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站上去,石洞轰然内陷,无尽的寒气注入体内,经络和血脉变得酸胀起来。
庞大的灵气如同**注入,每条经络和血脉都被灵气蓄满,秦陆引导灵气进入大周天真气阵图。
真气阵图疯狂的旋转,三部在阵图中的星辰光芒愈加凝练,可是石洞的灵气太过庞大,到了后来就连阵图中的星云气旋也无法容纳。
入宝山而空回,这是令人悲哀的事情。
怎样才能吸收更多的灵气呢?秦陆心念一动:何不用丹田内的神秘物事试一试?
真气阵图星光大放,灵气如同九曲黄河倒灌,海量的涌向丹田。
丹田内冰凉的光芒涌动,神秘的白色真元犹如一个漏斗,将这些灵气吸得点滴不剩。
力竭时为身体提供灵气,充裕时吸纳灵气,丹田内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这个问题和身世一样扑朔迷离,秦陆也懒得去想,一股脑儿的将石洞的灵气吸光,直到石洞四周露出发白的石质方才罢休。
出了石洞,秦陆在正殿内踱步。
这四周是一排排书架,东面的书架上摆放着武道秘籍,而西面则是唐门历代掌门的暗器。
秦陆结合自身的武功特点,选取了摘星手和飞花指两种收发暗器的顶级功法。
信步踱到西面的书架,这些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古怪的暗器。
唐门的武道与别的宗派不同,大凡弟子在一定的境界都会结合自身的功法打造适合自己的独门暗器。
唐门历代掌门的暗器自然非同凡响,最终秦陆选择了观音泪和菩提树两件祖师级数的暗器。
信步之间,秦陆不知不觉来到正殿后方。
一扇小门紧闭,锁住了通向外界的通道。
秦陆按照指示的方法开启禁制,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步踏出,只觉得目眩神迷。
一座壮观的彩虹桥横跨在两山之间,桥上罡风迅猛,三丈长的风刃肆掠,就算钢筋铁骨也会化作铁水。
这座彩虹桥到底作何用呢?秦陆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的山壁,这山壁上雕刻着一个个或是直立、或是半蹲、或是俯卧的人像,这些人像的咽喉和胸膛等要害部位都打上了朱漆,是绝好的暗器靶子。
秦陆沉浸在武道修炼中,经过月余苦练,秦陆发出的暗器能够击中人像要害部位,暗器算是小有成就。
原本打算继续修炼,可惜秦陆接到了朝廷的重要谕令,不得不提前出关。
“恭请掌门出关!”
唐门老太率领一干弟子在暗皇阁前等候,以她的身份也行鞠躬礼,身后弟子黑压压的倒伏了一片。
唐梦华的腰只一弯就直立起来,她的表情冰冷如霜。
至于唐仇和唐恨完全就是一副凶神恶煞样,好像和谁都有仇。
唐伤心一袭长衫,带着落拓书生的萧瑟。
一干弟子见掌门的目光扫来扫去,都竭力展现精神饱满的劲头,希望能够跟随掌门到外间历练一番。
唐仇和唐恨绝对不能带,这两个家伙修为不够,而且光是那副凶神恶煞样就足以引人怀疑。
唐伤心和唐梦华武功不俗,两人倒是可以跟随。
秦陆打定了主意,沉声道:“唐伤心和唐梦华随我出唐门,其余人在唐门历练。”
唐仇和唐恨一愣,彼此对望一眼,眼中的恨意更浓。
秦陆神目如电,也察觉到了,他背负双手走到两人跟前道:“唐仇、唐恨,你们二人修为不够,就留在此地!”
唐仇和唐恨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掌门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师兄弟修为不够,这无疑于两记耳光抽在脸上。
唐恨跨前一步,恨声道:“掌门的决断弟子唯有遵从,但掌门已无需羞辱我等!”
“错!”秦陆摆手道:“我并非要羞辱你们。你们走的的暗器的偏锋,心中的恨意能够增强暗器的威力,但你们却要想清楚,这世间不只有恨这一种情感。武道一途,能入不是难题,难得是要能出啊!”
“能入能出?”唐仇和唐恨琢磨着这四个字,心中的那层隔膜像是被什么东西捅破了
唐老太和几位长老目露赞许神色,秦陆短短几句话点出两人的缺陷所在,破掉心魔日后二人必定更上一层。
“我们走!”秦陆腾空而起,唐伤心和唐梦华紧随其后。
回到京城,秦陆将两人安置在征西大都督行辕,自己轻装回到了茂源客栈。
赵十一见到秦陆,大喜过望。
此时寒雪衣和燕七郎外出未回,秦陆叫赵十一禀报近况。
自离开京城这一月,又有许多大事发生。
先是宗派之中风云突变,有数十个海外宗派与扶桑海盗勾结,屡次进犯沿海边境。其次是西突厥突然上表求和,并派来使者朝觐,看来两国有望缔结短暂的议和协定。
两条信息都很重要,朝廷刚刚灭杀突厥百万大军,绝不会容许宗派坐大。出兵海疆势在必行,看来自己要尽快整顿军备才行。
“赵十一,你告诉金胖子,要他多打造精良铠甲,准备粮秣,随时听令。”
赵十一正要躬身退出,秦陆眉毛一皱道:“这议和之事如何?”
