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赵宗彪的安排,吹鼓手、扛花圈的打头,随后女眷进灵堂磕头烧纸,男人们在外面燃放鞭炮、炸药包,鞭炮放完,再进灵堂磕头礼拜。他吩咐放鞭炮的男人们,要有条不紊,要有节奏,且不可大轰大嗡一锅煮了,那不是一碗肉夹在饭里吃了吗!要让我们姓赵的鞭炮压住所有的亲戚。
这人人马马一上路,赵家庄姓赵的看信的队伍之中,还夹了不少外村外姓的人。有的是不愿自己买鞭炮混进来的,有的纯粹是来凑热闹,当然还包括了在他加工厂做工的,为他家种地的、做杂事的、赶场的,反正有几十百把号人,人喊马嘶,灯笼火把电筒照亮了里把路长。
这边的队伍一出发,那边老李家就一清二楚了。李得成就拿着他爹的那个喇叭筒呼喊:“帮忙的注意了,帮忙的注意了,这姓赵的亲戚来了,阵势很大啊。大家小心炸药包,小心炸药包,注意安全啊……伺候好烟茶,孝子准备回拜啊!”声音拖得老长老长,有了乃父昔日的风采。此时,他倒把什么杀人呀、捉杀人犯呀、为亲叔叔致哀、报仇呀以及与赵宗彪的恩恩怨怨呀一股脑儿都忘到了脑后,完全进入了“知客生”的角色。
这个角色,有时候也是很风光的呢。像今天,除了本村赵家庄的人全来了之外,还来了不少外地的亲戚故旧,殊不知还大都是有鼻子有眼儿的,更来了少县、区、乡的干部呢,也是一次难得的展示才能的大好机会哟!
姓赵的鞭炮、炸药包持续响了大半个钟头,烟雾弥漫,火光冲天,人们全都捂了耳朵躲到了屋角落里。灵堂里纸灰曼舞,哭声一片。鞭炮放完了,赵宗彪等一班男人们又进去毕恭毕敬的给姑父、姑爷爷磕头,那是一磕一个响啊。李得豹哭丧着脸忙着回拜,几十分钟几乎就没有怎么站起来过,腿肚子都在打转转了,但他的表情比先前还是柔和了一些——哪有孝子不希望丧事热闹的呢?
看着赵宗彪等人将三丈长的祭幛子绕屋檐挂了一圈儿,那在当时是极排场极气派的了。李得豹心里如有所动:这才真是把亲戚费事了哦,慢慢为情,慢慢为情吧!
见姓赵的亲戚来了,孙玉凤就很有些兴奋,脚不沾地的忙着和来人一个个打着招呼,给姓赵的吊客找烟、倒水、搬凳子。然后和妈妈、妹妹拥抱在一起,窃窃私语了好半天才散。
到后半夜,眼见得跳丧的人越来越少了,赵宗彪又把那些会跳不会跳的人组织起来,一直跳啊、喊啊直到大天亮,让李得豹又有几分感动,心说这亲戚还是亲戚哦,做不得假的!这也让李得成有了几分困惑,这赵宗彪今天怎么有些特别呀?我们两家的关系好像还没有这么好吧?莫非是吃错哪门子药了吧!
