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上冷汗直冒,紧咬唇瓣,“都怪我太轻敌了……”
将披风将他给包裹起来,初尘和凌皓月一左一右地扶着他往外走时,外面路上站满了禁卫军,长剑一伸拦住他们的去路。
月璃威严的目光一扫,这些禁卫军一缩,打量着他们,然后恭敬地垂手放行,月璃忐忑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她要踩下台阶时,一个侍卫总管模样的人在后面叫道:“王爷,请留步!”
月璃心中咯等一跳,难道被发现了?
她平定心神,低声吩咐道:“你们先回府。”
“女皇有请安乐王爷,两位王夫也请……”
“他们喝得太醉了,本王正要回府,有什么事吗?”
那总管锐利的目光扫向几人,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请稍等片刻,女皇陛下遇到了刺客,现在整个皇宫正在搜查刺客,如造成不便,还请恕罪!”
“什么?母皇有没有受伤?”她下意识的看了北堂悠然一眼,讶然地失声叫道。
北堂悠然垂着头,眸色不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女皇洪福齐天,多亏二殿下和轩辕将军及时护驾才平安无事。”宫侍总管玩弄着头发,高仰着下巴颇为骄傲道。
“没事就好。”月璃舒了一口气,多了分认真,扫了眼凌皓月和初尘,俩人一左一右扶着北堂悠然,拥在一起扯都扯不开。
“他们酒量很浅,让你见笑了……”月璃笑了,笑得连自己都觉得虚伪,“你们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免得污了别人的眼,快回府吧!”
宫侍总管并没有阻拦,嫌弃的掩着鼻子,走在前面为她带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似乎听见凌皓月说:“一切小心。”那声音很轻,轻得让她以为风吹来的幻听。
月璃边走边想着这发生的一切,好似完全找不到头绪,更让她纠结的是轩辕无垢的态度,本以为这样的人离她很远,却突然又离她很近。也许以后,她就会明白这一切了。
来到女皇的寝宫,明黄雅致的摆设,显得格外的气势如虹,众人都站在外间伺候着。里间只有上官晨曦和她的皇夫杜清冥,还有轩辕无垢。
抬眼,前方的上官晨曦朝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月璃有些不明,等她想确认什么时,上官晨曦却转过头去,低头跟娇媚的杜清冥说着什么。
突然,杜清冥笑了,笑得魅惑难挡。
他的笑令她头痛不已,更令她心儿颤抖,攸地一道冰冷的视线逼压过来,轩辕无垢倚在柱子旁,神色平静却带着审视。
“月璃,你过来!”女皇淡淡一笑,眼中充满了爱怜。“你现在一定知道了不少事情吧?可是我要告诉你,你知道的并非全部。”
“母皇,你在说什么……”月璃面色大变,难道她暗中做的一切都暴露了?
“鬼灵精,你一定认为我只是用五星之阵将你压制困住吧?”女皇倚在床头,冷清清一笑。
“我从不认为母皇会这样对我,既使以前有怀疑,现在也明白了。”月璃摇摇头,眸色定定地望着她。
“母皇,对不起,是我道听徒说的,以后不会了。”上官晨曦上前一步,也说道。
女皇淡淡摇头,“现在也不是怪你们的时候,我们瑶国如今正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强国猜忌,小国畏惧。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会万劫不复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她们都不敢吭声。
“原本,我还想慢慢的来,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时间了,唉……水国我已答应一年内不对其出兵,而楚国也退了回去,也许很快,他们就会卷土重来……”月璃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时,充满了爱怜,而看向上官晨曦时,却多了一分忧虑。
“谁敢再来,绝不轻饶!”月璃一字一句地说。
“当年,我虽击退了来犯的各国,可是却让我国元气大伤,我一心都在整顿国内的恢复上,顾及不了太多,对很多人太过纵容,更为了某些目的,眼睁睁的看着忠臣枉死,不然也不会闹得这步田地。不过,我是不会后悔的。”女皇看着眼前两个女儿,欣慰的笑了。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你们两姐妹如何识人善用,前面虽然阻碍重重,却是你们最好的磨炼。因为母皇不够聪明,解决不了事情就先放一放,我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女皇历经苍桑的脸上好像突然老了好几岁,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
上官月璃和上官晨曦面面相觑。
“晨曦,不要怪母皇,一切都是天定,你不能推月兑这些责任,必须将瑶国守好,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管是再亲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背叛你,出卖你!”
