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24
幻城南面,那座仿若参天巨剑一样的山峰。其实这座异常陡峭险峻的山峰不是一座,而是由两座底部相连的山峰组成!整座山分前山和后山两部分。
两座山峰之间是近二十米的断壁。相对两面垂直的崖壁异常平整光滑,黝黑坚硬的崖壁上没有一点突出的岩石,像是有一柄锋利无比的巨剑当头从山顶斩下,将这座山峰一剖为二。在这座山峰的中部,两面绝壁间有一条手臂粗的铁索相连。
大祭祀此时就站在前山的铁索之前,这道铁索是进入后山的唯一通道!铁索之上劲风古荡,呼啸穿过两山之间夹缝的劲风吹的铁索哗啦啦作响,铁索之下云飘雾缈,不知崖底有几万米深,但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一旦失足从铁索上坠下,一定尸骨无存!
大祭祀站在前山铁索前,隔着二十米的断崖喝道:“老头子,我有大事禀报。”
声音虽然苍老,中气却很足,话语声凝成一道,从呼啸的劲风中直穿而过,沿着铁索直接传进铁索尽头的石洞中。
一句话喊完,她就垂手而站等待回话,然而过了很久,对面除了风声就只剩下风声。
一丝怒气攀上大祭祀眼角,她毫无形象的对着对面崖壁上的那个石洞爆喝道:“老头子快点回话,这次可是事关我族千年的大事,你若再不回话,我立马就走!”
大祭祀说道做到,一句话才刚说完,她立马就掉头离开!
哪知道在她迈出第二步时,一道苍老无奈的声音在两面崖壁间飘飘响起:“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臭脾气,也不知道尊老?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祭祀背对着断崖露出狡黠一笑,瞬间转过身子,说道:“终于舍得出来了?那我可要过去了?”话虽这样说,但她也不等那人答应,月白色长袍一闪直接跃到铁索上,再两个起落间已经进了后山上的山洞。
一步跨入山洞,大祭祀不敢再向先前那般放肆,对着山洞深处行了一礼,恭敬说道:“弟子千姬珑拜见各位老祖,事关重大,鲁莽处老望各位老祖见谅。”
先前那道苍老无奈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这丫头还知道鲁莽?不知多少年前就将我这张老脸丢尽了。”
随着这道声音刚落,数道温和的笑声从山洞深处传出。
大祭祀刚想出口反驳,一道威严的咳嗽声响起。随着这声咳嗽,山洞内的笑声突然消失,大祭祀也是面色一严,知道最有威严的那位老祖要说话了,赶忙恭敬低头。
片刻后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什么大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祭祀恭敬垂首,说道:“祖脉骨血,双尾灵狐现世了。”
“什么?!!”
一阵短暂的平静后,数到惊呼声响起,大祭祀隐隐能从中听到石头碎裂的声音,她重复说道:“祖脉骨血,双尾灵狐现世了。”
这一次隐藏在山洞中的所有人听的清楚,所以无数的惊诧议论声纷纷响起,一时间山洞内竟像市井般有些乱糟糟的。
“安静!”
好在那道威严的呼喝声再次响起,嘈杂的山洞内再次回复安静,那人紧接着问道:“事情可是真的?毕竟已经有骨血已经有千年没有出现了。”
大祭祀心中暗笑这位先祖故作镇定,她分明已经从他有些颤抖的话语中听出急切,只是虽然她胆大,但这些话她也不敢说出口,平静的点了点头,大祭祀将临渊城中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末了她有些担忧说道:“现在双尾灵狐正在幻城之中,我已经将它的心脉暂时护住,放在灵树的灵脉中,有灵脉的生命力滋润它暂时不会有危险,只是我担心,以我的修为不能将它完全治好,所以进入后山请求各位老祖帮助。”
“你做的非常对!”沉默许久过后,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自爆双尾,凝练命核救一个死人,这也只有祖脉的骨血才有这般威能,不过,既然它已经自行炼出了双尾,那它距离化为人形也不远了,这样的话以你的修为自然不能不留一点遗患的将它完全治好。如果你贸然行动,就算能将它治好,估计它的双尾今生也无法再复原了。”
大祭祀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无数冷汗瞬间从她苍老的皮肤里涌出。双尾今生无法复原,这其中的含义身为大祭祀的她当然知道,双尾无法复原,这也就代表着祖脉骨血将会再次遗失——双尾,就是祖脉的象征啊!
那道威严的声音想了想,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和其他六位祭祀到时负责好护卫任务。老五老六老七,你三人下山一趟,治好那个小家伙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三人了,不论多么危险,也要将他完全治好,不能让祖脉骨血有一丝遗失!”
“对了,带上灵核,那小家伙也不容易,你三人顺便住他一臂之力,帮他冲破壁障………化为人形!”
“是!”
“大哥放心!”
“我们知道个中厉害!”
三道苍老的声音同时响起,虽然是不同的语句,却透露着同样的坚定!
