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辉仔余一严琪三人也睡眼惺惺地回来,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浪客中文网四哥和吴平坐在船头问道,“你们几个小子去哪了?”
三人一听,立刻捂住嘴红着脸,婬笑着摇头。
把烟草装船后,我们再次启程。
时至中午,船已离开平户出了日本长崎港,进入大海。日本渐渐在身后离去,已远远不可回逐。
大家各就各位,只留我一个人独自在船头瞭望指航。我哼着歌一边照望瞭望筒扶着舵盘前行。
这时我感到异样,眼睛不经意瞥见身边的粗绳索正在微微拖动。转过头,一个穿便服的马尾蒙面女人飞步举拳向我袭来!我大惊,忙出手招架。拳拳相迎,一交锋后,我立刻吃惊地收回拳头,只见我拳头上血红的一片,点点滴落。
这女子翻身轻巧,身手如飞燕回廊般犀利迅猛。我向下一瞥,原来她的右手握拳时,指缝间还夹着闪亮锋利的暗器。狠毒的女人,真是厉害,从离开日本进入海洋后就没人再上过船。那么从离开海开始她在我们船上潜伏这么久,居然没被发现。
她又举手眉前,将手中的暗器掷来。这时我看清了,我忙反身一躲,忍者镖贴身而过,在我身后的船栏上坚固地钉成一排。
我擦了下被划伤的脸,举拳向这个女刺客攻去。
她顺手用手掌擦过我的拳头,极快地翻身从我头上跃过。
终于,船上其他人闻声赶到船头。
“碎骨掌!”九次郎伸手叫道。
果然,我只感到她虽然只是轻轻模了一下的我拳头,但一瞬过后,我的拳骨内似乎有爆裂之感,像被力大无穷的人捏碎了一样剧烈受伤。忍术果如传闻的一样可怕。
“住手!雨希!”九次郎喝止道。
她仍未有听话,又模出一个忍者镖向我的喉咙模来。
九次郎顿时也恼怒了,也模出忍者镖从指间弹出,正划过她的下手腕。
我退了一步,坐倒在地,有幸躲开一劫。
她捂着受伤的手,愤怒地拉下面罩,双眼怒火一样盯着九次郎。
九次郎慌忙也从身边吴平腰间掏出火枪举起来。
“哇,九次郎,这样的大美女你也下得了手,你够狠。”吴平在后边幸灾乐祸地说。
“混蛋快来救我!”我捂着完全麻木了的手向吴平他们求救。
“哦哦,来了来了。”魏崇辉憨厚地跑过来。
但刺客立刻换手拔出忍者短刀指着我,制止住其他人。
“九次郎,你竟然敢这么做!你竟然敢这样帮着一个中国人,来伤我!”刺客厉声问道。
“你不也是中国人吗雨希,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同胞呢?”
“啊?切,原来不是日本人啊!”众人不屑说道。
我坐着仰起头看着她。
“他是我仇人!”
“他是我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总之,在这艘船上你给我安静点,别动我朋友!”九次郎说着便猛然愤怒一跺脚,浑身上下烧过一阵烈火,全然准备拼命的样子。
我们都惊讶地看着九次郎和这个叫雨希的女子之间的对话。
“九次郎,你这吃里扒外的混蛋,这个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祸首,你却要阻止我?”雨希说着眼泪都快打转了。
听到这坐在地上的我也不服气了。
“大小姐,你家人不好好的活着吗,与我何干?”
“那不是我亲生父母!”
“那又关我什么事?”
“你爹!是他杀害了我所有亲人!让我和我哥哥人海天涯,都是你!”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福船还在飘荡。
我站起来,冷冷地拿开她的刀走回船舱。
“哼,我还想知道他干了什么呢?你要是想杀他报仇,尽管去找他悉听尊便,与我无关。”
雨希似乎也觉得,气氛突然变冷,还挂着眼泪愣在原地。
“哎”四哥见事情到此,摇头哀叹道,“姑娘,这次你真找错人了。”
"哎莫飞怎怎么了"魏崇辉不解,小声地私语道。
"把她绑起来!"九次郎拿起枪,仍然怒气未息地下命令道
平户,龟冈城。山林间的温泉。
“啊,真是舒服啊,终于回来了,还是回来的好啊,这水真是清澈。”
犬养正藏从温泉里探出头来说道。之前在泉州港开赌场的犬养一行人,历经颠簸回到了日本。
“喂,石川,你真不过来泡一泡吗?”
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穿着木屐走到犬养身后,在温泉池旁蹲下来。
“真辛苦你了犬养,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犬养一听,立刻转身爬起来。
“松松浦大人。”
“犬养,今年的银子,你好像还没给我吧?”
“啊,松浦大人,对,对不起,我马上就会交给您的。”
“你有钱吗?这话我得听多少遍呢!”
“嘿!”
“嘿你妈个头!”
松浦一把把犬养按进水里,沉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伊伊彦九次郎就快回来了,他一定会带银子回来,我,保证。”犬养呛着水说着,只穿了内裤从温泉池里爬了出来,跪在男人面前,他不敢对松浦信义表露出半点不满。
“就是上次偷了德川的刀,那个你手下最优秀的忍者是吧?我记得他都去了两年了,早死在中国哪个角落都不知道了吗混账!”
“松浦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说你去过大明沿海很多地方是吧?”
“嘿”
“那里的风景,那里的女人,比起战乱的霓虹,一定很美吧?”
“松浦大人”
犬养还没说完就被松浦义信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我给你钱给你船给你人,**给了我什么!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不是请你去观光旅游的,还是忘了提醒你不是去留学求经的?难道**得觉得你这个愚蠢的模样长得像遣唐使?**是个海盗!愚蠢无能的海盗!你就是个被遗弃的,没人要的浪人,**是松浦家的一条狗知不知道!”
“松浦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自从调换了海防总长,现在的明军海防实在是今非昔比勇不可挡,每次我们”
“犬养!什么时候你学会推卸责任了!是自从去了支那海以后?我对你非常失望啊,连武士的格言都忘了吗?”
松浦义信摇头问道,他游离的目光最终锁定了放在地上,犬养正藏的武士刀。
犬养会意,自知厄运难逃,他跪着拿起武士刀,缓缓地抽出来,雪亮的刀刃像镜子一般。犬养咽了咽口水,对于武士,面带微笑地切月复是人生最高的荣耀。但绝不是每个人都想要这份痛苦的荣耀的。
犬养突然放下刀拉着松浦义信的衣服改口道,“松浦大人,求求您,我一定会满载金银回来,拜托,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可以拿我家小做保证!”
松浦义信被犬养拉着衣服也挣月兑不掉,“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现在就看他答应不答应了。”
话音刚落,松浦义信扭过头去,从他身后走出一个男人,犬养看到这个人,眼中只剩下了绝望的惊恐。
“龙龙!”
男人步履轻盈,他抽出武士刀,扬起一阵飘逸的清风,夹杂着一丝冰冷的金属感,微风吹过犬养正藏的脖子,吹起几滴鲜血。
“愚蠢之极的废物,不配叫我的名字。”
男人收起刀说道。
“松浦,比起日本,我们的对岸可是黄金遍地,士兵羸弱不堪,军队涣散溃烂,这么好的地方,我们何不亲自走一趟呢?”
松浦义信回过头。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