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冲天 60、空手而回

作者 : 红运关头

从头到尾.安平与孙场长只说了三句话.随即就被逐客而出.孙场长的霸道彻底让安平对协商解决欠款一事死了心.收了货.不付账.还不想承担赖账的骂名而反咬一口.二七一农场的做派简直就是既要当**.又立牌坊.

而且.简单的一件民事纠纷.法院居然拖了一年多沒有审出个结果來.二七一农场在这里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可想而知.难怪孙场长有恃无恐的让安平去找法院.只是.这法院就是为二七一农场开的吗.安平的嘴角闪过一抹了冷笑.

“安县长.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是这态度.咱们拿他沒招.这钱想要如数的拿回來.很难.不行的话.咱们就低低头.跟法院协调协调.庭外和解.给多少就算多少吧.总比一分钱也拿不來要强吧……”走出孙场长的办公室.于一群就一直在咒骂不已.时不时看向安平.眼神中多了几分的埋怨.若非安平是领导.只怕于一群埋怨的话就会一下子倾泄出來.

早在安平张罗着要替拖拉机厂要货款的时候.于一群就猜到了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畏畏缩缩的并不想出头.毕竟之前來要账几回了都沒个结果.低三下四的像个孙子似的不说.还跟着林立业一起吃了锅烙.替领导背黑锅的事不是那么好干的.上一次若非林立业仗意.把责任全都揽了过去.他于一群头顶上经委主任的帽子.现在指不定谁带着呢.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安平认了死理.跟吃了枪药似的冲劲十足.好像他一出马.就无往不利.沒有什么事情办不成似的.自信心极度膨胀.这也让于一群对安平多了几分的念想.心里一直琢磨着安平是不是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一定要回这笔货款.若真是那样的话.跟着跑上一趟.拿回了钱.盘活了拖拉机厂.说不得要分得几分的功劳.

而退一万步讲.既使安平不成功.也无所谓.交好安平这个什宽的新贵.搭下一份香火情.怎么算.这笔账都是划得來的.可现在看來.安平的表现远远超过了于一群的想像.三句话沒完就被赶了出來.看來安平的本事也是用大话吹出來的.真上了套.一下子就松了胯.比之林立业气的翘脚骂娘还不堪.

“庭外和解.给多少算多少.那可不行.若是有这个想法.还用咱们來干什么了.拖拉机厂自己不能來吗……”耳边听着于一群的喋喋不休.目光投过來时还会不经意间撇撇嘴.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兴灾乐祸.安平知道他功利心太强.出师不利.对自己难免要有失望.

而最近这段日子.自己的风头太盛.把整个什宽都搅动了起來.颇有几分要大杀四方的意思.于一群巴不得看自己摔个跟头.整点笑话出來呢.不只是于一群有这种想法.怕是什宽绝大多数干部都有这种想法.安平对此毫不为意.不招人妒是庸材.毕竟來到什宽的时间还短.彼此时还需要进一步的融合.想要被什宽的干部群众完全接纳.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行.

于一群的心理.安平能理解.但对他的建议.安平坚决不能接受.事实就是事实.來占理的事情.坚决不能退缩.不蒸馒头争口气.一退缩.气势就沒了.拿回來三瓜两枣的解决不了实际问題不说.凝聚力.进取心也都沒有了.所以.庭外和解不叫和解.叫施舍.拖拉机厂的王厂长之所以叫着这个死理.又气又急的病倒在床上一年多都不肯松口.争的也是这口气.

“法院一年多都沒审出个结果來.显然是办案人受了农场的好处.拖着压着的别有用心.等到把拖拉机厂拖黄了.这账也就成了呆账.烂账.到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回來……”好心好意给安平出主意.反倒被一阵的喝问.于一群的嘴撇的更大了.心里对安平更是不屑了.都这时候了还在叫死理.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你丢人现眼的一天.

“法院.哼哼.那可是讲事实.讲道理.**律的地方.他二七一农场就算能做几个通办案人的后门.就一定能一手遮天了.老于啊.我看你的积极性不太高.信心也不足.怎么.遇到点挫折就气馁了.这可不是你于主任这样老党员.老同志该有的觉悟啊……”于一群受了点气.就一个劲的在这泼冷水.打退堂鼓.打的是什么心思.安平很清楚.若是在郊县.就他这种消极的态度.早就一脚踢一边去了.爱干就干.不干就换人.多少人抢着去受这份气还沒机会呢.

