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18
陈勇又盯着郭啸天看了半天,一声轻叹,松手放开了陈灵儿。陈灵儿恶狠狠地瞪了陈勇一眼,飞快地跑到郭啸天身边。也不管密室中众人的反应,眼中满是痛楚地一把抱住郭啸天,但随即又慌忙转过身子,张开两只小手神情紧张地看着众人。就像一个护崽的母鸡一样。
郭啸天怜惜地抚了抚陈灵儿稍显凌乱的头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让她放心,自己无事。
陈勇看着陈灵儿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让众人离开。十几个大汉收起武器鱼贯离去。两个老者看了看陈勇欲言又止,随即也摇头叹息而去。
等众人全部离开以后,陈勇低头默思半晌,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突然走到郭啸天面前。陈灵儿正想上前阻拦,却大张嘴巴地看到陈勇竟对着郭啸天一下子拜服在地。郭啸天心中一愣,随即似有所悟。急忙上前拉起陈勇道:“大哥何必如此,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只要我郭啸天能办到的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勇站起身来,看了看还在发怔的陈灵儿,低声让她出去。可陈灵儿满是担心地看着郭啸天,就是不肯离开。
郭啸天知道陈勇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只是不想让陈灵儿知道。就上前拍了拍陈灵儿的肩膀,说:“傻瓜,没事了,你先出去,陈大哥有话要和我说。你还不相信你大哥吗?”。陈灵儿看了看满脸不快的陈勇,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郭啸天看着陈勇,想了一想,问道:“难道是因为王家?”陈勇暗暗佩服郭啸天的聪明,要搁一般的少年,这时候要么神情慌乱,要么就是赌气不语,哪还有这份冷静与思考。
陈勇点了点头道:“郭贤弟所猜不错,对于刚才的举动还望贤弟不要介意。如此紧要关头,老哥我不得不小心从事,才做出刚才的一些试探动作,今见老弟果然非同常人,老哥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只是希望贤弟能答应我所托之事才好。”
郭啸天苦笑一下说:“陈兄的试探可着实吓得小弟不轻,刚才若不是两位老人留手,小弟我恐怕已见了阎王了。不知你想让我做些什么,还请陈兄明示。”
陈勇脸色略红不好意思地说:“老弟何必过谦,我虽然粗人一个,但也能看出,就是我们所有人一齐动手,也不能伤你分毫。我们陈家的武功是我们陈家先祖所留,名叫烈火神功。是先祖年轻时,在西盘山求真门派——真武门所学。听说练之极处,可让全身变成一团烈火,无物可伤,无坚不摧。只是为兄愚钝,只能练到双臂,便无寸进。家中两位叔伯也只是练到双拳。家父虽已练到四肢。但离书中所说也是差之甚远。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被王家逼到走投无路。”
顿了一顿,陈勇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们陈家,并不惧怕王家,可是后来王家来了许多高手,其武功路数,好像专克我们的烈火功,家父看出他们乃是中盘山修仙门派玄武门的人。于是便让我在家中防守,他亲自到西盘山求助。可是家父已出去一月还无音讯,我心中起疑,便派人前去打探,才知家父在去西盘山的路上已经遇害。原来是我们陈家早有王家卧底,消息泄露,遭到中盘山那一伙卑鄙小人所害,包括前些时日,你和灵儿在路上所遇到的伏击,都是这伙小人所为。”说到这里,陈勇已是双拳紧握,脸上悲愤难抑。
停了一会,待自己情绪稍有平息,陈勇看着郭啸天继续说道:“这几日,王家又来了许多高手,我们陈家所有底牌尽出,也无济于事,看来陈家覆灭,就在这几日了。我们陈家世代在此,也不可能丢下族人不顾,私自逃命。贤弟刚才见到的这些人,也是我们陈家所有嫡系精锐,我们决定与王家和中盘山贼子死拼到底,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一步。
只是烈火神功,并非人人能练,所以人数太少,恐最终无济于事。我死不足惜,因我醉心练功,膝下也无子女,只是我这妹妹是我唯一亲人,家父生前又最是疼她,况她不懂武功,留下只是送死,所以希望贤弟能带她远走高飞,我家中有西盘山掌门令符一枚,你可带我妹妹,到西盘山暂时安身,若贤弟另有他处,也可带妹妹随行。
