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人同时进入甲字房,却见桌后面已经坐了三人,除了伍光外,还有另一位中阶丹师赵风和炼丹堂执事常玉子。常玉子看到赵兴和赵政居然也能闯过两关进到甲字房,略感意外,随即又颇感欣慰。这两人是长老平原君介绍进来的,常玉子以为又是哪家权贵放子弟进来镀金的,所以将赵兴二人交给何常后就没再过问了,否则常玉子要是多关心几次,如何敢收姬丹的黑钱出卖二人。
“见过三位师兄。”,11人齐齐对三人行礼。这11人中,只有赵兴、赵政是第一次进到甲字房考核,其余9人却都是有过一次甚至多次经验的。
“很好,你们十一人能进到甲字房,殊为不易。炼丹一途,除了少量天资,更需日常刻苦,无它,熟能生巧耳。”,常玉子掀开桌上的竹罐,“这罐药方,里面共有十五种药草,需要你们辨识出来它们的名称和年份。现在开始吧。”
排在当头的何常走上前捧起竹罐放鼻子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思索了一会,又端起来仔细察看。半响后,拿起桌上的一块竹简和毛笔走到一边快速写了起来。写好后,何常双手将竹简递给常玉子,“弟子愚钝,不能全部分辨。”
常玉子拿过竹简扫了一眼,“能辨认出七种,已是难能可贵了,下一个。”
第二个考核的是韩力,他把竹简恭恭敬敬交给常玉子,“嗯,辨认出四种,要努力啊。”,听到这话韩力一脸菜色,这次考核看来又没戏了。
赵兴排第三个,常玉子看了眼他交上来的竹片,不禁咦了一声,“居然辨认出十三种!不错不错!”,他把竹简递给坐边的赵风,对赵兴说,“先不要出去,在一边候着。”,赵兴哦了一声,心脏还紧张得直跳,原来他第一次经历这种考核,竟然紧张得把在外背下来的忘记了两个名称和年份。
房间里其它十名药童学徒听到赵兴居然辨识出了十三种,不禁一个个目瞪口呆,以往考核成绩最高的只辨识出了十种。这已经算是天资出众了,没想到赵兴居然辨识出了十三种,众人火辣辣地看着赵兴。
后面再接着四名学徒,辨识出最多的也没有超过六种,这种辨识难度确实高,十几种药种全部捣成渣,在场的学徒和药童成天和药材打交道,要辨识出药材名称这个不难,这个问题不大,但要辨识出药材的年份这个难倒不少人。
轮到赵政,他也将竹罐凑到鼻子下做个样子,随即便在竹简上填上结果,双手递给常玉子。
常玉子接过竹简,看了一遍后,眼睛蓦然睁大,抬起头看了赵政一眼,一言不发,递给赵风。一边等候的学徒和药童童们见此异状,不明所以东张西望。
“十五种全对!”,赵风激动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喊道。甲字房瞬间一片死寂,随即只听一片粗重的呼吸声和一片倒抽冷气的嘶声。何常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没放在心上的两个小师弟,给他的的震惊一个比一个大,何常现在有点后悔上次收了姬丹的小钱出卖两人了。
天下各个门派丹师考核题目大同小异,最难的一题都是将不同种类不同年份的药材捣碎成渣让考核者辨识,各个门派的考核难易无非是捣成渣的药材是10种还是20种的差别而已。就算是最简单的10种药草,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可以在考核中全部辨识出来分毫不差。常玉子和赵风现在的震惊也情有可原。赵风别过头来小声问常玉子,“师兄,这药草挑选和捣碎有几个人完成的?”
常玉子明白赵风是在怀疑是否有人泄露题目。摇摇头道,“药草是我早上亲自挑选的,没有安排他人,药渣也是我亲自捣碎的。绝无可能泄密!”
赵风点点头,诌笑道,“师兄,我有好多年未收徒了,您看…”,常玉子白了他一眼,“门都没有,赵政和赵兴两人是平原君长老亲自交到我手里的,我要不用心教导,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
赵风大急,“师兄,您可不能把两人都要走啊。”,他顿了一下,小声笑道,“小弟存了一株百年份的苦仁果…”,苦仁果是炼制聚元丹的主药,聚元丹是金丹修士冲击元婴境时必备丹药。
常玉子眉开眼笑,拈须笑道,“这师傅收徒弟,徒弟也要挑师傅,我可做不了他们俩的主,还是问问他们自己愿意跟谁吧。”
两人嘀嘀咕咕商议完毕,常玉子又大声喊道,“下一个!”