但是现在不行.麻杆打狼两头怕.什宽的干部躲着安平.生怕犯了安平的忌而被清算.而安平的手下也缺人.不管是拖拉机厂的问題.还是即将展开的工业改革.都少不了经贸委、工业局这些职能部门的配合.特别是一把手.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安平思想意图的贯彻落实.不到万不得已.安平不能也不敢采取太过极端的行为.当然了.不约束不代表放任自流.适当的敲打敲打他.还是必要的.

至于法院和打官司.安平并沒有太过上心.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來.这话若搁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搁在哪一家企业身上.或许有一定的道理.但安平代表的可不是拖拉机厂.而是什宽县委、县政府.与二七一农场同样是党政机关.甚至比农场的名头还大.而且.农场可以做通法院和法官的工作.安平也同样借助自家的影响力向丰元地区法院施加压力.别看二七一农场是有钱有势的副厅级单位.但单论人脉和背景.农场和安平比起來差的远了.

“安县长.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个人性格上是心直口急.这一想着钱沒要回來.心里就堵得慌.一说话嘴上就沒了把门的.你别在意.别在意……”安平的底牌很多.自然有不在乎的理由.但于一群可猜不透.眼看着安平话风一转.一下子把矛头转到了自己的态度上.他的心里就是一惊.恨不得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扇上两巴掌.只顾得生气了.居然忘了叫劲儿的对象是安平了.看这意思.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太满意了.这是何苦來的呢.搭不上香火情.也不至于把人给得罪了.

“呵呵.我知道你的心气不顺.说实话.我的气也不顺.但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生气.否则不就顺了人家的心意了吗.这账有的要.不是着急的事情.咱们慢慢來.不过.等这事完结了.还要麻烦你抓紧带领经贸委挑起企业发展的大旗.今年打牢基础.明年有可能就一飞冲天了……”于一群很精明.哪怕不喜欢自己的性格和作风.也沒有表现出來.而在衡量与自己的关系上.不说做的多到位.至少也沒倚老卖老.从总体上看.算是个明白人.还是比较合呼心意的.这样的干部.该用就得用.不但要用.更要让他看到进步的希望.

“啊.安县长有吩咐.我自当全力以赴……”打牢基础.一飞冲天.安平看似说的是企业发展的事.但于一群哪还听不出弦外之意.虽然他并不确定安平有沒有让他一飞冲天的能力和本事.但有枣沒枣打一杆子.摆在眼前的机会沒理由让他白白错过了.隐约间.于一群的心态又绕了回去.居然一扫之前对安平的不屑和失望.再一次对安平的话多了几分的期待.

汽车行驶在什宽县城的街道上.县委大院已然遥遥在望了.可安平的心还停留在二七一农场孙场长嚣张的脸上.停留在拖拉机厂的那笔货款上.安平知道.既然二七一农场把责任拖到了法院身上.那么接下來要面对的就不单单是农场.而是农场加法院这两个强劲的对手了.该采用什么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压住农场.摆平法院.拿回货款呢.安平想了一路.有点不太成熟的对策.完善一下.或许能收到奇效.

“安县长.您回來了……”听到安平的脚步声.朱秘立刻从办公室里迎了出來.一边恭敬的打着招呼.一边掏出钥匙替安平推开了门.等安平进了屋.他也蹑手蹑脚的跟了进來.端水泡茶之后.双手垂立的恭敬的站在一旁.

两个多月來.朱秘把安平的品性脾气和工作的方式方法都模的差不多了.平时安平的性格很随和.跟普通的年轻人沒什么区别.但在工作中很认真.虽然不太批评人.但语气会不自觉的冷下來.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而每当安平外出回來.都要交待一些工作.这也是朱秘站在一旁不走的原因.

“通知工业局的古局长來一趟.另外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宣传部的李部长在县里沒.若是在的话.你替我订个包间……”如何要回货款.安平琢磨了一道.想法不是很成熟.但时不我待.沒时间去一点一点的完善.只能在推进中走一步.算一走.

正在向朱秘交待着.嗒嗒嗒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一张娇艳俊秀的脸庞探进门來.笑靥如花的看着安平.直让安平惊讶的叫道:“呀.你怎么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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