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18
白夏从通道的拐角转了出来,当他看到躺倒在床上的老人时大惊,一把扔掉手中的食材跑到石床边。
老人浑身是血,石床上铺着的干草与床前的地上全是血水,山洞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白夏爬上石床坐在老人身边急切问道:“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有敌人闯到了这里?”
老人知道白夏回来了,自己的期盼的希望也终于来了,他满是血水的脸上露出一片笑意,轻声说道说道:“没有敌人,是我走火入魔了,我伤的很重,你快快找些伤药来先替我止血,现在我没法自己动手。”
白夏有些诧异的说道:“竟然来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看来伤的真的很重!”
白夏看着伤重的老人皱眉想了想,又说道:“只是您伤的这么重,光靠止血是不行的,我又不太精通治疗这方面的事,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您走火入魔肯定要治疗内伤,这些我都不懂,要不然我去小镇上把大夫叫过来?”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那些人肯定还没走,你一旦出去必然会暴露,那样反而更加危险。”
白夏一急,为难道:“可是您的伤………”
老人笑着安慰道:“没事,上午的时候我收到传信,我的人明天早上就能到,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只需要替我止血处理好伤口就好,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老人看着他有些担心的眼神心中有些感动,他笑着说道:“放心吧,起码我也是修士,这伤就是看着恐怖,其实没也没什么,撑上一夜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夏奥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原来明天才到啊,看来时间有点紧啊。”
老人只听到听咕咕浓浓的,却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以为白夏只是不放心自己,佯怒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懂!”
白夏笑了笑,将一只手伸到老人身后说道:“我先扶您坐起来在。”
老人笑着点点头,想着自己躺着也是怪难受的,也就没有拒绝。
只是忽然间,他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住,而后多出一丝惊诧、不解以及愤怒!
他缓缓转动脑袋看着白夏,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将早已干涸在他唇上的血迹重新覆盖住。
“为什么?”
白夏亲昵的将嘴凑到老人而边,缓缓说道:“因为………我想让你死啊!”
“啊!!!”老人悲惨一声长啸,伸手拍像白夏,只是此时他元力尽失且身受重伤,所以轻飘飘的一掌没能拍在白夏身上。
白夏一个闪身下了石床,而他伸在老人身后的手也抽了回来,老人身体一阵抖动,背后开出一道血花。
他强行撑着身体坐好,愤怒的看着白夏垂在身侧的左手,此时他的左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中午时曾割过烤山鸡身上的肉,而现在正在滴着血水——那些正在滴落的血水是老人的鲜血。
老人看着石床前的白夏,似乎一切都已经明悟,说道:“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白夏看着状况凄惨的老人心中一阵轻松,他笑着回道:“你说的一切,是指的哪些呢?我还真的不太懂。”
“关于我走火入魔的事。”
白夏奥了一声,模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这个我知道的,刚才我一直在外面看着呢。刚才您叫的真凄惨,不过………我听着到是很舒服,这还真是这世间上最美妙的声音。”
老人被白夏的话激的吐出一口血水,他沉默的盯着白夏,像是要用眼神将身前这个欺骗自己的人绞成虚无般。既然已经知道是身前的这个曾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人害的自己,他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原本急切期盼着快点回来的救命之人忽然间变身为手握屠刀的煞星,这让他感到命运真是多舛善变。
白夏见老人沉默瞪着自己不再说话,大感尴尬。只是现在毫无反抗能力的仇人在自己身前任由自己宰割,那种感觉真的是无比舒爽。
若是按他平时的性子,一定会立即将仇家杀死而后迅速远遁,只是此时他没有这样做。白夏心中琢磨道:“这个人,不能一刀宰了他,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而且要让他死也不能瞑目!!”
只是要怎么才能让他死不瞑目呢?
这点对白夏来说却是很容易的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装可怜扮凄惨谋取同情心的白夏,对人的心理很了解也很会察言观色,更为重要的是,他知道心理上的折磨远远要比身体上受到的折磨更能让人痛苦不堪!而且这种事他很擅长。
白夏阴阴一笑,暗想道:“虽然这个老怪物铁石心肠心智坚定,但自己比他好像也差不多少,关键是自己现在是他的弱点,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嘿嘿,现在他心里肯定是欲仙欲死了。”
白夏再次抬起头,对着沉默的老人羞涩一笑,由衷赞叹道:“刚才万丈光芒齐发的模样真是壮观,估计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东西了。不过那些光线可真是危险,我差点就就像那些岩壁一样被射成麻子了。”
说到这他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只是这话听着一点也不好笑,至少坐在石床上的老人不觉的好笑,他依然冷冷的盯着白夏不出一语。
白夏笑了好一会才停下,他看着冷漠的老人说道:“你怎么不笑?难道不好笑吗?”
他想了一下而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倒是忘了,像你这样冷酷的人是不懂笑话这些玩意的,你们会的除了杀人就剩杀人了。我知道你们这些漠视生命的家伙只喜欢杀人的快感,只是我很好奇,万道光线透体而出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肯定是让你爽快的感觉,毕竟杀死别人的快感永远不及自己亲自体会到的要更加清晰,对吧?”
老人依然沉默不语,白夏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想过老人会开口说话。他退到离老人稍远一点的石床上坐下,笑嘻嘻的问道:“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吗?”
