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扎营也就是围绕公子刘琦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临时扎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军用帐逢,府中腾出的兵器库房及几间闲置的房间全都派上了用场。自此刘琦拥有了属于自己三百人的军队,该支军队战斗力非比寻常,初战告捷,第一次出战便将蔡瑁帐下裨将张虎、陈生及其率领部卒二百六十二人一举剿杀。
不过,刘琦事后分析,六扇门二十铜人虽勇,彼此配合作战能力却不怎么行;二百亲兵冲杀起来威势挺猛,但却缺少有力的指挥协调系统。
此次对付山贼张虎、陈生之流幸得有二十铜人参战,有黄舞蝶的梨花瀑雨针漫天飞舞,有刘表赠得的二百亲兵及管家刘忠精心训练的一百山谷兵关键时候赶上趟,往后在与蔡瑁的正规军或曹操、刘备、孙权的雄兵作战却未必有如此好的运气。
要想立足乱世,必须要有一支坚强有力的军队做保障,刘琦想起了华夏国毛太祖的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话很深奥,涉及到政治、军事的高深学问,但也很浅显,世界上说得通与说不通的事太多了,最后都要靠拳头来说话。
望着公子府周围渐次扎好的营寨,刘琦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整军,要在三百亲兵卫士中开展大练兵、大比武,必须要训练出一支敢打敢拼的强军来,往后要拉大队伍的话,这三百精兵就是强军扩军的坚实基础了。
刘琦与二百亲兵共进膳食后,一一查看了亲兵快速搭建的十几处帐蓬,令春夏秋冬、金银铜铁八位卫士负责二百亲兵晚间的警戒及值守,然后叫上陈文、陈武、文岱三人走进兵器库房。
刘琦命陈文打开六扇门,二十铜人依然铜甲在身,只是脸部都用纱布包扎了,赤脚打了绷带,手持怪异兵刃威风站立,铜盔与铜鞋无法穿戴,只得齐整置于脚边。
“公——子”刘琦大开六扇门的时候,二十铜人将兵刃朝石板地上一顿,含糊不清地齐声喊着公子,后面子字似乎费了二十铜人卫士全身的力气才喊出来,没了舌头的人应该就是这种声调。
见到二十铜人情状,刘琦既心酸又感动,忍了忍没让眼泪流出来,有什么可说的呢,铜人卫士在管家刘忠的调.教下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守护六扇门和护卫主子刘琦,公子府前一战,若不是铜盔铜甲护身,恐怕二十铜人挂掉后能剩下的也就没几位了。
刘琦将手一抬,本想敬个军礼,又反应过来这是三国,人家不兴这个的,便又将手朝空中一挥,象部队首长一样很有气势地朗声一句:“壮士们辛苦了。”刘琦的声音在六扇门的石室里久久回荡。
刘琦左手拍拍右手拍拍,很用情地拍拍每个铜人卫士的肩膀,走到最后一位被乱箭射掉左眼的铜人边上,凝视了会儿,刘琦给了失眼铜人一个有力的拥抱,哽咽道:“好壮士。”
失去左眼的铜人,没想到刘琦会如此礼遇,愣了下神,睁着独眼继而嚎啕大哭,刘琦象安慰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失掉左眼的铜人卫士,也是无语噎咽。
待安抚一番英勇善战却又身负重伤的二十铜人卫士一番后,刘琦转身命令:“陈文。”
“在。”陈文响亮应一声。
“调二十山谷兵镇守六扇门,待铜人卫士休养数日后换防。”刘琦望了眼忠勇的铜人卫士大声命令道,陈文应声是,当即便有几个铜人卫士泪眼模糊。
抚慰一番铜人卫士后,刘琦领着陈文、陈武和文岱经暗道坐马车前往龙山山谷——花果山水帘洞。
公子别驾府的行营大帐就设在水帘洞前,北斗正亮,夜空明月朗照,繁星闪烁,眼前瀑布声响,远处林中偶闻不眠的鸟鸣,近处偶见黑夜偷前绽放的花儿,空气中弥漫花果的飘香,真是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没人会想到这如世外桃源的胜境,竟然是一处刘琦的大本营。
大本营里挂着小灯笼,行营大帐的周边连着好几顶小帐,有的为环儿专配,有的为管家刘忠所居,有的是公子府中下人丫环准备,再远一点是伙房,兵器房,及兵卒所居营房,大本营的设施除了没有电灯电话及现代电力及通信设施外,吃喝拉撒睡倒也方便。
尽管是山谷,但沿途仍有兵卒放哨,轮流值守,能感受到一种居安思危的紧张的战时氛围。
在文岱的带领下,刘琦来到了管家刘忠的营帐,帐外两个山谷兵士把守,见刘琦来了轻声唤句公子,刘琦点点头,走进营帐,文岱、陈文、陈武随后跟进。
营帐里点了盏松油灯,管家刘忠躺于木床上侧睡,以免压着受伤一侧的大腿,旁边侍立着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陈妈妈和两个小丫环,环儿低头坐于刘忠旁边默默垂泪。
陈妈妈发现刘琦一行悄悄进来,领着两个小丫环赶紧躬身施礼喊句公子,刘琦来不及示意不要惊动管家,但刘忠听到公子二字立刻惊醒,睁眼一瞧,眼前正是身披锦袍大氅精神焕发的刘琦,努力地喊一句公子,便要挣扎起身,被刘琦按住不要乱动,刘琦反倒单膝跪下,轻抚着已裹满刘忠大腿的绷带,动情地说道:“小甥有罪,让堂舅受苦了。”
“公子千金之躯不可轻易给老夫下跪,快快请起。”刘忠惶恐地伸出左手虚扶起刘琦,带着惊疑的神色问道:“蔡瑁之兵都退了么?”
