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小妻,总裁求开门 121.走进

作者 : 念鱼

那只金灿灿的镯子在丫鬟白生生的小手里显得格外刺目,可是那东西,黛玉确实认得,是她赏给春纤的没错。舒虺璩丣

黛玉的性情,若是爱惜起来,一个线头一张纸都是好的,若是不喜欢的,便是值千值万,也看不在眼中。因她自来不喜欢金饰,平日人孝敬的礼物若有金饰,或者收起,或者便随手赏了身边的丫鬟。而这只镯子是旧年寿诞之时,西宁王妃送来的一套头面里的一件,因春纤刚到身边,那会子叫紫鹃取出来给了春纤,只是,这件东西,怎么会落在这个粗使的小丫鬟手里?这件事,只怕唯有春纤才能解释的清楚。

可是无论怎么说,这件事,她已经难逃干系,可心里还是希冀着,他会信她的。

抬起头,望向水溶的时候,水溶也正好望了过来。那双眸,沉静若明渊幽潭,带了些许安抚,然后开口,声音微凉:“玉儿,春纤现在哪里?”

黛玉目光微微垂了一下:“春纤这五六日染了风寒,不能上来伺候,一直在房中歇着。”

水溶点了点头:“能否叫她来一趟,当面对质?”

黛玉道:“既然有这个话说出来,自然该叫她来当面问清楚,紫鹃,你和王爷的人一起到院子里去把春纤带过来,听着,什么都不许和她说。”

最后一句,声音颇为严厉。

紫鹃低眉答是,便同祁寒一起往院子里,不多时果然带了春纤过来,春纤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精神也是萎靡不振,跪地行了礼道:“王爷,王妃。”

水溶只是向那个小丫鬟道:“把你刚才说过的,再说一遍。”

小丫鬟依言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将那枚金钗高高的举了起来。

水溶道:“春纤,你可认得这件东西?”

“这,这是,这是王妃赏奴婢的……我一直放在锦盒里,从不舍得戴的。怎么会,怎么会在你手上。”春纤眸中没有分毫的闪烁不安,只有震惊:“什么药啊,这几天奴婢病的昏沉沉的,根本没有离开过房间,不知道这东西……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会到了别人手中。”

说着,她重重的磕头。

小丫鬟急了:“春纤姐姐,你不能害我啊。这东西明明是十几天前,就是王爷离府的第二天晚上,你到客院说是王妃要你来给冷姑娘送东西……”

小丫鬟说的头头是道。

王爷离府前的第二天晚上……春纤使劲的皱眉回想,然后脸色越发惨白。不独她一个人,连紫鹃和雪雁想起来都交换着惊骇。是没错,那天王妃确实令春纤去过冷如烟那里,就是那天回来之后,春纤便头沉发热的。

春纤这个时候却仍未向黛玉求助,只是摇头道:“是,没错,我那天去过客院……可是……可是我没有给过她毒药,没有,绝对没有。”

她用力捂着脑袋,似乎是十分痛苦。

黛玉亦记起这点,于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人,两个人说话时的神情,都不像是在撒谎,而且,春纤的人品,亦不可能做出这件事,嘴角扯开丝无奈,这个布局的人还真是不遗余力,细枝末节都想到了。

水溶的脸色越发沉冷起来。

一时气氛陷入了僵持之中,小丫鬟见众人都不语,急急忙忙的继继续道:“春纤姐姐,你不能为了自保就不顾我的死活,这样谁还敢给你办事,就是那天,你把那药粉交给我的,你说那冷姑娘很得王爷喜欢,若是进了府,会夺了王妃的宠,所以要先下手绝了后患……对,那东西还有剩,还有剩……”她胡乱的模了模腰间,却忽然想起什么,求助的望向祁寒。

而这时,祁寒递给黛玉一个歉然的目光,然后将一个纸包递上来。

水溶拿在手里打开,嗅了嗅,然后一言不发的递给黛玉,黛玉看也不看,声音里已经透着淡淡的厌倦:“不必看了,这纸包用的是我案上的兰花笺,这府中,只有我才用这样的花笺。”

话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清楚,布局的人是要将矛头指向黛玉。

水溶将东西丢还给祁寒:“各执一词,春纤,你是王妃身边的人,本王愿意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不可能做这件事,只是,也要堵住悠悠之口,不知你可愿意让本王的人,搜一搜你的房间?”

