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七章:生理积郁
嫂子看上去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腰似水桶,声如洪钟,走起路来脚底下咚咚作响。
可能是因为一连串生了三个娃的缘故,肌肤显得有些松弛,腰上的赘肉也有点堆积了起来。走路时忽闪忽闪的像头老母猪。
曹国中往瓷碗里倒上两瓶啤酒,一碗推倒了江山面前,自己端起酒先猛喝了几口。江山清楚地看到,师傅一口气下去了半碗,他怕自己再扭捏师傅不高兴,就也学着师傅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吞下了半碗啤酒。没想到,他却没有师傅那样的潇洒,自己喝过后喉咙发痒,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正在忙着热饭的嫂子听到这声音,连忙跑过来,在江山的背上捶了几下。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江山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他的脸红了。
看到江山的窘相,曹国中笑了起来。他用筷子指着江山:“看你那个熊样,没有一点煤矿工人的气质,你嫂子是看上你了咋地?竟让你红了脸。”江山知道师傅是在逗自己,就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
嫂子也被师傅的一番话逗乐了。
嫂子忙完锅灶上面的活,也拉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师傅的身边,师徒二人把话题转到了嫂子的身上。
师傅说,矿工的女人有没完没了的牵挂,男人下井,女人就开始坐立不安,生怕在下面有点闪失。
不管你回来得再晚,女人们都会看到自己男人安然无恙后才能睡着觉。
矿工女人的心哪!就像一颗小草,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受到自然的伤害,这种伤害是对最直白的爱的最重创伤。
被酒精刺激了脑神经的两个大男人在不住地说着女人的话题,曹国中当着媳妇的面同情起来矿上李寡妇怎么生活困难、泼辣的张寡妇怎么和矿工汉子们开黄色的玩笑。
说到动情之处,他就大口往自己的肚子里灌酒。
矿井,在世人的概念中到处充溢者危险。解放前矿工们叼着煤油灯,牵上一个绳子,像狗拉爬犁一样一筐一筐将煤拉到地面。平时,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月复,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解放后,人民当家作主成了时代的主人,可井下那恶劣的条件还没彻底改善,到处都是危险,矿工们开玩笑说,咱们的脑袋就在裤腰带上别着,说不定那会掉了,连自己都不知道。
矿上不知有多少个女人的丈夫长眠井下,这些女人们在丈夫睡眠的地方接替了丈夫的工作,在地面上挣着微薄的薪水来养家糊口。来矿上干活的人大都是家境比较贫困,有的在家里还是顶梁柱,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离开,就像抽走了这个家的筋,家里的老人孩子女人们,只能接受更加贫苦生活的折磨。这些矿工的女人也就顶替了丈夫的责任……
矿上废弃铁运处仓库就住着这样一群人,丈夫在井下死亡,矿上考虑到孩子老人无法生活,就为她们安排了工作。矿工们大部分都是农村来的,有的人家里孩子是个男娃,做爷爷女乃女乃的不忍心让他们来矿上受罪,就让儿媳妇一个人来矿上班,挣了钱寄回家养活孩子;可有些一连串几个女娃,老人们想着迟早都是人家的人,就干脆让她们跟着亲娘到矿上生活,扫地出门图个省心。
妇女们拖家带口来到矿上,每个月挣着可怜的工资,还要照看孩子,都遭了大罪。有些人养活不起娃儿,就干起了皮肉兼职。矿上没结婚的矿工中有需要排泄生理积郁的,只要给钱,她们就开门纳客,睡一夜也不会少了点什么。
曹国中讲的眉飞色舞。小静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那女人水灵,人见人爱,可就是一个人拖着五个娃,最小的还在吃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