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新娘,王爷你行不行 八十章:齐宥宇,咱们低调一点

作者 : 顾梦晓

八十章:齐宥宇,咱们低调一点

战乱这个词,对于一出生就身处在和平世界的现代人夏子都来说,从来只有在电视新闻和报纸中才会读到。舒榒駑襻可是这一刻,她站在齐宥宇身边,看着整个麒麟数千的兵马整装待发,那种心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朱雀和麒麟的矛盾再三升级,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已经是一件避无可避的事情。

而齐宥宇为了防止麒麟国被战乱所影响,两日前已经下令在各个城门布满精兵,任何来往的人马货物都必须接受严格的盘查,以防朱雀暗中做手脚。

一时间,整个穹宇大陆气氛紧张,草木皆兵。穹宇大陆上的三个国家都是处在备战的状态之下。

不过,虽然城门外是草木皆兵,气氛紧张,可是麒麟城中却依旧繁华热闹。此刻,麒麟最大的茶楼中,众人们热议的再也不是那些王公贵胄的八卦趣闻,而是这场一触即发的战役,最后的赢家究竟是谁?

“当然是咱们麒麟啦!太子爷向来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如今既然肯派出数千精兵,一定是早就筹划好了一切,定要让那朱雀老儿好看!”

“我看不一定。那朱雀国的老皇帝丢了那么大一批军饷,又陪上了个公主,怎么样也得讨回点公道不是?”

“就是!何况我可听说,那朱雀老儿背后还有个十分了得的巫师帮忙,那巫师可邪乎的很,到时候随便施展施展巫术,就能让所有的兵马都听命于朱雀帝。”

“真的假的?!这么神?!”

欧阳然坐在二楼的雅间中,窗户大开,一脸兴味地听着楼下的那些百姓越来越激动地议论之声。

他转头望着表情淡淡的齐宥胤,开口道:“胤,你觉得谁能赢?”

齐宥胤闲闲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开口道:“不清楚,不过身为麒麟的子民,本王自然也不希望太子输得太难看……”

傅清轩和欧阳然听到他如此做作的回答,不约而同地嘴角抽了抽。

当着他们的面,居然还来这一套虚的。

他们三个人又坐着八卦了一会太子的事情,齐宥胤转移话题,望着傅清轩开口道:“你那里可都准备好了吗?”

傅清轩一听,这可是正事,当下便正了正神色,望着齐宥胤答道:“都准备妥当了,就等你开口了。”

齐宥胤点点头,望着欧阳然又道:“我估模着,齐宥宇的这场表演永不了多久便会结束,根本不够我与轩做好所有的准备功夫。欧阳,你准备演场好戏给太子看,分散他的注意。”

欧阳然听了齐宥胤的话,心中无比的兴奋和激动,他们筹划多年,时机终于到了。

而此刻,随着齐宥宇站在军营中的夏子都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她望着城门外那些步伐整齐的士兵,忍不住开口道:“难道,真的会打起来吗?”

齐宥宇听了她的问题,突然头偏了偏,对着夏子都绽开一个神秘的笑容,开口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看为夫一会为你演出好戏。”

夏子都看着他妖孽邪魅的笑容,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这厮,中了巫术都比平常人聪明上百倍。按照她自己对齐宥宇的了解,这次那司徒铭绝对是属于放虎归山,失策啊~

这时,田宇突然跑到他们两人身后,开口道:“主子,炫叶太子来了。”

齐宥宇听了田宇的话,点点头,牵起夏子都的手,道:“走,咱们一起去会会那个不男不女的玄武太子。”

他们两人一派悠然地走进主帅营帐中,看到那炫叶一身黑色劲装正站在一旁的地形图前,嘴里神神叨叨着什么。

轩叶听到声音,转头看到齐宥宇,着急地开口道:“齐宥宇!你失了忆,脑子也坏了吧,你往城外的驿馆突然派遣了那么多的人马,这不是摆明了告诉那朱雀老儿,粮草和兵器在那里嘛!”

