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忍受着旧报纸塞进衣服里的不舒服,把剩下的一张报纸抖开铺在地板上,然后坐了上去,想着地板不那么冰凉应该就不那么冷了。
然而,还是很冷,塞进后背的旧报纸和用来垫坐的旧报纸好似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样,她蜷缩在报纸上,依然冷得牙齿都不停的打磕磕。
怎么这么冷?她在滨海生活了19年,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冷的冬天,她好似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冷得不怎么跳动了似的。
不知道外边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少了,房间里原本还有的一丝光线也逐渐的黯淡下来,再加上无比的寒冷,恍然间,她好似觉得自己到了地狱一般,而牛头马面正面带微笑的朝她走过来。
她不停的搓着手,想要给自己增添一丝温暖,原本麻木的双脚也不停的动着,尽量不让自己再睡着,因为她担心自己一旦睡着过去,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麻木的脚因为动的缘故逐渐的不麻木了,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一边搓手一边不停的跳着踢踏舞,心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不要死,我也不想死,我才活了19岁,我还想上大学,我想要当画家,而且,我都还没有一个温暖的家,我如果就这样死了,我死也不甘心啦!
或许正是因为她心里这样强烈的念想,又冷又饿又累又渴的她不停的运动着,可单单跳个踢踏舞好似不能让身子暖和起来,她必须做稍微大一点的运动。
于是她开始跳激烈的健美操,可四周黑暗,她动作又不敢放开,怕自己一不小心撞到头了,所以只能手脚动作大一点点。
然而,原本饥饿疲惫的她早就浑身无力,现在来跳健美操这种费体力的运动她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所以没有跳两分钟,她就觉得头晕目眩,好像四周都在不停的转动一样,而她手脚依然冰冷,不过额头却越发的滚烫,头上的包好似也没有散去,随着她跳舞的缘故,那包里的脉搏好似跳的愈发的快了。
她模黑用手撑住墙壁,稳住自己即将倒下的身子,慢慢的朝着那个用来透气的小窗户走去,而身体因为贴着墙壁的缘故,猛然间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包里硬邦邦顶住自己胸前。
她稍微一愣,随即赶紧把手伸向胸部外套里面的衣服,当模到一只长条形的手机时才猛的反应过来,原来是手机,她这很久没有开机的手机。
自她从郑一帆处搬出来后,她就把自己的手机关机了,因为不想让郑一帆再找到自己,也不想再给郑一帆添麻烦。
后来在花市上班,她每天早出晚归的忙碌着,同时也不需要和谁联系,慢慢的居然就把手机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她身上穿的外套是以前在席家时的家佣服,外套里层有个小小的口袋,她就随时把这不用的手机放这个平时自己都想不起的口袋里去了。
这手机平时的确没什么用,不过这会儿却是救命的稻草,她一边模出手机一边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希望还有电,希望还能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