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又见到另一个我

作者 : 亚赫头人

从胖子的这般叙述看来,难不成我们还是在向王天子墓的地宫之中,并没有进入中阴而进行所谓的轮回,那飞行员笔记上记载的还有其他的人难不成就是说的六叔他们几个,但是从那飞行员生活的四几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十好几年,那最后一篇日记是在一九四四年七月十二号的,怎么可能有六叔他们的记载!

如果攫魂鸟代表的是守护土司王陵的朱雀,那么历代土司王的魂魄就是白虎了,那青龙应该就是我们在头嘎吊脚楼前见到的那条叫摄的类似蛇一般的东西,那就还缺少最后一种守护神兽:玄武。

其他的守护神兽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比较好想象,但是据说玄武是一种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玄武的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玄,是黑的意思;冥,就是阴的意思。玄冥起初是对龟卜的形容:龟背是黑色的,龟卜就是请龟到冥间去诣问袓先,将答案带回来,以卜兆的形式显给世人,在道教形势宗中,为镇守北方神名,结合起来这北方的就是玄武所在也是沟通阴阳的关键方位!

我掏出了罗盘,奇怪的是那天池(指南针)不再胡乱跳动了,稳稳当当的显示了东南西北的方位,用来的验证的指北针也映证了罗盘的方位,胖子凑了过来:“我说棍爷,怎么样?找到了土司王殓葬的方位没有?”如果按照邢中和的“五音利姓”的葬制,那么对应的方位就是在西方,不可能是在北方!

我踟躇了,在这地宫之中,稍有差池就会玉石俱焚,六叔之前进出过这里好多回,想必他应该最清楚不过了,虽然六叔见到“四季红”惨死当场,心如死灰,但是他似乎更加担心我,这个所谓的侄儿。

作为搬山道人的他也算是参破了生死,却唯独这个情字放不下,算是个痴情的情种了,那“四季红”生性也并不怎么纯良,在她眼里,六叔也许仅仅形同之前的侗族款首一般,只是她玩弄于股掌间的一颗棋子而已!

六叔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像是老胡那般一条死胡同走到黑,撞到了南墙也不回头,见到了棺材也不落泪,六叔此刻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当我凑到他身边的时候,发现他也在四下查看,想找出蛛丝马迹!

“奇怪了!”六叔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循着那泥泞的墓室查看,我脑海里对眼前的这地宫似乎似曾相似,究竟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鸣镝搀扶着老胡也走了过来:“六叔!这是你之前来过的地宫吗?”六叔摇摇头,神情却十分的严峻。

“找到啦!找到了啦!”是胖子跟皮特痒在一旁欢呼着,找到什么啦?我心下这样想着,加快了步伐循着胖子的声音找了过去,就见到了两个绿莹莹的人影在一个耳室般的甬道地上抠模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地上散落着一些玉石,有玉璧有玉龙,玉琮等,这些感觉十分的眼熟。

只见胖子随手捡起了一块长条形二指宽的玉石来,在手电的映照下,那玉石散发出了温润的光泽,一股往事愈千年的幽远感油然而生,没想到胖子那货将那玉石用衣角擦了擦,然后放在嘴里舌忝了舌忝,我大惊失色:“你你有毛病呀?”胖子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真是玉石,不信你舌忝舌忝,这种方法是我自己模索出来的,真正的好玉石放在口里会有一种含着女乃酪的感觉,十分的细腻”

看着胖子眉飞色舞的卖弄着自己的学问,我实在忍不住了:“还亏你说自己是文物界的老元良,那你可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胖子愣了愣:“这这应该是是”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告诉你吧!这是一个玉肛塞!”我有点幸灾乐祸了,在道教里,头顶脉轮有通往极乐世界之道;额部有通往天国之道;喉部乃阿修罗之道;心间有生于人类之道;月复部有畜生道的种子;轮有通往恶鬼之道;脚面轮有通往地狱之道。

做超度的时候,先要进行招魂仪式,魂招了之后,就封闭通往六道的所有出口,包括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只耳朵、嘴巴、腔门、尿道,就是除了通往极乐世界的顶轮,所有出口都要封闭。

所以在古代的墓葬中会发现在眼眶的位置会有两枚铜钱,不是穿凿附会“见钱眼开”之类的说法,而是为了封闭灵魂出窍,胖子手里拿着这个玉石正是用来封闭死者的肛门的,想想就觉得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胖子听完果真扶着墙壁翻江倒海的干呕起来,我摇摇头不忘揶揄道:“没文化真可怕!”胖子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存货,就是先前在墓室的走廊上吃了几块干馕饼,此刻连绿色的胆汁都快呕吐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哔噼”一声清脆的响声传了过来,在这死寂般的地宫里十分的刺耳!