齐宥宇一脸的不急不躁,俊眸闲闲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炫叶太子这话说的倒也古怪,我的人马手中没有兵器和粮草,拿什么跟他朱雀的众多精兵打?自然要先去取粮草和兵器啊。”

“话是这么说,您就不能低调一点吗?这么多兵马一起出动,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那些东西在驿馆似的……”炫叶没好气地呛他。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当下便淡淡道:“既然炫叶太子不甚满意本太子的作法,也罢,我这就让陆白年将那些兵马撤回来……来人!”

炫叶一听这话,急了。连忙阻止他道:“别啊!不是!我也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担心那朱雀老儿将我辛苦弄进来的粮草和兵器给抢了去嘛~那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夏子都坐在齐宥宇身边,看着炫叶一脸着急上火的样子,心中暗自叹息:同样是太子,就炫叶这智谋,难怪整日被齐宥宇耍得团团转……

她无比同情地看了炫叶好几眼,突然咳嗽了几声,开口道:“咳咳咳……齐宥宇,你不如就听炫叶太子的,低调一点?咱们也别太张扬了,你说是吧?……”

齐宥宇转头望着她:“……”

她说完,也不理会齐宥宇的反应,又转头对着炫叶道:“炫叶太子,如今你的那些兵器和粮草既然已经到了麒麟城外,如何使用就应该全凭我们麒麟做主了吧?”

炫叶听了她的话,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这是自然。既然要开战,没有我的粮草和兵器,你们怎么打?”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这才优雅站起身,看了炫叶一眼,开口道:“有炫叶太子这句话在,这件事就好办了。你只管坐着,等好消息便是。”

炫叶看着齐宥宇一脸悠然笃定的神情,虽然心中滑过一阵莫名的,仿佛是掉入了陷阱的不舒服感,却依旧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毕竟,根据炫叶对齐宥宇的了解,他可是天下第一月复黑帝,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多半是脑中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他炫叶只要跟在他身后捡捡现成就够了。

反正,只要那朱雀老儿不要老是将矛头对着他玄武国就行。

齐宥宇刚刚走出营帐,便看到陆白年来报:“太子,通往驿馆的要塞上已经安插了数百名精兵。”

齐宥宇点点头,然后开口吩咐他道:“派两队精兵,将炫叶太子赠给我们的兵器和粮草走捷径带回来。”

“是。主子。”

不久之后,被齐宥宇的所谓数千精兵引来的朱雀大军们,在通往麒麟城外驿馆的要塞上突然遭遇了另外一队人马的袭击,朱雀军队顿时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那些侥幸活下来,并且能够到达驿馆的士兵们,虽然千难万险地避开了重重危险,可是当他们来到驿馆的粮仓,打开仓门一看,居然发现这里面居然空空如也,连一颗稻谷都不曾见到。

带领朱雀精兵的首领这才幡然醒悟,他们这是中了齐宥宇的声东击西之计。

就这样,齐宥宇没有折损一人,便轻轻松松地将朱雀派出的数千精兵一网打尽,同时还将炫叶提供的兵器和粮草也一个不漏地悉数收入了囊中。

数个时辰之后朱雀军营中

“报!”

主帅帐营中,司徒铭身姿伟岸,俊脸冷冽而冰凉,他身上穿的那身银灰色的盔甲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发的嗜血。

那前来奏报的小兵看到如此让人害怕的巫师,吓得整个人跪拜在地,浑身颤抖地开口道:“禀……禀告大巫师,咱们的人马在路上遭遇了数百名麒麟精兵的偷袭,死伤大半。”

司徒铭听了他的汇报,脸上阴沉,冷声道:“一群饭桶!那些粮草和兵器呢?”

那士兵听到他发怒,身子越发颤抖地厉害,低头接着回禀道:“我们被那麒麟太子给骗了,那城外的驿馆中根本没有粮草和兵器。那些士兵都是麒麟太子用来掩人耳目的。”

又是齐宥宇!司徒铭心中大怒。没想到他中了自己的巫术竟然还有本事将他朱雀的这五千精兵当成猴子一样来玩耍!

司徒铭一向自认为自己的黑巫术天下无双,何况他那日给齐宥宇下的是双重的巫术,不但让他丧失了记忆,更让他的心智也受自己的控制。

他原本是想让他自乱阵脚,激化麒麟内部的问题,这样正好让自己轻轻松松坐收渔翁之利。

谁知道,竟会是与他的期许完全相反的结果!

