尾,魅惑撩人的看着她,清爽的语气陡然转变成柔柔的嗓音,暧昧无比的对她说:“不如这样吧,你看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虽然我喜欢男人,但我也喜欢女人……而且……我还是个漂亮的男人,把我带出去,会很有面子。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呢?”

简妆僵在原位,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尤物男人,脸上诧异的表情瞬间敛去,肌肉变得分外僵硬。她努力的搐动嘴角,把紧闭的牙关打开,艰难地开口问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介意和女人结婚。当然了,前提是,那个女人是你的话。”阮北辰进一步把话里的意思加深,挑明重点的说,“不过和你结婚的话,我要保留我的爱人,如果你接受的了,3p我也不会介……”

“你脑子被驴踢了?!”阮北辰还没说完话,坐在沙发上的简妆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对着阮北辰低吼出来。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斥责的声音里是不掩饰的挖苦和气愤,“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不敢跟你有什么特殊关系,我怕被你身边的那些gay分尸!上次在夜店里差点被酒瓶砸,差点把我送进医院。砸酒瓶这就够危险了,要是真跟你结婚了,我想我一定死的很惨!”

“原来上次的事情,你还记得。”阮北辰眼中盈满的笑意顿时散去大半,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明亮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小心翼翼,轻声说,“那件事,的确是所有事情中最过分的,让你受惊,真的抱歉了。”

“……”简妆本来要想继续深究呢,可没想到阮北辰会这么轻易的主动认错道歉,他这样坦率的认错,倒让她措手不及了,准备好的台词一句用不上,一下子没了接口的话,傻傻的看着他道歉的表情沉默了半晌,才道,“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最过分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那次……在饭馆,他扣着她的头强吻她的那次。

天地良心,那是她重生以来的初吻!她还盘算着以后掉个凯子,情意缠绵的时候献吻呢,不过经历阮北辰强吻的事情后,她一看到接吻的画面,就会脸红的不行,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

不过……

简妆心绪一转,突然想到刚才阮北辰说话的重点。刚才阮北辰一连串说了太多话,将话语的重点转移到后面的事情上,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现在仔细一想,刚才话语的重点并不是什么‘3p’,而是他说的“契约结婚”!

他怎么会知道她跟阮寒城契约结婚的事?

她和阮寒城的契约上有一条保密协议,保密协议主要是针对她这个乙方设定的,如果泄密或透露协议内容,有第三方知道此契约,将会自动视为违约,她是要赔偿给阮寒城违约金的。所以她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那阮北辰是怎么知道的?

阮寒城和阮北辰的关系并不友好,阮寒城也就不可能主动告知阮北辰有关结婚契约的事。

不是阮寒城说的,也不是她说的,那阮北辰又是怎么知道的?阮北辰又不是神算子,必然是有人告诉他这个契约,他才知情。

难道……

难道是……是她溺水昏迷的时候,大脑混乱,自言自语说出来的?

——不是吧!

……

……

阮少逸和阮寒城一同找到阮北辰的客厅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凌晨一点钟了。

经过一番折腾,从溺水到昏迷到苏醒,再到她和阮北辰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促膝长谈,不知不觉中,这时间就过去了。

看到阮寒城和阮少逸两人一脸着急的进屋后,简妆才后觉自己只顾着震惊阮家复杂内幕,忘记给阮寒城和阮少逸捎个信了。大半夜的,她人不在屋子里,阮寒城还有那个阮少逸肯定急死了。

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由紧张焦急,到疑惑不悦,简妆已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羞愧的低下头,站在客厅一言不发,视线埋在地上,除了地板和自己的脚尖,再也不敢看向别处,规矩的跟个出生的小猫似的,嘴上不言语,可在心里一个劲的数落自己:这下可好了,让阮寒城这个毒舌看到她和阮北辰在一起,待会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两个人前来要人,身为屋主的阮北辰倒是非常镇定,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身,掠起唇角,含着一丝冷笑,口吻冰凉的跟自己的大哥打招呼:“大哥,这么晚了,您的精神还是这么好。看来,在部队里经常训练,对身体的确是很有好处。”

阮寒城与阮北辰关系向来冷淡,对于阮北辰这样阴邪的语气也早就习惯,冷冷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直径朝简妆走去:“你是怎么回事,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呆着,怎么跑到阮北辰这里?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我是实在找不到你的人,没办法了,去监控室调监控才知道你到阮北辰这里了。有没有出什么事?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

阮寒城走到简妆身边后,甚是关切的询问了许多连珠炮似的数落着她:“看到人落水了,见义勇为是好事,但是你把自己也搭进去,这就得不偿失了。你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个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你哥、你们全家人交代?还有,以后不要在夜里一个人出来闲逛了,想看夜景,怎么说也要找个佣人在身边伺候着,出了事也更方便解决。”

“就是,这次大哥说的没错,嫂子你今晚真的太危险了。这人工湖当时是从一个大深坑改建的,中间最深的地方有好几米,弄不好真的会淹死人。我在监控上看到你沉到水底,真的吓死我了。”阮少逸没有走到简妆身边,人依旧站在客厅最边上,隔着好几米,遥遥的凝望低头不语的简妆,但口中却也附和阮寒城的话语,清朗的声线在此刻听起来平添进一分颤音,似乎仍是心有余悸,后怕的怪嗔简妆救人的举动,“这次真的是二哥出现的及时,不然我妈和你都要出事。嫂子你以后要是现在阮家园林转,大哥没空的话,你叫上我也行,别在一个人出来了。”

说到刚才在监控室,他的确是被监控画面里的景象惊到了,站在屏幕前眼看着简妆在湖面上缓缓下沉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沉到了最底,浑身的血液瞬间失去了温度,犹如掉进冰窖一样,冰冷的快要窒息!

