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不了又活不了的?
邵云祈听的稀里糊涂,皱眉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周不通看了看身边赶过来的两位女子,边抚着他那长长的胡须,边得意地道:“你们看此马身上流出的黑液,再闻闻这味道,应该是中了‘五禽散’的毒。”
两位女子乍然看到骏马的惨样,筱然一惊。周爱若更是心痛的直掉眼泪,声音颤抖的呜咽道:“什么五禽散?恩公可解?”
“这五禽散是毒非毒,这毒发作需要苜蓿花的香味做为引子,且只针对牛马羊猪狗这五种畜生有效。也算是这马命大,及时食了大量的苜蓿,算是以毒攻毒,这才把毒液控制住,而没有攻入心脉!我刚才给它用了清毒丸解毒,而只需在它的四蹄处放血,清除余毒,应该就无大碍了!”
邵云祈闻言,一喜后又是一惊,眸色沉沉,心痛道:“前辈可还有其它办法?若是在四蹄处放血,必需割开经脉,这样虽性命能保,可是以后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奔跑了,这对于一匹汗血宝马来说太残忍了!还真是应了前辈那句‘死不了又活不了’了!”
周不通本抚着胡须的手一顿,惊愕的张大了眼睛,瞪着邵云祈,大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其它三人均被他吓了一跳,邵云祈更是莫名其妙道:“前辈,我是说可还有其它办法清毒?”
“不是这句!是倒数第二句!”
“他说‘这对于一匹汗血宝马来说太残忍了!’呵呵……我说老头子,你昨天把一匹野马认做汗血宝马,今天这马摆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还真是应是那句老话‘有眼无珠’啊!”瑛姑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周不通,嗤笑道。
周不通一听,顿时像被人抓住小辫子一样跳起脚来,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尴尬道:“这……这……你们看这马现在这副病歪歪的样子,哪像那个传说中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啊?”
邵云祈听了这话看了看仍在低低哀鸣的追月,眼神蓦然转黯,下意识地朝娘子望去,正巧她也朝他看过来,两人眼神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眸里的痛心。
“夫君别太担心!”周爱若拿出帕子,边给他拭去脸上的血迹,边安慰道:“让恩公再想想办法!”
“你……你姓邵?”周不通看着邵云祈被擦拭的洁净如洗的面孔,这分明和他的徒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惊讶道:“你们是邵沐霖的谁?”
邵云祈和周爱若听到他提起阿宝也是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疑惑道:“恩公是何时认得犬子的?”
“哈哈哈……果然是天意啊!昨天我刚在乌郡碰到你们的儿子,还收了他为徒。今天就碰到你们小两口。周不通笑的合不拢嘴,侧过身,对着瑛姑道:“老太婆,你说这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你这个老头,看把你高兴的!”瑛姑眸里也全是笑意。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怪啊!
邵云祈夫妇闻言也不禁悲中带喜,连连道谢!邵云祈看着周不通那喋喋不休的嘴,突然灵光一现,略带兴奋道:“恩师,邵某以前也中过剧毒,我父亲用真气帮我把毒液逼至月复部一带,再由口吐出。骏马这样做是否也可行?”
“这?马毕竟不是人,不会配合!”周不通把白眉都拧成了一团,仔细想了想,又道:“不过也可一试!不是有句话叫做‘死马当活马医’嘛。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万一逼毒不成反而毒入心脉,那就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邵云祈面上阴沉如海,他紧紧捏住自己的拳头,看了看娘子,又看了看追月,抱拳凝声道:“我想这也是追月的选择!那一切就拜托恩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