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他苦笑着:“我嘛,也挺惨的!我六岁没了娘,是我父亲一手把我拉扯大的。从小也吃了不少苦,后来考上了外国语学院,快要毕业的那年,认识了阿依古丽,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位维族‘羊缸子’,我俩相处了三年多,后来她毕业回到了大西北,分配到一家旅游公司作导游,我呢!我父亲开办了一家专门生产小家电的电子公司,我爸是大老板,我自然就是小老板了,我得守着这份家业呀!所以我和阿依古丽的婚期就一拖再拖,她们家也就她这一个独苗,我家呢!也就我独苗一根,两边家长都不愿我们离他们太远,尤其是她父亲还有民族歧视倾向……。半年前,我父亲病逝了,为了爱情,我打算把这个电子公司低价给转让出去,然后到这大西北来寻找一个投资好点的项目,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后,就和阿依古丽把婚事给办了,可她父亲连他们家门都不让我进,我的阿依古丽她也左右为难啊!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跑到这么偏的地方约会,都被她父亲绘发现搅黄了。一来就又打又骂的,要不是看在阿依古丽的份上,我早……唉——我也想通了!还是先找个好项目把这几百万投进去,等事业上了正轨,以后再说吧!反正阿依古丽她对我和我对她一样的死心塌地。”
“那你想做点什么生意?”他的眼晴立刻明亮了许多。
“什么都成,只要能赚钱!其它的都无所谓。您是本地人,能帮兄弟这个忙吗?”
“你哥哥我这人,没什么太多的优点,但凡是能和我推心置月复的兄弟,我肯定会为他两肋插刀,你这事,哥哥我放在心上了。来,喝!”
“喝!”。
这家伙不愧是个老江湖,两瓶白酒下去竟毫无醉意。我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哥,我……我不行了,我得回饭店去了。”说着故作艰难的站起来,一个踉跄又跌坐在了地上。“兄弟,你醉了,在这躺一会吧!”他用力试图将我扶起来。
“不……不……不能,我能——回能去……”说着又摇晃着站起来,步履蹒跚着向楼梯口走去。
“要不这样吧!兄弟,我先去跟老板打个招呼,然后叫辆‘的士’送你回酒店,你住在哪个酒店?”
“好……好像是……是假日酒店,反正是这……这里最高档的酒店。”
“好!你先坐这歇一会,我去去就来。”他将我扶坐到沙发上转身下楼去了。
三分钟后我轻轻走到楼梯处向下查看,果如我所料,他正在眉飞色舞,喜形于色的向大胡子讲述着我的情况,大胡子面带笑容不住的点着头。可以理解,天上空降到面前的财神,谁能不为之欣喜若狂啊!
三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豪华酒店的门厅前,他打开车门干脆背着走到酒店:“兄弟到了,你住在几号房啊?”我喉咙里咕噜着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服务台,他径直走过去“喂,同志!我这位兄弟喝大了,想不起来住几号房了,你能帮我们查一查吗?”
“可以,请问你这些兄弟叫什么名字?”
“叫……”他难为的看着我。
“这不是住在六一八号的刘逸龙先生吗!怎么喝成这样了?快去通知大厨给刘先生做一碗醒酒汤,这位先生请跟我来。”一个热情悦声的女声,我不由睁开眼睛去看她,正与她的目光碰在一起,她属于哪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型的大美人儿!我顽皮的冲她挤眉弄眼,她却装作视而不见,我便无趣的又闭上了眼睛,伏在服务生的肩膀上假寐。直到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席梦思床上。“哎呀!逸龙,他怎么啦?”阿依古丽关切焦急地问。“没事!今天你们走后他又到我们饭店去找你,大概是心情不太好,多喝了一点!”
“是你,大哥太谢谢你了,快坐下歇歇吧!”
“不用客气,你还是先照吁我这位兄弟先休息吧!我店里忙,得马上回去。”服务生边说着眼睛边四下搜寻着。
“给您添麻烦了,这一百元给您作车费吧,太谢谢您了!”阿依古丽将手中的钞票递向他。
“这怎么行,我和逸龙兄弟现在是朋友了,怎么能要你的车费!他醒了你告诉他,改天我再来看他,再见啊!”
“师傅您贵姓啊?”
“叫我陈刚吧!”……
我决计将假醉进行到底,看看她将会有怎样的举动。“喂——别装了,他走啦!”
“不—能—走,来!接……接着喝”
“你真醉啦!”
“谁……谁醉啦?再喝!”
“都醉成这样了还喝,喝死你!”俨然是至亲至爱人的语气。她默默的帮我月兑下鞋子,将我的两条腿放在床上摆顺,用一块温热的毛巾替我抹着脸。“逞什么能呀!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她边埋怨着将一条毛毯盖在我身上,坐在床沿上娇喘连连。
“阿依……阿依……”。
“阿姨在这呢,好好睡一会吧!”她轻拍着我的身体,又用手轻抚梳理着我的头发,这一下我的瞌睡虫全被她给招来了,在她温柔的抚爱中我彻底的放松了身心,不一会竟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漫妙的梦乡……。
当我依依不舍的从香甜的梦乡中醒过来时,已是晚上八点钟了,阿依古丽扭曲着身子蜷伏在我床沿下的地毯上,睡着了,身旁放着一只痰盂,一条毛巾,想必是怕我醉后呕吐做的准备,难得她心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