女皇说的话,月璃就不爱听,怎么不让上官晨曦相信任何人,那她算什么呢?女皇看到上官月璃上如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神色微怔,恢复温和淡然的样子。
“月璃,我也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说到这里,女皇将手指上的戒指凑到月璃眼前。“看到这上面的图案了吗?”
一听可以知道事情的全部,月璃心头狂跳,菱边的边框,有一抹半开的像牡丹又像月季的花,花中心站着一个像貔貅又像麒麟的神兽。初见此图,月璃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
“熟,当然熟……”女皇的眼神亮了起来,带着宠溺的味道,“这是我们瑶国皇室的两大详瑞,在祭天时的彩旗上,还有家族的图腾上都是这种图案。”
女皇似乎叹了口气,却没有多在意,只是把手指收回去,用手轻轻抚模戒指上的图腾,非常有耐心的解释:“这关乎我们一族的秘密,也是每一代帝王治理国家的准绳。这是‘睡白泽’和‘锁魂楼’。传说,白泽乃昆仑山上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云笈七签?轩辕本纪》记载:‘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是否真有此物,没人知道,但在瑶国的禁地里,却有与之相像的睡白泽,与这锁魂楼相伴而生,睡白泽食花密,一睡就是百年才睁一次眼,而这锁魂楼的花性却乖僻的多,靠着睡白泽的唾液为养分,也是一百年才开一次花,开花时间仅为子时这一个时辰。花开的时候,从花心到最外层的花瓣,是一层层深浅不同的紫色,边缘还点缀着点点金星,甚为艳丽。奈何,这花开之时,也就意味它的生命到了尽头……”
女皇突然沉默了,似乎在感叹这花临死前那一瞬间的灿烂。过了片刻,继续说道:“在其他地方,这锁魂楼都不会存活,一旦移植就会枯萎。睡白泽的血,可以吊命,睡白泽的一滴血,比整株千年人参还要管用。而那锁魂花,如果在它开得最艳的那一瞬间将其采下,配合其他灵芝鹿茸之类的数十种珍贵药材,用一定的方法提炼,就能做出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九转还魂丹!”
上官晨曦与月璃对视一眼,“母皇有何事情,尽管吩咐!”
女皇点了点头:“本来这么重要的事,我只能告诉太女知晓,而那两大圣物的所在,不能跟外人说,可是事到如今,母皇唯有选择信任你们几人。”
杜清冥有些受宠若惊,轩辕无垢亦神色淡漠,眼里有些微的闪烁。
“日之尊,月之魂。逆鳞重生,异魂续命。困则亡,出则生,桃花非劫,蓝颜非祸,坎坷路,无归途。双珠合壁相辉映,成败无定,敌友无界,他朝乾坤倒转天地动,片刻芳华如烟随风舞,万千枯骨铺就巅峰路。
这段箴言是两个人的命格,日之尊是说晨曦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月之魂就是月璃会掌握天下的精要所在。双珠合壁就是你们姐妹俩要互相帮助没有异心才能成事。而你们姐妹的互相牺牲,特别是晨曦愿意为月璃而冒险的行为,让我感觉到你们姐妹俩也许会成功。
之所以设五星之阵,是因为月璃的封像显示,她要远离瑶国游历才能度过劫难,因为她太小了,从未离开过皇宫,母皇也不舍得不放心她独自出去飘泊无依,但又不能害她丢了性命,所以只能设五星之阵,每年祭天大典,用那些少男带着阳气的血,混淆她体内的纯阴之血,妄图改变她的命运……”
说到这里,她看向她的眼神里,竟是焦灼痛色,眼圈渐渐红了:“你父后,就是因为此事……设阵伊时,需要亲父的血……祭阵!”
