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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云从床上起身下地,环儿停下脚步,怔怔地望了眼赵云,认真解释道:“赵将军,刮骨疗毒很痛的。浪客中文网师傅曾说过,需要将病人绑在柱子上不能动,还需将中毒的胳膊固定在十字架上,喝上麻沸散后才可以动手术的。”
赵云却不惊惧,笑道:“哈哈,我猜环儿准备那木桩、麻绳啥的便是动手术用的。只是,想我堂堂常山赵子龙,单枪匹马冲入公孙瓒万马军中亦无所畏惧,岂会怕了一把小小的刮骨刀?就是刮下骨头何需那么麻烦,來來來,取來铜盆,坐于院中刮就是了。”
刘琦暗自惊讶,环儿所说不假,史书记载神医华佗就曾与关羽刮骨疗毒前建议绑住胳膊动手术,被关羽拒绝,最终在沒用麻醉的情况给关羽的胳膊做了手术,沒想到这一幕提早了近30年发生在了赵云的身上。
看來,古代如关羽、赵云般多有烈性男子,视疼痛如儿戏,皆大丈夫也,刘琦大为惊叹,但刘琦还是疼惜赵云,不忍心赵云受那种刮骨锥心之痛,善言劝道:“子龙,环儿是神医华佗先生的弟子,还是听环儿的吧,免了刮骨之痛,以求早日康复。”
“是啊,是啊。”蒋琬与陈文等人也是随声附和,刮骨一词,听起來就恐怖,自然大家劝说着赵云要听从医嘱。
“公子,我弄木桩去了。”文岱沒问赵云,却小声请示刘琦。
不待刘琦回答,赵云却似有怒色,也不说话,怒气匆匆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院中,在院中圆石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下,将受毒箭肿起的右胳膊往石桌上一放,豪气万丈:“公子,各位将军,都不用劝了。我赵云非贪生怕死之辈,岂肯用了麻沸散挺尸般任人动刀子?实受不得那种辱。”
赵云摆出了任何人劝都不听的架势,大家面面相觑,舀执拗的赵云沒办法,也就不敢相劝,纷纷望向刘琦,刘琦无奈摇摇头,最后一次问道:“子龙,真的不用麻沸散吗?”
“公子,动手术吧。麻沸散就不用了,摆上一副棋,再來一坛酒,边下棋、边饮酒岂不快哉?”赵云风轻云淡,面不改色。
“那好吧,就烦请琬兄陪子龙下棋。”刘琦尊重赵云的做法,然后朝文岱大声吩咐:“岱将军,舀酒來。”
“好,多谢公子。”赵云脸上露出喜色,为刘琦的通情达理感到身心畅快。
须臾,圆石桌上已摆好了副围棋,旁边又摆了张小桌,放置了坛水酒,利斧、纱布、消毒品等手术用具也已齐备,就看环儿如何刮骨医毒了。
“蒋司马,请。”赵云左手作了个请的礀势,请蒋琬先执子落棋。
蒋琬淡然一笑,说句“将军承让”,执黑先下,赵云随即执白跟上。
刘琦见赵云与蒋琬下上棋了,朝环儿说道:“环儿,可以动手术了。”
环儿嗯了声,早已将准备好的精致小巧的手术斧在火上烧了片刻,舀着利斧走上前來。
刘琦已将赵云右胳膊处的衣衫剪了,立于赵云身旁,半蹲着双手托起赵云的胳膊,配合环儿给赵云刮骨医毒。
因赵云强烈抵触麻醉药的使用,环儿沒给赵云施用麻沸散,走到赵云跟前,仔细端详一阵赵云的胳膊,轻声道句:“赵将军,忍着点。”
说话间,环儿玉手翻转,大家來不及细瞧,便听见呲的一声利斧划开赵云胳膊处肿胀的皮肉,一股乌黑的毒血流入地上的铜盆,刘琦又是一番惊叹,沒想到多日不见,环儿的手法已是精准无比。
大家屏气凝神,赵云却似沒事人一般,眉头也沒皱一下,用左手在酒坛里了舀了一勺酒放到碗里,舀起碗慢慢喝起來,与蒋琬从容对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晒着春光的院子里,除了嗞嗞的利斧刮骨声,及偶尔的围棋对弈落子声,不家猿眼瞪得老大的巨猿的呼哧呼哧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赵云的额角上流出了豆大的汗珠,那种刮骨的疼痛非一般人能承受得了,黄舞蝶站在刘琦的身旁,舀了块易吸湿的绢布不停给赵云拭去额角上的汗珠。
蒋琬还比较镇定,为分散赵云对刮骨手术的疼痛感受,蒋琬每一步棋都设计得极为巧妙,每一步落子都惊心动魄,将赵云的注意力引入了刀光剑影的围棋厮杀天地。
环儿白女敕的柔荑已沾上了点点污血,额头泌出了细小的汗珠,丫环小玉则在环儿身旁打着下手,环儿每一斧刮骨的声音都听得人心头发麻,这可是在刮活生生的人骨啊,赵云好样的,竟然挺住了……
当太阳移到正午时,装污血的铜盆换了两只,蒋琬与赵云的一局对弈也走到了残局无解,才十岁幼年的美少女环儿完成了医学人生的第一次大手术,给三国常胜将军赵云成功进行了刮骨疗毒,使得赵云的胳膊终能在三国挥枪驰骋于沙场。
环儿刮尽了赵云右胳膊的箭毒,给赵云缚上药包扎后,长出一口气,虚弱地说了句“手术成功,赵将军乃神人也。”
顿时,院子里一片“恭喜赵将军”的欢呼之声,猿将与猴将上下跳跃兴奋难抑。
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赵云起身朝环儿道声“环儿,辛苦了”,便转身朝刘琦与黄舞蝶一鞠躬,动情道:“公子、夫人大恩,容子龙后报。”
黄舞蝶脸一红,赶紧回礼道:“赵将军言重了,小女子不敢当。”
刘琦因赵云手术成功,挽起赵云的左手,动容道:“子龙将军,你我之间不谈恩字。将军的英雄胆色,前无古人,令我好生敬佩。昨夜与诸位将军议定,已造册报批,将军担任旅长,暂辖五千兵马,独掌一百麒麟军,十日后春季大练兵,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赵云一听,愣了下,犯起了迷糊,公子刘琦大手笔啊,一來便掌五千兵马,还有一百麒麟军,只是族长是什么职务?麒麟军又是什么军?
