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一块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上。我兴奋的一个箭步蹿出了这只大笨鸟的肚子,还没等我为这三个多小时枯燥的航空旅行的终结,畅快的伸个懒腰舒一口气呢,就见正前方三十米处站立着三位身穿丛林迷彩服,脚蹬棕色陆战靴的军官,在远远地注视着我,其中一个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回头看了大哥罗教官一眼,他冲我一眨眼:“你小子真不是一般人儿,连基地老大都亲自迎接你来了!还不快过去。”
我一手拎着野战背囊故意慢吞吞地迎着他们走过去,罗教官后发先至的跑到“老大”面前,干脆利落的行了个军礼:“报告首长!教官罗永新奉命将新学员徐锐安全带回基地,请首长指示!”我亦紧随其后的照他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的行了军礼:“报告首长!新学员徐锐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稍息!”一位肩上扛着一颗将星的少将向前迈出两步,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新装备的兵器。片刻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我不无调侃地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快什么材料?是躺在老子的功劳薄上尽享其成的‘***徒’还是真像那几个老头子们说的那样优秀,拿过来!”立刻有人应声将一杆崭新的八五式7.62毫米狙击步枪双手呈到我面前,我心里暗骂道:吗的!这都是些什么鸟人哪!也不念在虎爷我一天里空中陆上几千里的长途劳顿,先来上一段、哪怕是皮笑肉不笑的嘘寒问暖!见面先劈头盖脸的损我一通,再递给一杆破枪,难不成是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粮食紧缺,让我猎上几只鸟兔以自食其力?
“发什么呆呀,接枪!”
我满带情绪的伸手抓住八五狙击步枪的前端护木将它拎了过来,目光却掠过递枪人的肩膀,看着他身后远处的崇山峻岭,耳朵聆听着直八飞机关闭引擎后的旋翼,仍在兀自乏力的抽打空气发出的“啪,啪”声。
“验枪!噢——对了,我还得顺便告诉你,这杆枪刚刚启封,还没来得及校验呢,目标!左前方十一点方向,距离,六百米处的三个头靶!”说完老大抬腕看看手表,背负着双手走到五米以外冷冷地看着我。
十秒钟之后,八五狙击步枪在我手中,随着清脆的枪声一阵欢跳直到十发容量的弹匣告磬方才冷静了下来。
刚才授枪给我的军官走过来向我张开手掌,转身又递给了“老大”,老大接过去,拉开枪栓,朝枪膛里瞄了一眼,又看看标尺,把枪支还给他。一辆敞篷越野吉普,在坎坷的草地上连蹿带蹦地径直开到老大面前,一名年龄与我相仿的士官手举着三个彩印模拟人头靶,不待越野车停稳就一越跳了下来,将两个各中五弹的头靶呈在老大面前,老大扫了一眼:“徐锐!”“到!”“明明是三个靶,你为什么只射了两个?”“报告首长!因为左侧的一个头靶是无辜的女同胞!”
“你敢肯定?”“是,我敢肯定是一名妇女!”我非常自信地回答。
“拿过来!”他把手伸向拿着头靶的士官,士官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将三个叠在一起的头靶交到老大手中。
老大逐一看了遍,从鼻腔发出一个“冷哼,”随手把头靶丢在草地上,身后那两名军官不约而同地上前俯身拣起头靶看了看,眼睛里流露出惊诧的神色,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将目光投射在我脸上,我知道他俩的惊愕并非源于我能在六百米的距离上将那两个手持短枪的歹徒头靶十发十中,打得满脸开花,而是因为我能在这六百米的距离上准确分辨出三个同是一头长发的头靶中,那个手握麦克风的女性,而感到惊疑。
“把大家伙拿过来!”老大发话了,立刻又有人把一杆12.7毫米口径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摆放在我脚下,看到这把长几乎和我身高等同的大枪,我兴奋地从地上捧起它,爱惜的用衣袖为它抹去身上灰尘,像打量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位心仪已久的情人。相对泪腺发达的女人来说,我的泪腺并非十分发达,这时两只眼睛里却涌现出了足以让别人看到的泪花。
“徐锐,看到正前方十三点方位上的两根木柱了吗?”我抬头顺着老大的手指方向看去:“报告首长,是1000米处的那两根木柱吗,上面顶着头盔的?”
“不错,那就是你的射击目标!你可以选择你感觉最舒适的射击姿势。”我觉得老大的语气中隐含着几分幸灾乐祸、想看我笑话的成份。我从地上抓起一把红土高举过头,慢慢地让它们从手指缝间撒落下来,以此来判定风向和风速,以便在射击时修正风偏。
我手提着这把重量近三十斤的大枪走到一个小土包前打开脚架,通过对利普德复式瞄准镜稍事调整,瞄准木柱顶端那个呈一个黑圈点的钢盔上,反射出金属色泽的光点,在将肺叶中的气体即将完全排出的瞬间扣动了扳机,“呯——呯”两枪间隔不足0.5秒钟。尽管这种大家伙的枪口部位安装了先进的制退器和消焰装置,可我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它强劲的威力,看着眼前被枪口喷出的气体吹扬起的尘土和草屑,我亲昵的着这杆超霸气概的大家伙!。
站起身看向那1000米开外的两根木桩,木柱顶端上的钢盔早已杳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