老人冷哼一声,沉默的将眼睛转向别处。虽然他也好奇白夏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体内的元力发生暴,动,并且连精神力也几乎消散一空,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好奇心。
白夏看了老人一眼,说道:“沉默就代表着反抗,反抗就代表着不想听,既然不想听。既然不想听,那我本应该不说的,但我知道,其实你的内心里是想听的。”
白夏唧唧歪歪了好一会,才很欠抽的摇头叹道:“算了,我就卖个人情给你,告诉你吧。其实很简单的事情,我就在中午的那碗肉粥里混乱下了点药,本来也没指望会让你散功,只是想着能让你全身无力就好了,却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哎,看来天神也知道你作恶多端,想要借我的手为时间除害哪。哼,只不过天神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人听到这话怒声吼道:“你这个亵渎天神的混账!你是罪人!等着天神的惩罚吧!”
白夏到是没有想到老人还是个忠实的卫教徒。其实到是他着实低估了天神在这帮信教徒尤其是天殿众人心目中的地位。
天神是原界所有人的信仰,而在天殿这帮教徒眼中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曾经就发生过无数起狂热的天殿教徒以死殉教的事,知道后来天殿最高次颁布不许随意殉教的法令后这种情况才得以遏制。
由此可见在天殿教徒心目中,天神是怎样的存在!而此时老人见白夏对对天神如此不敬,比杀了他全家还要难以让他忍受,哪里还记得和白夏之间的无声对抗?
亵渎天神,就是对天神最大的不敬,是天殿人最不可忍受的事!
白夏暗叹一声可怕的宗教可怕的信仰,而后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脉门所在,他可不想继续在天神那家伙身上浪费时间。
白夏不理会老人那杀人的目光,笑着继续说道:“看来信奉天神那个混蛋还是有点好处的,先前那么厉害光线的都没能将你杀死,看来有时间我也得去天殿里祭拜一下天神才好,得让他给我点好运才是。”
老人恶狠狠的盯着白夏,用一句老套的话,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白夏必然已经被老人眼中的火光烧成灰烬。
他忽然觉得这个先前看似憨厚善良的人原来是如此的肮脏无知,不禁无比后悔,怎么当时就没有看出他是个该用火烧死的亵天者?他暗暗在心中祈祷,希望天神能够原谅自己所犯的错误,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异常阴险的亵天者的错。嘴上却冷冷嘲笑道:“像你这种心中没有赤诚与敬畏亵天者,你以为天神会看不出来吗?还敢妄求天神保佑,真是痴人说梦。你会受到惩罚的!”
白夏听到这句话却是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腰都弯了下去,半响后他才止住笑声,他看着老人苍白而阴沉的脸说道:“你说我这种小人物天神也会关注?那我还应该是感到庆幸还是感到不幸?”
白夏忽然反手抽出身后的黑色长剑,将长剑放在身前,而后伸出手在上面慢慢抚模而过。漆黑的剑身在充斥满明黄色光亮的山洞里没有反射一星点光线,好像是来自深渊的中黑色悄无声息的吞噬着一切胆敢照拂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颜色,最后只余下幽暗。
老人不知道白夏抽出长剑要做什么,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白夏做什么的准备!
白夏扶剑沉默片刻,而后抬头没头脑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用这把剑杀了多少人吗?”
不等老人回到,他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其实杀多少人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我用这把剑捅死了两个黑剑侍,而后砍下了他们的脑袋。就算天神看到了又如何?难道你还希望他专门为了我这个小人物从天上跑下来?或者希望那个混蛋告诉你们天殿的人,说我在暗杀他的狗,让你们这些蠢货来追杀我?可笑!”
白夏看着老人扭曲的脸平静说道:“今晚你也会死,我同样会砍下你的脑袋,然后悄然离开,不会有人知道。哦不,天神那个王八蛋会知道,但就像我说的那样,他知道又怎样!我依然会活下去,而后继续去猎杀你们这些王八蛋。”
老人听到这句话一反常态的没有愤恨,他早知道今晚必死,所以没有任何恐惧,只是他忽然笑了起来,而后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他痛苦的咳嗽起来,呛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然而他依然在笑着,只是笑声有些小。
就当白夏以为他是气傻了的时候,老人止住了笑声。刚才的一阵畅快的笑声消耗了他不是的气力,他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说道:“他们死的值得,至少他们的死让天神知道了这世上有你的存在,而我也不会白死,我的死会更加坚定的让天神知道,天神虽怜爱世人,却不能容你存在世上!”
“等着吧,你也会死!你必然会死!凄惨无比的死去!看来天神是英明的,许多年前他便知道了你的存在,知道将来的你会有如此深重的罪孽,所以才会将生出你这种亵天者的人全部处死。也只有天神才能让你身中的寒毒如此奇异,他是要让你在痛苦的折磨中成长,最后在折磨中痛苦死去!”
“原来天神之所以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是不希望有人过早的将你从无尽的折磨中解月兑啊!哈哈哈哈,而现在,你不要得意,你的死期也不会太远!你即将在寒毒发作的痛苦中死去!”
老人再次高兴的放声大笑着,就连身上的伤口裂开也浑不在意,血水再次从遍布他全身的伤口里涌出,开出一朵巨大的血花。此刻,他整个人就是那朵血花。
白夏静静的看着狂笑的老人,看着脸上抽动的每一块皮肤,看着他虚弱的眼中流露出的最真挚的笑容。
白夏隐藏在面巾下的嘴角也扯起一抹弧度。
他忽然打断了老人的笑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额,您笑的真开心。您以为这一切是天神早就安排好的?您是伤糊涂了还是怎么了,您以为我对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老人的喉咙就像突然被人扼住,他怔怔的看着白夏,嘴巴大张着,脸上还带着僵硬的笑意,此时看上去有点滑稽可笑。
白夏发出一声轻声的笑,而后脸色一变,极为认真的说道:“其实,那些都是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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