在这穹宇大陆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中了自己的巫术还能如此正常,除非有其他的与他实力相当的白巫师从旁帮忙。

白巫师……司徒铭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他的那个太子妃——夏子都?

想到这里,司徒铭的眼中闪过杀人的凶光:这个女人不但抢走了婉清从小便喜欢的麒麟太子,害死了婉清,如今更是破坏了他费尽心机筹划的一切。

她……根本不应该在活着!

司徒铭微微眯起双眸,她如果真的是个白巫师,那就更加该死!

哼!反正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杀过那些让人作呕,假仁假义的白巫师了。

婉清,你再等等,我马上便送那女人下来陪你!

趁着齐宥宇前往军中清点兵器和粮草的空档,夏子都连忙找来了陆白年,开口问道:“我让你找的人你找来了吗?”

陆白年点点头,对着身后两个人道:“黄冰。黄海。”

没错,那两个正是之前被夏子都从打手手中救下的少年,因为这半年来跟着陆白年日夜操练,此刻他们早已经蜕变成了结实强壮的小将领。夏子都看着他们结实许多的身板和一身素人的装扮,眼中露出明显地赞许,对着陆白年道:“难怪齐宥宇如此看重你,你训练士兵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陆白年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听她的赞扬嘉许,眼中满是担忧地开口道:“太子妃,你当真要走这一步吗?万一被太子知道……”

夏子都听了陆白年的话,原本轻扬的笑意也微微僵了僵,然后开口道:“齐宥宇中了巫术是事实,虽然这会看着是没事人的样子,可是他随时随地都会被那司徒铭的巫术左右自己的思想和意志。齐宥宇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日后他因为被巫术蛊惑而做出令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你让他以后如何活下去?我不能看着他走到那一步……”

“可是,朱雀的黑巫师司徒铭出名的谨慎多疑,他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夏子都朝着陆白年摇了摇手,开口道:“这你可以放心,我自有办法能让他相信我。”

越是生性多疑的人,有时候反而比普通人更容易取信。

她说完,又对着一旁的黄海和黄冰问道:“你们可想好了,真的打算跟我走吗?”

黄海和黄冰听了夏子都话,当下同时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誓死保护太子妃!”

夏子都看着他们一脸的忠心和诚恳,满意地点点头,对着陆白年交待道:“齐宥宇那里,能瞒多久是多久,陆白年,多谢了……”

陆白年看着她坚决的表情,心中暗暗叹口气。他知道夏子都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强忍中心头的担忧和不舍,朝着夏子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子都朝着陆白年感激地一笑,随即便带着黄海和黄冰离开了军营,便匆匆回了东宫。司徒铭是这穹宇大陆上最厉害的黑巫师,在开始她的计划之前,她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为防节外生枝,夏子都回到东宫只是带上了桑其叶,连桑其朵和清宁都一并瞒着。

她的肚子已经有一些显怀,整个人因为近月来在宫中一直被娇养着,看起来也珠圆玉润了一些,她抱着桑其叶找到桑布其的时候,因为连续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这会已经开始有些气短起来。

桑布其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撇撇嘴,忍不住道:“你如今这般模样,还打算去与那司徒铭周旋,你这不是送上去找死吗?”

夏子都知道桑布其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偏偏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由嘟着嘴道:“老头,我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徒弟?”

桑布其白她一眼,“废话!你要不是我徒儿,我能管你这闲事?”

夏子都挑了挑眉,指着自己的额头,开口道:“老头,我跟你说,你这是歧视孕妇!你家徒儿我对付那什老子的司徒铭,用的是这儿,是脑力劳动,又不是体力劳动,怀着孩子怎么啦?!”

桑布其看着她自信满满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宠爱,瞪了她一眼道:“好了!去吧去吧,叽叽喳喳地吵得我老头头疼。”

夏子都见他赶自己,忽然忍不住凑近他,笑得一脸地狗腿道:“那个什么……师傅,好师傅,徒儿这一去可是生死攸关的事儿,你也不表示表示,送我个神器或是护身符之类的?”

桑布其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头,“没有!”

