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闪人吧!刺字犯要来大开杀戒了!”
惊恐的众人像蝗虫群一样一哄而散,只留下我们几个人像被蝗虫群蹿过后的狼藉。
“这现在该怎么办?”三保慌慌张张地看着外面说道。
吴平依然高傲地抬着头,拿起绸布擦拭着精致的火铳枪,面容冷峻。
“他们的船长,到底是谁呀?”四哥问道。
“就是海盗,刺字者张清!”吴平略有沉重地回答道。
“莫飞,虽然现在事态有点出乎意料,但是既然我帮你们了,那我就一定会帮到底,何况这事本来就与你们没多大关系。这样吧,听我说,你们先走,这事由我来摆平。”
“谢了吴平,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必多问莫飞,这是我的事!哈哈,不过对我而言,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好事不多,坏事从没躲开过,我的命运一直都是如此!”
“好吧,你既然已经决定,吴平我们一定会记得你的,改日一定再来道谢。”
“嗯,我们就在此分别,后会有期。”
“保重。”
四哥带着我刚走出八方斋,便见一排人横在我们面前。一阵凉风过,没有胆量的闲杂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站在我们面前的,带头的是一个颚骨极高,脸上刺着血色的字的男人站在大街中央,面相非常可怕。他的身后带了好几个扛刀的人,杀气腾腾地挡在我们面前。
“来得真快呀”吴平从后面跟着出来,无奈笑道。
“我听说刚才有人敲诈了我尽职的手下,吴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正是如此,那人就在你的面前!”吴平横脸含秋,目光充满杀气地盯着站在刺字者张清的身后九趾说道。
“吴平!我记得我已经把上个月的保命费交给你!你为何还要找我麻烦?”
“很抱歉张清船长,遗憾告诉你,因为现在保命费涨了,就现在!”
“欺人太甚!”
张清说着双手扶着刀往地上一撑,刀尚在刀鞘中,但是地面已有三尺裂痕!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什么!这可是泉州港,你说涨便涨,你岂能服人!”
吴平一直垂着修长的双手,略略有些抖动,不自觉地向着插在腰间的火铳枪缓缓模去。
“吴平!我要见金佬!”
“没这个必要,把钱交给我就行了,不必劳烦您亲自去”
“我要见金佬!”张清语气更强硬地向吴平吼道。
“见?见你的鬼去吧”
张清眼一横,吴平顿时准备拔枪。
“其实”
“**谁呀,没问你,滚一边去!”
我刚想上前搭话就被张清怒声喝止,吴平回头也不解地看看我。
“呵呵,来得正好,张清船长,我正好有事找你,劳您大驾正合我意!”
“是你找我?你小子什么人,我不认识。”
我从袖子里拿出我和四哥用银子兑换的大把银票,“你认不认识我没关系,银票认识吧;我他妈是谁也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我想找你干什么!”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银票上,包括吴平。
“既然大家都是漂流海上的人,想必淘沙浪里只为钱,所以我想和你赌一把。”
“赌什么,赌你手上的?”张清见这么多银票,心中开始打起主意来。
“那是自然。”
“那你呢,你又想要什么?”
“你的船,以及所有船上的东西。”
“包括人?”
“对,你除外。”
“怎么赌?”
我指了指腰间的利剑,抹了抹脖子向张清示意道。
“好,我跟你赌,两天后,就在这里,这个时间,我等你。”
订下约定后,张清率手下离开。
“喂莫飞,你疯啦!就这样毫无准备直接找他们头头挑战?”
“九趾刚才在八方斋说了,去月港的路途危险,暗礁遍布,除了他们的大福船,这里便没有别的船能到月港。反正我们也没得选,我这么做,不过是最简单最直接的路径。”
“可是你这样鲁莽地找他,你又有多少把握能赢他呢?”
我笑着摇摇头,抬头望着天。
“三保,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不过反正约定里没提及性命,输了就输了,大不了银票没了,他又不能杀我。”
“这可不一定莫飞!像张清这样的人未必会讲信用!”吴平插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要他的船干吗,也不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如果只是你就这么告诉他你要他的船,你这样做也太不明智了。”
“没事的莫飞,大不了我们兄弟一起上。”四哥完全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行,你要出手,那他的手下就都会出手!”
“原来如此,难怪要和他约定。”四哥想了想说,“他要敢杀你,我就敢向他下跪求饶!”
这话把我们都吓到了,吴平不由连连点头叹道,“好主意,这一定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