我这妹妹虽顽皮任性,但为人心地善良,况她对贤弟一片真心,比对我这个哥哥还好。希望贤弟能够答应。若贤弟实在为难,你只要把我妹妹送到西盘山交给掌门就行,为兄在这里求你了。”说着话陈勇已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郭啸天慌忙上前拉起陈勇,满脸通红的说:“陈兄,你千万不要这样,我答应你就是。只是我对灵儿虽疼惜怜爱,但也只是把她看做小妹,并无非分之想,还望陈兄不要这样说话。”
陈勇一看郭啸天答应下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看着郭啸天越看越是高兴,不仅拍着郭啸天的肩膀哈哈大笑。“贤弟能够答应,我就放下心了。至于小妹以后归宿,也只能看她有没有这个造化了。”说的郭啸天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陈勇看郭啸天已经答应,好似放下了千斤重担。拉着郭啸天走出密室,回到正屋。
呼叫下人送来几个小菜。陈勇又从柜中取出一坛酒来,大笑着说:“老弟,这酒可是我们陈家秘制的老酒,是我们练功所用,劲道强横,老哥哥我最是喜欢,来来来,今天我们就大醉一场。”说完哈哈大笑。
但郭啸天分明看出那眼中的一抹苍凉悲壮。只好坐来,也哈哈大笑着说:“好好好,既然陈兄有如此雅兴,老弟就陪你痛醉一场。”说完一把拍开酒封,一股浓烈扑鼻的酒气,刺得郭啸天差点流泪。
陈勇一看郭啸天的样子,不仅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呛着了吧,别说是你,老哥我也总是被这老伙计刺得眼睛发疼呢”说着话,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手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
拿出两个大碗,陈勇倒上了满满两碗,举着碗正想说话,看见郭啸天往门口瞟了一眼。陈勇转眼一看,看见门口飘着一条粉红丝带。不仅哈哈大笑,大声说道:“来就来吧,何必偷偷模模,看看我有没有伤害你的傻蛋哥哥。”
郭啸天满脸尴尬。陈灵儿脸色羞红,从门口进来恶狠狠地瞪着陈勇。陈勇又是一阵大笑,又拿出一个碗来,倒上酒,对着陈灵儿和郭啸天说:“来,小妹,兄弟,今天咱们不醉不休。小妹你也得喝,少喝一点也不行。”
陈灵儿一看两人关系融洽,称兄道弟,不仅喜上眉梢,端起酒碗,学着陈勇的样子说:“不醉不休,好,我们干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郭啸天忍不住也哈哈大笑不停。
天近傍晚时分,一声尖厉哨鸣响起。陈勇放下酒坛,拍桌而起,看了看已醉倒不醒的陈灵儿,脸上醉意全消,对着郭啸天一抱拳沉声说道:“兄弟,小妹今后一切就全靠你了,我陈勇如有来世,必定做牛做马,报答你对陈家大恩。”郭啸天起身离座,也双手一抱说道:“陈兄尽管放心,我一定将令妹送到西盘山去。”
陈勇回身从内屋取出一个檀木匣子,从中拿出一块非金非木的红色小令,正面一五行相生图案,背面三个阳文小字“真武门”,看着倒也小巧别致。入手颇沉,不知为何物所造。郭啸天用绳子系好后收入怀中。
陈勇看了看陈灵儿,轻轻抱起放在郭啸天背上,说道:“趁她酒醉未醒,贤弟带她快走,以免她醒来胡闹不走,又得费一番手脚。我内室之中有一密道,可直通城外树林,出树林后有一官道,一直向南就可进入盘山。密道内我放有食物干粮,你带上以后就赶快走吧。为兄也不送你,只希望兄弟多多保重。”
郭啸天知道此时走掉最好,也不罗嗦。跟着陈勇走进内室,陈勇打开密道,郭啸天回头看了陈勇一眼,道声保重,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陈勇看着郭啸天钻进密道,深深看了一眼后,便关上密道石门,挥手毁掉了开道机关。
在屋内呆坐良久后,起身走出内室。然后一声沉喝,只见陈勇双手慢慢变红,接着臂上衣袖蓬的一声化为灰烬,只见陈勇的两只胳膊已经通红发亮,室内温度骤然升高。这时陈勇又是一声沉喝,双手十指箕张,一下子插入脚下地板之中,脚下石板竟开始发出细密爆炸之声,纷纷碎为石粉,然后开始变红变软竟慢慢化为岩浆状的液体,这样原先的密道之口被彻底融毁,再无半点痕迹可循。做完这一切,陈勇大踏步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