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滋滋的观赏着眼前的杰作,拔出手枪纵身跃进掩体,踩着满地铺洒着的血迹布片,还有人体的许多散落零部件,左手捂着鼻子,以减轻浓重的血腥味。猫着腰搜索着钻进掩体后面的一个,人工挖掘出来的山洞工事,纵深约五米多,到头有一个侧洞,里面有一张用四只弹药箱拼凑成的床铺,上面铺着两条军用毛毯,地下还丢着一条毛毯,在床头部位斜靠着一只六零火箭筒,还有一只美军早年使用过的歪把手电筒。
战场清理完毕后,缴获敌人的物品如下:五六式冲锋枪三只,弹匣十五只,子弹三百五十发,六零式火箭发射筒一具,火箭弹六枚,美式勃朗宁手枪一把,子弹五十发,军用匕首三把。
步话机一台(严重损坏)
中国出品的午餐肉罐头十二听
中国出品的“红塔山”牌香烟两包,零七支
坐标尺一只(完好)两寸铅笔头一个。
歼敌三人(男性)
文豹哥哥看了看我列举的清单:“兄弟,你至少还漏了一样。”“还有吗?”我问。他一指在角落里抽搐着的老鼠说:“应该写上,误伤老鼠一匹,然后打上括号:伤重待毙!”
我没有应对他的调侃,随手抓起一罐午餐肉抛给他说:“这些食品咱俩就剐分了吧!然后括号注明,它们已回到祖国人民的怀抱!”文豹哥哥看了看罐头,又给我抛了回来:“打今起,这辈子我再也不吃肉了!不用刮分,统统归你了!”说着又干哕起来,我左右看看脚下满地血肉狼藉,亦觉索然无趣了。
突然我想起了从学院临出发前,一位哥们送给我的纪念品,一架“华山”牌135照相机。他一再叮嘱我,要把战场上炮火连天,血肉横飞的景象拍下来寄给他,让他也感受一下战争的滋味。相机我一直悄悄的藏在身边。我把这架小巧的照相机从背包里翻腾了出来,打开折叠镜头,聚焦在掩体里我们创造的战果频频按下快门。
“虎子,你干什么呢?”文豹哥哥一手按着胃部,满脸痛苦的看着我。
“哥,快过来!我给你拍几张。”我兴冲冲的招呼他,文豹哥哥“噌!”地蹿到我面前,显然精神振奋了许多,露脸的事谁不干谁傻!豹哥手握钢枪神气活现地摆着“泡丝”我按动着快门,可当他一看到那几具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肢体时,就惊恐的跳出了掩体,为了尽快帮助文豹哥适应这种血腥的场景,我故意将身体斜靠在一具被炸掉了半个脑袋的尸体上,又随手拉过一条残腿横放在小月复部位,狙击步枪靠在身旁的岩石上,一手抓着一条断臂、一手握着格斗军刀,做出一种正在啃食的姿态。“哥!快来!看我,看我这个姿势怎么样?快帮我拍下来!”我大声喊着。
文豹哥哥从掩体外探着头看了看,厌恶的说:“你小子变态,你自己拍去吧!。”
自己拍就自己拍,反正这种相机设有自拍功能,我将相机借助几块石头固定好,又调整好焦距和光圈,按下自拍手柄然后一按快门,飞快的跳下掩体依照刚才的“创意”拍下了这恐怖的场景,后来差点成了把自己送上军事法庭的“罪证”。
我和文豹哥哥本着人道主义原则,就地草草的掩埋了被我们消灭了的敌人尸骸,带着几件重要的战利品:缴获的五六式冲锋枪,六0火箭筒,勃朗宁手枪,其余的统统堆集在山洞里用起获的地雷引爆了。
我们用无线电报话机,向大本营汇报了初战告捷的喜讯,并请求下一个作战任务。上峰命令我哥俩立刻返回大本营再作决断。
经过一番认真的盘查询问,及大本营的无线电证实后,我哥俩终于搭上了一辆运送一位团级军官回后方的卡车“欢欢喜喜把家还”了。
车厢里除了我们哥俩外,还有四名抬担架的士兵,个个一脸肃穆,沉默无语,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全身上下被一条军用毛毯盖的严严实实,结合那四名士兵满脸的哀伤判定:那躺在担架上的人八成是己经“光荣”了的战友。
一个年龄不过二十的小兵,一直在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们哥俩,并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