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宝侠风 第三章 西夏剑(3)

作者 : 九剑豪

“这把西夏剑通长三尺三,把持手感稳重,剑体薄厚匀称,剑脊修长、剑身秀美,磕之铿锵有声,显是冷锻冶制;上被走兽纹,纹路清晰;剑柄格为倒凹字形,圆茎箍上有两道云龙纹饰,格部嵌一小人像,是我们党项人样式,相貌可爱,形态生动。”马叔把西夏剑护手部的小人物雕饰图样指给剑鸣看,细致地解说着。

“西夏剑锋利无比,号称举世无双。宋朝时与巴蜀锦、定州磁、浙江漆并称为天下第一。大诗人苏东坡就写有一首赞美西夏剑的诗作,是夸赞他的这把剑锋利到了‘吹毛即断’的地步。我读给你听。”

红妆拥坐花照酒,青萍拔鞘堂生风。

螺旋锘锷波起脊,白蛟双挟三蛟龙。

试人一缕立褫魄,戏客三招森动容。

“这个对。我镔铁狼牙戟上的狼牙就被这把剑给削掉断了。真是削铁如泥的。”剑鸣兴奋地回应。

马叔见过剑鸣的镔铁狼牙戟,自是晓得厉害,点点头说道:“对。就连堂堂的宋钦宗都十分喜爱西夏剑,常常把它带在身边。当时的大臣也以能从皇帝那里获得把西夏剑作为最高规格的赏赐。《宋监》记载有‘右相都督张浚,请御前降西蕃宝剑。给赐有功将士,以为激劝。’这里的西蕃宝剑就是西夏剑。西夏国的冶炼技术高超,兵器制造精良,据说以‘西夏剑’、‘神臂弓’、‘银铠甲’最为厉害,其中西夏剑排名第一。”

“‘神臂弓’?‘银铠甲’?又是什么?”剑鸣问。

“《宋史》、《辽史》中均有较为详细的说明。‘神臂弓’应该是种弩弓,‘以糜为身,檀为销,铁为枪镫,铜为机,麻索系扎丝为弦,三百步外中的者尽可穿甲胄’;而‘银铠甲’则是连环铁甲衣,‘精工冷锻而成,坚滑光莹,非劲弩可敌’,是国君卫队‘铁鹞子’的制式装备。‘铁鹞子’、‘铁林军’、‘铁浮屠’均是夏、辽、金国最知名的重装骑兵部队,也是最精锐的部队。骑兵与战马俱是重甲护体,人露双眼、马出四蹄,精钢甲胄、刀箭不入;作战时,以连环排阵出击,自是地动山摇、威猛无比。”马叔详细解释道。

“啊!马叔,我这次可是全都见到过的。”剑鸣诧异道,遂将这次倒斗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马叔,马叔亦是听得惊奇万分。

良久,马叔才徐徐地说道:“这个斗有些奇怪。”

“咋得?马叔。”剑鸣追问。

“按你所说,这是西夏国的将军墓,墓主人身前应居‘铁鹞子’部统领之职,即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卫戍部队司令。一名地位较是显赫的异国人葬于临安,而墓穴规格又为如此之高,似乎不太对位。只不知道其具体姓名和身份。”马叔困惑的摇头说。

“这是他的印、牌。”剑鸣连忙拿过来玉质虎首印章和那两面铜牌摆在马叔面前,又小心翼翼地问:“马叔你看,这印章是新疆和田玉的么?”

“当然是的,而且是上好的和田青玉。”马叔翻看了一眼剑鸣,略带些不悦的口吻说:“上回我就跟你说过的。这玉分为硬玉和软玉,软玉中最好的就是新疆和田玉。和田玉共分白、青、黄、墨四种,其中以白玉质地最好,白玉中又以羊脂玉最为名贵的。你的这块玉印章质地细致、手感温润、光泽柔和,横向纹理清晰,把之有沉重感。虽然主体为青,但在虎型头饰处却是由青渐成黄色,不仅是块好玉,而且做工精细,雕刻古朴庄重,于尊贵中又不失威武之势,作为武将的印章自是恰当不过了。”

剑鸣连忙点头称是。

“青玉是软玉中硬度最高的,又称钢玉。青玉虽不如羊脂玉、白玉,但却有其自身特点:往往块度较大、质地细腻、温润、油性好,具有非常好的韧性,可雕刻做大的器物,历史上大的玉器件基本都是青玉做的,如:青玉案。青玉案,一般是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指青玉器物,如青玉碗;另一种是说镶嵌青玉的几案。在汉朝时,青玉案又被衍化为词牌名,辛弃疾也做过此类的诗词。

《青玉案·元夕》南宋·辛弃疾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古人尚青,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朝《格古论要》上说:古玉以青玉为上,其色淡青,而带黄色。

和田青玉的光泽,蜡质油亮又细润呈青碧色,符合国人含蓄风雅的文化特征。古代的青瓷就是从和田青玉颜色中产生灵感而烧制出来的。汝窑的天青色,也有比照和田青玉的意思,却得‘雨过天晴云破处’之誉。”

马叔说着,放回手中的玉虎印章,取出那件笔洗来,说道:“这件葵花笔洗胎体较薄、胎质细腻。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开细碎的裂纹,如同蝉翼纹络;釉色温润厚质,釉中有少量气泡,在光照下时隐时现,似晨星闪烁,古人称为‘寥若晨星’;采用满釉支烧的方法,器物施满釉,底部有支烧痕迹,小如芝麻粒。这件葵花洗具有‘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的汝瓷典型特色,是件难得的上品。北宋汝窑是中国瓷器中的精品,工艺考究,在元朝时就比较少了,现在更是难得。汝窑是宋徽宗赵佶主持下烧造而成的。赵佶这个人,琴棋书画俱样样精通,其所创的‘瘦金体’书法更是独步天下。只可惜,就是做了皇帝。真乃造化弄人啊!”

剑鸣一直不太肯定这件天青釉葵花笔洗就是北宋汝窑瓷,现见马叔说的这么笃定,也就宽心了。

“印章和这铜牌上雕刻的字就是西夏文,但是什么内容,我却是不知。但这两面铜牌竟是用上好的红铜做成。”马叔又取出那件褐釉剔牡丹花的扁体瓷瓶细细地看了看,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这种瓷器是辽国、金国或元朝的,现在看来似乎不对。这些还是要一道去问问的好。”

马叔仔细看了看桌面上的这几件古玩,抬头对剑鸣说道:“剑鸣,你这次的物件有些大,我需要‘合扒’。玉章和两个铜牌,还有那个褐釉牡丹扁壶我都想拿去给复旦大学的周先生和吕先生两位大家来研究一下。你看先放我这儿可以吗?”

合扒,是指古玩行对自己一家吃不下或看不好的物件,约请几家同行共同来购买或看货的行为。

剑鸣对马叔自是信得过了,赶忙坐直了身,应答道:“没事,就先放在你这儿。不过,我最近要回趟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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