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八哥与龙炎讲好了规则:两个首先以石头、剪刀、布的形式决定那个先来,输的那个第一个掷石头,接着交换着每个人各掷出十吧。以十把中胜出的多寡来判断最后的输赢结果。龙八哥在石头、剪刀、布的时候,耍了一点小花样,在出手的时候,稍微慢了半拍,等看清楚对方要出的手势,才将能赢的手势伸出去,最后在猜枚的时候获胜,让对方第一个开始。
两人你一次的,我一次的,十次之后,胜负分了出来。
龙八哥四胜六负,以两局之差,输给了龙炎。其中有一局,龙炎竟然打出了十八个水漂,而龙寻最多的时候也只打出了十五个水漂。要不是龙炎不想赢得太多,有几局故意放水,龙八哥只会输的更惨。
龙炎在打水漂的实力上,要比龙八哥高出许多,他之所以相让,只是不希望显得自己赢得太过轻松,不然的话,龙八哥感觉差距太大,以后就不会再和自己输赌。这种稍微领先一两局的做法,最是叫人心痒难搔,使得输的那一方,不知不觉就进了自己的圈套,以后一定还会伺机再次和自己赌过的。
按照赌约规定,龙八哥第二天果然依约捞了鱼,并烤给了龙炎食用。他也曾想过赖账不认,只是一旦这么做了,以后再想和对方比赛,只怕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就算是逼着对方和自己比,也一定找不到什么乐趣可言。这种赌博的事情,一定要两厢情愿,认赌服输,才能够使人更沉浸在其中,寻找到赌的快乐。
接下来的几天里,龙八哥没有再吵着比赛,而是仔细的研究漂水令上的要诀。他每天趁着龙炎休息的时候,就会爬起来练习。不过这漂水令记载的手法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他按着上面的所说,试着将石头掷出去,却发现不但没有使打出的水漂数量有所增加,连带自己以前的手法也给搞混了。
他按着漂水令上的手法,又继续练习了几天,却发现掷出去的石头,飞行的完全不是直线,而是越来越为弯曲,每一次都奇异的甩出了一个很大的弧形,最后撞在了湖中岩石之上。他本来在没学漂水令上的手法之前,能够打出十四五个水漂来,而现在最多也就只能打出九个。这种不进反退的行为,令龙八哥十分恼火,有几次恨不得要将胸前的铁牌取下来,扔进湖里面去。
龙炎与他相处的久了,知道对方不会将自己怎么样,所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时不时的会用言语挤兑一下对方,盼着对方能和自己再比上几场。龙八哥实在受不住他的讥讽,忍不住答应和他进行了一场比赛,结果自然是输的比上一次还要惨烈。连龙炎对这次的比赛结果也感到十分不解,不知道龙八哥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哪种药。
龙八哥从小就有一股执拗的性格,从来都不服输。此次的惨败,不但未曾让他失落,反而更加激起了心中的狠劲。以前只是晚上偶尔练习一下,现在即使是白天,也毫不避讳的当着龙炎的面前练习。他早就将漂水令上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所以也不用再拿在手中翻看。龙炎不知道他现在所学是出自那块令牌手上,只是觉得龙八哥的手法越来越为诡异,几乎每一块石头飞出去之后,走的都是一条弧线。
龙八哥也曾打算过放弃漂水令的手法,改用自己以前的姿势,但这令牌上所说太过神奇。照着这湖水的长度来说,以侧面的角度打出三十六个水漂,肯定是无法实现的,估计二十几个水漂之后,就要撞到崖壁之上。而只有漂水令的做法,才可以以弧线的形式绕过湖中的巨石,打出更多的水漂来。
龙八哥心中不知不觉的有了几分醒悟,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练习漂水令而精心布置的。包括湖水,湖中的巨石,还有取之不尽的鹅卵石。
这一日晚上,龙八哥在龙炎睡下之后,还在拼命的练习。手中的石头在湖面上跳跃而行,激起一个个涟漪,他心中默默的数着:“……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石头打出十八个水漂之后,终于沉了下去。龙八哥看着水面上一个个荡漾的涟漪,发现这些涟漪形成了一个把圆形,正好绕过了湖中的巨石。他心里猜想,若是能打出第十九个水漂,石头应该会向后飞旋,既然第十八个水漂为转折点,那么第三十六个水漂会不会在飞了一圈之后,又落回到自己手里呢。
想到这里,龙八哥不禁有些激动,这时候他已经不在意在比赛中胜出龙炎,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第三十六个水漂所能带来的结果,只要自己能够将漂水令完全练会,胜过龙炎简直是易如反掌。
天气就在两个人这种单调乏味的日子中,逐渐转凉。虽然铜镜上巧妙的装置,依然能够捕捉到足够的阳光,使得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至于没有暖暖的床板,但每天下到湖里去捕鱼,却是一件叫人十分挠头的事情。龙炎倒也有几分聪明,他用山崖下的藤条,精心的编制成了一张渔网,只要走进水中几步,就可以将网撒出去。如此一来,湖水最多也只是漫过小腿,不需要在完全的游到湖中。