月璃觉得好冷,眼圈发热,鼻子发酸,而别人看向她的眼神,竟然带着冰冷的压迫感,引动她体内灵气翻涌不止。
不一会儿,女皇又恢复淡然温和的模样,将眼中的水气逼回,定了定神朝上官无垢招招手:“无垢你也过来。”
轩辕无垢一步步朝凤榻这边走来,带着强势的压迫感,目光沉静如水,生生让月璃打了个寒颤。
“你们一家忠君为国,屡次帮朕过难关,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朕一直很喜欢你,你愿意嫁入皇家,做朕的女婿吗?”女皇的声音很温柔,是少见的询问姿态。
上官无垢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过来,谦恭地低下头:“但凭女皇做主。”
女皇笑了笑,锐利的目光看向月璃,“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因你体内是纯阳之血,就注定你的命运与她与相联,而她的命运,也关乎着整个瑶国的命运……你对她可满意?”
月璃有些惊慌,不是她看不上轩辕无垢,而是这样的男人她压根不敢肖像,就他身上的冷气都能冻死个人,要是天天面对他的脸,不死也会冻伤。
她有冷寒一个小冰块调节一下气温就好了,突然来座超级冰山,咦,她好冷啊!
上官无垢眼中无波无浪,无悲无喜:“无垢没有意见。”
月璃震惊地瞪大眼睛,为什么不问她的意见?
女皇一锤定音:“好好好,无垢休息一个月再回军营好了,婚礼就订在明年春天,详情到时候再与令尊商议,那么……你退下吧!”
上官无垢谢了恩后,笔直的双腿走向她,站在她面前一丝不苟地行了个军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么,无垢……告辞了。”
“……”月璃有些委曲,心情复杂极了,只能傻傻地看着这个一身冰冷,孤傲不凡却显得规矩无趣的轩辕将军。
这人没有向往,没有理想,甚至连反抗都不曾有。他的眼神如一潭死水,无波无喜,让她觉得他很孤独,高处不胜寒。
“母皇……”待他走后,月璃走到榻前,抓着被子一脸幽怨地喊道:“母皇,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这也太荒涎了,一次二次的也不问我愿不愿意,我都有两个皇夫了,怎么能配得上他?!”
“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说服他嫁给我?母皇……”女皇直接转过身不理她,月璃有些急了就爬到床上,掀开她的被子。
“放肆!”女皇威严地一嗓子,眼中泛冷:“月璃,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母皇还有些不舒服,你回去吧!”
“什么?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月璃有些茫然地喊道,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为什么不问她的意见,上官月璃早死了,接任的是她,她的命运早就改变了,她不想自己的婚事再任由别人摆布。
“出去!”女皇声音又严厉了几分,听到月璃并没有动静离开,叹了口气:“定北候的权势越来越大了,自先皇在时就掌握着瑶国五分之一的兵权,她们一族本就是皇亲国戚,动又不动不得,如今无垢这孩子更是锋芒毕露,跟他们攀上姻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要是不娶,是想让兵权旁落,或是让你的皇姐们争得头破血流吗?”
上官晨曦也在旁边劝慰道:“是啊月璃,能够娶到他是很风光的,姐姐很羡慕你。”
月璃紧握着拳头,这个轩辕无垢真笨,为皇室流血流汗也要被忌惮,像他这样的被世俗捆绑的世家子弟,怎么会顺从女皇的意思应了这门亲情,如果他拒绝一定可以的。既然拥有五分之一的兵权,谁也不敢轻易动他们一家。
她一定要劝他主动退了这门婚事。
上官晨曦看上官月璃跑了出去,担忧地看了女皇一眼:“母皇,月璃跑了,她该不会去闹事了吧?”