此言一出,黛玉嘴角微起一丝苦笑。

春纤磕头,然后抬头道:“请王爷尽管搜查,春纤没有做这件事。”

“好!”水溶点头:“宗越,祁寒,你们二人亲自带人去。”

“是。”宗越应声,和祁寒再度退了下去。

满室静默,只听得春纤偶尔压着声音咳嗽着。水溶道:“紫鹃,给她倒杯热水。”

“是。”紫鹃便到了热水来,春纤谢过饮下。

说话间,宗越和祁寒已经回来,两个人的脸色都是十分不好。祁寒便令宗越将东西呈上:“王爷,属下在春纤姑娘的床底下,找到了这个东西……”

那是一个三寸高的黑色瓷瓶,拔开塞子,和刚才兰花笺纸包里的药粉,是一模一样的。

春纤先是震惊,继而变作绝望,苦笑了一下:“王爷,事已至此,春纤辩无可辩,可是请王爷不要错疑王妃,王妃待王爷,待冷姑娘都是一片真心,春纤甘愿一死以证清白。”她忽然起身,声音惨烈:“王妃,春纤不能再伺候你。”

一头向旁边的墙上撞去。

“春纤不要……”

“春纤不要……”

几声震惊痛心的呼喊,来自紫鹃和雪雁。说时迟那时快,宗越眼疾手快,一跃而近,抓住了春纤的胳膊,可是她的头仍然撞在了桌角上,血顷刻滴落下来。

紫鹃长出了口气,感激的望了眼宗越,然后急忙上前欲扶,谁想,有个人比她更快的起身走了过去。

黛玉从宗越手中扶过春纤,声音平静清晰:“春纤,你好糊涂,你若是就这么死了,事情更加不明不白,你不干净,我也不干净。”

“王妃……”春纤哭道:“可是奴婢……”

“你是我身边的人,和紫鹃雪雁俱是一样,你的人品,我更加信的过。”黛玉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何必轻易寻思?”

说着,黛玉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春纤交给雪雁和紫鹃扶着,转身,对着水溶盈盈跪倒:“王爷,这件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妾身。妾身无话可说,只是请王爷看在夫妻情分上,彻查此事,若当真是春纤做的,妾身愿领此罪。”

水溶缓缓起身,走过来,轻轻的扶起黛玉:“玉儿,别这样,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弄清楚。不过,春纤要暂时不能在你身边了。”

黛玉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是,王爷。”

众目睽睽之下,水溶毫无顾忌的拥了她一下,然后松开:“来人,将春纤关进柴房,派人看守,事情尚未清楚之前不许任何人探视。”

沉默良久,无人应声。

“宗越!”水溶声音陡然一抬。

“是,属下知道了。”宗越开口仍是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眸中微微有些不忍。

“玉儿,你……”水溶长出了口气,是从未有过的艰难:“这几日,你也先留在房中罢。”

黛玉身上剧烈的一颤,错愕的看着他,而水溶只是避开了她诘问的目光。

黛玉缓缓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然后点了点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是,王爷,妾身知道了,这几天,不会离开房间一步,请王爷放心。”

她福了一礼道声告退,便缓缓而出,遍体生寒,仿佛有什么东西,扎在了心口,痛不可抑。

水溶将手曲握成拳,薄唇紧紧的抿起,目光追着她的身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出门去,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袂,显出淡淡的凄凉。

心中揪痛了一下,水溶快步走过去,夺过紫鹃手里的外氅:“玉儿……”

黛玉缓缓的转过身,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多谢王爷关心,妾身不冷。”

然后亦不接,转身便离开。

水溶一直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之外,微叹,然后一个人踱下石阶,往书房去。

却想不到,欧阳绝从里屋出来:“主子,这毒药里面有种成分太过蹊跷,属下以为,现在就下断言,为时过早。”

水溶听见,嘴角微微勾起,脚下却是没停。

欧阳绝和祁寒对视一眼,祁寒便赶忙快步跟上水溶,一直跟着水溶到了书房。

水溶坐定,方道:“说吧。”

祁寒沉吟一下,近前几步:“王爷,属下以为如此,对王妃有失公允。”

从未反对过自己的祁寒,居然也跳出来反对,水溶眯眸,缓声道:“祁寒,这是你第一次对本王说这样的话。”

祁寒昂声道:“是,但是属下不得不说,抛去王妃对王爷的一片真心不说。单是王妃的人品,便不容否认,至于冷姑娘这次中毒,其实疑点颇多,最大的疑点就在于事情太顺了……”

水溶挑了挑眉:“太顺了?”

