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五十二章 :老胡的厌胜之术

作者 : 亚赫头人

当我提出这么一个建议的时候,那黄金来立马就打电话给了秘书给我们订了四张第二天飞往义乌的机票,果真是雷厉风行,却没有征求除了我之外剩下几个人的意见,最悲催是皮特痒,他大睁着双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又要被裹挟进来了。

我本是想问问鸣镝的意见,她见木已成舟也是扁扁嘴,无奈的耸耸肩,想必那黄金来的想法也很是简单,我付了那么多钱给你们,所以你们现在要唯我命是从,虽然我们心下不悦,但他这样做也无可非议,果然是精明生意人的做派。

江浙的墓地是以直系亲属为主干群葬的,往往清明节上坟祭典亲人时要从曾祖辈开始一处一处撒扫,黄金来家的坟地在镇后一座山上,他的瘸腿大哥带着我们一行步行了五六公里,穿过树林稻田,走到山脚下,放眼望去,好一块风水宝地。

跟南方众多的丘陵地带一样,山不甚高,面东南,背西北,山阳面长满树林,郁郁葱葱,山下全是水稻田,生机昂然,眼前空旷无遮掩,远方有几处小山头对应着此山,这在阴宅风水上讲,叫做群山朝主,主官贵。

此山形同怀抱之势,山两翼各延生出小山脉将山中宝地相拥合抱,主纳财,聚财,生旺发达之象,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格局十分明朗,真是块可遇不可求的阴宅宝地,从古老的风水学中留下的图鉴与口决判断,凡得此宝地做为祖宗阴宅的家族,将世代兴旺,人丁繁荣,如果找到此山的龙眼筑坟,那此家族后人必将出将入相贵不可言,或者身缠亿万贯,富甲一方,此地风水是我堪舆过的上等地势中难得的一处。

来到了黄金来的父亲的坟墓前,只见坟墓附近的小草的根部是白色,生长又是直生的,叶尖全是指著东方,看来这坟茔中埋葬是男性,根据道教理念,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有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

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著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

就在我对此处的风水赞叹不已的时候,瘸腿大哥说“这是块宝地,过去也有好几个风水先生说过,听镇上的老人说,为了这块风水宝地,我们镇子里人还跟其它镇里的人有过纷争呢,他们请的风水先生找遍了周边一百公里内的山脉,都说这里是最好的聚宝纳财富地,想将他们族人葬在我们山上,族里不同意,就开始械斗,伤了不少人,最后当地的治安保长出面才平息了此事。”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只要是学过风水堪舆的人,都能看出此地的作用,顺着镇上出钱特意修建的青石阶梯上了山,路两边树木茂盛,遮天蔽日,绿草鲜花满山遍野,南方的山川野景美不盛收,进入山中,才能感受到山野中自然散发出祥和昂然的生机。

黄金来家祖坟建在山腰中一块开阔之地,坟碑面朝空旷的田野,无树木掩挡,坟有十几座,清一色汉白玉的豪化墓盖,纯黑气派的大理石墓碑,周围种植着参天大树,遮挡烈日暴雨,我在墓地坟头都转一遍,将所有的位置都记了下来,然后,拿出罗盘来,面对着整个墓群定了方位,找出八卦九宫的格局,然后用万年历算了算飞星神煞的方位,等所有必须的信息都收集齐全了。

我们一干人等坐在山坡上,看山下的景色休息一会,一边闲聊,一边在大脑中重新排列组合墓地在罗盘上准确的对应点,八卦九宫有生门和死门之分,那黄金来是家中次子,卦属艮卦之象,他今年运程的飞星落入休门之中,同属东北方位,按阴宅福祸传承的说法,一个好风水的墓穴主后世三至十代人的运势,一般最快最近的影响力是从第三代开始效应,即黄金来的爷爷的父亲,太爷爷的阴宅影响着他。

跟胖子还有皮特痒快抽完了一盒“爱喜”的当口,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决定从他太爷爷的坟开始查起,只见这坟地周边在高人的指点下也有八卦五行的划分,黄金来的辈份与卦象正好落在东北方,如果没有意外这下边应该埋着什么东西,招呼来瘸腿大哥,只见他举起锄头,半顿饭功夫,锄头嘎吱一声像是挖到什么坚硬的事物。

刨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块巴掌见方的铁板来,上面篆刻着道家符咒,银钩铁画,再用朱砂填缝,果真是道家邪术中厌胜用的符录,再往下挖到二尺多深的地方,露出一个瓦罐来,上面用红布封口,罐口上还贴着符咒封印着。

我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根源终于找到了,惊的是有谁能对黄金来下如此毒手,这种符录之术,除非有杀父之仇或者不共戴天的仇恨才能促使人如此恶毒凶狠,看来此人的用意竟然是想让黄金来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在坟场等阴气很盛的地方断不能打开这个瓦罐,怕里面的盅毒之物伤人,众人都围着我,我起出来这瓦罐,小心翼翼的捧到了阳光充沛青石道上,我口中喃喃自语的念着《驱鬼咒》,以防被这瓦罐中的盅毒之物反噬:左带三星,右带三牢,天翻地覆明星北斗,却避千里,六甲反张,不避秧祸追我者死,牵牛织女花为江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边用手揭开那瓦罐上的红绸布,只听得嗤喇一声,像是滚烫的油锅飞溅进了几滴水珠,一股黑烟升腾而起,朝着东北天际的鬼门方向散去,待到黑烟散尽,我们几个将头凑近了那瓦罐,只见是一个颅骨,上边还有几条花斑大蚰蜒在眼窝部位来回穿行着,将鸣镝吓得尖叫起来!