如果不是监控室里有士兵,有阮寒城站在那里,他恐怕已经忍耐不住,要惊叫出声了。

而那会儿,阮寒城的状态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也是同样面庞僵硬,绷紧了整张脸,冷毅的脸庞宛若刀削,更显棱角分明神情严峻,而目光死死地盯住简妆沉入湖水后被阮北辰抱出水面的样子,视线一直跟着阮北辰的动作移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看得出,阮寒城也是很在乎简妆的安危。

他明明告诉过简妆,让她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他就冲完凉回来,就会跟她一起转园林。

天知道他那会气血沸腾,*缠身的时候,是多么着急的拿带着冰渣的凉水冲洗身子,就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体内的欲(和谐)望,去陪只有一个人的她。

可等他洗完澡,兴高采烈的从自己的独立别墅跑到简妆所在的屋子后,寻觅了一整圈,却看不到简妆的半点身影。没有看到简妆不说,还被和进门的阮寒城碰了个正着,在阮寒城狐疑的审视下,使劲解数的给自己解释了一通。然后两个人一起出门,在偌大的园子里寻找简妆。直到他们寻找了半个小时也没发现简妆的踪迹,这才兴师动众的去调监控。

果然啊,还是他自作多情,自作主张的和简妆约好,才会在心里有那么热烈的欣喜,有那么浓烈的期待……可当他冲进屋子,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时,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就算他自己也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他的心里……的确是有些失望。

也许是简妆知道错了,面对他和阮寒城的训斥,没有反驳一句,连为自己嬉笑着开月兑,伶牙俐齿的转移一下话题的动作也没有。

屋子真正的主人冷漠旁观,欣赏够他们两个男人的各色表情后,懒懒地张嘴发话:“既然找了人了,你们就离开吧。夜深了,我要去休息了,晚安。”说完,阮北辰径自转过身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身子,顿住脚步,一手扶着木质的扶梯,上身懒散的一倾,转着身子面向阮寒城和阮少逸二人,目光森然的看着他们,虽然口吻细弱,可却阴测测的说着,“对了,事先声明,我可没对她做什么。等会回去,记得好好检查检查,免得你以后碰坏了哪里,要怪到我头上。就先这样,慢走,不送!”

极轻极轻的甩下这句话后,阮北辰顿住的步伐再度抬起,一步一步,稳稳的踩着每一层台阶,走上了二楼……

“那……大哥,既然嫂子找到了,那我也回屋睡了。晚安了。”阮少逸也知趣的跟阮寒城道别,然后一侧身,率先离开了阮北辰的别墅。

我醉归来卿以去,为谁涉江采芙蓉。

阮北辰站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沉木书桌上,自己刚刚临摹好的诗句。

自从几年前从部队退伍后,他就弃武从文,功夫底子依然还在,只是不喜欢再动拳脚,偏爱书法,最喜欢用蓝田玉雕刻出虎符的模样来做镇纸,在桌面铺上上好的宣纸,用毛笔撰写宋体书法。

他书房里的东西不多,除了这张仿古的要看书房的四面墙壁都镶着暗格做成了要看书架上塞满了心理学的书籍。

没有学习心理学之前,他只以为,母亲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精神和心理,都需要治疗。

可心理学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随之学习的深入,他逐渐发现——原来在阮家近似变态的压抑之下,他早以成为一个重度抑郁心理患者。他身为医生的同时,自己也是一个心理患者。

或者说,任何学习心理学的学者,都会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潜在的心理患者。

他清楚,心理患者和精神病还是有差异的。只不过,仅一线之隔罢了,行为过激,就是精神病人,病情轻微,就是心理患者。

精神病和正常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的世界观和常人不一样。

那么……他呢?

他现在的世界观,有没有在这些年被改变,变得更加狰狞,更加危险,更加可怖呢?

如果他的思想是可怖的,那整个阮家的想法又算什么?只怕,是比充血的脓包还要腥臭的东西。

他突然眼神一凛,无比愤怒的看着案上的宣纸,将写好诗句的宣纸狠狠撕成了碎片,心潮汹涌的把纸片扔向面前阮越的画像,狞笑起来:“你们欠我的,欠我妈的的,欠我这辈子的……不用等来世偿还。我没有那个耐性和脾气等下辈子了,这辈子,就在这辈子把欠我们的还给我吧!我会把你们强加给我的,折辱过我的,连本带利的,全部讨还回来!……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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