刘琦没有立即回答,望了眼垂泪满含哀怨的环儿,用手挥下,陈妈妈和丫环知趣退出帐外,“环儿,你也退下,呆会我自有话问你。”
环儿本想哭骂几句刘琦以发泄没能留住师傅华佗的委曲,没想到刘琦不让环儿说话,无奈环儿先退出帐外到自己的居所生闷气去了。
环儿和下人丫环都已退出,刘琦没有直接回答刘忠的问话,而是先关心起刘忠大腿的伤势来:“管家,伤得不轻啊。”
“不碍事,有华佗先生医治,就没啥大问题了。只是先生托话环儿,说大腿算是保住了,但往后上下马行军打仗的可就不行了。”刘忠淡然一笑,对生死置之度外,然后又惋惜一声:“唉,可惜先生在我醒来之前便已离开襄阳了。”
“这个我知道,先生是有鸿鹄大志之人,不可久囿荆襄,小甥只为没有亲送先生倍感遗憾,不知何日能再遇先生。”刘琦也是叹息一声,华佗既然留不住,又已经走了,叹息也无济于事,寄希望于老天爷保佑华佗八方游医一路平安、仙风道骨长命百岁。
“公子说的有理,但愿华佗先生无恙。公子怎么现在能来山谷?府中没事吗?”刘忠担忧地问道。
刘琦淡淡一笑:“管家勿虑,安心养伤。蔡将军兵已退,且已歼其二百六十二,张虎、陈生已被陈文射杀,我带二百亲兵回刺史府交差时,已同时面见父亲和蔡将军,估计一段时间内蔡将军必不敢有所动作。”
“哦,你见到了蔡瑁,他没把公子怎么样吧?”刘忠心一惊,着急起来。
“他敢?”陈武眉目一竖,性急得噼里叭啦地大致描述了一番将刘琦如何押尸去刺史府交差,陈文又如何取得双倍的淄重补给,及获得刘表口谕重赏公子别驾府的卫士及二百亲兵之事。
“哦,如此甚好。”刘忠放下心来,没想到自从乱石岗前被蔡瑁所陷害,一跤没摔死的堂外甥刘琦简直象变了个人,不但勇武果敢,而且胸怀韬略,更重要的是不惧杀戮,兼具仁义,这可是百年一遇的非凡之人。
“父亲已在蔡将军面前赠我二百亲兵,准许小甥可自行造册论功封赏,最高官至偏将,我正等着管家好起来,一并封赏忠勇的将士们,并要为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几位忠勇之士隆重发丧。”
“公子,不可。”刘忠一听,连连摆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刘忠一侧大腿被绷带扎成了树棍,想坐起来是不可能的,刘琦起身扶住刘忠不要坐起,平心静气地反问:“为何不可?请管家明言。”
刘忠喘了口气,沉声道:“公子你想想,十日前文家庄一老妪丧葬阻于府前,而今府中几位卫士却隆重发丧,于文家庄修好的文太公颜面哪里放?又令死了那么多人却自吞苦果的蔡瑁心里怎么想?再说,四位卫士并无家小,能默默礼葬也过得去。至于论功封赏,那是必需的,但此时不妥,锋芒已过露,还需蛰伏时日,以待势变,那时再激励勇士建功立业也不迟。”
“这……”刘琦回味着刘忠说的话,不无道理。
没等刘琦拿定主意,陈文接话道:“管家言之有理,此时公子需要低调,若过于冒头,恐激起荆襄几大家族的忌妒,对主公坐实荆州不利,更对公子今后做大势力不利。”
“管家与文兄所言极是,公子可在这段时间明上与蔡将军修好,暗中操练军马,待时而动,方为上策。”文岱年纪不大,却熟读兵书,跟随驻守南阳的父亲文聘大将有过一两年的军旅生涯,分析起问题来一针见血,看来与陈文不相上下。
陈武好勇却乏谋,只在一旁静静听话,也不插言,只等最后刘琦拿出决定后,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含糊。
刘忠、陈文和文岱先后谏言,都定定地望着刘琦等待刘琦作决定,经过府前与文家庄暴民及张虎、陈生二将的两番厮杀,现在刘琦无疑成了整个军中的主心骨,无论对错,都将要毫无条件地执行。
刘琦踱了几步,冷声道:“好,就这么办。”然后下达命令,提高八度嗓门叫声“陈文。”
“在。”陈文退旁并步,抱拳应声。
“我知你懂天文晓地理,你就在这花果山中选一风水宝地,置四口上好棺材,选个吉日将刘氏四卫士葬了吧,往后若有将士不幸阵亡,就在这建一陵园,让忠勇之士有个归宿,以了却将士后顾之忧。”
“是。”陈文应声眼睛亮了下,这个大公子刘琦可不得了,善待死者,死无后忧,生者将何其勇也?
“文岱。”
“在。”文岱也学陈文样退一旁并步庄严应答。
“你负责采购三月三百亲兵的猪肉牛肉膳食,第一月每日一餐肉食,第二月每日两餐肉食,第三月每日三餐肉食。”
“是。”文岱应声不语,搞不懂刘琦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武。”
“在。”陈武粗着嗓门就地抱拳。
“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你只负责训练三百兵士体力,每日耗尽他们体能,第二天周二复始,三个月后,我要你将他们个个训练成猛虎野狼。能做到么?”
刘琦紧盯陈武逼问,之所以没将这项重要的训练兵士体能的活交给陈文而交与陈武,就是看中了陈武野蛮而忠贞的个性,有陈武训练兵卒,不累死几个人肯定就不正常了,也唯有这样,才能训练成一支够狠够强够彪悍的三**队来。
“能。”陈武响亮应一声。
“大声点。”
“能。”陈武双脚并扰,猛捶前胸,声掀蓬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