女皇疲乏地闭上眼:“随她,量她也翻不了整个局势。”
上官晨曦神情更加忧伤,头更痛了,她要保护月璃的,却让她更加苦恼,但如果她出面强娶轩辕无垢,只会惹来纷争,这样的局面对瑶国的发展不利。
月璃急匆匆地往外跑,初尘跟在后面追:“王爷,你要去哪里?难道你想去退婚吗?”
在普通家族中,如果两方都不愿意是可以退婚的,可是这可是女皇赐婚,抗婚是要殊灭九族的。
“轩辕无垢!轩辕无垢!”幸好他没有走太远,跑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他龙章凤姿,步伐也稳健有力,很有气势。眼看他就要出了宫门,月璃冲了过去,到他面前却住不了脚,只得闭上眼睛喊道:“快让开!”
轩辕无垢回过头,看向她,眉宇一皱,伸臂承接了她的冲力,将她一把抱住,然后急切地看向脚下,“小白,你没事吧?”
小白?难道是在说她?但听到汪汪的声音。
月璃一愣,往下一看,竟然是个白色的小狗趴在那里吐着舌头,冲他汪汪的叫了两声,他居然是在问狗……月璃脸一红,吼道:“放我……下来!”
轩辕无垢托着她脑袋将她放在地上,神情有些冷淡,并不说话。
月璃质问他道:“轩辕无垢,你为什么不拒绝?选谁也比选我强啊,你就那么想跟很多男人分享一个妻主吗?”
“你这么优秀,完全可以独自拥有一个女人,我已有两个王夫了,以后可能还有更多,你现在马上回去跟女皇说你不屑与众男人共侍一妻,这样一来,你就不用被迫嫁给我了……”月璃想得很周到,她那两个皇夫也是赐婚,无法休弃……这样一来,女皇根本无法答应无垢的要求,就不会让她娶他了,她太聪明了。
轩辕无垢静静地听她说完,只是淡淡勾起唇角,慢悠悠地说道:“你的发饰都掉了,头发也乱了……”
“……!”月璃顿时无语了。
轩辕无垢蹲体,温柔地抚模着小狗,一会让它坐下,一会让它两脚站起,似自言自语地氏淡淡地说道:“我们一家本来就是皇室的姻亲,不是嫁就是娶,世世代代为皇室出力,能够嫁入皇室也是我的光荣,我以身为轩辕一族为荣。至于你,你是纯净的皇室血脉,当然配做我轩辕无垢的妻主。”
“你觉得我们很合适?”看了看他的头发,是如墨染的黑色,就因为血统的不纯净,他们一族就要世世代代为瑶国皇室卖命。
“恩,我是这么认为的,在这个血统至上的国家里,人也分七等,能够嫁入皇室即使为妾也比大户人家的正夫要强。既然都是要嫁的,嫁给谁都是一样的,你的王夫多,我可以整日呆在军营里……”他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薄唇轻启。
月璃的心一颤,这个轩辕无垢得有多孤单啊,这一席话就让她明白,寂寞孤单一直伴随着他,才会投身军营当作自己的全部。
“可是我没有信心……如果你嫁给我,可能会变得一无所有……”她轻叹口气,神色也尽是荒凉纠结。兵权女皇一定不会放过,到时候她夹在中间,只会左右为难,她不能说得太直白:“我整天无所事事,什么也不会,别人都说我是个废物……”
他扬起一抹开朗的笑:“我不会在乎这个的,你完全不必为这点忧心,以后谁若再说你一句,我让她们变成废物。”
他抱着小狗单膝跪地,似不在意地问道:“你如此着急,难道你是不想接受这门婚事?”
月璃突然觉得自己很虚伪,在这么俊美英挺的少年将军面前,虽然冷漠孤傲但却强大无比,跟他在一起,会有绝对的安全感。哪个女子不心猿意马,脸红心跳。而且她有点英雄情节,又怎么能对他说出她不想要这段婚姻,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怕耽误了他的幸福。
……分隔了秀……
一群宫装打扮的少女拦住她的去路,她认出其中有金香玉,其他人都不认识。领着的是个粉色少女,腰上别了一条精巧的马鞭,英姿尖尖下巴的少女精致的眉眼一横,冷冷地道:“上官月璃,听说你跟无垢哥哥订了婚约,是吗?”
