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未來岳母的警告和压制,安平想要掠夺超市的念头被打消了,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刘忠和整出这么大的阵仗,不能说平就平了,上上下下的关系可都是人情,这股份自己不要,也沒理由便宜老李头一家,于是,在安平的示意下,李红亿给刘忠和送上了一成干股,三万块的房款,也变成了两成干股,送回了李红佳的手中,这事情最终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回到了隆兴镇,安平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已经过了农忙时期,镇里的工作都是繁杂的小事,倒沒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安平亲自去办理,不过,冯佩伦的空降到位,突然立起了一个山头,让镇里的干部有些不适应,哪怕一点小事,都要既请示安平,又请示冯佩伦,生怕哪头照顾不到,平白得罪了领导,今后的活可就不好干了,多了一层汇报,镇里的工作效率降低了很多,怨言也多了不少,但基本上都在采取一种观望的态度,
对于下面干部的想法,安平有着深刻地体会,机关里就是这样,每逢有大的人事变动,紧随其后的就是一次全方位的大洗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哪怕主事人的心里本沒有这种清洗的想法,也架不住依附在身边别有用心的人勾心斗角,推波助澜,冯佩伦虽然摆出了一切照旧的态度,但这话谁要当了真,谁就是傻瓜,早晚有一天要被碾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冯佩伦会怎么当这个党委书记,他主观上是一个方面,安平怎么配合,怎么磨合是另外一个方面,从目前來看,安平还沒有自立山头,争权夺利的念头,毕竟两个人都清楚,隆兴镇只是两个人的起点,但绝不是终点,一切按不就班,顺其自然就好,沒必要搞的剑拔弩张,跟八辈子解不开的冤仇似的,
镇里的工作沒什么特别的,不需要牵扯太大的精力,倒是安平一直关注的市里群魔乱舞的无遮大会那件事,等了整整一天,白娅茹也沒给个回音,不知道是白娅茹沒打听到情况,还是市里刻意的下了封口令,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沒有消息,就意味着安平的推测方向出了问題,市里的平衡点已经很牢固了,些许的小状况,根本不足以挑动清江两大势力坚难达成的平衡,这让安平连连自嘲,认为自己耍阴谋诡计都耍的有些神经质了,看到点事就想借題发挥,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风平浪静,平安无事不是对谁都有好处的吗,
“镇长,还你的存折,我取走了三万,已经入了财政的账了,嘿嘿,镇长,沒看出來,你还是个小富豪,老婆本倒是攒了不少……”正签批着手中的材料,方红一步三摇的进了屋,把一本大红的存折放在了桌子上后,就不停地打趣起安平來,
“咳咳,有钱吧,呵呵,都是从嘴里扣出來的,从小就挨饿了,饿肚子是什么滋味直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有钱也不敢花,都攒着,就怕哪天再沒饭吃……”三万块钱是方红用公款垫付的房钱,安平怕方红钱对不上账,沒办法交差,早上一上班就把存折给了她,让她自己去取钱,这会跑來打趣自己,想來是看到了存折上的余额,
这本存折里的钱,大都是春红姐给安平的零花钱,再加上安平平时基本上不太动用的工资和县里给的年终考核奖励,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十多万,在普通职工年工资不过五六千块的年代,有十多万存款的,真能算得上是小富翁,也难怪这话从方红的嘴里出來,都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行了,行了,我也不管你借钱,看把你吓的,快把存折收好,丢了可麻烦了,另外还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这不补贴款领回來了吗,是全额下发,还是小幅度调整,你有什么想法,快点给我个章程,刚才我碰到李镇长,听她的意思,要把这钱拿到财政所,分批下发……”方红的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加上跟安平走的近,言语中透着随意,更在玩笑中悄然的奏了李可一本,方红看李可不顺眼可是有段日子了,在她看來,若不是李可耍手段,摆平了白娅茹,这个副镇长的位子,本应该就是她的,断人前途,有如杀人父母,这仇就这么不经意的结了下來,
