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会推开浴室门进来,可脚步声止在了浴室门外,透过镶花的玻璃门,她隐约可以勾勒出他身形的轮廓,修长挺拔。
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高,她浑身燥热莫名,甚至有种想起身去开门的冲动。
可最终她什么都没做,门外的男人站了会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心头的失落排山倒海袭来,她闭上眼把自己整个沉入水中。
莫笙回到自己房间,从床头矮柜的抽屉里模出一盒烟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根,在袅娜的白色烟雾中眺望海景。
这几年他抽烟的次数加起来不会超过5次,因为身体不允许他肆意挥霍健康。
四年前在美国m医院醒来时医生就严肃的告诉他,四年内他必须全面禁止抽烟、喝酒、喝刺激性饮料、熬夜,以及性生活。这四年内他遵守医嘱从未犯过,因为他很清楚他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四年期限一过,他便破了所有禁令,喝酒、抽烟、嗜咖啡、熬夜……如果刚才在楼下的沙发上他不停下来,那么现在他已经破了最后一条。
口袋里手机响起,他走回矮柜捺熄快要燃尽的烟头,掏出手机一看显示,眉梢扬了扬,接听。
“阿笙,你是不是要结婚了?”不等他开口,电话那端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发问。
他轻嗤:“你消息倒灵通,晚上才登报的新闻你在澳洲也能那么及时得知,是不是易二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就问你,你不会是真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吧?”
“当然是真的。”
“你疯了吧!”那端传来的声音夹杂怒气,“纪三发神精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和纪家老爷子赌气娶了个没用的女人就算了,反正现在事已成定局,可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等我从澳洲回去,我会去找那个女人,告诉她你们其实——”
“阿南,我说我爱她,你信不信?”
“……”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别为我担心。等你和纪三回来,我们四个一起好好聚聚。”
回答他的是外门响起的敲门声。
往门口看了一眼,他切断电话走过去。
门打开,门外站着沐浴过后头发还半湿的楼伶。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说。
莫笙望着她不语。
“你我结婚的消息是不是你透露给媒介的?”
“嗯。”他大方承认。
她诧异:“为什么?”
“反正订婚后还是要结婚的,不如直接结婚。”他回她,“更何况你我即将结婚的消息可以有力证实早上那篇说你卖身求荣的报道纯属毁谤。”
“可我的确……是你花了很大一笔钱换来的……情妇。”她很艰难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之前说的那些话我收回。”他单手执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那份协议作废,以后你在我面前可以做你真正的自己。”
这突然的转变让楼伶既震惊又错愕,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甚至为了掩盖那篇恶意丑化她的丑闻,不惜要娶她。
左思右想,最终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默认了他就是穆亦这个事实,而穆亦爱她,不会舍得她受委屈。所以现在的他在慢慢变回她所熟悉的那个爱她呵护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