期间,龙炎将一些叶子晒干之后,利用阳光得到了火源,然后在自己睡觉的地方升起篝火,而龙八哥自然毫不客气的借用了火源,也在自己的那一边,点起了另一堆火堆。好在这洞中的荆棘藤蔓够多,两人除了每日用来烧火之外,还各自编了一个被子,晚上盖在身上。又各自做了一件斗篷,整个套在**的身体上,以此来抵御渐渐转寒的天气。
两人的这种生活,已与野人没有什么区别,平时自然会想着如何出去。可是四处都是陡峭的山崖,就算崖壁上生长一些藤蔓之物,也根本没办法攀援,不要说到达最上面能够透过阳光的洞口,就是连半山中龙尾下的那个小洞,也根本是无法到达的。
两人这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龙寻和绝户爷来。按着两人在这里度过的时间,就算是龙寻上次侥幸能够活下来,甚至是凶残的把绝户爷给杀掉吃了,到了现在,估计也饿得成了人干,早就死了多时。想到龙寻当日的那股狠劲,两人都暗暗庆幸,没有成为他的果月复之物。
龙八哥经过勤学苦练,已经成功的打出三十个水漂,果然如他所想,那水漂从第十八个开始,就绕过巨石转而回旋,这奇异快象落在龙炎的眼中,使得他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再也不喊着和龙八哥比赛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学着龙八哥的样子,可是却根本模不着要领,打出去的石头没跳几下就全都栽进了水中。
龙八哥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以自己以往的练习速度来看,再过个三五天,就可以大功告成,成功的打出三十六个水漂来。好在心中一直有着这个目标,所以倒也觉得洞中生活不是十分枯燥乏味,为了将三十六个水漂全都打出来,接下来的几天,他练习的更加勤快。
当他打出三十五个水漂的时候,最后沉到水里的石头,已经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一步之遥,使得他始终无法将第三十六个水漂成功的击打出来。龙八哥在这一步上停滞不前,一连困惑了几天,看着一气呵成的三十五个水漂,在瞬间便环绕了湖面一周,速度之快,以至于石头沉落之际,第一道涟漪还在荡漾之中,未曾消失。整个湖面就好像是被一阵微风吹皱了一般,水波潋滟。
龙炎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啧啧称奇,看着龙八哥一手模着颈上的铁牌,一边陷入了沉思,他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失口喊道:“我知道了,原来你的这个本事,是从那块铁牌上学的!”
龙八哥听到他这么一叫,顿时恍然大悟,心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既然这块铁牌叫做漂水令,要打出三十六个水漂,恐怕还得使用这个令牌才行。”他将令牌摘了下来,将绒绳从上面解开。手中握着令牌,却感觉比鹅卵石还要顺手。
好在以他现在的手法,可以轻易的掷出三十五个水漂,铁牌绕行一周,估计也不会掉到湖中心去,不然就算是能够找到,也要冒着冰凉刺骨的湖水游进去,忍受那被水浸泡的一番寒冷。
龙八哥沉了一口气,胳膊轮圆了,将铁牌用力甩了出去。只见那块铁牌带着黑色的光影,在飞行了一小段路后,第一次撞击到了水面。当铁牌的平面与湖水撞击的那一刻,并没想像鹅卵石那般,只是激起了一层涟漪,而是随着一声“砰”的一声巨响,如同**丢进了水里一般,掀起了一道水柱,在水面上炸开。
龙八哥和龙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冲天而起的水柱给吓呆了,可时间快得根本不容得他们想些什么,第二个水柱,第三个水柱,已经在电光石火之间,接连不断的跃起。转眼之间,小小的铁牌掀起了十八个水柱,然后绕过湖中巨石,向岸边飞了回来。
当第一个水柱的水花还没有完全落到水面之时,第三十六个水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湖面上一跃而起。而紧接着铁牌月兑离了湖水,向岸边冲来。龙八哥看着那铁牌向着自己直直的飞来,吓的不由自主的一低头,将铁牌闪了开来,却见铁牌又向前飞了几步,掉在了浅滩之上。
这铁牌能够轻易的将水面炸开,足见其威力之猛,龙八哥生怕手一伸出去,就会被铁牌给炸掉了,所以只好将其让开。正等他要捡起铁牌的时候,湖水中又出现了一番变化,三十六道水柱落下的那一刻,湖中的那块巨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一下子飞了起来。只是巨石的飞起,并不是腾空之势,而是由其身下更大更粗的一道水柱顶起。那水柱犹如凝成了一条白练,将这块万斤巨石高高的顶起。白练顶端连接巨石之处,浪花不断翻滚,就像是煮开的沸水一般,发出“隆隆”的轰鸣。
巨石被白练一直顶起了两丈多高,并在这一高度上悬浮着,既不继续升高,也不下落。其身下的那道白练好像是有着无穷力气一般,拖着巨大的石头,翻滚不息。这巨大的响动,使得整个溶洞都开始震动了起来,有些崖壁上的岩石稍微有些松动,直震得碎石不断向下滚落,噗噗的掉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