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是雍州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繁华的所在,亦是嬴氏家族的大本营。
如果说栎阳是一座坚城,那么咸阳就是一座要塞,一座堡垒,不敢说永不陷落,但是想要攻克它,至少得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
这里墙高壕深,仰望如看山壁,俯视如临深渊。这里城厚河宽,城墙绵延如岳,城河浩淼如似烟。
近到咸阳,嬴战主动下马,面对着城门上方那古拙的“咸阳”二字,缓缓的行进在能并行十六辆战车的巨型吊桥上,听着身下怒腾狂啸的河水,嬴战的心神一阵震撼。
他没有见过两千年前的那个天下之都的咸阳,可是今天这个咸阳却让他隐约看到了那个雄城的风采,结合地下皇陵中看到的一幕幕景象,他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澎湃。
“这就是咸阳,是我嬴氏一族最辉煌的所在,是大秦的起源和巅峰。也许这个咸阳并不像记忆中的那个咸阳闻名天下,可是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定然不会让它籍籍无名!”
心中感慨的同时,嬴战仔细的打量着咸阳的城防设施,如果非要评价一下,那就只有一个词语能形容——大!
不管这个城池是如何修建又是如何设计的,不容置疑,它很成功!
单以脚下这个长达里许的吊桥来说,一旦有敌人来犯,只需要收起吊桥,敌人就只能面对浩淼的护城河望洋兴叹,如此宽广的距离,单靠士兵泅渡,只能沦为城墙上弓箭手点射的箭靶子,如果想要再修建一座吊桥,不说战争时期的紧张关系和紧缺的资源,单是工程和技术上的问题就足以让此计划搁浅。
“收起吊桥,固若金汤。收不起吊桥,也可将其拦腰截断,如此一来,也能吃掉一半的敌军。而且,如果不收起吊桥,而是主动引诱敌人攻击,这么狭窄的一条桥梁,敌人根本没有闪避的地方,箭雨洒下来,根本就是割麦子。这根本不是世俗力量能攻克的,也不是世俗力量能修建的。”
嬴战自言自语的时候,已经走完了吊桥,进入城门的拱洞,十多丈的城门拱洞又是另一处杀机所在,拱洞两头都有厚重的城门和断龙石似地铁闸,如果真有人进犯,绝对是坑杀千军的凶器。
跨出拱洞的那一瞬,阳光再次充斥身周,令嬴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和雍州遍地的荒凉不同,咸阳十分的熙攘繁华,只是这里无论商贩还是客人都井然有序,街道两旁小贩们的地摊都笔直的如同一条线,没有哪个敢越出半步,讨价还价的商人都不敢放声高语,所以,这里热闹而不吵闹。
嬴战在街上随意的逛荡着,不时能看到两两结伴的军士,军士身着威武的玄黑色甲胄,手持银光锃亮的长戈。那些商贩行人看到这些军士都自动的向两侧规避,而那些军士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两侧的商贩和行人,有哪些不合法度的行为都立刻训斥惩戒。
有一个腰悬弯刀的大胡子胡商偷偷向同伴问道:“那些士兵怎么随便惩罚商人?在我们的国家,商人是最尊贵的,就连领主大人也得礼貌的对待啊。”
他那同伴立刻示意他噤声,随即说道:“那些士兵都是城管,专门管理咸阳城的大小事务。至于那些挨打受罚的商人,他们有的是摊位越线,有的是衣着僭越,总之,若不触犯法规,那些城管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法规?”那个大胡子胡商满脸错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嬴氏家族的三少爷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就参与雍州的治理,在他的主导下制定了一系列法规,并严格执行。那些城管就是执行和维护城市法规的官吏。等会儿我带你去学学法典,免得以后在雍州吃亏。”
听到这两个商人的对话,嬴战嗤的笑了一声,雍州这遍地贼匪的环境下,嬴天下竟然关起门来搞法制,即便他把咸阳经营得井井有条,于雍州又有何益?
不过这也让嬴战一阵蹙眉,“看样子嬴氏家族对于嬴天下的属意不是一点两点了,小小年纪就让他参与了政权,而且还制定了一系列法律并监管执行,假以时日,他的上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看到咸阳城井然有序的面貌,嬴战知道,这个法制的实施不是一天两天了,也难怪一直以平庸示人的嬴征也坐不住了。
“即便商鞅,没有秦孝公的鼎力支持也不可能完成变法,可即便有秦孝公的支持,也是花费了几十年才成果卓著。嬴天下不过是一个小屁孩,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比得上商鞅的成果。他身后必然有一股势力的支持。”
想到这,嬴战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灵言宗,又想起了那个差点令游啸风成为行尸走肉的神秘高手。
那个灵言宗的高手对嬴天下言听计从,很显然,嬴天下在灵言宗里有着很高的地位和权势,这些事情,必然有灵言宗的参与。
嬴战出神的想着事情,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受到这股外力,嬴战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产生反应,肩头一陷一滑,随即半边身子想着那只手撞去,依稀间有一分铁山靠的影子。
只不过那只手掌滑不留手,嬴战所有的力道都泥牛入海,反而被其扣住了肩胛骨,半边身子不能动弹。
“小子,我只是想问一下,咱们这是往哪去?”
张三丰百无聊赖的松开手掌,随即朝着天上努了努嘴,嬴战抬眼一看,原来,不知不觉的都已经走到了另一边的城门,再往前走,就要出咸阳的范围了。
这一路走神,嬴战竟然都没留意咸阳内的种种建筑,更没有留意咸阳的长宽大小,就这么从一头走到了另一头。
尴尬的笑了笑,嬴战连忙牵着马转向,同时脑海中回忆着白尚儒告诉自己的信息,按照那些信息搜寻长公子嬴征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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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又不能睡觉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