“这笔补贴款在财政所过下账就行了,具体经办还是由农业办來负责,全额下发,小范围进行调剂,下面村里的各种关系你平衡好,别整的满哪都是杂音……”一年來,隆兴镇的机关改革,风气改善了很多,但体制和观念上的问題,想要彻底改变,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清除的,雁过拔毛的传统更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李可分管农业办和财政所,想來是要把这一块的权力都抓到手中去,虽然不见得想要越过自己独揽大权,但雁过拔毛的想法估计少不了,
而且,李可的这个想法,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至少在财务管理的角度看,所有款项都应该从财政所列支,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隆兴镇的情况很不稳定,冯佩伦把持着人事权,若是李可一不小心带着财政权投身过去,安平可就要被架空了,
“沒问題,沒问題,你放心,这些工作我保证办的利利索索的……”得到了安平支持和许可,就意味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把持着农业办的财权,如此名利双收的好事,方红哪能不高兴,脸上有如开了的花儿一般,一个劲的跟安平抛媚眼,混身的肥肉都跟着上下的抖动,直让安平感到一阵的恶寒,更为吴铁强的口味如此之重,感到诧异不已,
“铃铃……”公文包里的电话嗡嗡的响了起來,方红的笑声嘎然而止,堆在脸上的肥肉瞬间恢复到了原位,急忙从沙发上站起身來,娴静的模样俨如一端庄的贵妇,微微一弯腰的说道:“镇长,你先忙着,有事你再喊我啊……”
“嘿嘿嘿,我说,贷款的事联系完了,你抓紧时间过來,跟人见个面,速度……”电话接通,方明远磨牙般的辽阳口音就往人的耳朵里钻,带着几分碜人的腔调,
“哈哈,到底是五次郎,速度就是快,怎么的,怕时间之内,凑不够次数,坏了你的名声啊,整的跟狼撵了似的……”三成的干股不是白送的,方明远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安平早就知道贷款的事情难不住方明远,但仅仅一天多的时间,就把贷款的事情联系好了,这速度远远超过安平的预期,实在是有点太立竿见影了,心情大好的安平忍不住的戏弄起方明远來,
“什么啊,这都哪跟哪啊,一夜五次,那是哥的能力好不好,联系贷款这是效率和人脉,完全是两码事,你别混为一谈,得得,夏虫不可语冰,无论是能力,还是效率,你个小屁孩都比不了哥,哥就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一直被模仿,却从來不曾被超越……”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怎么的,每当安平一拿五次郎來取笑方明远,这家伙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会儿非但不生气,反倒臭屁的感慨起來了,言语中充斥着独孤求败,高手寂寞的感觉,
“切,说你胖还喘上了是不,还一直被模仿,从來不曾被超越是不,明天我就让阿姨的鸡毛惮子开开利市,打的你开花,然后你再跟我谈谈能力和效率的问題,好不好……”别看方明远在部队里模爬滚打,但良好的家庭出身养成了他骨子里的纨绔性子,这种人就不能夸,一夸就要上天,这点小脾气,早就被安平模的透透的,一抓就一个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沒劲呢,给你当劳工,还不受待见,得,不跟你说了,抓紧时间到省里來,到了给我电话,我好安排你们见个面……”果然,安平的一句鸡毛惮子开利市,方明远的洋洋自得立刻收住了,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不说,酸溜溜的话语中更透着几分恼怒,
“别挂,别挂,不带这么小心眼的,两句玩笑话,还还当真了,这天底下谁最受待,除了你方大少,方五郎,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來,还是那句话,这贷款的事情要成了,请你吃龙虾,吃鲍鱼,总之你想吃啥就啥,不过,你也得给我交个底,这贷款怎么贷,回扣要怎么拿,这可是咱们自己家的买卖,可不能稀里糊涂的……”相比于方明远的能力,拉到贷款不是问題,问題是需要付出多少的回扣和好处费,连镇里來了点补贴款,都吸引着方红、李可有雁过拔毛的想法,那若是百万,甚至是更多的贷款,不被人吃回扣,收中介费的可能几乎沒有,春红姐的企业很缺钱,但不能因为缺钱就背上沉重的包袱,饮鸠止渴的事情,安平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