“听说为首的使者是突厥大汗阿巴汗最宠爱的郡主蒙娜,这蒙娜一到京城,就引得万人空巷,不少人驻足翘望,试图一览郡主风采。”
赵十一就像说书先生娓娓道来,秦陆沉吟道:“蒙娜出马,看得出阿巴汗是真心议和,两国和平有望。”
议和这等事情秦陆用不着操心,一连几日他都在行辕操练兵马,静等兵部命令。
一日正午,秦陆正在大帐练功。
帐外突然人声鼎沸,一名青年将领厉声喝道:“秦陆不过一都督,我父亲乃龙亭侯难道就进不了他这行辕?”
把守辕门的正是邱少龙,他冷笑一声道:“这是征西大都督的行辕,彼此隶属不同的军伍,还望少将军下马入营。”
青年将领面皮涨得通红,他朝身后的马车望了一眼。
“飞儿,不要为难他。”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车帘晃动,一位身穿金龙战甲的统兵大将现身车前。
龙亭侯龙翔,仅次于沧浪侯邓天宝的东路水军统帅。
邱少龙眼中闪过一抹拘谨,随即腰板挺得笔直,他拱手施礼道:“见过侯爷!”
“免礼!”龙亭侯快人快语道:“军中车马不得驱驰,我等就步行去见秦陆。”
邱少白不敢怠慢,即刻传讯,秦陆立刻起身到帐外迎候。
见面之后,一番寒暄,秦陆将龙亭侯请入大营。
军士奉上香茶,分宾主坐定,秦陆静静的等待下文。
龙亭侯哈哈一笑道:“今日在西郊操演兵马,路过此地,就来向小将军讨碗茶水,叨扰一二。”
秦陆随口道:“侯爷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可惜军旅简陋,没什么好茶相待。”
“无妨,无妨!”龙亭侯再度一笑。
像龙亭侯这等权倾一方的统兵大将,绝不会为了区区一碗茶而来。此次宗派纷争将起,朝廷出兵在即,龙亭侯定是为了出兵而来。
果然,龙亭侯放下茶碗道:“朝廷出兵在即,不知道秦将军可否有意随本帅东行?”
秦陆心头打鼓,看来龙亭侯真是有备而来。
柳东阳位居中枢,从他那里传来的讯息是,至少有风宁侯、沧浪侯和龙亭侯三支兵马整装待发。
战场永远是铸就强者的屠场,像秦陆这等智勇过人的将领是各方大员竞相笼络的对象。
风宁侯和沧浪侯和四皇子刘武走的很近,投向这两位武侯中的任一位,都会赢得三公主和烟罗公主的全力支持。龙亭侯则不同,他是九皇子刘文的武学教师,他永远站在九皇子这边。
朝堂是无声的战场,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秦陆谦逊笑道:“承蒙侯爷抬爱,小将听从于军部调遣,这等大事断无自作主张的道理。”
龙亭侯双眸精光暴闪,隐隐不快道:“军部调遣还未正式下达,本帅是来征求秦将军意见,兵部那边我自会去说合。”
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是把秦陆逼到了死角,他沉吟道:“如果兵部认可,小将愿意追随侯爷。”
“哈哈——”龙亭侯大笑,拍着秦陆的肩膀道:“秦陆,你就等好消息吧!”
说完,龙亭侯扬长而去。
邱少白不解道:“秦兄弟,难道就这么答应他?”
秦陆笑而不语,三公主和烟罗公主早就给自己传话,沧浪侯邓天宝已经在兵部起草文书了,龙亭侯的算盘注定落空。
腰间传讯符突然振动,秦陆一看,却是易出尘的信号。
秦陆不敢怠慢,立刻赶到天机阁。
九天之上,星斗满天。
夫子司马微云身穿八卦龙纹道袍,闭目在鼎炉前调息,易出尘则侍立一旁。
“夫子!”秦陆躬身行礼。
司马微云睁开眼睛,智者的眼波平静深邃的如同雪域高原的湖泊。每次感受到夫子的目光,秦陆的心都会非常的平静。
“秦陆,看清楚了!”司马微云扬手打出一道灵光,一幅幅奇特的图画在秦陆头脑中闪现。
烟尘漫天,气团奔涌。
数十幅血红色的铠甲在尘沙中若隐若现。
这些甲士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彼此之间演绎着复杂的战阵。
刀光如血,每一道刀芒带着极其狂暴的力量。
而使刀的甲士,身影如鬼魅如电闪,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甲士组成的战阵像阵法,又像是军阵,带着不可思议的神通。
“秦陆,这就是玄天遁甲,你好好的研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