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秦岭家何在 第三五章 弈棋来去玄妙在

作者 : 小小小小小宇头

也许是饿昏了头了,林桓逸却是觉得整个星宫都在旋转着,大有那坐地晕转八万里,抬头遥看一千星的感觉。

不到一会,林桓逸就由躺着的姿态站了起来,乐则生矣,则手不能自已也。

不自已,则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林桓逸竟然仰着头好玩地跳起了舞来,左三右五,前二再一,竟然行起了那弈棋杀、捉、打、兑、闲、献、拦的步法来,但是当他行至穹顶正中央对着的九星八卦的中心时,却是困毙之局。

林桓逸感到胸口好似被闷住了,一口气怎么都喘都喘不过来,偏偏又想顺着胸口下去。那种感觉当真难受到了极点,林桓逸不由得想着,若是能踏出另外一步,那么才能用会当临绝顶的舒畅来出了胸口这闷气。

无奈,久久不得启发。林桓逸苦恼地揉着额头,想起以前看村里老人下棋的步法,然后再对照着看着穹顶天花,突然觉得,那破败的一角仿佛就是突破口。

想也不想,当真是说不出的奇妙,林桓逸猛然向后退出四步,却是应将之法,位置正好直入宫中,此谓之背水一战。

不料,异变突起,就在林桓逸以为自己跳舞跳得正确之时,那本来是用来照明的八八循环之数的明珠,纷纷掉落下来,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如同鼓声一样的雄壮却又如泉水一样旖旎相结合的奔腾声,月台两角的日晷陡然一道光束射入穹顶,就在林桓逸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将他整个人给撞飞到了几米开外。

眼见另外一波冲击蓄势待发地就快到来,林桓逸心慌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躲命。

就在林桓逸心里大喊糟糕,此番必然弄残自己不可之时,右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对着那九宫格穹顶对应的地面上的位置扔了过去,死马当活马医地走子直接化解对方之杀着,谓之‘解杀’。

瞎猫逮耗子般,奇迹出现了,日晷没有再蓄势起来,整个天文循环居然开始趋于平静。

林桓逸抹了一把虚汗,连道侥幸侥幸。

没想到整个星宫却是如此凶险,那如果是贸然闯了进来,岂不是平白丢了性命?再说了,这星宫的攻击力是如此巨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整个穹顶坍塌了一角呢?若是人为,那此人的手段岂不是通天了?

林桓逸心里不由得觉得这个想法太过骇人听闻了,若有此般造化,那还是人么?

就在林桓逸暗自感叹的时候,没想到轰然的声音又是响起,林桓逸当即吓得目瞪口呆了,心里一时没了主意,趁着日晷蓄势的时间,林桓逸捏着手心里的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七上八下地当真是越急越找不到下一步该要怎么走的方法。

林桓逸脸色急速苍白着,难道自己就要这么交代在这里了么?

此刻他多么懊恼着,没事跳什么舞啊,那不是自找苦吃吗?可偏偏又怨不得自己,毕竟自己心里升起那感觉,如果不跟着感觉走,恐怕自己会郁闷到不得了。

解杀解杀,解杀之局,为什么还会有后着?

林桓逸脑子急速运转着,猛然一拍后脑勺,大叫道:“对呀,若‘解杀’之时,又被对方所‘杀’,那么此不就是‘解杀还杀’之局吗?我太笨了我太笨了。”

其实时间才过去那么一瞬,林桓逸生死之间陡然开窍,知道下一步必须找到这穹顶对应的地面上的‘有根’之地。

何谓‘有根’?则是自己寻到了保护自己的地方,那么就可以反过来,再解杀这必杀之局。

“屏风马,对,屏风马,马二进三或者马八进七都可以成掎角之势,捍卫自己的安全。该怎么走,该怎么走?”林桓逸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可越是告诉自己不能慌,却越是慌张了。压力骤增,穹顶的阵气已经汇聚成了,朝着惊慌失措的林桓逸攻击了过来。

这一下子比刚刚第一下力道还要重上三分,林桓逸见躲无可躲,只好咬牙硬抗这一波攻击了。

不过,看到地上的坍塌物,林桓逸计上心头,想也不想地就抬起一大块坍塌材料,横胸而抱,刚好那攻击临近,‘碰’的一声林桓逸就被撞击开来,一口浊气伴随着鲜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来不及大骂,第三波攻击居然以更加快的速度形成着,林桓逸心头大骇,敢情这攻击是一波强似一波,形成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若然自己找不到那破解之法,地府就要多了一条叫做林桓逸的孤魂了。

林桓逸看着那横胸的石料,居然洞开了一个七八分的洞,隐隐还冒着烟,刚刚那一击如果是攻击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岂是多一个窟窿那么简单?