我的那台摩托罗拉大汉显被六叔给没收了,我循着声音走向了六叔,只见他低头盯着那台bp机,脸色有异,我们几个人也面面相觑,这里难道不是六叔来过的好几次的向王天子墓的地宫吗?怎么从他现在举止看来,跟我们一样是个睁眼瞎!

六叔拿着那台bp机来我的面前,并将那台bp机递给我,机子里是皮特痒给我装上的电池,当时忘了关机,所以这机子一直是开着的,之所以叫大汉显,就是因为在这款当时最先进最拉风的bp机的大屏幕上能够像现在手机一般显示短信的内容,而不像是其他的数字机那般需要转接人工台,上边的短信息内容,让我大惊失色:我这边搞定了,你那边怎么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六叔道,脑海里也在不断的盘旋,难不成在这地宫之中还有其他人,这机子据说当年是那个叫“蟹壳脸”的旅社经理的,也就是说是有人在外边给“蟹壳脸”发送信息?但是旋即又否定了,这中寻呼台的技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已经停滞了,现在怎么还能接受到信息?难不成是这里特殊的磁场环境造成的!

“海伢子!这机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六叔不依不饶,我也就不好再跟他打痞子腔了,于是一五一十的将怎么在杜长生私人会所偷听到的,然后胖子顺回这机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六叔听完了叹了口气道:“终于物归原主了!”说罢将那台bp机朝我的手中一塞!我又是听不懂六叔在说什么,什么物归原主,难不成这台机子本来就是我的。

六叔从鸣镝的手里要过来那台藏箱:“海伢子!你想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我当然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明明是在向王天子墓的地宫,怎么又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宫中,那台bp机明明是“蟹壳脸”的,为什么六叔说是物归原主了,还有就是那台bp机为什么现在能够接受到讯息?

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都说好奇害死猫,人何尝不是,要是我不现在弄清楚这些疑团,在若干年后午夜梦回,我肯定会后悔不已的,所以我回答的十分的坚毅,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六叔盘膝而坐着,手里不断摆弄着藏箱,就好比当初老胡在杜长生的私人会所里做的那样,我们隐隐约约见到了里边红光闪现,这藏箱原本是道教修真灭度之时用来杀三尸的辅助工具,想必也能收摄认得记忆,作为搬山道人的六叔对此也深谙此道。

过了一会儿,我也恍惚入定了般,一幕景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在一个仅容一人回旋的洞里,一个男子赤膊挥汗如雨的舞动着手中的鹤嘴锄,将松软的土层给撬松动,之后再用铁锹将松动后的黄泥土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簸箕里,装满之后,晃了晃系在那簸箕上的粗麻绳,然后跃在一边,让上边的人将这筐土给拽了上去。

就在这时,我看清楚了那人的五官,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茄瓜脸,扫帚眉,豆芽眼,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依照我有限的麻衣神相的相面术,知道这种面相属于贱格,看来此人顶多也是一个小喽啰般的配角,只见他**着上身,汗流浃背,从裤兜里掏模出揉的皱巴巴的烟盒来,叼上一根,就要点燃

一个黑影陡然从洞口跃然而下,打掉了他手中的打火机:“你想死是不是?这地下万一有沼气怎么办?”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呀,待到那人转过身来,我不由大惊失色,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我在什么时候挖过这样的地道呀,绞尽了脑汁依旧想不起来了,只好继续看着两人的举止。

“海伢子!你说干完这票,我能分多少钱?”那个茄瓜脸问我道,“我”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等到见了真家伙再说!”“这要挖到何年何月啊?”“这没办法,谁叫你家老杜不肯施以援手咧,按辈分你还是他叔咧!”

