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将情况大致和王翦双来说了下,众人听到是赵国不死心的贵族来报复,心下稍踏实。众人现在就担心是夏王后那边发现前面派来的剌客未建功,后面还有更大的的狠招。所以要赶在夏王后那边反应过来之前尽快赶回咸阳。众人不敢耽误,吃过午饭后又匆忙赶路。
急行两日后,这日清早,众人聚在王翦营账内吃早饭,“按现在的速度,今日中午可以赶到黄河边,过了黄河就是我大秦地界。”,王翦微笑着对赵慧和赵政说道。正在此时,双来忽忽进入营帐,只见他手里拿了一块麻布,脸色有些不对。
“太子妃,公子,各位大人。”,双来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双手托起手上的麻布递给赵慧,“这是小人一起来,在枕边发现的。”。王翦等人释然,难怪他今天会晚到。赵慧接过麻布,上面只有四个字,还是黑炭写的:“勿登渡船”。赵慧将麻布递给陈论,陈论看后递给赵政,如此转了一圈,最后转到王翦手里。
“黄河渡船有异?这是有人向我们报警,只是这报警之人是谁呢?”,陈论沉吟道。
“报警之人想来并无恶意,就算我们不坐渡船,绕行两个时辰往北行至上游树林处自行采木造筏,也不过半日时光。如有恶意,他要拖我们这半日时光也无大用。”,王翦对这一片地形自是熟悉,缓缓说道。
“小心无大错,不管这麻布警示是真是假,前方黄河渡口的渡船是不能坐了,我们转道上游自行造筏!”,王翦沉吟一番拍案道。
众人自无异议,当下转道向北急行,王翦更是派出二十名军士快马急行,先去树林代木。众人一路暗自猜测示警之人是谁,最后猜想可能是太子一方派来暗中保护的人。
下午时分一众人等赶至上游的黄河边上,先行赶到的军士已经砍了几十根大树,整整齐齐摆放在河边,河中还放下一个已经做好的木筏,大小足够连人带马十骑站立。赵政和陈论暗赞王翦使兵神速。众人下马一齐来做着做木筏,仅仅一个时辰,六个大木筏就全部做好。此时太阳已快落山。
此时双来和王翦就何时登筏渡河有了小小分歧,双来是建议天色近黑了,应该先安营休息明日一早再过,免得夜晚行舟过河发生不测。王翦却是建议马上渡河,因为对方既然在渡船处有安排,此时计算时间众人应该到渡口坐渡船却没去,难保对方不会沿河上下游查看,届时自会节外生枝,而这次带来的众军士不熟水性,在水中难以护得太子妃和太子安全。
两人各执一词却都有道理。陈论和李转也难以判断,众人都看向赵政,等他做决定。赵政这一路威信日高,年龄虽小,却已隐然成为众人之首,刚开始之时,众人不过看在他的身份上,对他虽客气,却未必有多少敬意,而自黄连下毒之事王翦双来和陈论李转表明心迹后,更兼之一路行来赵政令人信服的手段和本事,众人已从心里将他视为首领,一旦众人有分歧意见不一之事,俱等他做最后裁决。
“马上渡河,我在第一个木筏上,后面的都跟着我。我对行舟颇为在行”,赵政淡淡说道。他也是第一次过黄河,哪来经验,只是架不住真力查探啊,真力散出即使是黑夜,和白天何异,何处水流湍急,何处有暗礁,如何能瞒得过他?“什么时候见你坐过船,还在行呢。”,赵兴和赵腾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口,这拆台的事可不能干。何况他二人现在对赵政是盲目迷信,赵政说在行,那就一定在行,哪怕二人从小和赵政一起长大,从没见他坐过船。
王翦和双来听到赵政如此说,再无争议。赵政坐在第一条筏首,闭目端坐散开真力,此时太阳已完全下山,天色渐暗,在真力的查看下,依然有如白昼。赵慧、赵兴、赵腾、王翦、双来和陈论、李转都随赵政在第一条木筏。军士和马匹都在后面跟着的五条木筏上。
行至河中间时,上游疾速行来两艘大木船,天色已黑,大木船直至离木筏百丈时才被发现,众人一阵紧张,王翦喝令所有军士弓箭准备。赵政心中冷笑,他早已发现这两艘木船,真力已经看到两艘船上共五十人,都是光着膀子只穿件遮体短裤,此时两船上各有二十人嘴里咬着弯刀,正在准备跳水。这两艘船就是冲自己等人来的了。
两船离木筏只有三十丈,两船方向不变速度不减,径直向木筏冲过来。行至二十丈时,王翦喝令放箭,对面两船上一声大喝,两船各跳下四十人,泅水向木筏游来。射过去的弓箭全部落空。见对方泅水过,王翦等人大惊却是束手无策。赵政回头冲众人一笑,“不碍事,都坐稳了。”。
他修练的四相神功,大成可掌控万物,虽然现在只是初阶,金木水火四元素却是撑控如意,在森林里,他就是森林之中,在水里,他就是龙王。如若在水里斗法,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是他对手?
赵政调动真力,运起四相神功,只见河中突然无风起浪,一个两人高的大浪突然拍向两艘木船,两艘船上留守的十人来不及反应,船就被大浪掀翻,船上人全部落水。两木船随即被大浪冲去,连木筏的边都没碰到。陈论和李转、王翦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种神通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对赵政的实力猜测。震惊之下他们再次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赵政真力渗入水下,前面跳水的四十人已经快接近木筏了,后面落水的十人刚在水中稳住身形。害怕被弓箭射击,都隐在水中不敢露头。在他们想来,只要潜到木筏下面割断捆扎木筏的绳子,木筏一散架,筏上的人一掉入水中,还不是任自己宰割?
赵政将水下的五十人都一一找了出来,心念之下,水中迅速凝成五十柄水剑跟在这些人身后,水剑透明,肉眼根本无从发现,水下之下无一人察觉有异。“疾!”,赵政大喝一声。五十柄水剑突地往前一剌。王翦等人在月光下只看到水面突然出现一串串密集的水泡,随即一片血水浮上水面。过得一阵后,木筏下游陆续浮起来一具具白花花的死尸,很快被河水冲向下游,慢慢消失在眼前。
“小政,你是怎么做到的?”,赵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明明赵政坐在木筏上一动不动,为何先是巨浪掀翻两艘木船,再是五十个水下的剌客齐齐毙命?筏上众人俱都坚起耳朵听着。
赵政笑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水里,我就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