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推荐票惨不忍睹,可能和泥鳅的两更也很有关系,但是请大家体谅一下,泥鳅这本书仓促间写的,又不想随便写个两三千字就丢出去糊弄大家,所以写的很慢,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写出一千字,而且泥鳅因为要工作,所以时间有限,只能尽最大可能的多码字了,所以请大家还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泥鳅。
早晨,阳光如约的洒进来,扑在白色的床单上,晕染出一片金子般的色彩。
床上的人似乎被阳光刺激到了眼睛,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胡乱的抓着,最后抓住一个被子的一角,一把拉过来盖在脑袋上,然后继续酣睡。
然而今天似乎真的不是睡觉的日子,没过多久他放在床畔上的手机又开始叫起来了。
平时听起来非常不错的《啦啦啦》这会儿显得特别刺耳。
怪不得有人说过,想要毁掉一首歌,那就将它设为你的起床铃声吧。
“喂,你好,请问找谁?”
“找你,我是爸爸,”声音既没有听到儿子说话的喜悦,也没有因为儿子迟迟不接电话的气恼,依旧如故的平平淡淡。
但是就是如此平平淡淡的声音,让李熙成瞬间睡意全无,他跪坐起来恭恭敬敬的鞠躬,“爸爸,早上好。”
“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爸爸,现在已经到了应该起床的时间。”
“我不在家,妈妈对你管的太宽松了,”李胜浩并不是在感慨,他只是很确认的称述,就像是法官大人一样在做最终的宣判。
“是我的错,爸爸,真是对不起,”熙成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认错。
“这个不提,我找你是因为有事,”李胜浩顿了好久,久到换做一般人都会以为他挂断电话了,他才缓缓的念出一大段数字,然后总结道:“从上个月下旬开始到目前为止,你一共产生了两百四十七万的账单,其中十八万发生在昨晚。”
“是的,爸爸,”李熙成非常了解他的爸爸,他爸爸要么不说,要么就搜集到准确的证据然后摊开说。
既然他能报出这些数字,就说明他确确实实是已经通过特别途径确认了。
“我没有经过妈妈,因为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李胜浩很满意的继续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怎么花掉这些钱的,只是打算告诉你,你的账单以后不会寄到我手里了。”
“可是……”
为什么会这样,李熙成瞬间便慌乱了,就像是被突然抛弃了一样。
“熙成,”李胜浩打断儿子的抗议,“你爷爷十六岁的时候,离开家去作坊里做学徒,一边学技术一边养活自己;我十六岁的时候,要自己赚钱交学费养活自己,还要存钱带你妈妈去看电影……”
“可是爸爸,我可以赚钱,但是请不要……”请不要这么绝情,就好像突然恩断义绝了一样。
“你爷爷是个商人,但他从来没有干涉过我做政客,我是个政客,也不会干涉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前提就是你必须自立,能够对自己负责,”李胜浩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依旧冰冷冷的说道:“这是一道选择题,是我们的家规。”
“爸爸,如果……”
“如果你选择继续庇护在父母的膝下,就必须无怨无悔的接受我来安排你的学业,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会为你安排女朋友、妻子,然后在我的带领下踏入商界或者政治圈。”
李熙成抓抓头发,“爸爸,请允许我考虑一段时间吧。”
“我等你的消息,在确认之前,你的账单我会帮你还清,”李胜浩平静的说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家里的事情,李熙成大致上也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的爷爷其实并不是白手起家,他固执的拒绝家里的安排,用自己的一双手创造自己的人生。
所以,那位老人固执的认为,一个男人必须完全拥有自己的人生。
他的两个儿子,在十六岁那一年就被迫着和他断绝了经济上的关系,熙成的伯父甚至在汉城的大街上捡过破烂。
艰苦的自立也并不是没有收获,每个人都在自己所在的领域成就非凡不说,他们完完整整的走着自己想走的路,不会受到来自家里哪怕一丁点的干涉。
李熙成心里很茫然,他下意识的不想和父母疏远,但是又怕爸爸真的安排什么他不想做的事。
学业还好,对他来说就是浮云,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但是妻子?
他实在无法想象,在父亲的安排下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认识,然后几十年如一日的漠然相对。
妻子,这个词让熙成感觉茫然,他很喜欢韩佳人,愿意牵着她的手走过一个个黑夜白昼,可惜韩佳人就要结婚了,而且人家恐怕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个男孩曾经愿意用一生相守。
至于经商还是从政都太遥远了,李熙成从来没有考虑过。
他出身虽不算豪富,但是从来没有为钱发愁,也没有什么官二代仗势欺人,从而让他有什么权利**,这些年来,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在父母的陪伴下过日子。
爸爸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让他彻底懵了。
“熙成,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蔡珍儿一边轻轻地推开儿子的房门,一边笑嘻嘻的叫道:“没有什么不该被妈妈看到的吧。”
只是没想到,她进了房间才发现儿子正神色茫然的对着玻璃窗外的天空发呆,连妈妈进来都没回头。
“我们熙成这是怎么了,”蔡珍儿惊讶的走到儿子身边,俯子仔细的看看他,最后还伸出手抹了抹他的额头。
“妈妈,我舍不得离开你们,”李熙成蹭蹭母亲的手,心中充满了依恋。
“啊?”蔡珍儿茫然的睁大眼睛,“儿子,你在开玩笑吗?”
“妈妈,爸爸说我该自立了,”李熙成本打算扯出一个勉为其难的苦笑,可惜最后只是抽搐着嘴角,脸上怎么也刻画不出笑的纹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萦绕在他心头喉间。
蔡珍儿怔了怔,慢慢的在儿子身边坐下来,母子两个人互相靠在对方的肩头,享受着冬日晨光下静谧。
“妈妈不会干涉你,”蔡珍儿温柔的说道:“因为你爷爷说得对,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要想不被干涉就必须自立,即便爸爸妈妈再怎么爱你,也有会做错的时候。”
“可是我不想和妈妈分开,”李熙成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抉择,他的体内流着李家向往自由的血脉,怎么可能甘于沦为被任意摆弄的布偶,即便那人是他的至亲。
“傻孩子,你怎么会和我们分开呢,你还是住在这里,还是我们的儿子,”蔡珍儿失笑的搂住儿子,“只不过你的零用钱和学费要自己去赚了。”
“真的不用搬出去吗?”李熙成抓抓脑袋,对啊,爸爸也没说他必须要搬出家的话吧。
“我可怜的儿子,要自己学着赚钱了,”放儿子出去自立,说不心疼绝对是骗人的,但是蔡珍儿也希望儿子的将来能够像他父亲一样顶天立地。
“放心吧,妈妈,我是天才,赚钱这种事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李熙成在母亲的怀里挪了挪,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安心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