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次见到布拉吉

作者 : 亚赫头人

第一百二十章:火红色的布拉吉

我望着牙印犹在的手指,心里从未有过的惶恐,胖子跟皮特痒此刻不知道在哪儿,没有他俩在身边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但毕竟出身火居道士,等我闭上眼睛摒住了呼吸,摄住心神,默念起了《清心咒》水中无鱼水自清,心如明镜月无尘过了半晌默默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异象也烟消云散了,我走上前捡起了狼眼电筒。浪客中文网

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的眼皮直打架,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找什么火钳了,直接就是一脚将眼前的一扇门给踹了,“哐噹”一声过后,那门就应声而开了,一阵霉味迎面扑来,呛的我咳嗽连连!

待到尘埃落定,我用手电照射着房间里的摆设,除了一张木床之外还有一个老式的课桌,上边全部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我用手电照了照墙上,上边还贴着几张褪了色的奖状,上边端庄的毛笔字还清晰可辨:某某同志,在“安全生产”月期间,表现突出,兹授予劳动模范的称号!

但是最为关键的某某同志的位置上像是被人有意的将这张奖状主人的名字给撕掉了,我也不以为意,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就算知道这张奖状的主人又有何妨,我的这番想法也仅仅是好奇心驱使罢了。

让我感到更加好奇的是那张老式的课桌,说实在的,我对于这种课桌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记得我上学那阵,都是这样的老式木头课桌,当年在学校学习鲁迅先生的《早》,就提到他自己早年在三味书屋里读书的时候也用的这种课桌,为了督促自己上学不再迟到,于是在自己的课桌上用小刀刻下了一个“早”字,从那之后,鲁迅先生果真就没有迟到过了!

当时在木头课桌上刻字成了一种时尚,我当然也不例外,此刻见到这个课桌,仿佛见了故人般,我用手电四下照射想找在这课桌上是否有刻字,果真没有让我失望,就见到在课桌的右下角就刻了一个端端正正的“谨”字!

我微微一笑:看来这课桌的主人也未能落俗,这个“谨”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呢?是表示这张课桌的主人的名字还是表示自己今后行事要小心谨慎呢?我拂了拂课桌上厚厚的灰尘,然后拉开了抽屉

在手电的照射下,就见到了在课桌抽屉的正中央方方正正的躺着一本酱褐色的塑料封皮工作日志,上边是一群群欢歌笑语的姑娘,梳着油黑的大辫子或刘海齐眉的短发,跳跃着,嬉闹着,翻开扉页,就见到在泛黄的纸张之上几个毛笔字赫然在目:下乡光荣!在毛笔字旁边有用蓝色墨水写的一首打油诗:党是父母队安家,广阔天地把根扎,一生奋斗一生乐,立志干到白头发!时间是一九七六年五月!

翻开几页后才发现大部分都是用蓝黑墨水写就的工作日志,很多在泛黄的纸张上已经褪色,我无暇细看,粗略翻了翻正准备就揣进冲锋衣的兜里,想着如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发现中间被人为的撕去了好几页,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用手中的狼眼这个时候不争气的眨巴了几下,我心下嘀咕:无量寿福,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我拍了拍手电,然后咬在嘴里,快速翻开被撕的前一天的工作日志没头没尾的看将起来:

上边来了几个从苏联回来的专家,面对这情况也是大感诧异,前几天是遇到了黑曜石层,打坏了几把钻头,今天黑曜石层倒是打穿了,却从地底下流出了酱褐色的液体,到了下午时分,液体的颜色由酱褐色逐渐转变成鲜红色,像是—血,然后在“血”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在这段文字的下方继续补录:

作为无神论者,是我思想觉悟不够高,这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就是有,也被我们打到了了,批臭了,该反省!该反省!一连写了七个该反省!

我盯着被撕掉的笔记本发愣,想必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藏在这被撕掉的日志里,可能这事情出乎了这笔记本主人的意料,而且违背了当时的时代主旋律所以被撕掉了,否则成为别人攻击的罪证,看来这个叫“谨”的还真是对得起这个名字!

就在这个当口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我揣好笔记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口,这也许就是我唯一的出路了,推开窗户一看,心下不由凉了半截,这苏联时期的筒子楼的外墙都是直上直下的,连窗台都省了,要想从这七楼下去,除非你有那壁虎游墙的功夫!

举目四望,想找出刚才巨响的方位,哪能如意,隐隐听到胖子他们说话的声音,却全然不见丝毫的光线,我将半截身子伸出窗外使劲舞动着手中的电筒想让胖子他们能够得以看见,这个时候我是打死也不想折返回到筒子楼的走廊去的,回想那刻骨的寒意让我多年以后还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就在我进退维谷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丫还杵在上边耍叉给谁看呐?还不快下来,你叔都打上门了!”这是胖子那货的声音,此刻听来不啻于天籁之音,我定了定神,就见到先前一干人等就站在公园前的汽车灯光之中,借助灯光,我发现自己就站在二楼的窗沿前,离地不足三米,而我此刻像个二傻子似地舞动着手中的电筒

我想也不想一个鞍马翻身越过窗沿就下到了地面,可能是绝地逢生的狂喜使然,这一下去就猝不及防间摔了个四仰八叉的,所幸不在汽车灯光照射的范围,不然就糗大了,我翻身起来,一拐一瘸的朝胖子他们跑去

在车灯的照射下,我发现拉拉杂杂多出了好些人,瘦高的那个就是我凭空冒出来的“六叔”当然还有当年的跟班“长脚”杜长生,除此之外还有好些小喽啰,手上似乎都拿着真家伙,昏黄的汽车灯光将人影拉的老长老长,空气中盈动着一种不安的气息!

