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暴雨倾盆。满山树林中,雨珠挂落在林间的绿叶上,一片青翠欲滴。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背着书框一路在山间路上小跑着避雨。
“大叔,这里到泉州港要怎么走呀?”男子跑上前去,跟上一个下山的樵夫问道。
“呵呵呵,翻过这座山,就能看道泉州港了。”
这个书生抬起头,不顾大雨淋湿,眼神中流露过一丝兴奋。
“坚持一下吧,还有五里山路就能出走这座山头了。”
“是吗,谢谢你大叔,我已经在这山里走了两天,还以为迷失方向走错路了。”
“年轻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北方,”年轻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迟缓地说道。
“哦,哦,年轻人,你去泉州港是要出海吗?”
“我去泉州港,是要"
当这个书生再次抬起头时,樵夫已经停下了脚步,晕倒在地。
“大叔”年轻人忙去扶樵夫,却见眼前,横刀站立着一个蒙面山贼。
“拦路抢劫?不会有这么倒霉吧!”年轻书生心中暗想着。辛苦赶了两天山路,已走到这路口,居然碰上了山贼,这算什么玩笑!而显然,这个山贼实力强得可怕,尚未动手,仅仅只是那眼神的震慑,就能让樵夫晕倒过去。
山林间,暴雨如注。
“大哥,我只是个穷书生,我想要的我什么都没有!放过我吧!”
山贼并未说话,只是提起横刀,一步步向他逼上来。刀光上,印着书生惊恐的模样。他摇摇头,不由地往后退。书生犹豫了一下,转身拔腿逃跑。山贼如电光一闪,立刻就到了书生身后,举起刀跃下。
“啊!”
山林露肩堆积的枯叶被激起,在雨中纷纷飘落。
一阵激烈的交锋后,夹杂着雨珠,连风也不能平静。山贼劈刀挥下,周围的巨树被波浪一样拔起,一阵晃动
“哼哼哼,果然还是躲不过你们的眼线啊,即使是这样的我都被发现了!”
书生的书框掉落满地,都是些毫毛画笔。
此时,他披头散发地站了起来。一脸阴沉可怕的笑容,完全不同与几分钟前的满脸稚气。反而这个蒙面的山贼却被他的这气势震慑了。他暗暗皱起眉头,感到有些不好对付。
“我不知道你是哪一边的人马,但是我想你们一定是害怕了!因为你们无法估量我,应对不了我,完全被动地束手无策!所以,你们势必想将我铲除,才会在此下杀手!”
山贼仍未答话,只是毫无动静地站着。他横着刀,上下打量着这个焕然变化的书生。虽然看不到这个山贼的表情,但从他有些惊异的眼神看来,书生说得句句是实话。而他也的确不仅仅是一个拦路的山贼那么简单。
他只能侧转过横刀,顿步上前,再次举刀劈去
山林中,已经打得犹如陨石坠落一般狼藉。书生已口流鲜血,捂住重伤的胸口,不得不倚靠着身后的大树。
“呵,哈哈哈果然厉害你一定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人了吧。”
蒙面者仍闭口不言,握着横刀的手上,鲜血亦已流到了指尖。看起来他仍然能够占上风,这个书生已强得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仍执意要取书生性命。
但是
书生扶着身后的大树,一把站了起来。
“再厉害的武功,终究只是一人敌!要想万人无敌,唯有站了!”他指着胸口大声道,“心术!”
“而我,即使只我一人,也足以毁掉你们处心积虑想要保卫的东西!”
蒙面的男人惊得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这话,他再熟悉不过。曾几何时,这话亦层出自他的口中,只字不差。而如今,眼前的这个书生,简直就是自己曾经的镜像,如出一辙的观点。
趁着蒙面人惊讶发愣之际,书生突然蹲,如出笼猛虎般突然发力,一阵恶龙咆哮。一霎间,暴雨密集的雨帘,居然被他闲了起来!雨帘如一张波动的网一样,被书生强大的功力拉起,直直地向蒙面山贼扑来!
待蒙面人反应过来时,已是无可躲藏。雨帘已呈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他只能举起刀,无谓地保护自己,雨水竟然切过他的身体。
“啊!”
横刀掉落在地,过了许久,蒙面人才兢兢战战地爬了起来,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呵呵”他不停地伤喘着,雨水如刀片一样,将他划得遍体鳞伤,血流如注。而那个重伤的书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哎!”他扯下蒙布,愤愤甩在地上。
暴雨中,行刺者,东南第一剑,方虞
雨过天晴。
泉州港湾内,一艘高大如楼一般的艨艟巨舰降下风帆,停泊在海岸边。
泉州港市,长乐南山,面朝碧海,晴空彩霞。
莫飞轻轻放下吴平的骨灰盒,将其葬在南山上,天宝殿前。
身后,郑森一行人也一起仰天共祭。
漂泊了半个海洋的吴平回到了泉州岸港。
上完香,三跪叩首,我终于兑现了吴平的托付,把他带回了最开始的出发点。从此,他可以在此安息,也一定不会再孤独。吴平每天都可以看着泉州港出入的人民,亦如当初我们那样,踏上漂泊海洋的路程
潮汐拍岸。
我站在海边,将纸钱烧成的灰烬撒入大海。渔民们说,这么做是能让已故的朋友继续跟上我们船只的痕迹,保佑着生前的伙伴平安回来。
再次回首,遥望着南山上,吴平的墓已成了绿林中的一点斑白。此地,吾必将铭记一生。
“渔人的故事,永远没有一帆风顺,所以人们才会每日向着他们的神灵祈福。”
这时,身边一个布衣束带,衣着简单的男人坐在我身后发话说道。他已注视着我向海中撒钱很久了。看得出,他也是个漂流海上的人。
“你的伙伴是怎么死的,病死,还是你们遇上了比你们更强的海盗?”他望了望海向我问道。
“这是个错误,他本不应该跟我一起出海。”
“不,用不炸以这样的言语来责备自己。路,永远都在那,或在风平浪静之上;或在波涛险恶之中。在有志者的眼中,它从未消失过。”
“有些事,历经过生死离别,才会更加明白。前人故去,但黑夜过后的道路已在黎明中渐渐明晰,总有后继者们,会踏着前人的足迹,继续前进。小哥,我们已经付出了我们的代价,大海必定会公正地记载下我们的功劳。”
他走到我身边,把一颗看上去很宝贵的珍珠放到我手中。
“谢谢,留下姓名吧朋友。”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只是见你如此真诚地为死去的同伴奠基,徒心生感动吧。”
说完,他向着码头边的帆船走去
我回到港口边的客栈,找到正在等待我回来的郑森郑影一行人。
“刚刚有我们的弟兄在港口赌坊得到了这个。”陈丁走来,沿桌坐下,他放下手中的一颗大珍珠。郑森郑影兄弟立刻阴沉下脸来。
“这个是”田川立人拿起这颗圆润闪亮的大珍珠细细看道。
“大王珍珍。”郑森只看了一眼,就替陈丁回答道。
“除了值钱我看不出这珍珠有何特别呀?”
郑森从田川手中拿过珍珠。
“除了值钱,更重要的线索是,它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