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女子横剑于颈,嬴战也只得乖乖地举起双手,一脸的讨好和求饶。见过这个女子瞬间的爆发和超越极限的速度,即便嬴战也不敢说自己跳回祖龙金人世界之前会不会被她割断喉咙。
“这位女侠,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啊……那个,我没有刻意跟踪你,只是恰好路过此地,看到这里有厮杀,就过来看看。”
那女子纤眉轻挑,细长的眸子流露出质疑的神色,“你骗谁呢?管道距离村庄几十里路,看过去也就是个黑点,你还能看清这里的打斗?官道上的商旅宁可旷野中露宿也不愿意绕弯子来村中,你们也不可能是路过,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嬴战不说还好,一说,更令她怀疑,手中的短剑又向嬴战肌肉中压了压,好在嬴战炼体扎实,皮毛血肉炼到刚柔极致,那削肉剔骨的短剑压到他皮肉里竟然连一滴血都没见到。不过感受到剑锋上越来越大的压力,嬴战一阵心惊胆战,毕竟再怎么炼体,那也是凡人范畴,还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炼成金刚石。
“哎,有话好说,先别动手啊!”嬴战一边向后倾身,一边说道:“我一个手下修炼弓箭,百里之内如同掌上观纹,也正是他,我才能知道这边的情况。”
女子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那个一箭射死匪贼头领的神箭手,对嬴战的话也相信了一些。只不过她的目光依旧不善。
“那,你又为什么来我房中?”
虽然是光天化日,可是嬴战偷偷模模的进到人家女子房中,的确有点说不过去,而且,这个女子先前还月兑力,都是被搀回来的,如此一来,嬴战的行为就有点趁人之危了。嬴战不由一阵头痛,心中想说,我是来拜访,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可是一想到自己刚才脑海中的绮念,什么话都仿佛成了掩饰。
“呃,这位姑娘,我只是好奇你的来历罢了。你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什么会屈身在小村子里?而且,似乎有什么人在追踪你?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正如先前所说的那样,两人身处的这个村子距离管道有几十里远,路过的商旅宁可在旷野中露宿也不愿多绕一个弯子来村中,所以,这个女子不可能是单纯的路过借宿,再加上她对嬴战的戒备,必然是有什么麻烦缠身。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倒是你,人强马壮的,在雍州又是什么身份?”
在女子想来,能像嬴战这样拥有强悍的手下,又有精壮的战马,必然非富即贵,而她现在正要觅一栖身之处。虽然对嬴战印象不佳,但是嬴战刚才对村民的救助,也为其留下了一丝仁德的印象,如果真要考虑,也未必不是一个可以效力的对象。
嬴战感受到女子收去了短剑的力道,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道:“我本是大晋国长清宫的修炼者,只是在师门内受奸贼迫害,不得不离开师门,回到我雍州老家。唉,一别十多年,也不知道当初的家乡变成了什么样。”
嬴战这话是七分真,三分假。毕竟他和女子并不熟悉,没必要说实话。可是那女子听到嬴战话语,眼中猛的一亮。
“哦?长清宫我倒是也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你在长清宫中是什么身份,你的仇家又是谁呢?”