我心里一凌:这些人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可眼前两辆簇新的“牧马人”似乎告诉了我答案,小马的破猎豹简直是完败,众人见到我过来,将包围圈松了松,我扒开人群就见到胖子一干人等被围在中间了,胖子情急之下就搬起了救兵,殊不知我刚刚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但是回头一想:这六叔虽然行事乖张,但一口咬定我是他侄儿,虎毒还不食子咧,所以胆气一壮,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说,那六叔见着了我,脸上的神色也似乎有些松动,但依旧是教训的口吻:“海伢子!你跟过来搞么子喽?”

我没做搭理大咧咧的走了过去,胖子看到救兵到了,也脖子一梗,不断舞动着手上的兵工铲,鸣镝跟皮特痒也不甘人下舞动着登山杖,三人背靠背将个老胡团团围住了,而小马却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我问胖子怎么啦!

“你问问你叔去,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这老胡不一直跟我们一块嘛,他们不由分说就要抢人,当我胖爷是太鼓达人么!”说罢还哼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是误会了!

作为搬山道人的六叔向来行事乖张,做起事情来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要老胡也是这般,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在“长脚”杜长生的私人会所里,我们还当着他的面顺走了换魂藏箱跟bp机,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此刻已经到了深夜,这里气温陡然下降,猎猎的山风像是鬼哭又像是狼嚎,我搂了搂上衣打了个哈哈道:“这大半夜的,就为了这档子破事,你们累不累呀!”我这话是说给六叔听的,可六叔跟那些喽啰们像是生了根似地杵在山风中,我的话也瞬间消失在了风中,这倒是让我多少有点尴尬!

我心生一计,从冲锋衣的兜子里掏出了那本工作日志四下扬了扬:“刚才在筒子楼里找到的,有些事情,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到这个时候还搞窝里斗”我边说边观察六叔的神色。

果然不负我所望,六叔脸上抽动了一下,虽然是背着汽车的车灯,我依旧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个方法奏效了,六叔挥了挥手,一干人等顿时松开了包围圈,气氛也明显的缓和了下来,胖子将兵工铲往地上一戳,一手叉腰恨恨道:“跟胖爷我斗,我看你们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吧!”

六叔上前道:“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我扬着头没做搭理,六叔也没了一贯颐指气使道:“你你是不是进楼了?”说罢用手指了指我先前跳下来的那栋筒子楼,我满不在乎的点点头算是默认!

六叔转过头朝“长脚”对视了一下,俩人脸色似乎较之前更为凝重,六叔问道:“那你在里边遇到了什么?”我见他俩这般郑重其事,想必事关重大,也就不再故作高深,将里边的遭遇一咕脑全盘托出!

听完之后的六叔木着脸没有任何神情,也不做言语,我心下不岔:娘的!还亏本道爷说的眉飞色舞的,敢情在他二位看来我就是二傻子呀!我憋着这口气收起了笔记本找胖子去了,胖子正坐在老胡身边的墩子上跟皮特痒对着水壶喝酒咧,上次去了苗疆,胖子也似乎好上了这口,也学着苗子那般军用水壶不离身,也不知道这货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顺来的!

我接过胖子递过来的水壶,仰头就是“咕咚”一大口,这酒太烈,辣的我直冒眼泪,头重脚轻的,不过驱寒倒是不错,我撇见六叔正在跟杜长生嘀咕着什么,此刻虽然暂时缓解了紧张气氛,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要是再次火并起来,我们还是鱼肉,所以要时刻提防这两个老家伙!

连日赶路的再加上一夜没睡,个个都心力交瘁,胖子用肘子碰了碰我道:“房子找到了么?”我蹲在地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晃荡酒壶道:“这房子有古怪,而且这两个老东西似乎知道这房子有古怪,我们且看他们怎么安顿!”

果然,没过一会,六叔朝我们走了过来,我不由紧张起来,虽然知道此人现在不会对我们构成实质性的危害,但要是他让我再上虎山行呢!想着里边的一系列遭遇就头皮发紧,我将酒壶递给胖子,将胖子身边的工兵铲扒拉过来,呆会只要六叔提出这般要求,我就提前发难,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们一块行动?”这句话明显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可那语气那气势却叫人不容置驳,胖子借着酒劲犯浑了,大着舌头:“胖爷最不喜欢捡别人的剩菜剩饭了,凭凭什么要我们跟跟你行动”我拽了拽胖子的胳膊,胖子油盐不进,依旧嘟嘟嚷嚷的,鸣镝跟皮特痒倒是未置可否,情况显而易见,此刻要是不跟六叔一块行动,今晚上哪儿歇脚都是个问题咧!

六叔见状就知道我们已经默认了,转身朝那些小喽啰摆摆手,众人就跳上车,小马今天已经算是仁尽意至了,此刻再叫人家随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正想上前让他回家,没成想他主动过来道:“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吧!”我看了看他坚毅的眼神,欲言又止了,我们跳上小马的猎豹跟着六叔的车队绝尘而去!

附近有一大片胡杨林,这里的胡杨树并不多,它的面积和规模比不上内蒙古的额济纳。在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就驱车赶往胡杨林拍摄,快要到目的地时只见天边出现了一大片血红色的光带,这样的光影让一车人兴奋,老天太给力了,真是好运气啊。枯死后千年不倒的胡杨在荒凉的戈壁上千姿百态,造型不一,有一种独特的美,在夕阳如血的清晨更给人一种诡异和神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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