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是在生你的气!”她一杨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闻听一怔:“她干嘛要生我的气?”
“她嫌你傻!”我更是模不到头脑了“我……我”
她走过来轻推着我,让我坐在床沿上,一脸坏笑的问我:“你真不知道刚才你捂嘴的纸巾是什么吗?那个是女人专用的!”她很神秘的告诉我,我淡然一笑。
“谁规定的!男人就不能用吗?”
“不是不能用,是你们男人根本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刚才我不是就用了嘛!”
“所以姐姐才生气了啊!”
“没关系,有卖的吗?我赔她就是了。”
“你,你给她买这个?她不摔你脸上才怪呢!”
“为什么?”
“如果你娶她做老婆就知道了!”
“哦……”此刻我感觉自己的确是无知的可怜!
“你身上带的那个铁锥,是为了防身吗?有人欺负你?”她立刻神情黯然下来。
“我们家就我和姐姐两个相依为命,经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到这来收保护费,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有时候还动手动脚的,为了自我保护,姐姐就做了这两个铁锥,都两年多了!我们就这么锥不离身的,时刻提防着那些混蛋,还省吃俭用的装了一部电话,随时准备报警。”
“你们的父母呢?”她摇摇头眼里多了些晶莹的东西:“我是被姐姐拣来的弃婴。”
“那你姐姐的父母呢?”
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姐姐是她小姨养大的,听说在她十二岁那年她父母上山采药时她爸爸掉下了山崖,她妈妈为了救他,一起摔了下去……。”
我不忍再提及这个让她伤感的话题,站起身拉着她的小手:“你也饿了吧?”她用力点点头。
“走,哥哥请你去吃好东西。”我拉着她向外走,她却用力与我抗争着不肯挪动脚步。
“大哥哥你能请我姐姐一起去吗?不然她肯定不准我这么晚出门的!”
“你真狡猾,不过我本来就是要请你姐姐一起去的,不知道她赏不赏这个脸?”怕她不明白,我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
她高兴的跳了起来:“姐姐肯定愿意去的!姐姐怕见光,四年前刚刚从小姨家出来的时候,为了供我上学,养活我,她每天晚上都要去歌厅,酒店唱歌赚钱,后来有几个男人总缠着她要她交朋友,姐姐就只好专门挑选了这个偏辟的地方,开了这个礼品店,己经四年多了!姐姐总是等我一放学回来,我们就马上关门打烊了,怕外面有坏人来搔饶,也从来不让我晚上出门,今天有大哥哥你做我们的保镖,姐姐肯定会赏你这个脸的!”
说着淘气的用小手抹了一下我的脸:“再说—今天为了给你送礼物,遇到这么一大堆的事,害得我连油和菜都没买成,你该请我们的!”说完撒开我的手跑到正在用抹布一件件认真擦试着商品的姐姐面前:“姐,大哥哥今天请我们吃饭,叫你一起去!”
欢欢扭过脸冲我微微一笑:“今天人家不嫌麻烦的把你送回来,一口水都没喝着,还……还把嘴碰破了,应该是咱们请他吃饭才对呀!”
“我和乐乐早说好了,她请客,我买单,走吧!”
“请稍等一下,我去洗洗手”说完赧然一笑,进了那间微型闺房。
我饶有兴趣的倒背着双手细细参观着货柜里那些新奇古怪的小玩意。
“乐乐,你给大哥哥送去的是哪一种礼物?”
她欢跳着跑过来,惦着脚从货柜里取下一个棕色的,欧洲人常用的那种样式的小棺材,一掀盖立刻从里面跃起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小人,露着两颗尖利的獠牙并发出那种让人憎恶的笑声,我顿感不悦的合上盖,把那个魔鬼送回了棺材。
“大哥哥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你的朋友太不了解你了吧!”
“的确,他们太不了解我了!”我意味深长的说。
“走吧!”欢欢挑开布帘,颇为羞涩地用花布门帘半掩着她那线条秀美的身段,面如桃花,满脸洋溢着按耐不住的喜悦,优雅的站在那里。我脑子顿时冒出个恰当的词语:美若天仙啊!
我和欢欢并肩漫步着,谁也不愿甩开步伐,好像是在担心这条路太短,而会使人感到意犹未尽。
其实我是感觉、从我们一出门就有一双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的眼睛正在暗中窥视着我们。欢欢则是贪恋着这久违了的户外街景。我在佯装为欢欢摘取头上异物的瞬间,看到在距我们后面不到二十米处,也有一对男女,见我们突然停下脚步,他们的脚步亦顿了顿,且显得有些慌乱,这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
我低声对欢欢说了句:请稍等一下,便回身径直冲着那对男女走了过去。从我返身走过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再也没有挪动过脚步,杵在原地显得手足无措,男的倒还镇定的快一些,去拉女人的手,她却本能地迟疑了一下。
“你们这两只跟屁虫!打算跟我们多久?”我毫不客气地,用鄙夷的眼光盯着他们俩。
“你在跟谁说话呢?”男人强横中的语调中,却被我听出了一种信心不足的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