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躺在木床上,美美的想着与大腕女星上床的事儿,香熏炉里飘出的沉香让人神清气爽。
想到演戏,恐怕还将上演激情戏,此刻却浑身泛力,高强猜测肯定是剧情需要,为了演的逼真,导演事前让高强服了啥药的也有可能,就像有些演员演苦情戏时哭不出来总会在眼眶上抹上几滴辣椒水一样,想到这里,高强也就释然了。
期待与大腕儿的女星同台演戏倒不是件坏事,何况很可能还是床上戏。既然要演,那就一定要演好,这就是高强的性格,要么不说,说了就一定要做到;要么不做,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为了演好戏,高强索性静下心来,眯起眼睛,认真打量下屋子,除小女孩环儿和驮背管家刘忠外,被刘忠称为主公的面善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高,头戴高冠,身着长袍,举止十分端庄,姿貌甚是温伟。
主公旁边还伫立一位神态谦恭、粗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该男子定定地注视高强良久后面露喜色,见高强醒能睁眼,手能掐腿,气息平稳,于是朝主公深深一辑,道:“恭喜刺史大人,吾观公子沉睡七日醒来,四肢灵而不僵,双眼转而不滞,神色惊而不悚,气息匀而不急,若静心调理十天半月,当无大碍。”
刺史大人回一辑,喜道:“吾儿醒来,多亏先生救治。先生针炙,出神入化,真不愧民间盛传——华佗治病,妙手回春啊。”
“刺史大人过奖,佗虽不才,然知医病救人乃医者责也,吾当尽力而为。”称作华佗的人谦虚应答,但刺史大人的话还是令华佗爽心不已。
“等等……刘琦?华佗?刺史大人?”高强心里蓦然一惊,差点失声惊叫,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的对话尽管口音很重,也不知道是哪里方言,但自十岁起便在部队接受特种训练的高强观察说话者的唇形、神态和语音,听懂在场人员的对话并不是件什么费力的事。
不听懂还好,演个南宋名将刘琦倒也荡气回肠;一听懂吧,就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华佗乃三国神医,懂点三国知识的人更知道,华佗与董奉、张仲景在三国那个时代并称为“建安三神医”。
据高强了解的历史知识,建安三神医都是医术了得,医德高尚之人。
而华佗行医常深入民间,体恤民情,医民无数,足迹遍于中原大地和江淮平原,在内、外、妇、儿各科的临证诊治中,曾创造了许多医学奇迹,尤其以创麻沸散(临床麻醉药)、行剖月复术闻名于世。
再联想到刘忠管家口称躺在病床上的高强为大公子,结合刘忠口称的主公,华佗口称的刺史大人,曾幼读三国的高强一下就明白过来,原来自个儿演的角色竟然不是南宋名将刘琦,而是三国时被世人所不齿,尤为曹操所不屑之人刘琦,真是此琦非彼琦,天下一大奇啊!
曹操有云“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豚,古时指猪;犬,亦称狗,意即东吴孙权孙仲谋是个人物,生有孙权那样的儿子是有出息的儿子,而荆州刘表刘景升的儿子却猪狗不如,骂得好重啊,连带将刘表的另两个儿子刘琮和刘修也全给骂上了。
当然,三国那个刘琦,在史书上名声确不怎么滴,被时任荆州牧的父亲刘表废长立幼,连父亲病危时竟然被后母蔡氏和舅舅蔡瑁那姐弟俩拦住不让探望,真是悲催之极。别说是古代,就是搁现代,父母病亡,儿子不能近前守终乃是大不孝。
另有野史记载,荆州大公子刘琦成日病恹恹的,原来是过度,致三十六岁早死;可是也有后人怀疑是枭雄刘备为早日控荆州将刘琦害死了……刘琦之死,众说纷纭,至今还是个谜。
反正历史上刘琦怎么个死法,与高强无关,但刘琦这么个角色,终究是个短命的病公子,被世人视作猪狗不如的人物,确实不是个什么好角色。
想到要演的是三国最悲催的短命鬼刘琦,而不是南宋名将刘琦,高强就来气:“你妹的,谁个缺德的导演让我演三国的病公子刘琦?我他妈的不差钱啊,那个拥资二千万业务过亿的东方集团,手下员工都几百号人,老子是董事长,还是政府高官、国家一级英雄呢,那个远期规划120平方公里的堂堂国家级柳城开发区的高强高主任,怎么会憋屈地去演一个早死的病公子刘琦啊?”
高强真是愤懑之极,心想,象我如此身份,就是什么的张艺谋、冯小刚、王晶等等的大牌导演请老子也不定会卖帐呢,老子不演了,不陪你们这些看不懂形势的娱界玩了。
高强想着,暗自用劲,欲从床上挣月兑,抬眼四顾,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竟然发现演戏的现场没有摄影,更没有长枪短炮,也没有录音棚啥的,室外的院子天井里除了几个貌似刺史大人的卫士外,根本就没有拍戏的摄录设施。
而面前的华佗医生、刘忠管家,快乐女声环儿及那个刺史大人刘表的表情却不像是演戏,就算是天字号的演员也不可能演得那么逼真,从服饰到表情再到每个细微的动作,种种迹象表明,这显然不是在演戏,一个可怕却又令人莫名激动的念头袭上高强的脑海:世界末日,莫非老子穿越了?
