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九章捉奸(三)
狗叫了起来。一直在叫。
她爬起来,来到门前,开出一道缝。狗停了叫,哼唧起来。她把头探出去,院门前站着一个人,一只手撩拨着狗,一只手把院门打开。凭身影她认出来了,他就是继壮,从外面进来那个是花。不用说,是继壮从墙上翻进来,然后把院门打开让花进来的。
她感觉头轰的一响,身子软得要倒下去了。
她对继壮一直疼爱有加的。他英俊潇洒、孔武有力,又心地善良、知书达礼,可是谁想会……孩子是无辜的,肯定是花……花怎么会把邪念用到孩子身上呢?……
这两个人真的是疯了啊,晚上出去折腾,白照样有精神。整个白,秋都在严密监视他俩。真的是有问题的。他俩互相看对方的眼神以及言语、动作都和以往不同,是不正常那种。虽然她没真正谈过恋爱,但她也懂得恋爱是怎么一回事。你看他俩,寻着机会往一块凑,那饥渴的样子仿佛……尤其那眼神,眼睛里虽然有血丝,熬夜熬的,但却光芒万丈,当然是互看对方时——如果是看别的人,则是黯淡无光、无精打采的。
秋跟他俩较上劲了,她不惜再搭上一晚不睡,也要把他俩的关系弄清楚。
吹了灯,秋趴在窗台上,耐心地捕捉外面的动静。这晚很好,到九点多钟时,院子里笼了一层朦胧的月光。秋把窗纸弄出几个眼儿,眯着眼睛向外瞄视。一只眼睛累酸了,就换另一只眼睛。没多久,两只眼睛都酸了。但她不放松,揉揉眼睛,继续。
跟昨晚差不多同样的时候,狗又叫了。这回只叫了一声。秋看见了,有什么东西落在狗面前,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哦,聪明的,为防止狗叫,竟然带了吃的!一个人影闪过去,很快的。趁狗还在吃,就悄步奔到院门前。怎么就一个人?不过她认出来了,他就是继壮。她从窗孔里看不到院门,但她可以判断出来。
她跳下炕,来到门前,把门开开,向院门那边看去。继壮把院门打开,虚掩上,出去了。
花呢?她怎么没有出来?
什么东西丢在院子里,噗的一响。狗哼唧着扑上去。又是吃的。啊,花出来了。是花!她从狗旁边一掠而过。嗬,比继壮的身法还敏捷呀!她开门出去,反手把门虚掩上了。
真的是他俩!千真万确!
但她还是不愿相信他俩之间会发生那种事。怎么会呢?也许只是相约出去做别的什么事吧?
她出了屋门,把门带上,大踏步向院门走去。狗冲她叫起来。这个浑蛋,到了晚上就不认识了?平时她可是喂它最多的。她唤了它两声,它才不叫了,但还是大声地哼唧着。她上前握住它的嘴巴,不让它发声。它以为她是跟它闹着玩的,更来劲了,扭着身子往她身上扑抓。可能是狗太寂寞了吧?她想,就像人一样。她松了它,快速向院门走去。狗又叫起来。她顾不得了,小跑起来,出了院门。
极目四望,连个人影也不见。
他俩会到哪里去呢?
她相信他俩不会走远的。她向江边走去。她想那里较近,而且隐蔽,浪漫气息也浓。
站在堤上望去,黝黑的江水和青青树林被月光镀上一层银光,像童话中的景物。但她不是童话中的人,童话中的人是继壮和花,不是她。她是那个要打碎这个童话的人。是童话故事中的巫婆吗?哇,她有那么狠毒吗?她有那么丑吗?她祈愿他俩只是一般交往,或者亲密一点的但不越位,或者越位一点但不过分,或者……
她回去,可是她不死心。她非要看个究竟不可。
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条向西,一条向东,各自通向一片树林。她选择向西。她小心翼翼沿着长满野草的小径走去。
没走多远,她隐隐听到一阵笑语声。不用说,是他俩了。那声音如此熟稔,使她凭这声音同步想像出他俩的姿势和动作。那绝对是不堪入目的一幕。
但愿这不是真的。
她循声走过去。
她离开小径,进入小径左侧的树林。她猫下腰,把步子放到最轻。在一棵树后她停下来了。在离她十几步远的地方,月光把草地上那一男一女两具**照得异常分明。花在上,继壮在下。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向她袭来,让她无法看下去了。她拔步逃,一口气奔到院门前。在她要进门的一瞬,她犹豫了。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是别的什么人,不是继壮和花。她决定躲在门外守候,非要看个分明不可。
月亮偏到西边树那么高时,那两个人出现了。正是继壮和花。再也不会有错了。她躲在只有五六步远的庄稼地里,把他俩看个明明白白。
离院门还远时他俩手拉着手,快到门前时继壮与花频频接吻,之后继壮加快脚步,与花保持十几步远的距离。
继壮打开院门,向里窥视,觉得安全了,向花招手,花赶上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门。狗只叫了一声,就不叫了。可能又是带了吃的。不过也难说,这条狗有时也会偷懒的,应付差事似的叫一声或者连声都不出的。也许是熟悉了他俩的行踪,习以为常了吧?
胆大妄为啊!她似乎不是为他俩通奸生气,而是为这种明目彰胆而愤怒。他俩做梦也想不到吧,此时正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视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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