于此同时,远在南域西南的偏僻之地,从断天山脉主脉延伸下的一座叫大皇山的小山脉,大皇山脚下有一座叫“山寨”的小寨子。
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本应该生气炊烟的小寨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正午时分,寨子中却一片安静。一阵微风吹过,从寨子敞开的木头栏子门中带出浓浓的血腥气息。
透过寨子外围的木头栏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寨子里随处可见的血迹和尸体。这些尸体都是刚死不久,依然有鲜血从尸体上的致命伤口中流出,然后慢慢渗入地上的泥土中。
白夏曾住过的那间茅屋外,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负手站在竹篱边,在他黑袍的胸口位置,绣着一柄金色的小剑,正是天殿的黑剑侍!
在他的身后还有四名胸口绣着银色小剑的黑剑侍,四名黑剑侍身前跪坐着六个满身伤痕的人——老族长,陈叔张婶,妞妞和她的父母。
那张芦苇门半歪着靠在土坯墙上,固定门的辕子月兑落,像是被人暴力扯掉一样。此时简陋的茅草屋内传来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停止,从破损的门内走出六个穿着黑袍,胸口绣着黑色小剑的人。
六人走到竹篱前,对着那名金剑神卫恭敬行了一礼,然后摇了摇头。
金剑男子开口说道:“继续问。”
一名银剑侍卫一把抓住老族长的脖子将他提起,冷声说道:“在问一遍,说出关于鬼剑客的一切,他是哪里人,有什么家人,从哪来,还有那只妖兽。”
老族长冷冷看了他一眼,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杀了我吧,大家都死了,我这个老头活着也没意思。”
“想死,那就死吧。”
银剑侍手指用力,一声轻微的骨骼断裂声响起,老族长脖子一歪便没了声息。
陈叔双眼血红,颤抖着撑起身子怒声吼道:“王八蛋,我干你祖宗!有种把老子也杀了!”
一名银剑侍一脚将陈叔踹到趴下,再次提起张婶:“说,不说再杀她!”
“杀吧杀吧,你们这帮不得好死的畜生,杀了我也不说!”张婶冲他吐了口吐沫恶狠狠的骂着。
那名金剑神卫突然皱了皱眉,说道:“那个小女孩挺乖巧的。”
银剑侍会然,丢下张婶从张二牛怀中夺下妞妞,一脚踹开哭号着扑过来的琼子,冷冷说道:“不说就杀了她。”
“娘,救我啊娘,爹,我要我娘。呜哇哇。”
琼子看着不住哭号的妞妞跪着哀求道:“放了俺闺女吧,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还要说啥子啊,别的俺们真不知道啊。”
“不说,那就死吧。”银剑侍双眼一冷,手中冰冷的长剑抬手就桶向妞妞。
“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我干你祖宗!”
张二牛怒吼一声扑向银剑侍,一把抱住他手中的长剑,任由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皮肤,张嘴向他咬去。
而陈叔也狂吼一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扑了过去。
一把长剑无声出现,闪电般划过陈叔握着匕首的手腕,一声惨嚎随之响起,陈叔的手掌应声而落。
长剑斩落陈叔的手掌后轻轻一旋,像是毒蛇般从陈叔右肋刺入。陈叔浑身颤抖,那柄刺入他体内的长剑恶毒的搅动着,将他的五脏六腑尽数绞碎!大片大片的血块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
剑的主人冷哼一声,缓缓抽回长剑,随着一道血箭从陈叔体内喷出,那人重新站回原来的位置。这人却是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四名银剑侍中的一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右肋被破开血洞的陈叔依然看着张二牛抱着的那个银剑侍!快到陈叔永远没有回头看是谁杀了自己的机会!
碎成小块的内脏混杂着血水喷涌而出,陈叔喉咙间发出一阵“赫赫”声,双目神采尽失,颓然倒在地上,激起一层浅浅的尘土。
直到这时,张婶才反过神来,她哭喊着爬到陈叔身边抱起他已经没有了呼吸的脑袋拼命拍打着,只是,陈叔再也回应不了她了。
“畜生……畜生啊!我和你们拼了!”身上沾满血水的张婶像发疯的老虎般撞向那名握着流血冷剑的银剑侍,对着他撕咬拍打,只是这又有什么用?
那名银剑侍卫抬手一挥,她便飞向远处………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只知道打猎煮饭的普通人,他们的拳脚对修士来说,没有丝毫的威胁。
“都杀了吧,留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年轻的金剑神卫淡淡说出这一句话便走向远处,拦在他身前的竹篱笆随着他身体的靠近颓然倒在地上,碎成无数竹片。
那么被张二牛抱住长剑的银剑侍微微皱眉,手臂微微用力,长剑带起一抹寒芒将张二牛斩成两段。
“二牛!不………”
“爹………”
“不要杀我闺女啊………”
哭嚎声,惨叫声,布帛破碎声,利器割破皮肤血肉的刺啦声,缓缓在这个小小的寨子中回响,最终归于无声…………
沉寂一片,死寂无声,只余微风拂地,吹不散的浓重血腥。
…………
…………
南域之中,多处有血腥的一幕同时在上演,从这个世界中心传出那道命令起,无数人随之而动,白夏所停留过的一切地方都遭到了无情的刺探扫荡,与白夏有过交谈的人也尽数遭到盘问,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挖出白夏与小狐狸过往的一切!
ps:今天就一章,大家见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