“是。”祁寒道:“王爷不觉得奇怪么,从冷姑娘毒发,到小丫鬟被查出来,再到从兰花笺的纸包,以及从春纤姑娘房中找到的毒药,一切都太过顺畅了,顺畅的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的一般。”

水溶嘴角缓缓勾起:“还算清楚。”

“王爷……”

“你能想到的,难道本王想不到么?”水溶道:“听着,这件事,不能拖,我只给你今日一晚的时间,给本王把燕都清理干净了。”

祁寒愣了一下,立刻释然,然后又皱眉:“虽然如此,可是王妃怕是对王爷有了芥蒂,毕竟冷姑娘在王爷心里和旁人不同。”

最后一句话,语气竟然带了些不平。

“什么不同!”水溶怔了怔:“祁寒,这不像你平日了。”

祁寒脸色有些疏淡:“是因为祁寒忘不了,燕都危时是怎么渡过来的。王妃的沉稳睿智,大义凛然,以及仁爱胸襟,都让祁寒不能不感佩。冷姑娘是救过王爷,可是王妃却是救了一城,以及王爷数年苦心经营的基业。”

水溶觉得额角隐隐作痛起来,叹了口气:“本王收服你们这些刺头用了数年,没想到本王的王妃居然只用了几日。”脸色一沉:“还不快去办差,本王只给你三个时辰,必须给本王有个结果!否则,本王恐怕有的应付了。”

“是!”祁寒应声而去。

水溶长吁了口气,可能,都用不了三个时辰,就会有连锁反应。

这件事,传的飞快,裴兆、魏子谦很快也就得到了消息。

“王妃会给那个西羌女人下毒?放他娘的狗屁,我找王爷去!”裴兆一听完立刻暴跳,大步奔了出去。

“哎,老裴,三思啊。”魏子谦连忙道。

“还思个屁!”这句话远远的甩过来,仍然顶的魏子谦耳朵嗡嗡的。魏子谦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因拦不住裴兆,索性一头一起跟了过去。

裴兆在书房门口被宗越拦住。宗越道:“裴兆,王爷现在休息不会客!”

“我有急事报。”裴兆不耐烦道:“宗越,你让开!”

“抱歉,裴将军,这是我职责所在,不能让开。”宗越硬着头皮继续道。

裴兆吼道:“你让还是不让!难道你要让王妃白白蒙冤受屈?你还真以为你的新主子有戏啊,我呸。”

宗越被这句话激的跳起来:“裴兆,我敬你是沙场中人,可你别给我信口胡言。”

“反正我一定得见到王爷。”裴兆寸步不让,就要硬闯。

“不能从命!”宗越拔剑道:“除非你先把我砍倒。”

“呦呵,给我动剑,知道你宗越剑法好,但我裴兆可怕你!”说着也拔剑迎了上去。

刀剑砰的一撞,两个人便在书房外的院子里大开大合,你死我活的打了起来,直斗的天昏地暗,旁边的人这才知道俩人是玩真章。不过这两个人一个用刀一个用剑都是高手,高手过招不常见,所以侍卫们都很快的聚了过来,看热闹。

祁寒路过,目不斜视的装没看见,凭他们打个酣畅。

欧阳绝听见动静,也过来,斜依靠在松下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鼓掌叫好外加鼓劲,生恐不能惊动水溶出来。

魏子谦跟过来看着这一幕,假惺惺的劝了两句,便摊摊手:“劝不好。小生无能为力也已。”

退到一边找个熟悉的侍卫将领外头说话去了。

等水溶脸色阴沉的的从房中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这些家伙越发无法无天了,一把折下一根松枝,飞身一跃,对着两个人刀剑相抗的地方就是一击,松枝折断,两个人也被震的飞开。那些侍卫见事情不好,连忙各自开溜。

“胆子见长!”水溶面色沉冷如冰:“敢在本王的书房外动手?”