夏子都一听,也不恼,小手一甩,抱起桑其叶,可怜兮兮地开口道:“没有就没有吧,说不定过几日,你想要再见你家人见人爱的乖乖徒儿,都没机会了,哎……”

桑布其听了她的话,无奈地翻翻白眼,对着一脸可怜模样的夏子都道:“臭丫头!老子教给你那些上乘的巫术就是最佳的护身符,你还想要什么?”

说完再也不理她,一个转身就消失了。

夏子都看着他陡然消失的方向,撇撇嘴,重新抱上桑其叶,慢慢离开了原地……

一个时辰之后

两国边境处一个偏僻小树林的湖边,朱雀国那所剩下不到一千的残兵们正灰头土脸地走在回程的路上。

司徒铭依旧是一脸冷冽地骑在骏马上,手上的银色指环在月光下散发出慑人的阴光。

猛然间,他仿佛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极快地从他面前狂奔而过。司徒铭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他隐约觉得那个白色的身影透露着古怪,当下便大手一扬,身后的士兵们都纷纷停了下来。

司徒铭纵身下了马,轻轻微施巫术,如何跟着指示来到了树林深处,不一会便找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个白色的影子: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猫,它此刻正在用舌头轻舌忝着它身边躺着的一个女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准备离开,走着走着,司徒铭仿佛想起了什么,瞬间一个转身快步又重新走回到那只白猫的身边。

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会那只白猫,然后蹲,轻轻翻过那个背朝着他的女人,在看清哪女人的脸庞时,司徒铭的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狠捩:夏子都!哼,他正想找她,她倒自己送上门了。

司徒铭当下便施展巫术,将夏子都的身子悬在半空之中,然后带着那只白猫一同走回了队伍之中,继续赶路。

第二日清晨,他们便到达了朱雀城。假装昏死过去的夏子都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悬浮在半空中走了一夜的路。她紧闭着眼睛,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道:这司徒铭真tmd不是男人,奥!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人!

司徒铭刚进皇宫便回到他专用的宫殿之中,将桑其叶随意一丢,自己则带着夏子都走进了一间密室之中。

一直闭着眼睛的夏子都生怕他看出些什么,所以一直努力自己平静下来。忽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急速地降落,然后直直地掉在了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仿佛石板一样的物体之上。

她咬着牙强忍着背上陡然间传来的疼痛。不一会,她忽然听到一阵仿佛是关门的声音,然后四周便突然安静了下来。

夏子都猜想,司徒铭这会应该是离开了,于是便睁开双眼,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她放眼望去,只看到这是一个极大极开阔的密室,与皇后宫中的那个长筒形的密室不同,这个密室正方,视野开阔,而且整个密室中除了她身下的那块石板,根本是空无一物。

夏子都这时忽然感觉到一阵潮湿的腐臭味不断地涌进她的鼻尖。她轻轻蹙眉,连忙施展巫术,在自己的四周设下一个透明的结界。她生怕这样的环境伤害到她月复中的宝贝。

这时,桑其叶突然出现在密室之中,背上背了一个锦囊,走到她面前,正想要如平常一般跳进她怀里卖个萌撒个娇,却不想被夏子都设下的结界狠狠地撞了出去。

此刻正闭目养神的夏子都听到桑其叶的一声惨叫声,吓了一跳,连忙散去四周的结界,跑过去将桑其叶抱在怀里,担心道:“桑老大!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桑其叶十分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喵喵~”的叫个不停。

夏子都听着它如怨如诉的声音,不由地抽了抽眼角。她解开它背上的锦囊,轻柔地抚着它肥肥的肚子,安抚它道:“好啦好啦。对不起啦~”

她抱着桑其叶安抚了好一会之后,才抬手拿起一边的锦囊,打开,一看:凤梨糕,蜜糖苏…通通都是糕点。

夏子都突然觉得一阵鼻酸,她从锦囊中掏出一块凤梨糕,一口吞进嘴里,两眼汪汪地看了一眼一脸淡定地望着她的桑其叶,然后猛地将它抱在怀里一阵猛亲,弄得桑其叶原本雪白的脸上沾满了的凤梨糕的粉末和她的口水。

桑其叶翻翻白眼,无力地低嚎着。可是某个女人却毫无察觉,还十分感动地开口道:“桑老大!你太贴心了!”