吸取了教训,林桓逸这下子冷静了下来。看着穹顶天花,再对应下来,发现自己现在位于四八之上,已然成了绊脚马。这不就是村里老人常说的双马饮泉的局面吗?

林桓逸苦笑不已:“没想到我林桓逸今天居然被自己给玩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居然玩死了我自己。我居然把自己玩成了剥光猪!”

倒不是林桓逸骂自己是猪,而是博弈之中,一方棋子被吃光了,只剩下将帅而没有其他棋子就叫做剥光猪。此时宫顶线的将帅当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眼见攻击形成,就快临身。

林桓逸十个手指交叉着急速互捏着,陡然全身静止,喜上眉梢:“对对对,我不做将帅,却是可以的。只是这位置,却是可以走那兄弟兵的局法。”

不再迟疑,林桓逸想着如何破解的同时,手脚却是不缓慢。刚刚要不是自己缓慢了,来个屏风马之后,再用反宫马,如何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只是这兄弟兵须当是双兵联合在一起,月兑困之后,如果再走那三进兵的弈棋走法,方能解困。

眼下自己形单影只,哪来第二个人来帮助自己?林桓逸一看地上的狼狈模样,大喜道:“天不亡我!阿弥陀佛,大苦大难观世音,还有那诸多的神佛们,我林桓逸要是月兑困了,一定好好孝敬你们,逢年过节给你们烧香烧钱!”

使尽那吃女乃的力气,林桓逸搬起地上一块比自己的身形还高大的石料,往着自己两步开外的地方用力地推倒过去。就在这时,阵法形成的攻击轰然而至,刚好射在了林桓逸推倒的石料上面,然后却是蓄势又是更快的一波攻击来临。

但是林桓逸争的不就是这一分一毫的时差吗?也不管狼狈了,林桓逸躺在地上一滚,猛然到了那穹顶对应的地面上的九宫线上,跳起来再狠狠地跺脚,连续跳了几下,奇妙地感应着叮咚的声音,估计已经触动了暗地里的阵法阵脚了,不再迟疑,走了个‘炮碾丹沙’的步法,却原来是弈棋里面的杀招。

双兵已经成了弃子,林桓逸死里逃生,马上演化成车炮,底线上又走了个步法,再次入主将位,已然杀去障碍,对对方形成了杀势。

尽管这个‘对方’是子虚乌有的,或者说,都是林桓逸一手促成的,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和林桓逸‘斗智斗勇’了一番。林桓逸苦尽甘来,不禁一声长啸,极尽舒畅,喊着:“将死!将死之局!哈哈哈!将死之局,便由我来走这最后一杀吧!”

这将死却并非是平声的念法,而是去声的念法,意思却是林桓逸找到了将对方一军的法子了,而且是必胜的一将!

丝毫不敢懈怠,林桓逸看着穹顶天花的路线,脚步一点都不迟疑,凌乱却又有规律地走着八八六十四的衍生路法,赫然来到了日晷旁边。

林桓逸成竹在胸地伸出右手,对着日晷上面的凹槽按了下去,蓄势的那波攻击戛然而止,没有了后劲,直入潮去般迅速,很快就了无踪影。

此时的林桓逸,早已经是大汗淋漓,衣衫湿透,全身月兑力地直直往着地板上躺了下去,嘴里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想到自己的遭遇,林桓逸暗暗庆幸自己平时有着多方的兴趣,否则此番决然没有侥幸的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自己没有对什么事情都产生兴趣的话,也就不会被那穹顶天花的图案给吸引住了。好死不死的,自己看不懂梵文,却偏偏迷迷糊糊地看出了其中的如同弈棋一样的路线来。

林桓逸左手拍着自己的心口,右手拍着自己的脸,仿佛想确认这事到底完了没有,嘴里则是呢喃地骂着:“哪个老混蛋,自己下棋入魔了,弄出这样的东西来,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眼见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林桓逸这才确认的确没有下一波攻击了。

一得意忘形起来,林桓逸当即又是一阵手舞足蹈,左手不自觉地就将日晷当成是那磨盘,奇怪的是,还真的被推动了起来。

于是,很快地林桓逸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好像整座星宫开始地动山摇了,而这大动静的源头,明显就是自己推动日晷的左手引起的。

林桓逸大惊失色,懊悔不已,右手用力地捏打着自己的左手,口里则是大呼道:“你这死猪手!害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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