裴兆敛衣一跪,大声道:“王爷,那姓冷的女人中毒中的蹊跷,说不定就是苦肉计,王爷不可中计,错怪了王妃。”

“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来说三道四,本王自有处置。”水溶沉声冷然道。

“王爷……”

“闭嘴!”水溶呵斥着,瞥了眼虽然不发一言却是一脸认同的宗越,感情这俩在唱双簧,心中好笑,脸皮紧绷着,嘴角慢慢的晃过一耀花人眸的笑:“不过,本王看,你们是铁了心要分个高下。本王也很乐意知道,是宗越的剑法强,还是裴兆的刀法高一筹,也就成全你们,但是给本王滚到城外去打,一直打到分出高下为止,输了的,去给本王守一个月城门,现在,滚出去!”

裴兆和宗越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悻悻然,抱了抱拳,怏怏的出去。

那欧阳绝见事情不好就要溜,被水溶一只手捉着后颈拎回来:“热闹很好看,是不是。看你这么闲,本王交给你的事,可都办好了?”

欧阳绝堆起一个谄媚的笑:“王爷息怒,小的正在苦思解药。”

话未说完,被水溶一脚踹飞,弧线落地,擦着光滑的冰面擦了有几丈,起来之后,揉着一瘸一拐的出去。

把人都打发了,耳根子总算是清净,水溶转身回书房,揉了揉自己刚才绷的有些发紧的面皮,嘴角隐隐带了一丝笑。这是什么时候,身边的人都变成了统一口径,全部倒戈,弄的自己倒是跟孤家寡人一般了。

轻叹一声,自嘲的摇摇头,然后眸色渐成深寒,一切都在今夜。

那些趁乱混入城里府里的西羌细作,宇文祯的眼线,都该趁这个机会,一锅端了。

水溶握起拳,指节咯吱作响。

北疆的昼日极短,转眼便夜幕沉沉降下,大风阵阵,如战鼓喧擂。

回到房中,黛玉一直在房中静坐,一语不发。紫鹃和雪雁看的十分不忍,又不知怎么劝,只好小心翼翼的伺候。

烛火摇曳,紫鹃近前剪了剪烛芯,不自觉的微叹一声。这一声惊动了黛玉,黛玉从沉吟中回过神来,看了眼紫鹃,再看看脸上写满了沮丧的雪雁,笑着摇了摇头:“紫鹃雪雁,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愁什么?”

紫鹃便道:“王妃,其实奴婢倒是觉得,王爷想清楚了一定会明白的,王妃不必伤心的。”

黛玉一怔,反倒是笑了:“你们觉的他是没想清楚么。”

一句话令紫鹃和雪雁怔怔的彼此对视。

黛玉轻叹一声道:“王爷万事于心,都是一清二楚,这一次,又焉能例外。只是外人面前,不得不做做样子罢了。”

紫鹃和雪雁忽然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王妃和王爷根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眼神便知心知意。

黛玉转压低声音道:“我倒是觉得奇怪,那个丫头不像是说谎,春纤也没有说谎。如果那个小丫鬟是从春纤那里拿到的毒药,那春纤又确实没有给过她毒药,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紫鹃皱眉。雪雁狠命的挠头:“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懂。”

黛玉凝着飘忽摇曳的灯火,凝眉沉吟:“这几日春纤病中你们都去看过她么?”

雪雁道:“她的房间我和捱着,我去看过几次。可春纤总怕把病气过给我,叫我不要去了。”

黛玉道:“你可觉得她有什么不对?”

雪雁苦思道:“也没什么,只是声音有些沙哑,风寒么,都是难免的……”

“还有么?”

紫鹃想了想道:“如此说,我倒是想起来,我也去看过她。王妃知道的,春纤性子极爱洁净整齐的,东西从来不会乱放,就算是不用的,也会好好收起来。那天我进她的房中时,却觉得她房中有些乱,当时是觉得她可能是病里,不十分留心也说不得。”

黛玉思忖一时,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人的习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的了。我能想到的,他也会想到……我只是担心,这里的天气这么冷,春纤又在病中,柴房四面透风,她如何受得了。”

言讫,忧心忡忡的一叹。

朔风倒灌入柴房的门户,春纤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缩着,高热让她的双颧通红,闭着眼睛,神思却是一时清楚一时糊涂。

她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几日都是昏昏沉沉的,似乎做了个梦一般,现在仔细想想,只记得那日听了王妃的吩咐往客院去,之后却是一片空白,让她暗暗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头痛的越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春纤,春纤……”居然是雪雁的声音。