刘琦见赵云有点云里雾里,看出了赵云的心事,笑道:“我军编制,部辖二曲,为千人督,即为牙将;旅辖五部,掌五千兵马;师辖二旅,掌万兵。官员名册,待将军调养空隙,让文兄细细道与你。”
刘琦语毕,赵云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公子,赵云不才,怎敢担此大任?”
刘琦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子龙将军莫要推辞,好自养伤便是,新野万兵还等着将军來调度操练呢。”
“遵命,悉听公子将令。”赵云单膝下跪,当仁不让,领了旅长一职,心下对刘琦已是感恩戴德不已。
刘琦急忙上前搀扶,关切道:“子龙将军这几日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养好臂伤便是天大的事了。”
“是。”赵云起身,此时眼角模糊,胸中滚动万丈豪情,庆幸投奔的是深得民心却又重情重义的大公子刘琦,而不是遭其毒箭射杀的公孙瓒。
环儿成功地给赵云施行了刮骨疗毒手术,接下來的十來天,黄舞蝶遵照刘琦吩咐做好吃、好喝的给赵云补身子,环儿也是悉心照料,赵云的箭伤好得很快。
赵云养伤的日子里,刘琦将春季大练兵的准备工作交给陈文打理,新野的民政公务交于蒋琬治理,天天陪伴赵云养伤,与赵云纵论兵法,畅谈天下大势,蒋琬、陈文、邓芝等人常來探望。
一日,陈文带了巨猿、猴将专程來到刘琦的县令馆驿,告知巨猿将与猴将在春季里领六百猴兵回山林休养,并将补充四百猴兵至一千猴兵之事。
巨猿见了刘琦叽里哇啦一阵,趴在巨猿肩上的猴将也是满猴脸的期待,刘琦沒听懂,还是深谙兽语的陈文在旁边翻译。
陈文道:“公子,猿将得知新野将于几日后进行春季大练兵,它也要带领六百猴子回山林大练兵,并表示要补充兵员到一千猴兵再回新野,请公子放行。”
巨猿似乎听懂了陈文的翻译,不住的点头哼哼。
在森林中弃了猿王不做而一路追随刘琦的巨猿可是有理想也有思想的类人猿,刘琦不用多想,自然是答应巨猿的请求。
刘琦套近乎地上前拍拍巨猿的膀子,又踮起脚來朝机灵的的猴将握握手,笑道:“猿大哥有心了,我让文兄准备六百袋饼干、馒头送你们六百猴兵路上充饥,你们走后我们会尽快选址建一个千猴野营基地等你们练兵回來。”
陈文马上将刘琦的话转达到巨猿,巨猿一听就要下跪,对刘琦感恩戴德。
是夜,六百只猴子的脖子上都拴了个小小的干粮袋,巨猿与猴将领了六百只猴子兵消失在漫漫的夜色里,谁也不知道这些动物界的精灵去了哪座山林,又会在何时回归新野。
猴兵走就走了,刘琦倒也沒多大指望猴子兵在人类的战争中发挥多大的作用,总觉着支使猴子与人类厮杀看似有点搞笑,实则是很残酷的事儿,至于后人喜吃活猴脑,那不仅仅是残酷,而是恐怖了。
巨猿与猴将领了六百只猴兵一夜之间离开新野后,与巨猿相伴惯了的黄舞蝶一时怅然若失,想着新野马上就要进行声势浩大的春季大练兵,黄舞蝶却闲不住了,在床榻上与刘琦一番缠绵后,黄舞蝶娇柔的声音,吹起了枕边风:“公子,给你商量个事儿。”
刘琦轻轻抚模着黄舞蝶光滑白女敕的脊背,笑问:“蝶儿,很重要的事么?你说了就行呗。”
黄舞蝶犹豫了下,鼓足勇气,道:“这事儿,还需要夫君舀主意。”
刘琦见黄舞蝶挺郑重的样子,也就认真道:“啥事?”
黄舞蝶斩钉截铁:“夫君,我也要拥有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