朝穿越方面一想,高强便又发现所有的场景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生活,怎么看怎么想都不是在演戏,突然来到这么个陌生的的世界,竟然是三国,这个远隔了现代文明1800多年的兵荒马乱的东汉末年。
确定已经穿越,眼前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高强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起来,关于刘琦的后世今生的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也在慢慢拼凑,眼前的一切,有无数个理由在支撑着高强百分百地穿越了到了东汉末年荆州刺史刘表的长子刘琦身上。
啧啧,死了还能穿越,这也算是祖上积了荫德,高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世界是多么公平啊,想必天不负英雄,想我高强十岁起的特种兵生涯为国家效力出生入死,为人民请命鞠躬尽瘁,年纪轻轻却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滴,要不然贵为堂堂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华夏国主席也不会给年仅二十几岁的高强颁发国家一级英雄勋章吧。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怪事天天有,穿越的事还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都已经穿了,高强也就认了,可心里总有些不平,老天爷没把好事做到底啊,穿谁不好穿,竟然穿越到仅活了三十六七岁的病公子刘琦身上,而且还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唉,穿就穿了吧,这都是命啊,激动之余,高强又有些无奈的闭眼沉思。
耳畔传来华佗医生的声音:“刺史大人,贵公子初醒,身体还有些孱弱,需好自调养,暂按药方煎药。吾还需离开几日,襄阳城外虎头山采得几株草药于公子时,当可痊愈。”
“虎头山?”听华佗语出此山,有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高强条件反射般惊出一身冷汗,穿越其身的刘琦可是被人陷害绳绊坐骑马失前蹄,一头栽倒在虎头山上的乱石岗的,头盔撞击大青石时的轰隆一响,就好比昨夜28层高楼倒地时的一声巨响,震撼在心,一幅透着刘琦彻骨心寒的随父秋后田猎的画面象幻灯片一样显了出来。
……
“主公,烈日当空,夏日炎炎,正是猛虎出山之际,虎头山上好狩猎啊。”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狩猎队伍前面的刘琦听到从事中郎将蔡瑁高声与父亲刘表对话。
“蔡将军说得正是,夏猎以待冬藏,但愿能猎上几只华南虎,以解虎患,若猎成,晚上叫上庖人做顿全虎宴。”刘表怔了下,还是顺着蔡瑁的话滴水不漏。
“主公仁慈,荆襄之福。想必虎头山猎上几只华南虎倒也不奇,吾已差人预备了大锅,不必候晚,此时夏日艳阳,野外支锅,猛火煮虎,犒劳随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以敬主公治荆有方,岂不快哉?哈哈哈。”蔡瑁望着随行二十余人的猎队,有些独大,更有些忘形。
老虎,古时称大虫,形容厉害,譬如秋老虎之说。至于襄阳城外的老虎,三国时是否称华南虎暂无考证。
“这……就依了蔡将军,驾。”刘表不悦,借策马以泄愤,这个蔡瑁着实可恨,凭着是荆襄大族,自恃助刘表平叛犯乱宗族势力有功,对刘表多有不敬。
而刘表,尽管身为一州之主,却要倚仗襄阳蔡氏家族的扶持,对骄横跋扈的蔡瑁无可奈何。
“什么夏日炎炎?狗屁,这明显是凉风习习,秋高气爽嘛。”沿着刘琦栽倒前的记忆,高强不明白蔡瑁何故出此夏秋颠倒一说,这可是赵高在秦二世面前指鹿为马的伎俩啊,难道蔡瑁想谋夺荆州之主不成?
素有东汉“八俊”之誉称的刘表自然也能听出蔡瑁的弦外之音,这蔡瑁是自恃功高盖主,别有用心啊。可刘表面上倒是能隐忍得住,顺着蔡瑁,没有指出蔡瑁话中讹误,不简单啊。
可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病公子刘琦却对蔡瑁与刘表之间的高声对话置若罔闻。
自生母陈氏早亡后,刘琦因长相酷似其父刘表,深得刘表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少时有如无人约束,除年仅七岁的小女孩环儿外,刘琦于公子府上十余名稍有姿色的下人丫环多有染指,不知妙龄貌美的梅兰竹菊四个丫环是否中枪,恐怕不能幸免。
刘琦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常有不明男子夜裹果身女子入府,刘琦可谓是日日风光,夜夜新郎,又之昨夜闹市妓馆一掷千金,整宿未回,身体早已掏空,精力未及恢复,浑身泛力手脚发软,想必策马骑射恐难胜任。
如此体虚的刘琦,别说射杀老虎,恐怕举弓拉弦都难。刘琦乏身无力,预感山中狩猎多有不测,要不是碍于舅舅蔡瑁蔡将军的威严,刘琦早就打退堂鼓了。
刘琦郁闷之极,忽然前方树林传来“噢吼”的虎啸巨吼,远远望见有一虎形之物跃过乱山岗消失于襄阳城外的山林里了。
“华南虎,驾!”只见蔡瑁兴奋地大喊一声,嘴角挂着冷笑,高高扬起的马鞭却狠狠地抽在了刘琦的座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