嬴战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会对长清宫感兴趣,只不过想到长清宫的大派名声,嬴战也就释然,于是一点点的说了起来。依旧是七分真,三分假,只不过事情中的人名并没有捏造。
那女子听到“竹下靳”这三个字,细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这个女子正是从竹下家族逃出来的荆简狄,曾经进攻竹下家族大本营的易水盟刺客。只是谋事不周,失败被俘。
荆简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往事,顿时,汹涌的杀机在屋中涌现,弄得嬴战一阵莫名的紧张,深恐这个女子哪根筋搭错给自己一刀。
而就在嬴战准备拼人品跳进祖龙金人时,荆简狄突然撤了剑,随后退回到床边坐下,换上一副温和的神情看向嬴战,“没想到你有这样坎坷的经历,倒是让我想起了往事,我们竟然是一路人。”
嬴战错愕,不过看到女子那萧索的神情不似伪装,心中隐约也信了几分,只是两人还没什么交情,而且刚才气氛还那么紧张,所以,嬴战也不好去开口过问女子的过往,而且,他现在对这个随便动刀子的女人产生一种保持距离的心理,是以,扯了两句就借故离开。
荆简狄暗地撇了撇嘴,自己不想理他的时候,他凑着往自己这里来,想要和他说几句,他却心虚的跑了。
在村子里休息了一个中午,太阳稍稍落山,嬴战一行人就和村长告辞。临走前嬴战将一小袋碎灵石交给了村长,算是午餐的费用,不等村长推辞,一行人就扬起尘烟远去。
荆简狄早已经恢复了体力,等嬴战一行人告辞的时候,她也跨上自己的马,告辞了村民。原本,她自信以自己的追踪能力可以尾随着嬴战不会丢失,她也的确追踪到了嬴战的踪迹,只是她的马跟嬴战等人的马相差实在太远了。
荆简狄的马连良驹都算不上,只是随便买的,日行千里都是奢望,而嬴战一行人的坐骑却是洪荒国度里招来的十阶野兽汗血宝马,日行一千八百里。
如此一来就造成,荆简狄精准的把握住了嬴战一行人的踪迹,可是速度上的差距让她只能盯着嬴战的马蹄印气苦,根本就追赶不上。
不过这也激起了荆简狄的好胜之心。无论是与竹下靳的梁子还是对嬴战的那种好感,都让她发了狠的追在后面,锲而不舍。
而荆简狄还在外面忍受风沙的时候,嬴战已经到了栎阳城内。
栎阳白家得到消息,早已经扫地洒水,把白家内外整理得如同过年迎新似地,弄得白家下人纳闷不已,就连白家的核心子弟也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贵客要来?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啊。
有一个自恃得宠的白家后辈忍不住向白尚儒问了一句,说道:“爷爷,当初嬴氏家族的嫡长子来我们家做客,你还称病避见,那时候也没见你如此上心啊,怎么今天花这么大的功夫上下打扫?难道是嬴氏家族的家主要来我们家?”
白尚儒脸色一紧,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这才狠狠的抽了那小子一巴掌,随即近乎怒吼的说道:“滚回去,禁足一年!”
嬴氏家族的大公子的确来过栎阳,更是和栎阳城几大家族秘密接触。只不过这是一个秘密,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白尚儒知道,嬴氏家族的大公子并不是表面上显示的那么平庸,虽然他的确没显露出什么锋芒和棱角。只是活到白尚儒这把年纪,看任何事情都不会只相信眼睛。他绝不认为一个平庸得没有半点出奇之处的大公子能占着嫡长子的名头近二十年而不遇到任何“意外”而身亡。
大公子的确很平庸。可嬴氏家族嫡长子最不该拥有的就是平庸,尤其是下面还有一个锋芒毕露的弟弟时。只不过他的确真的很平庸,平庸得没有半点出奇之处。而这种不该存在的平庸反而成了他身上最耀目的地方。
他的城府很深!
没有人怀疑过他!
谁都猜不到他的心!
包括自己,都被他骗了十几年没有发觉!
一开始,白尚儒听说大公子到栎阳,并且要拜访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他的意思,只不过那时候的白尚儒和其他人一样,都不看好大公子,所以称病不见。
虽然避而不见,可是大公子和其他几家家主的接触交谈都被详细的收集整理,放在白尚儒书桌上,看完那一切,白尚儒深夜时秘密的到了大公子下榻的地方——就像他那天拜访嬴战时一样。
所以,他知道大公子的容貌,所以,嬴战第一次到栎阳时他才会表现的那么奇怪。
原本,白尚儒也只以为是大公子改换身份来到了栎阳,可是无论语气、神情都截然不同,这让他产生了怀疑。只是有些事情马虎不得,所以他仍旧决定接触一下嬴战。只是这一次的接触令他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个月啊,仅仅一个月,我们白家赚取的财富就相当于往日十年。而且在这一个月内,我们白家铺盖出的关系网是以往百年都经营不出的。
这一切都让白尚儒有种疯狂的渴望,他渴望知道嬴战的身份。只是他又深怕自己的调查被嬴战有所察觉,以致双方的合作就此告终。所以,他依旧装傻,仿佛不知道嬴战的身份似地。
而今天如此盛礼相迎,也是看在双方的合作上,白尚儒依旧不打算挑明嬴战身份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说,不代表嬴战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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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我从昨天八点写到现在,我很纳闷,为什么写的这么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