在将父亲葬在什么地方的问题上,李得豹和两个长辈李长锁、李长久产生了分歧。老的们认为,我们老李家以前虽说没有一块像样的祖茔墓地,但大都也是埋在田边地头,预示我们祖先对田土的向往,也表示我们老李家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人。你的父亲我们的兄弟也不能例这个外不是,就葬在屋跟前的大田边吧?我们兄弟也好常常看看,年纪渐渐大了,上山就有些不方便的说。
李得豹耐心的解释说,我们以前是没有土地,才葬在田边地头,那是一种理想,一种愿景;现在有了田有了山,就不必费这个事了吧。我的老父亲是为护他的山林而死的,我想,就葬在他的自留山上,让他看着他的山吧。
李得成提出,你们自留山那地方没有葬过坟,背阴,风水肯定不怎么样,为子孙后代着想,你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李得豹神情惨淡的表示,人死得都这样惨了,还讲个什么风水!我相信让爹去守山,他也会满意的……
大家见孝子又已经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就不再说了。
把父亲下葬以后,李得豹冷静了两天,第三天把坟培了之后,就带了警卫员来到了县里。他由人武部的人带着,到县政府、到公安局、到检察院、法院,了解对杀人犯李德俊的审判情况,并向有关单位提出严惩罪犯的要求。
这期间,婆婆由女儿、女婿陪着,孙玉凤母女就回到了妈妈钱淑芬的身边,当然还有妹妹、妹夫子。吃饭的时候,钱淑芬让陈老师来把赵宗彪也接去了。
见赵宗彪到了,孙玉凤让女儿给来人喊“舅舅”(其实当叫表叔)。
女儿疑惑不解:“我只有一个小姨,从没听说有个什么舅舅啊……”
钱淑芬起眼动眉毛赶紧说:“那是你干舅舅呢……”
“嘻嘻,真有意思,舅舅还有干的稀的呀。”那女孩儿到底什么也没有喊。
一干人就有些尴尬,赶紧儿说其他的。这个女女圭女圭给赵宗彪的第一印象就是跟他家菲菲如出一辙,虽说她出言不逊,调皮得很,但总是忍不住要看看她。一连几天,赵宗彪茶饭无心,有了怜爱之意,牵肠挂肚,割舍不下。随后,赵宗彪还让谭妙芸亲自去看了看。谭妙芸也感同身受,来不及吃醋,幽幽的提醒某人:那啥,送点什么纪念品吧,这丫头只怕再难得回来一次了。
赵宗彪苦苦思索,似乎送什么也不合适,还是善解人意的母亲找出了她的一对金手镯,才解了赵宗彪的围。但对这么贵重的礼物,那小女孩儿却坚辞不受,还是妈妈和姥姥一劝再劝,才疑疑惑惑的收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事情多,人员杂,赵宗彪和孙玉凤单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甚至连单独说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引为憾事。
过了几天,赵星和女朋友回了赵家庄,不声不响把岳母接进了县城,家里就交给了赵宗义老两口。李德俊的这个女人后来在城里又安了家,日子平平淡淡,不说也罢。
这些天来,赵宗彪家里的加工厂机器又轰鸣了,李长久又在醉酒了,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但赵宗彪眼睛皮老是跳,脑子里成天轰隆隆的响,有些魂不守舍,毛骨悚然,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他这个神不守舍的样子,被父亲一眼就给看出来了,便对他说:“你去看看李德俊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杀人偿命,他肯定是要杀头的,你去送他最后一程,于心才安哪;也去城里走走亲戚,散散心,顺便看看你的小罗赵,看看你的两个大姐,看看你的晓娇妹妹……”
听了父亲的话,赵宗彪立即起程。当他赶到农业局的时候,下午还刚刚上班。他正在那儿跟门卫讲情况,罗莉莉刚好开门出来,看见了他:“哎呦呦,是你呀,个小老虎呀,快进来,快进来。”
等赵宗彪进了她的办公室,她咋咋呼呼给大家介绍道:“大家就别大眼瞪小眼吃惊了,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我以前的丈夫,罗赵的爸爸赵家庄的赵宗彪是也!嘻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罗莉莉赶忙倒水请坐,眼波流转,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下城来办点事儿……”见大家像欣赏展览品一样看着自己,赵宗彪还有些不大适应,随口说。
赵宗彪一杯水还没有喝完,罗莉莉对那些瞪着眼皮笑肉不笑的同事们说:“哎,我来客人了,就先回了,领导来了,帮忙给我说一声啊。”也不等人家答应,拉了赵宗彪就走,像一阵风,跌破了一地的眼镜儿。
走出办公室,赵宗彪赶紧儿问:“上班时间就这样走了,不好吧?要不,我把事情办完了,再来找你怎么样?”
