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救你了,莫飞,我们又见面了。”
“施琅!”
“戚大人以为,把我关在这不起眼的牢狱中就安全了?替我告诉他,他失算了!”
施琅从倒下的花腾身上搜出一串钥匙,解开了自己手脚上的束缚。
“你!你没死?这怎么可能!”常开虎惊讶地问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海盗,我的闭息术远比你们能想象地厉害得多。”他边说着边把我和常开虎也解下来。
施琅看到我胸口的烙印大笑,“哈哈哈哈莫飞!几日不见,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和我一样了,现在你也是海盗,真不枉我那天那么苦心地陷害你!哈哈哈哈!”
我一把拎住他怒道,“你这混蛋!是你害我被通缉的吧!”
那边一解开手脚铐的常开虎,举起脚上的链球,猛得砸向花腾的头,不断地砸了十多下,直把花腾砸地稀巴烂,脑浆涂地。
“哎!让你害死我父亲!王八蛋!我让你不得好死!”
我和施琅停下来在一边看着发疯似的常开虎。
“你这么做毫无意义常开虎,施琅开口制止道,在吾屿湾里,他花腾不过只是个小角色;在他上面,不知还有多少大海盗头子,花腾他只能欺负你们这样链条最低端的渔民而已。你自己想想吧,到底是谁逼死了常青的!”
花腾早已经是死无全尸,常开虎仍不罢休,奋力砸了好久,直到我出手拉住他,常开虎才停了下来。他脸上溅得满是鲜血,激动地大口喘着气好久说不出话来。
我平复了常开虎,向施琅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逃?为什么要逃?”
“你你难道还想在这里乖乖呆着,等他们发现我们杀了花腾,再把我们捆起来吗!”
“搞清楚莫飞!我为什么要逃呢?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是被抓起来的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如果我要逃,他们根本就没人能困得住我,我现在也根本不会在这儿!现在我们的艨艟巨舰就在外面整装待命,你说我为什么要逃跑!”
“什么!你们的舰队正在外面?”这一番话将我和常开虎惊噎地无话可说,难怪这狂妄的家伙身陷囹圄还敢说这种话。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只是专程来替人办点事,你们两个,如果够胆的话,就跟我来。
“哼,有何不敢!都已是死罪之人,又在这不公的审判之地,还怕什么!常开虎已经完全被激将了,接下来怎么做,随你吩咐!我常开虎一路相随,绝不退半步!”
“好!哈哈哈,我叫施琅,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常开虎。”
施琅又继而对我伸出手,“来吧莫飞,你更没得选,想要出去的话,就跟上我。”.
“你打算怎么做?”
施琅拿出钥匙拆成两段分别交到我和常开虎手中。
“首先,要把水搅混,去把我们的邻居们都叫醒吧”
我和常开虎跑着打开了所有的牢房,几十个激动又害怕的人解开了锁链,从牢门中钻了出来。过道的大门后,把守的士兵早已被第一个冲出去的海盗砸翻在地。
“谢谢你英雄,我叫邓獠。”
“快走吧,此地不言谢。”我打开最后一个牢门,钻出来的那家伙还不忘向我道谢。
“保重!”他抱拳后转身随着众人的方向向上边跑去。
那边常开虎也已经打开了所有的牢门,许多人从牢门中涌出,向着过道尽头楼道上有阳光的地方奔去。
我正欲回头去寻施琅,却见身后的牢房中,仍呆呆地呆立着一个人。牢门已经打开,他仍然仰着头,不为所动。
“走吧!”我向他喊了一句,他只是缓缓回过头来向我看了一眼。
“哈哈哈哈,蛟龙要回来啦!”他狰狞地痴笑着。
我无暇顾及这已经被关傻了的家伙,只好和常开虎跑回去找施琅汇合。
在通往上一层的楼梯上,逃出来的囚犯们已经和赶来的士兵战成一团,打的不分敌我。拼死逃到这里的囚犯们,早已经被私刑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们宁可在此时死在刀下,也不愿再回牢笼中遭受非人的折磨。于是水师士兵们在这样无所畏惧,无不以一当十的囚犯面前一败涂地,死伤大片,水牢已是大乱。
我拿着钥匙向着拥挤的过道尽头跑去,一路寻找着自己船上的伙伴。混乱中,有一只手搭在我肩头。我回头,竟是一个士兵。我连连举起拳头向他扫去,但还在半空中就被他牢牢接住。我一下竟挣月兑不了,便掠起向他脑门踢去。他松开手,额前一合,双手像一扇牢固的门一样,稳稳挡下了我的踢腿。
各自后退了一步,我在忽明忽暗的光火中与他对峙着。施琅与常开虎匆匆跑来。
“辛五郎?”施琅打量着我的对手,“你怎么在这?”
他见我与施琅在一个阵营,便收起拳脚拿下帽子。
“我混进来,是来找鬼金杨。”刚说完,又一个士兵打扮的人从混乱中跑了出来。
“石头!”见到这个人,施琅微微后退了一步。
“你也是和辛五郎一起来的?”
“对,正是,我们希望借得你的东风,去救鬼金杨。”石头解释道。
“好,看来我们已经有交集了,既然大家都奔着有共同的目标,那就齐心协力吧。你们又正好有这打扮,辛五郎,我要你帮我去做这个!”
说着,施琅把一支穿云箭交到辛五郎手中。
“水牢一乱,立刻就会有水师的军队涌入,所以我们需要外边的支援。去水牢外把这支穿云箭点燃,这是我给郑氏舰队进攻的信号!这样,有外部威胁牵制,水师便调动不得,到时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原来如此,水牢外边看似牢不可破,唯有从里边才能将其瓦解。戚俞认为,水牢足够牢固,但不想自己手下的士兵却贪财无度,徇私枉法,这一蚁穴已足以溃倒堤坝。”
“我去放穿云箭!”石头从辛五郎手中拿过穿云箭跑向城楼。
擦肩一霎,我突然感到与他似曾相识。
“那个兄弟,能把钥匙给我吗?”辛五郎向我问道。
“当然,”我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施琅,将钥匙给了辛五郎。
“多谢!”说完,辛五郎径直向牢房中跑去。
“我们也走吧。”施琅说道。
“去哪?”
“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