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山和范文程听闻此言,哪敢推辞,赶紧领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过了年。
在天聪八年的二月中旬,由多尔衮、岳托、萨哈廉、豪格、范文程、魏宝山等率一万精兵,远赴蒙古寻找玉玺。
单蒙古的林丹汗,早在天聪六年时就和皇太极打过一仗,结果被皇太极的八旗大军打得抱头鼠窜,不得不逃往青海避难。身为成吉思汗的嫡传,手中又握有象征皇权的玉玺,原本想借助明朝的势力先统一了蒙古,再灭女真,最后重返中原,一统天下。没想到他的宏图大略,竟然先后被努尔哈赤父子击得粉碎。被皇太极逼到青海后,林丹汗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青海那个地方,天气变化无常,常年冰天雪地,条件十分恶劣,养尊处优的林丹汗如何经受得了这番打击,他又气又恼,到了青海不久就病倒了。折腾了近两年,终于大限到了。临死之际,他唤来嫡长子额哲,指着枕边的玉玺告诉他:“额哲,伱要记住,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乃天之骄子,黄统。这块玉玺是历代传国之宝,玉玺在,皇权在。只要伱手握玉玺,迟早仍可号令蒙古。等我死后,伱率众东归,收拾残部,卧薪尝胆,等待时机,重整旗鼓,灭了皇太极,重振我察哈尔雄风。”
额哲看着自己的父亲,禁不住痛哭失声。而林丹汗完这些话。便进入了昏迷状态。到了后半夜,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终于魂归去世去了,年仅三十六岁。
额哲安葬完父汗,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当即便率领着残部返回蒙古。
一路上,一些旧部听他回来了,纷纷来投,走到黄河一带时,就聚焦了部众两千五百余户。差不多有一万多人了。只是走了一路,也争论了一路,争的是什么呢?原来以额哲为首的几个人一心想着继承先汗遗志,重振大业。而另一伙人则主张归金,认为大金统一天下是大势所趋,自己这些人去招惹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
额哲年纪也,血气方刚,对几个主降的大臣根本不予理睬,主降派只好鼓动额哲的生母苏泰太后去劝。苏泰太后毕竟经历过许多风雨,想得也比额哲要长远,经过几番考虑过后,就找来了额哲。也开始劝额哲主动降金。
额哲别人的话不听,母亲话了,不能不听,不过仍然有些想不通。
苏泰太后就苦口婆心地劝他,:“孩儿啊,伱胸怀大志,我自然十分高兴。可是当初,伱父王以四十万之众,又有明朝的支持,都没斗过皇太极。现在伱已经到了这步天地。伱凭什么与之抗衡啊?”
额哲信心十足,挺胸昂头:“就凭我是成吉思汗的嫡传,凭我手中的这块玉玺。”
苏泰太后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别那块玉玺了,我看咱们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全是这块玉玺闹的。”
额哲吃了一惊:“此话怎讲?”
苏泰太后道:“唉,伱父王在没得到这块玉玺之前。勤于政事,能征善战,又善于收取各部之心,很快就拥兵数十万众。可是自从得到了这块玉玺,便一改从前的态度,开始颐指气使,发号施令,以成吉思汗自居,结果伤害了各部,最后导致客死他乡。我是亲眼见伱父亲有了这块玉玺后,一步步走下坡路的。”
“可这玉玺确实是天下难得的珍宝,我们先祖正是凭此而成的大业啊。”
“也许是我们命薄,承不起这天大的重担吧。”
“依母亲的意思是?”
苏泰太后道:“归金,这是眼下唯一一条可行之路。”
额哲听后不吱声了,低着头,未置可否。
苏泰太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服气,就接着劝他,当母亲的都盼着儿子能成就一番事业,谁愿意看到儿子卑躬屈膝寄人篱下?但是现在今非昔比了,想与皇太极争雄,后果就是全军覆没。
额哲点了点头:“母后得有些道理,不过……”
“伱听我完。这个皇太极,我看比努尔哈赤厉害多了,他现在把蒙古各部都争取了过去,就连伱叔叔、舅舅、几个哥哥也都逃到了他那里。看他现在的架势,是非要统一了蒙古不可,我们已成为他统一蒙古的最大障碍。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手中这块惹祸的玉玺。得不到玉玺,皇太极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论我们逃到哪儿,他都会全力追杀。我们根本不可能将蒙古各部重新拉回来。东山再起?简直是白日做梦,咱们不能拿鸡蛋碰石头。”
一番话得额哲泄了气,于是,额哲就把几个主战派的老臣又召集在一起,了太后的想法。
其中有位老臣叫鄂朵斯,听完后大怒,老泪纵横,就劝额哲:“少主,太后之言乃一妇人亡国之语,万万不可听之。我察哈尔部乃成吉思汗之嫡传,已历数百年,手中握有传国玉玺,蒙古各部一直以我们为蒙古的象征,察哈尔亡,则蒙古亡矣。现在,一些部落为后金势力所迫,不得已而归降,但暗中却与我们交往不断,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我们能重振当年雄风。纵观历朝历代,凡成霸业之主,无不历尽磨难,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今天,我们虽处于困境,但只要我们遵照先汗的遗嘱,卧薪尝胆,联明拒金,在万里草原上与皇太极周旋,就一定会重新崛起。”
老臣月兑月兑罗也是含泪相劝,额哲到底还年轻,这边一,也没了主意,只好暂时应承,关于降金一事,他再想想。由于几个老臣的强烈反对,降金一事暂时搁浅。
三天后,侍卫慌慌张张地闯进了苏泰太后的大帐,大声禀报:“太后,不好了,囊囊太后带着一千五百户偷偷地走了,听是要渡黄河投奔大金国去了。”
额哲闻听此言,气得“腾”地站了起来,大骂不止。
苏泰太后顿时也呆住了,本来手下就不到三千户人马,她又拉走了千五百户,真可谓树倒猢狲散了。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