“这没有什么,告诉你,这个办公室,我就是他们的小头儿;再说,我可能也要离开这儿了。”罗莉莉轻描淡写如是说。
在通往宿舍的有些昏暗的楼道里,罗莉莉一把搂住赵宗彪,在脸上狂吻:“我的冤家呀,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我也是……哎,我的东西……”赵宗彪不得不把包放下来,去和爱人亲热。闻到那薄荷似的体香,嗅着爱人温暖的鼻息,赵宗彪身子不由得发起烧来了。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百忙之中,罗莉莉还不忘伸手在某人裆下掏了一把:“嗨,涨了哦,涨了哦。嘻嘻!我的老公啊,我已经等不及了啊,糟了,糟了……”
“不能在这儿,快上楼!”赵宗彪想弯腰提包,因裆下之物暴涨,一时之间,腰就有些弯不下去了。罗莉莉见状,赶紧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一把提起包,相拥着,三步并作两步爬完楼梯,开门进屋。
猴急的二人,一进卧室,再不说话,急慌慌的把衣服鞋袜扨了一地,紧紧相拥。其时,罗莉莉那地带,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只差往外滴了。赵宗彪贪婪的吸吮起来,“吧嗒”“吧嗒”之声响成了一片。罗莉莉发出了夸张的申吟,身子软绵绵得像刚下锅的面条。但她也不闲着,也开始吮吸那人的硕大的阳物,一口比一口劲儿大,因那东西刚劲,她的手还不时的要去帮忙掌控一二。二人就这样倒置着,各忙各的。棕棚子床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响。
不一会儿,到底挡不住罗莉莉的猛烈攻势,赵宗彪闷哼一声和盘托出,罗莉莉娇嗔道:“怎么这么快呀?”看样子意犹未尽。
赵宗彪想起来穿衣服,罗莉莉满面潮红粗暴的制止了他。二人面对面而卧,把玩着对方令自己感兴趣的东东。赵宗彪不失时机的衘住那人黄豆粒大的**,拼命吮吸。罗莉莉身子乱扭,大腿缠上了赵宗彪的颈项,手却耐心的揉搓起那条长长的肉囊。
功到自然成,当那块肉条渐渐变成一根**,越来越硬的时候,罗莉莉娇呼一声,从上往下罩了上去,大幅度的前后上下运动,一时惹得赵宗彪性起,用劲往上顶了起来。
只见那在上面运动的人头发搭在额间、脸上,也不管不顾,忘情的打夯。赵宗彪就幽幽的想,不知这人忍受了多少的煎熬哦,看那个骚劲儿!他怕女人太累了,一个激灵鱼贯的翻过身来,从后面进入,变被动为主动,猛烈的耸起来,女人把身子弯成虾米状,还在不停的往后抽送,乐此不疲。翻来覆去,颠鸾倒凤,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大功告成,鸣金收兵。
在给赵宗彪清洗的时候,罗莉莉才问他此行为何。当赵宗彪将给罗赵带的核桃、板栗、葵花籽之类交给罗莉莉,说这就要去看看李德俊时,罗莉莉坚决不让:“你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来看我,今天老天有眼,来了就想走呀,不行!今天必须好好陪陪我!”
没有办法,二人洗嗽已毕,先去幼儿园接儿子,然后买菜。
在去接儿子的路上,赵宗彪问起罗莉莉今后有什么打算,罗莉莉告诉他,地区农业局有一个技术员离婚了,比她大八岁,想找她,父母又让她回省城,正有些为难。
赵宗彪想想后表示,能不能让那个人也调往省城啊?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吗?我看你必须嫁人了,不然会得病的。
罗莉莉不以为然:“笑话,天底下男人多得是,只是难得找到个合适的,曾经沧海啊……你以为我只要是个男人都这么激动吗?”
赵宗彪不无关心的劝道:“如果那个人在乎你,他就会想办法往省里调,否则,就忘了他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争取在年前就把事情办妥。哎,你想吃点儿什么?补一下吧?”
“随便,随便。我的傻妹子呀,那是一下子补得起来的呀?打铁还要本身硬呢。”此时赵宗彪脑子里却尽是李德俊的影子了。
早早吃了晚饭以后,把罗赵安顿好。两情相悦的男女,再次披挂上阵,花样翻新,久战不疲,赵宗彪一夜就没有下过马,那位也不容他下马的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雄风犹在。开亮口的时候,两人才勉强迷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