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穆王丹?!”不知为何,巫乾山的声音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不错!正是穆王丹,而且是一枚上品穆王丹!巫老弟是不是不要啊?!”张驹故意漫不经心地在手把玩着这枚穆王丹。
“要!怎么不要!”巫乾山一下从张驹手摄过这枚穆王丹,喜滋滋地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见自己的仙丹落入他人之手,张驹也有一些肉疼,毕竟这穆王丹不比寻常丹药,最大的用途是在修者突破瓶颈时能够提供大量的灵气并且还有些许祛除心魔的效果,从而稍稍提高突破成功的几率,而且难得的是这种丹药对于离合期尊者同样有效,只是效果稍微差了一点,不过已经算是极其罕见的灵丹了。
而张驹身为天玄门长老也只得宗门赐下这唯一的一枚,还不至于随随便便便拿出来给人赔罪,之所以会将这么珍贵的丹药赠与巫乾山其实是另有深意。
所谓修仙修心,随着修者修为的提升对心性的锻炼也就越发重要,特别是对道的理解和心志是否坚定往往决定着修仙者最终能够达到的高度,象张驹和巫乾山二人都已经困在离合后期几百年,单论体内灵气的存量和渡劫期已经相差无几,却始终不敢去冲击瓶颈,便是自觉悟道不深心性不稳,怕突破时稍有纰漏就要心火入魔。
特别是对于张驹来说,眼睁睁看着巫乾山的家族被宗门灭去而坐视不理始终是令自己道心不稳的一道心结,如若不能化解自己则永远不敢做出冲击渡劫期的决定,与之相比穆王丹所能提升的那一点点成功几率简直微乎其微。
所以当巫乾山从自己手取走这枚弥足珍贵的穆王丹时,张驹突然感到心一下豁然开朗,困扰自己千年的心死结终于有所松动。
见张驹神情怪异,一言不发只是有些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巫乾山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轻喝道:“老张你干嘛?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张驹轻轻摇了摇头,无喜无悲地淡淡道:“巫老弟!咱们还是快去看看那个女圭女圭在干什么吧!”
“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真是莫名其妙!”巫乾山随口嘟囔了一声,可还是依言将注意力重新投射到影虫神念之上。
两只完全透明的影虫只露出小小的漆黑眼睛,在法阵轻轻飞起,看起来好像只是飘浮在天空的几粒灰尘,神不知鬼不觉地向最近的阵眼飞去。
谁知两只影虫还没飞出多远,就发现前方迎面飞来一只闪耀着璀璨蓝光的怪异灵虫。
“巫老弟!那是什么灵虫?可是你豢养的新玩意?”
“非也!非也!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灵虫!看形态好像是坤州特有的圣蓝神虳,有着微弱的毒性,在低等灵虫还算是不错的品种!不过圣蓝神虳身上应该没有这些光点才对,而且成年灵虫也最多只有胎息期的修为,这只灵虫旋照期的修为实在有点高得离谱!奇怪!奇怪!”虽然巫乾山是玩虫的大行家,可是面对这变异的圣蓝神虳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
“那咱们要不要让影虫避一避?”不知为何,张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必!咱们的影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有几次连凌大哥都被我们瞒过去了,难道还能被一只旋照期的灵虫发现不成?!”
谁知,巫乾山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黑,却被硬生生切断了和在影虫身上附着神念之间的联系。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惊魂未定的巫乾山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好像咱们附着在影虫身上的神念消失了!”张驹摇头苦笑道。
“怎么会?怎么会?是那只怪虫吗?”
“也许是吧!我最后只看到那只奇怪的灵虫向影虫直冲过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到底是什么灵虫?怎么可能吞食掉咱们的神念?不可能!不可能!老张该不会是幻阵吧?是不是咱们又着了这女圭女圭的算计?”巫乾山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虽然老夫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神念被吞食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不知为何老夫刚刚隐隐感到一丝无上大道的气息!”张驹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同样作为离合后期尊者的巫乾山并非后知后觉,只是早就习惯了让凌潇风和张驹替自己思考问题,听张驹这么一说也顿时恍然大悟。
“无上大道?!老张你这么一说,我刚刚似乎也有所察觉,这恐怖的吞食之力?!莫非是无尽吞食之道?!”
“这只灵虫绝对不会自行领悟此等无上大道!没想到这女圭女圭身上还有这样的隐秘!且不论他在法阵上的天赋,单凭这无尽吞食之道已经足以让他在明年的十玄弟占据一席之地!”
“什么?老张你难道不知道无尽吞食之道现世,必将带来一场浩劫吗?!你还要将他引入那个畜生门派,岂不是要更加助纣为虐!?不行!我要将这女圭女圭灭去!绝不能让这无上大道落入天玄门的手!”
“巫老弟!上天让大道现世必然有他的道理!岂是我等所能改变的!想当年凌大哥无师自通感悟五行大道,不也曾别人视为妖孽嘛!冥冥自有天意,既然我在这女圭女圭身上看到了凌大哥的影,我想他终归也会进入天玄门!不过非天玄门开门之时,天玄门下不得擅自收徒,到底入不入得天玄门终归还要看他自己的选择!我相信凌大哥也许很快就要回来了!也许这女圭女圭与凌大哥有着解不开的渊源呢!你不觉得这女圭女圭和凌大哥很象吗?”
眼看张驹一副高深莫测,洞察天机的模样,巫乾山也有些犯迷糊,沉吟良久才冷哼道:“罢了!此事老夫不管了!一切等凌大哥回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