我捡起了一根树枝将那几条大蚰蜒从瓦罐里赶了出去,将那颅骨也倒了出来,大蚰蜒在青石板上打了几个圈,然后迅速隐入了草丛之中,我仔细端详眼前的颅骨来,从较光滑的骨面以及明显的额结节看来应该是个女性的颅骨。

在颅骨上还附有一头青丝,说是青丝应该有所不准确,因为头发里还夹杂了若干的白头发,应该是一个中年妇女的颅骨,我用树枝挑着这头发,一个发夹就滚落出来,那是一个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十分的流行黑色的老式插梳,我捡了起来揣在怀里!

我心下纳闷:究竟是谁将一个女人的头颅埋在别人祖坟上用来厌胜呢!用这种符录厌胜的邪术会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在让黄金来断子绝孙绝门绝户的同时,这施法的人也将以贫夭孤终了此生,而且这用来厌胜的颅骨的主人,也必须是自己的至亲之人,被用作了厌胜的道具后就会坠入那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这东西最好还是火化为妙,胖子淋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大火就熊熊而起了,那颅骨被烧的通红变形了,也仿佛在是挣扎呐喊着,我也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惨叫声,心下不忍,于是念起了《破地狱咒》给这冤魂超度起来!须臾青石道上只留下一堆堆早已烧成灰烬的残骸,一阵阴风刮过,残骸随风四散飞扬!

虽然源头也已经根除了,但是我还闷闷不乐,从起出那铁券符录的那一刻起,我脑海里就一直在怀疑一个人,那就是老胡:胡抗美,因为那铁券上厌胜的符录就跟我们在胡抗美值班室里那夹在《梅花易数》当中的那张用朱砂画在黄表纸上的一般无二。

我没有说破,只是淡淡的问了黄金来那瘸腿大哥:“你兄弟每年都回来祭扫吗?”那瘸子扁扁嘴摇摇手道:“好多年没回来喽!”像是为了这事在生气,我接着问道:“那每年清明他们也不回来?”那瘸子道:“每年清明节都是叫一个老胡的回来的!”

老胡!我心头一惊,难不成真的印证了我的揣测,我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佯装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老胡长的什么模样?”“穿着中山装,头发稀稀拉拉的,看那派头,我当初还当是上头来的什么干部咧”瘸子回答道。

我心中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中喃喃道:果真是他,果真是他,但是这老胡跟这黄金来又有着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呢?非要用这种阴毒的手法置黄金来一门于死地,那这瓦罐里的女人究竟跟这老胡又是什么关系呢?我转头看了看其他的人,个个都像是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已毕就等着回去收取黄金来为我们准备的剩下的三十万了,当然这些都在胖子潘运来那里,这货应该是跟自小的经历有关,对于金钱有着一种忘乎所以的控制欲。

等我们忙完了这阴宅的事,是夜,那黄金来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已经将钱准备好了,虽然没有提及身体是否好转,但从他轻快的语调听来应该跟我的推测也差不离了,

这座小县城山明水秀,莽莽苍苍的林海,山呼海啸般的松涛,飞流直泻的瀑布,我们就在这里逗留了两三天流连于这里的山水之间,然后再乘飞机回到了上海。

黄金来亲自在机场迎接的我们,此刻他已经是神采奕奕了,走起路来也没有像之前那般佝偻着腰了,胖子在一旁蹬鼻子上脸的给我一番吹嘘起来,黄金来连连点头称是,爽快的将剩下的钱交给了胖子,也没有问起这邪术究竟是谁人所为,他这么些年下来虽然风生水起,倒也得罪了不少人,自己去慢慢想吧,我也要找到老胡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胖子见钱来的这般轻松,于是就极力唆使我干脆在上海成立一家专门给人专门风水堪舆的公司,他来当我的经纪人!我反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件事跟老胡有莫大的关系,我不知道处于同情还是悲天悯人的性格使然,总觉得这老胡一生就是个杯具,我打算将这次的钱全部给老胡用作他偿还的房贷。

至于胖子同不同意就由不得他了,胖子关于成立风水公司的提议我是没有丝毫兴趣的!因为古代风水师有朝廷的认可,有司天监、钦天监衙门安身,风水术可以谋求政治出身,凭风水文化可以谋求官职,扬名立万。

而现在风水师没有正规的出身,只能流于民间,混迹于江湖。因此,古代风水师可以是终生的追求,而现在风水师只能是为了稻粱谋,被视作旁门左道,止步于术,不能上升为文化。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没有老胡的消息,由于是我跟胖子之前的失策,所以寻找老胡这份苦差事就落在了我倆头上,我们四方打探,终于最后在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堵住了穿着睡衣正在门口小卖部买方便面的老胡儿子,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当那个发福的年轻男人见我要找他,一脸的惊惶,待听明白了我们的来意后,眉头往上一拧,表情十分的不耐烦。

还没谈上十分钟,他就掏出手机打了三四个电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老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下落,不要再去烦他了,胖子一听躁了,就要对转身离开的那人上老拳,我赶忙上前拦住了!

看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鬼样子,我计上心头,依旧克制住自己的腾腾怒火,斜身拦在他的前面,正色道:“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因为这要关系到老胡二百五十万遗产的归属问题!”那男人本来还在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游戏,突然听到二百五十万的遗产,胖胖的眯缝眼睛一亮,当然这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心想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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