话说,桑其叶好歹也是一只会巫术的灵猫,这会被夏子都虐得形象尽毁,当下伸出猫爪,拉了一下她披在身前的发丝,夏子都一个吃痛,微微松开了正在不停蹂躏着桑其叶的手。

猫眼怒瞪了她一眼,然后一个弹跳,走到夏子都的对角线处,坚决跟这个缺根筋又没良心的女人保持距离。

夏子都早就习惯了桑老大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所以一点也不介意,她欢快地吃着锦囊中的糕点,口齿不清地开口道:“桑老大,你偷糕点,怎么也不顺便偷点水来……”

桑其叶翻翻白眼,决定不跟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一般见识,它闲闲地趴在地上,舌忝着自己被夏子都弄脏的毛发。

夏子都望着它,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听到密室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夏子都连忙给桑其叶施了个眼色,又将锦囊丢还给它,然后随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抖了抖衣服上的碎屑。

桑其叶刚刚消失在密室中,夏子都便看到换了一身浅青色锦袍的司徒铭走了进来。

他看到盘坐在石板上,已经醒来的夏子都,双眼微眯,走近她,然后淡淡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堂堂麒麟国太子妃,为何会半夜独自昏倒在偏僻无人的郊外?”

夏子都听到他的声音,眉眼半抬,对上他神秘幽蓝的双眼,冷冷道:“这还要多谢司马巫师。”

司徒铭对她的话感到不解,轻轻挑了挑眉。

夏子都看到他的表情,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司徒大巫师,该不会忘了你给齐宥宇下的巫术了吧?”

司徒铭看着她,开口道:“所以?”

“哼!没什么因为所以的!反正我现在落到了你的手里,你想要怎么样给你的婉清公主报仇,随你便,何必问这么多?!”夏子都口气十分恶劣道。

司徒铭听了她的话,心中更加地疑惑,开口又问她道:“难道你不知道齐宥宇昨天一夜之间折损了我朱雀数千精兵?”

夏子都一听,这话,乐了,开口道:“原来,司徒大巫师的巫术也不过尔尔啊。你不是控制了他的心智吗?怎么还能被他一个半废之人占了便宜!”

“你!”司徒铭怒,可是没一会他便重新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地凝着夏子都,随后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出现在我面前,我劝你最好不要玩花样。否则……”

夏子都看他的神情带着十分明显的不屑,她懒懒道:“你不是最厉害的巫师吗?我都被你抓来了,还能玩什么花样。你爱咋咋地,废什么话!你最好一掌先将我肚中的这块肉给打了,省得我怀着那个臭男人的种,恶心!”

司徒铭越听她的话,心中越发觉得疑惑不解。

听她这么说,齐宥宇的确是中了他的巫术,而且看起来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觉得心寒,所以这女人才会说出连孩子都不想要的狠话。

可是,既然齐宥宇中了自己的巫术,却为什么依然会跟他朱雀对着干呢?

无论如何,此刻这个女人还不能杀,万一齐宥宇根本没有中他的巫术,留着她,便是多一重保障。

司徒铭如此想着,冷睨了石板上的夏子都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密室。

原本偏着头看着墙壁的夏子都,听到密室石门关上的声音,连忙转过头,看到司徒铭已经离开了。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月复,呢喃道:“宝贝,对不起。娘亲方才那么说,都只是为了救你的爹爹……”

麒麟东宫的书房中,齐宥宇冷冷地望着陆白年,“究竟太子妃去哪了?本太子的耐心有限,不要再骗我!”

昨日,夏子都离开之后没多久,清点完兵器和粮草的齐宥宇走出营帐就再也没看到夏子都身影。

他派人找了半天,几乎将整个军营都翻了个遍,都没见到她的倩影。齐宥宇又急又怒,便准备亲自去找,这时陆白年走进营帐中,对他汇报说,夏明渊突然有急事找太子妃,所以匆匆赶去了丞相府。

齐宥宇失了忆,哪里还认得夏明渊,自然也不知道丞相府在哪里。陆白年带着他兜了个大圈,许久之后才来到了丞相府。

齐宥宇进去一问,这才知道夏子都根本就没来过。

他瞪着一旁的陆白年,开口道:“太子妃究竟在哪里?”