月璃流了一滴冷汗,又是一个骄纵的刁蛮少女,看到就头疼,并不想接话。
这些少女有的不甘,有的惊奇,又的脸红一脸荡漾,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那少女斜睨着她,冷哼一声:“不过,看来无垢哥哥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哦。”
“丽华!”有人轻叫了一声,拉着她的衣袖。
轩辕丽华抚着头发,侧过头不再看她,嚣张的口吻说道:“上官月璃,你少得意,我哥哥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是注重家族的荣耀,太过于忠于你们皇室了,所以,他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不过,也没有任何女子能入他的眼罢了。”
月璃这人就喜欢跟别人唱反调,别人越是想气她,她就偏不跟对方急,气死她。
轩辕丽华轻薄地扫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要不是女皇赐婚,我那么优秀的哥哥,又怎么会嫁给你这个一无事处的废物……”
月璃眉头一皱,这话说的太过了,猛得伸出一只脚,将她拌倒在地,轩辕丽华狼狈地摔在地上,大叫道:“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讨厌别人对我这么说话,你哥哥说了,下次谁敢再说我是废物,他就让谁变成废物……”她邪恶地对她笑着说。
“你胡说!我哥哥才不会在意你呢!”轩辕丽华额上流下一滴冷汗,“他根本不喜欢你,一定不会维护你的……”
回到座位,参加宴会的人已走了七七八八,冷寒冷清皆冷着一张脸在等着她,听闻皇宫进了刺客,被盘查过后,步飞烟笑得一脸温和:“王爷,让我们好等啊!”
轩辕丽华鄙视地看着上官月璃被众美男环绕,脸色更加不悦,挠挠她的哥哥:“你看这女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轩辕无垢淡淡地扫了眼,转身翩然离去。
轩辕丽华气得跺跺脚,也跟着走了。
月璃等人出了皇宫,在宽大的车辇里,北堂悠然身上依然在往外渗血,凌皓月在为他擦汗,初尘一脸不满地唠叨,一边手脚麻利的为他包扎伤口:“为什么要帮他?他可是个奸细!”
月璃上了车辇,看了看北堂悠然的情况,对凌皓月笑了笑:“出来的顺利吗?”
“还可以,我们装作喝醉了,那些守卫一看是皇室的夫君嫌浪费时间,就没仔细盘查……”
虽然他说的很轻松,但当时的情况肯定不那么顺利,可以看得出凌皓月是个聪慧的男子,很会审时力度。
“皓月,谢谢你!”
凌皓月神情颇有些不自在,俊逸脸上有些羞赧:“这没什么的,我……我出去看着点!”
“不用!”月璃一把拉住他,“你有了身孕了不要吹风了见,初尘,你出去看着点,再派人找个大夫来!”
初尘紫眸中闪过一抹无奈,脸色不悦地应道:“好!我去看着。”
北堂悠然躺在地毯上,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月璃一眼,断断续续地道:“不能……找大夫……否则就会……被发现……”
“那怎么能行?你的伤不拿药不行的。”
“不行……我的头好昏……”
“振作点!”
“可能这里人太多了,我也出去吧!”凌皓月善解人意地道。他还未起身,突然北堂悠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北堂悠然!北堂悠然!”叫了两声,他都没了反应,月璃不由得有些着急,不会是疼死了吧!
“伤口的血发红,应该没有毒。”凌皓月神色凝重,墨黑美眸一眨不眨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你们在搞什么?”听到动静,本来在外面骑马的步飞烟探进脑袋,好奇地问。
看到车辇里的一切,步飞烟惊讶地瞪大了眼,似乎想到什么,指着北堂悠然呀呀呀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月璃心中渗入凉意后,很快就恢复过来,便向他招呼道。
“步飞烟,你快过来看看,他好像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