待得11人全部考核完毕,赵政15种全对排第一,赵兴辨识13种排第二,何常辨识7种排第三。成绩宣布后,在房间外等候众人一片哗然,赵政15种全对的成绩太吓人了,喧闹一阵后,众人尽皆散去。不到半天,本次成绩便传遍整个玉虚观,众人皆知本次出了一个天才丹师赵政。
“赵政?十五种全对?”,姬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这以后要再对付他们两人就难了。姬丹不觉有些沮丧。
平原君得知这个消息,一时喜一时忧,他是知道赵政身份的。赵政一直在赵国做人质还好,如果一旦赵政回国,如此一个天才丹师回到秦国,对赵国是多大的损失自不言喻。而且现在秦国那边传来消息,秦国储君安国君赢柱极是喜爱赢异人,一旦安国君继位秦王,赢异人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赵政做为赢异人的长子,按战国的国际惯例,赢异人一旦为太子,他要求赵国换赵政回秦国时,赵国是没有理由阻拦的。平原君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把这么一个天才丹师留在赵国,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能让他回到秦国。
参加考核的药童和学徒都走了,只留下赵政赵兴和何常还在甲字房。常玉子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三人是我玉虚观将来的丹师,按惯例,你们可以自已选择一位授业老师。何常,你是他们的师兄,你可想好了?”
何常对着常玉子一躬身,“弟子愿意跟随老师学习炼丹。”。常玉子点点头,满脸殷切地看着赵政。赵政对何常心怀戒备,自是不愿意和他同选一个老师,他对着赵风一躬身,“弟子愿意跟随老师炼丹!”。
赵风得意大笑,双手扶起赵政。常玉子掩饰不住的一脸失落,门规所限他也不能自吹自擂和赵风抢弟子,一切看弟子自愿。如若赵风是个初阶丹师,他还可以找借口说赵政如此天资自应当由好老师教授,可是赵风也是和他一样的中阶丹师,常玉子却是无话可说了。他只能殷切地转向赵兴,两个天才,总有一个要到自己门下来吧。
赵兴却是知道自己能答对13种,全靠赵政事先透露答案,否则自己能否通过第三关考核还能说呢,自是要抱紧赵政的大腿了。当下也是对赵风一躬身,“弟子愿意跟随老师炼丹!”。
常玉子的脸马上黑了下来,要是他知道因为是何常先选了自己导致赵政和赵兴不先自己选赵风,他会不会一巴掌拍死何常?
赵风却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扶起赵兴,得意地看看常玉子笑道,“师兄不必着恼,两株!两株苦仁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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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51年冬天,秦国秦昭王去世。秦昭王在位时间五十六年,是秦国历代君王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在秦昭王执政的56年间,他励精图治,秦国政治廉明,更是造就了一支让各国胆寒的无敌军队,战国形势由七雄鼎立,变成了现在的秦国独大,其它六国需联合起来才能抗衡秦国。秦昭王的去世,让其它六国不约而同的长舒了一口气。
秦昭王去世后,安国君赢柱即位,封华阳夫人为王后,赢柱的原配夫人,赢异人的亲生母亲夏姬同时尊为王后。
赢异人回到秦国后,赵姬和赵政留在赵国,当年秦国正围困邯郸,两国交战正酣,赵姬和赵政生死不知,赢异人回国后第二年,在生母夏姬的安排下与韩露成亲,次年生下次子成蛟。安国君即位这一年,赵政8岁,刚刚通过丹师考核,拜中阶炼丹师赵风为师学习炼丹,成蛟5岁,刚刚进入秦国王室学堂习文识字。
秦国都城咸阳王宫内,秦昭王的国丧刚结束,此时正逢秦国百年难遇的旱灾之年,非常时期新任秦王赢柱一切从简,没有举办登基大礼,仅在王宫稍稍做了些许布置。韩露正在夏王后的寝宫内给夏王后请安。
“露儿,你夫君呢?”,夏王后接过韩露递过来的剥好的一颗葡萄,轻声问道。
“回王后,子楚给华阳王后请安去了。”。韩露回道。
“唉,华阳王后一脉的楚系势力强大,如若华阳王后不支持,子楚如何能得太子之位。”,夏王后叹息道,“如今我们这一辈是没办法和华阳王后的楚系势力抗衡了,我们韩系一脉要在秦国立足,就看你们这一代了。”
韩露低声道,“就算子楚顺利继太子位,可是成蛟终究只是次子…”
“听说赵姬在赵国给子楚留了个血脉,如果还在人世,算算今年也应该8岁了。”
夏王后眼中精光一闪,“如果赵姬和这个孩子回不了秦国,成蛟不就是长子了吗?”
韩露心头一跳,不敢接话,低下头去继续剥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