陆白年心中一惊,可是嘴上却答道:“方才太子妃确实跟属下说来了丞相府,谁知……”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冷哼一声,当下便不再多说什么,亲自领了一小队精兵,在麒麟城中疯狂地寻找起夏子都来。

他从天黑一直找到第二日清晨,却始终不曾见到心中的那个俏丽可爱的身影。齐宥宇原本璀璨不可一世的双眸中,此刻尽是疲惫和担忧。

眼看着就要到早朝的时辰,田宇不得不上前开口道:“主子,该去上朝了。”

齐宥宇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上早朝,冷冷开口道:“回宫,让陆白年滚来书房见我!”

于是,便出现了此刻,东宫书房中的这一幕。

陆白年看着眼前的太子爷,一脸憔悴的怒容,在心中暗自估模,这会夏子都应该也已经到了朱雀国,于是单膝下跪,开口道:“请太子恕罪,属下曾经答应过太子妃,会为她保守秘密。”

齐宥宇是多么绝顶聪明的一个人,听到陆白年这么说,心中就已经猜到了夏子都的去向,当下大怒,望着陆白年开口道:“该死!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你居然让她一人去了朱雀!你简直该死!”

齐宥宇说完,想也不想,起身便往书房外走,“来人!备马!”

陆白年见此,连忙开口道:“太子爷!请三思!”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身子忽然停住,然后转身走回到陆白年的面前,冷冷地睨着他。

陆白年抬头看向他,开口道:“太子,属下知道您紧张太子妃,可是您大概已经忘了,数月之前,属下曾经告诉过太子,太子妃是不同与我们这里的人。她一个人便可抵千军。”

“荒谬!”齐宥宇冷哼一声,“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又是丞相之女,从小娇养着,又不会武功,如何一个人抵御千军?”

“太子爷,如果你此刻冲动前去朱雀救太子妃,不但无法救出太子妃,反而还会害她死得更快。那司徒铭原本就想置您和太子妃于死地,如今只要你不出现,他模不透你的情况,便不敢轻举妄动,太子妃便是安全的;可是如果你这一去,太子妃所有的计划被破坏不说,也会让那司徒铭轻易看破一切,反而陷太子妃于险境之中。”

齐宥宇听了陆白年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之后,他才轻轻开口道:“这些话,都是她教你说的吧?”

陆白年沉默不语。

齐宥宇扫了他一眼,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太子……”陆白年不放心地唤他。

“本太子累了,回寝殿休息,你先退下吧。”

齐宥宇独自一人回到内室之中。

空荡荡的寝殿中还飘散着她那淡淡的木兰香,齐宥宇忽然隐隐觉得一阵头痛。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夏子都的陡然消失,仿佛带走了他身体中最为主要的某个部分。

因为有她在身边,失去记忆的齐宥宇才能凭着自己的本能演出了昨晚的那一场好戏。可是如今突然身边少了她的陪伴,空气也仿佛变得稀薄起来,他脑中的那个声音又开始不断地冲着他叫嚣:“齐宥宇……杀了这里的人!杀了他们!他们损伤了我们无数的士兵,杀了他们,为我们的人报仇!……”

齐宥宇厌恶地用力甩着自己的脑袋,他不能被这个声音所控制。否则,夏子都只身为他犯险和所做的一切都将会白费……

齐宥宇一边疯狂地想念着那个柔软迷糊,却爱他置身的人儿,一边拼命地与脑中那个折磨他的声音顽强地抗争着……

最后,极度疲惫神伤的齐宥宇因为剧烈的头痛而陷入了昏睡之中……

前殿之中,从齐盛天到下面的文武百官,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意。

原来,昨日深夜,齐宥宇大败数千朱雀精兵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麒麟城,麒麟城内一切如旧,丝毫为受一丝影响,百官们都纷纷当着皇上的面称赞起太子的足智多谋和雄韬伟略。

