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前行了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我看到一辆大型货柜车,正停在前方约三公里处的公路上。浪客中文网近了,更近了,在货柜车的倒车镜上,亦有一条黄色的丝巾正在随风舞动着。
“兄弟,把车子停靠在那辆车旁边。”大胡子吃力的将身体伏在我坐椅的靠背上,聊以支撑着他瘫软的身子。
我不动声色的解开西装上的两颗纽扣,悄悄模了模吊挂在左腋下的克里斯短剑。
关闭引擎的电源,丰田面包车借助惯性缓缓滑行到货柜车的驾驶室旁侧。拉下驻车器后,我将两手放在方向盘上,静观其变。阿依古丽悄悄将手伸进她的手提袋,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紧握着她那把七七式7.62毫米手枪握把,拇指正将保险柄扳向射击的位置。我冲她微微一笑,轻轻拍着她的手臂暗示她,不要紧张,不可妄动!。
货柜车的司机解下倒车镜上的黄丝巾,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径直走到我面前,用手势示意我放下车门上的挡风玻璃,我默不作声的照办了,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审视了我几秒钟,解下倒车镜纸浆的黄丝巾,在挡风玻璃上面平铺开来,两块丝巾上的暗纹珠联璧合在一起构成一朵芙蓉图案。
他转身走向货柜车,将手中的丝巾递向驾驶室,有人伸出手来,接了进去。片刻,从副驾一侧相继跳下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紧随其后的两个人,每人手中端着一支ak74突击步枪,虽然他们全部身着本地区百姓们穿着的那种,质地粗劣的服装,但他们的举手投足间,却毫不掩饰地透露出那种久经训练过的军人特质。个个人高马大,面目冷峻,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的车子。大胡子忙招呼陈刚和两个手下打开车门,强打着精神,跳下车子疾步上前和其中一个“老毛子”握手寒暄了几句。“老毛子”便将手提箱放在地面上,打开又露出另一个手提箱,正是我曾经从图片中看到过的那种被称之为“皮包炸弹”的特种核地雷。
陈刚和另外两个打手,各自从面包车上抱下一只纸箱子,恭恭敬敬地放在“老毛子”脚下。“老毛子”一摆头,一名手下走上前去,逐一打开纸箱子查看了一番后,对“老毛子”做了个ok的手势。“老毛子”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一只精美的金属烟盒递给“大胡子”和他的手下,每人发了一支香烟,又冲着始终冷眼旁观的我走过来,手掌托着烟盒用生硬的汉语:“伙计,抽烟。”我用力收紧两边嘴角的肌肉,报以他一个“人造”的笑脸。然后说了句:谢谢!他一耸肩,憋了一眼假寐着的阿依古丽,脸上掠过一丝奸险的笑意,悻悻转身走开,和“大胡子”亲热的勾肩搭背着朝货柜车后走去。
一个手中端着ak74的家伙,命令陈刚和他的两个手下将三只纸箱搬到货柜车上去,陈刚满面媚色的连连点着头,俯身抱起一只纸箱,和两个手下向货柜车尾部走去,端着ak74的家伙,警惕地端枪紧随在他们身后。
我伸手模模插在后腰上的m9手枪,低低的声音对阿依古丽说了句:“准备战斗!”说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打着哈吹、伸着懒腰,慢慢向那个端着ak74把风的年轻“老毛子”靠近,他警觉的用枪口对着我。我从兜里掏出一包“万宝路”用嘴叼出一支,将烟盒递给他,他伸出右手接过去,看了看,随手放进他的衣袋,就在这一刹那,我左脚跨上一步置于他右脚外沿,同时左手抓向他的枪身,右手刀狠命的劈向他的颈侧,提右膝狠狠撞向他的裆部,在他裆部遇击身体前倾瞬间,右手臂反肘用“鹰嘴骨”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可怜的家伙在尚不极作出任何反击姿态的情况下,便悄无声息地倦缩成了一团,昏死了过去。我抓过他的ak74打开射击保险,对着手握七七式手枪跳下车的阿依古丽,指了指“老毛子”和大胡子刚刚走过去的驾驶室另一侧,她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双手握枪快步走了过去,我侧手握ak74的握把,右手抽出吊挂在左腋下的克里斯蛇形短剑,迅速冲向货柜车尾部,那个操控ak74的年轻老毛子正在专心的看着陈刚和他的两个帮手,把两捆用绵羊皮包裹的东西从满车的皮毛堆里拽出来,向车厢后门处拖拉着。当他猛然看到我双手各执一件冷热兵器出现在眼前时,尚不及抬起枪口,食指却己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子弹打得距我落脚处二十厘远的水泥路面上石屑飞溅,我忙用左手的ak74的枪管拔挡开他的枪口,右手挥起克里斯短剑对着他扣扳机的右手臂劈下,“咯”的一声,他的右小臂连同ak74的木质枪托,齐刷刷地被克里斯短剑斩了开来,在他不及在面部表露出惊恐之色时,我又反手一挥,一颗硕大的人头就从支撑了它数十年的躯体上滚落在地上了。
陈刚和他的两名手下见状,个个吓的面无血色,呆若木鸡。我用手势指挥他们将那两捆东西抛下来后,关上了两扇车箱门,正欲去和阿依古丽会合时,却见“老毛子”一手抓住她的长发,一手用手枪顶在她的后脑上,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身首异处的同伴,显露出一幅久经沙场、见多不怪的淡定,大胡子躲在其身后,惊慌的四下张望着。
“伙计,我有一个互惠互利、彼此双赢的见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老毛子诚恳、又不卑不亢的看着我。显然他接受过汉语训练,虽然语调中夹杂着他的母语音节,有些不伦不类,却能准确完整的表述出他的心意。
我收缩了一下两边嘴角的肌肉,“请讲!”手中的ak74枪口向上抬了抬对着他的头部。
“我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我的目的只是想赚点钱,让家人过的舒适一些,别无它图,现在你杀了我的两名兄弟,这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或者说是、怪我用人不当,总之,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追纠、和你做个你死我活的决断,你们中国人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欣赏你的武艺和胆量,所以—我不想和你决斗,现在我就带着我应得的货款离开这里,你和你的这位漂亮同志,押着这几个企图颠覆你们国家政权的极端异己份子,回去邀功请赏,噢——还有这批军火,也由你们带回去以增加你们邀功的筹码。”
“就这么简单?”我冷冷的盯着他道。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意,您还有什么补充的?尽可说出来,我们彼此都是军人,直来直去,应该是军人的做派”。
“你刚刚自诩是个在商言商的商人,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