春纤声音却带着干哑:“雪雁,你回去……我没事的……”说着缓缓的睁开眼,眼前的人蒙着面,哪里是雪雁,顿时一骇然:“你是谁……”

“我是奉王妃的命来带你离开。”

春纤拼命摇头:“我不走,我若走了,王妃再也说不清楚……”

来人终于目光掠过一阵阴鸷,一手捏住春纤的喉咙,便要将一枚药丸强灌下去,春纤拼命的挣扎,力气却不能及,正在这时,一直飞镖自窗外斜射而入,正中那人的手腕,然后一道冷光倏然破窗以不及掩耳之速掠入,正是阿霰,她落地的同时将那人按倒在地,利落的封住几大穴道,然后扯下面巾,面巾之下是一张老迈的脸,府中很多人都见过她。

春纤一阵迷惑,然后眼前陡然明亮开来,刺的她不得不眯了眯眸。

黑衣侍卫鱼贯而入,然后是一袭曳曳的白衣。祁寒也跟着进来,看了眼道:“王爷,是咱们府中负责洗衣的婆子。”

水溶嘴角一勾:“是么,不妨看看她的真容,阿霰。”

阿霰手一挥亮出一把匕首,对着那人的侧颊便割了下来,然后活生生的撕下一块鲜血淋漓的人皮面具。于是连那些侍卫都咋舌,这世上竟然有如此逼真的易容。

那人惊骇的抬起头:“北静王,白日那场,你都是在演戏。”

水溶冷冷道:“你先杀了那个婆子,然后易容成她的模样,在府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伏下。然后给春纤下药,易容成春纤的样子,再以她的名义下毒,事成之后,想要杀人灭口,杀了你们的公主,挑起西羌和大周的战火,再嫁祸本王的王妃,一石数鸟,真是好缜密的心思。”

“一点没错,只是功亏一篑,还是被你发现了。”那人切齿道:“好厉害的对手。”

他喉咙一动,似乎吞下了什么,阿霰急忙去扒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水溶摆摆手道:“不必徒劳,她的上颔早已预备下毒药,入喉即化。”脸色沉了沉,向祁寒道:“城里如何?”

“王爷,都已经开始动手。”祁寒道。

“很好。一个都不能放过。”水溶道,然后命人春纤送回房中休息,他自己掉头便离开了,方向,是回正院。

祁寒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一夜,燕都无声无息的陷入了一场血洗之中,深沉的夜色里,不时飞掠过刀光剑影,人头落地。

而这一些,都和水溶无关。烛影摇红中,他和她安静的对坐。

在水溶说完后,许久,黛玉都不发一言。水溶怔了怔:“玉儿,你当真生气了?”

黛玉看也不看他:“没有。”

“胡说,明明就有。”水溶伸手要握她的手,却被黛玉躲开。

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水溶愣了一下,却更坚定的夺过她的小手:“玉儿,是我不好,你生气,骂我两句,出气,好不好。”

“王爷何尝有做错什么。妾身明白,不会生怨。”黛玉终于深深的叹了声,抬眸看着他,眸色清冷:“王爷自来是算无遗策,无论什么,都在王爷手心里攥着,不是么?”

虽然明知,可是那一刻,怎不心痛。

“还说不怨,你看看你的小嘴都可以挂油瓶了。”水溶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的好王妃,你就恕小王一会则个?你还不知道罢,祁寒、裴兆、宗越他们都跟我来闹,你这位王妃说话,现在比我还有用呢。”

“是么。”黛玉任他拥着,也没挣扎,声色却仍是淡淡的。

看似仍是往日的亲热,只是一根刺,却埋在了心底深处,隐隐作痛。

黛玉知道,水溶也知道。

水溶心中不安,正待下气哄她回转,外面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王爷,欧阳那里有要事禀告。”

“知道了。”水溶眉峰深锁,叹了口气道:“玉儿,你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说着,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便起身而去。

欧阳绝那里有事,当然是冷如烟的事。黛玉苦笑了一下,一动不动的走在那里。

等,是多久。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却仍然没有回来。

炭火充足的房中,却是渐做清寒透骨……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萌萌小妻,总裁求开门最新章节 | 萌萌小妻,总裁求开门全文阅读 | 萌萌小妻,总裁求开门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