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通伸手从怀里掏出混元霹雳胆,用手一举,仰面大笑。
了通反倒有些愣了,问马伯通:“你笑什么?”
马伯通晃了晃手上的混元霹雳胆,撇嘴道:“见过这个没?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
“这个?这是什么?”
“我告诉你,这东西叫混元霹雳胆!大炮你们知道不?这玩意儿要是往下一扔,和大炮一样,整座庙都能飞上天,别说是你们,就算是石狮子也会被炸得粉碎!你要是不交出侯俊,休怪我下狠手,到时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了通一听,哈哈大笑:“是吗?还有这玩意儿?你当我是三岁女圭女圭吗?掏出个东西就能唬住我?来来来,你往我这儿扔,往我脑袋上扔,我倒要看看,我是如何被炸上天的!”
了通身后的众人跟着哈哈大笑,看着马伯通的眼神就像看猴似的,用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可就气坏了马伯通。
马伯通心说:“你们笑什么?以为我在吹牛吗?好,我让你们笑!我要是不炸你们,我们也难逃出金光寺。罢了!我就给你们来上一家伙!想到这儿,马伯通用手一摁上面的引火帽,顺手就扔在了对面的人堆里。
这颗混元胆正好掉在丹墀上。丹墀就是大殿前的台阶,全是用青石和汉白玉石砌成的。大伙都在看热闹,见马伯通把东西扔过来了,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呼啦围过来一看,就见那个圆东西还冒着黄烟,都瞪眼瞅着。
刹那间,就听得“轰”地一声飞响。把大雄宝殿震得晃了几晃。再一看,足有三十多人被崩上了天,倒在地上的一大片,大雄宝殿的匾也被震落了,所有的窗户纸全变成了筛子。就这一下,足有一百多人受了重伤,有些离得远的还好些,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离得稍稍近点儿的,胳膊腿都找不齐全了。现场血流成河,肉块横飞,如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了通因为离得近,被炸个正着,两条腿都被炸碎了,浑身是血,早就一命归西了。
马伯通也没想到这东西威力竟然会这么大。心吓了一跳。晃了晃震得发疼的耳朵,马伯通用手往怀里一模,冲着对面就喊:“怎么样,你们服不服?不服我再给你们一个!”
慧空因为离得远。好歹没受重伤,听说马伯通还要扔。赶紧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说话都带着哭腔了:“施主!慢!且慢!都怪我一时受人蛊惑。做下了如此荒唐事。侯俊就在后屋,我这就放人!”
小和尚跑到后院,赶紧把侯俊放了出来。
侯俊一看魏宝山和师父都在,小伙子眼圈一红,眼泪都掉出来了。
阮英伯用手拍了拍侯俊:“孩儿啊!别说了,你受苦了!为师来迟了!”
魏宝山也说:“兄弟,哥哥连累你了,都是哥哥的错。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夜探公主府啊!”
侯俊擦了擦眼泪,笑道:“宝山哥,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都是兄弟,还用得着说这个吗?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说到这儿,侯俊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惨状,张着大嘴四下看了看,显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伙这才把众英雄齐聚九环山金光寺、大破佛光塔等前前后后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侯俊听完后,看了看众位英雄,十分感动,一躬到地。
魏宝山走到铁胆侠旁边,小声问铁胆侠眼下局面该如何收拾。
铁胆侠想了想,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绿林江湖人,不同于匪盗,能容人处且容人!许他们不仁,我们不能不义,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就罢了,就别再赶尽杀绝了!要不然得罪的门户实在太多了,对你也是大大地不利,一旦发生误会可就不好解释了。”
魏宝山点了点头:“一切听凭老哥哥做主。”
众英雄救出侯俊,刚要离开,侯俊突然摆了摆手,说了声:“慢!”
魏宝山愣了愣,问道:“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宝山哥,我差点忘了。陷害你的人我找到了!”
“什么?”马伯通一听,当时就围了上来,赶紧追问,“是谁?”
侯俊用手指了指血泊中的贺玉郎,冷笑道:“就是他!玉面狐贺玉郎,了通的徒弟!”
侯俊这才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大伙这才明白,为什么了通铁了心地帮贺玉郎,铁了心要置魏宝山于死地,原来并不只是法能的事情。
有人在院里找了几根竹竿,弄成一副担架,把昏迷之中的贺玉郎放到上面,一并抬回了朝阳岛。抓到了真凶,魏宝山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想想这些日子里的经历,简直就像是梦一场,自己有时都不敢相信。看来师父当年说得对啊!江湖险恶,防不胜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有远离江湖纷争才是真正的王道啊!
当晚,在聚客楼大摆盛宴,众英雄欢聚一堂,有说有笑,直喝到后半夜,大伙这才散去。
简短捷说,魏宝山和马伯通回到沈阳,面见皇太极,禀明了捉凶擒贼的经过。听闻抓到了真凶,皇太极十分高兴,亲自问讯。贺玉郎倒也是条汉子,毫不隐瞒,实话实说,一一供认。签字画押后,贺玉郎被关进了死囚牢,择日问斩。
魏宝山沉冤昭雪,终于恢复了清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眼看着就到了天聪六年的年底了。
有一天一大早,突然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三贝勒莽古尔泰暴病身亡。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所有人。
魏宝山和马伯通在屋里愣了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魏宝山倒吸了一口冷气:“唉,怎么突然会这样?三贝勒身体那么壮,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马伯通晃了晃脑袋,看着左右没人,小声道:“宝山,你有没有感觉这几年汗王有什么变化?”
“哦?师叔指的是什么?”
马伯通看了看魏宝山,笑道:“没什么。”
魏宝山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马伯通,也没说话。
马伯通叹了口气:“宝山啊,师叔得提醒你,伴君如伴虎,你可千万要小心。人家嘴大,咱们嘴小,别看现在对咱们百依百顺,都快拿个板儿把咱供上了,真要是翻了脸,那可比翻都快啊!”
魏宝山笑了笑:“师叔说的是,我记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