那茄瓜脸哭丧着脸:“没想到他连亲情也不顾,待我回老家好好告他一状!”我顿时明白过来,之前在杜长生位于石库门的私人会所里,那杜长生一见面就诧异,问我不是去了山东了么,我当时还以为是他拿话来编我的,再后来六叔出现,讨要他的侄子的时候,杜长生老谋深算,愣是不告诉六叔我当时就在楼上,那么现在看到的这个茄瓜脸应该就是杜长生的那个远房表叔了。

如果是这样,眼前的地道就是位于山东境内的某个地方,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去过山东,泰山位于山东,难不成这里果真是泰山府君的所在地,那安倍并没有打诳语,现在轮到了“我”在下边开挖了,茄瓜脸像是一只猿猴般揉身爬上了麻绳。

“我”挖了一阵,就将身上的汗衫给月兑掉了,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上次在修罗界奋战八歧大蛇而留下来的伤疤,我心中骇然,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我还是另有其人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好比庄生梦蝶一般。

其大意就是庄子一天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呢,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在这里,庄子提出一个哲学问题——人如何认识真实,如果梦足够真实,人没有任何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我现在处境就是这样的。

我现在也搞不清楚哪个是真的我了,哪个仅仅是我的幻象罢了,就好比之前在“泰山府君”的祭台上见到的异象一般,就在这个时候“我”腰间的突然发出了“哔噼”的声响,我心下大骇,幻象中的“我”,手里拿着那台熟悉的大汉显,在上边清晰的有一行字:我这边搞定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心神一涣散,眼前的幻象顿时烟消云散,喃喃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六叔关切的问道:“你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我摇摇头,六叔收起了藏箱叹了口气:“唉!看样子你也真的失了魂!”接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娓娓道来。

那还是在半年前,六叔因为也正好从九顶铁刹山铩羽而归,手下的盘口也闹得不可开交,均是各自为政,打着六叔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六叔一手创建起来的招标制也在旦夕之间土崩瓦解。

之前说了六叔的招标制,就是谁每年承诺该盘口上缴给他的利润最多,这个盘口就承包给谁,完全市场化的体系导致了起初能者居上的良好竞争氛围,六叔每年也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也导致了恶性循环!

在这个体系的食物链中,六叔位于食物链的顶端,而那些盘口的承包人就位于食物链的下端,譬如他缴纳了五千万拿下了这个盘口的一年经营权,他当然要认为有利可图,而且除了连本带利捞回来之外,还不择手段将自己的利润最大化。

更可恨的是那些生意不好的盘口,想着自己每年缴纳巨额的承包费,却连本钱都捞回不来,干脆也不改换门庭,利用手头信息的灵通便利,直接打着六叔的旗号做起了贩卖白粉的勾当,引起了公安机关的强烈关注,六叔终于尝到了自己酿造的苦酒!

所幸的是自己还有一个单传的侄儿郑纳海,天赋异禀,有双瞳能视鬼神,还有就是能感应异象,对这盗墓的行当像是无师自通,还往往能够融会贯通,创造性的发明一些盗墓技法,不再拾人牙慧,似乎有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的趋势。

这让六叔很是欣慰,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也就默认了侄儿这种行为,但是鉴于这个行当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面对这种情形,这六叔是又爱又怕,生怕自己的宝贝侄儿有什么闪失郑家就要绝后了,所以一直如影随形的跟在身后!

那日,郑纳海在一则新闻里看到了陕西扶风县法门寺的地宫里出土了大量唐代密宗的奇珍异宝,有那有据可靠的武则天钦赐的羽衣绣裙,还有大量皇家的金银器,当然要数轰动世界的阿育王供奉在八重宝函里的释迦牟尼佛的指骨舍利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郑纳海脑中盘旋:古代所有的浮屠佛塔似乎都有地宫,地宫,又称“龙宫”,建于塔身地面下部,是最下层的一个小型塔室。一般情况下,每座佛塔都有一个地宫。地宫作为佛塔的重要组成部分,用来保存重要文物,诸如舍利、佛经、给养人供奉的金银珠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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