唯一让人觉得美中不足的,便是身为当事人的太子爷竟然不在场。

齐宥胤看着齐盛天身边空空如也的太子坐席,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这时,欧阳尚书走到殿前,对着齐盛天躬身道:“启禀陛下,昨日麒麟城南的莲云寺宝殿中的佛像之下发现了几具骸骨,莲云寺一向香火鼎盛,如今传出这样的丑闻,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说这是天降凶兆……”

齐盛天一听,眉头紧皱,开口道:“在我麒麟的土地上,竟然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欧阳尚书,朕令你必须三日之内查出真相,让城中百姓安心。”

欧阳尚书听了齐盛天的话,连忙道:“老臣遵旨。”

早朝一结束,齐宥胤刚走到宫门处,便对着守在宫门外的一个心月复开口道:“去查一查,为何今日太子未上早朝。”

齐宥胤出了皇宫便去了工部,走到门口便看到傅清轩已经站在他的书房门口等他。

两个人又是假装着相互客套寒暄了一番,方才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傅清轩轻轻关上书房的大门,转身对着齐宥胤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上下打点过了。”

齐宥胤点点头,“即刻出发。我已经命人事先演练过一次,这样一来一回大约需要半个月,你一路上要千万小心。十日后我会派人在码头接应你。”

傅清轩点点头,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胤,你走出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难道你不怕日后她……会恨你吗?”

“怕!”齐宥胤在这个知己好友兼同党面前丝毫不遮掩,“可是,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生命,你的,欧阳的,我早已经没有退路。一切只能看老天如何安排。她可以为了齐宥宇生死相随,我也何尝不是?她生,我生。她死,我便相随就是了。”

傅清轩望着眼前一脸冷静的齐宥胤,暗自叹了口气。

他,活得太累了。让人即使就这样看着,也觉得心疼。

命运待人,从来不公平,尤其是在齐宥胤的身上……

这时,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叩门声,将屋子里的两个人瞬间拉回了现实。

他们两人对望了一眼,齐宥胤开口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正是之前齐宥胤派出探听消息的心月复,他疾步走到齐宥胤面前,朝着傅清轩微微施了礼,便开口道:“属下查到,太子今日未上朝,是因为太子妃失了踪。”

“何时失踪的?”齐宥胤心头一惊,连忙开口问道。

“昨日深夜,在军营中。”

“该死!”这么算来,她已经失踪了将近六七个时辰,齐宥胤连忙命令道:“派所有的影卫都出去找,一定要将人给我安全地带回来。”

“是。主子。”

傅清轩这时忽然开口道:“自从司徒铭出现之后,这东宫便接二连三的出事,昨日太子又打破朱雀几千精兵,太子妃会不会是被司徒铭掳去的?”

齐宥胤听了他的分析,点点头,“很有可能。”他回了回神,对着傅清轩道:“你准备出发吧。一路小心。”

傅清轩刚刚离开工部没有多久,桑其芸便急匆匆地来到了工部,一手推开了齐宥胤书房的大门。

齐宥胤正坐在书桌前仔细研究着从麒麟到朱雀的地形图,他看到一脸焦虑的桑其芸,不由地感觉到一丝奇怪。

她怎么会来了?

他看着桑其芸走进书房,关了门。齐宥胤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桑其芸急急地开口问他道:“四王爷,你还不知道太子妃失踪了吗?”

“知道。”

“知道你怎么还不去找她?她要真落在司徒铭的手中,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齐宥胤听了她的话,怀疑地开口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桑其芸有些懊恼地开口道:“今日,我师姐来找我,告诉我的”,她停了停,又低喃道:“原来夏子都竟然就是我们命定的主人……”

耳尖的齐宥胤听了她古怪的话,开口道:“你说什么,什么是命定的主人?”

桑其芸也不瞒他,便将今日一早桑其朵告诉她的是都一股脑地说给齐宥胤听了。

他听完桑其芸的话,只觉得如今的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连他也无法掌控的一步。

他看了桑其芸一眼,开口道:“这么说,她也是巫师?”

桑其芸点点头,“她小时候就是与我们几个一起学过巫术的,只不过后来得了伤寒,竟然将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那桑其朵今日找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想让我一起去就子都。”

齐宥胤又开口道,“那么,你今日来找我的目的是?”

“桑其芸有件事,请四王爷务必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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