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出渔阳,一路西行,过了广阳郡、上谷,来到代郡,不日,便来到当日被颜良、文丑劫道的山林。
王越打马近前,果见此处已聚成一个小镇,人们各自结庐而居,狩猎为食,凿井而饮,一副安居乐业之像!看来自己当初的建议起到了很大的成效!
王越欣喜的拉过一名少年,问道:“小哥,请问颜良、文丑可在附近。”
那少年惊疑的望着仪表非凡的王越,弱弱的问道:“少公子找他二人何事?”
王越笑道:“我与此二人是故交,此间林地还是我告与二人知晓的呢。”
那少年闻言惊呼叫道:“你是燕山王越?”
王越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少年欣喜的说道:“你可终于来了!两年前颜良、文丑两壮士便说服我们迁来此处,言是一少公子燕山王越之计策,如今我等已在此生息已有两年,再无天灾困扰。半年前,颜良、文丑二人便辞乡去投奔袁公去了。”
“哦?袁公?哪个袁公?”王越问道。
那少年皱了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好像叫什么袁成……还提到过袁绍。“
“袁绍?”王越想来想去,似乎没听过这名字,问道:“他们去往何处可知晓?”
“听闻是去汝南,具体是哪就不清楚了。”
“那谢谢小哥了。”
便辞别那少年,带着20骑继续西行。
到了雁门皇甫家,却又得知皇甫节带着三千士卒,随公孙瓒北上云中突击乌桓去了。
王越没辙,只得又打马北上,去往云中,会合了皇甫节。
皇甫节正与公孙瓒集合了一万精兵,攻打云中城,攻了有数日,损兵折将,却是寸功未进,正在营帐中苦思良策。
皇甫节见王越骑马前来,万分高兴,为王越引见道:“都督,这是小婿王越,王越,快来见过都督。”
王越拱手说道:“燕山王越拜见都督。”
公孙瓒抬头望去,但见王越头戴白巾束发,身披红栩披风,脚踏紫川宝靴,腰跨六尺巨剑,面如冠玉,目若含星,心中不由得暗自称赞:“好个俊俏少年!”
公孙瓒捋着胡须点头笑道:“好!好!皇甫老弟却是有个好女婿啊!好!”
皇甫节力荐道:“都督,我这女婿不单文采一流,三岁便熟读四书五经,且武艺超凡,十二岁便与那鲜卑第一勇士檀石槐战得个不相上下!硬是单骑从鲜卑军中逃离,身中十六箭而不死,这才被我救下。”
“哦?”公孙瓒一惊,上下打量着王越,啧啧称奇:“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武艺!果真英雄少年!了不得!了不得!”
王越抚着巨剑,讪笑道:“命大!幸亏我外舅及时救了我,否则我怕是早已魂归地府了。”
公孙瓒不停的点头,笑道:“好!知恩不忘!好!王贤侄可愿随我一同去找那乌桓首领搦战?”
王越望了望外舅,应声随说道:“愿随都督前往。”
“好!哈哈……且看我今日新计,定叫那乌桓外贼城破人亡!”公孙瓒大笑起帐向云中城而去。
王越随在皇甫节左右,见这公孙瓒所领士兵个个斗志昂然,行走有序,马不惊扰,车不撞行,一看便知这公孙瓒领兵有方,所领士卒也尽是精兵良将,战力非凡!
一万士卒分步行至云中城外十五里,开始排兵布阵。
公孙瓒骑着匹白马,手持两头长茅,披甲带锁,站在三军阵前。
云中城上乌桓军举弓待发,箭堆成山。城下亦有近千骑兵,当前站的,一名八尺巨汉!只见此人虎背熊腰,手执宝弓,斜跨弯刀,威风凛凛,指着公孙军狂笑喋骂,嚣张之极!
“外舅,那是何人?”王越指着那人问道。
皇甫节回道:“此人便是乌桓首领丘力居,占据云中城已有数年,屡犯我并、幽两州。此人勇武过人,箭法如神,我方已连损大将,却是不能动其分毫!唉……”
“哦?”王越望着那丘力居,见其气势与鲜卑首领檀石槐有些相像,顿时有些心痒痒,想要与这乌桓首领大战一番!
公孙瓒见那丘力居嚣张,恨得牙咯咯直响,低声吩咐左右开始擂鼓搦战。
公孙瓒策马上前,四周跟着三百盾手,盾手后面,藏着三百弓手,小心翼翼的跟在公孙瓒后边向阵前走去!
王越跟在后面,心下了然,心说:这莫不就是公孙瓒的新计?准备掩杀那丘力居么?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这公孙瓒倒是好胆量,居然以身犯险,用自己的性命去诱之于饵!有胆识!
王越心中敬佩,拍马走到公孙瓒身边,准备随时接应。
公孙瓒明白王越心意,感激的望了望王越,点头策马向前踱去!
那丘力居却是看不到弓手,只当公孙瓒胆小,狂笑着骂道:“公孙老儿,莫不是你怕了?若是怕了,还是趁早滚回去吧!哈哈……”
公孙瓒不与他斗嘴,策马来到两方中间,大声喝道:“丘力居!你可敢与我决战!”
“哈哈……”丘力居狂笑道:“就你?我便是舍了宝弓,与你刀枪相见也不惧你!有胆就来啊!“说着,丘力居把弓一收,挥着弯刀,带着百骑驰向公孙瓒而来。
公孙瓒大喜,高举着长茅向丘力居迎去!
马蹄声中,两人大喝着向对方冲去。
“呛!”
“呛!”
两人在场中相遇,战在了一团!
那丘力居果然了得,即便弃了宝弓,只用弯刀与公孙瓒双头长茅相抗,却仍是稳占上风!一把弯刀如旋风般向公孙瓒全身上下招呼着,逼得公孙瓒顾左不顾右,顾上不顾下,手忙脚乱的勉强抵挡着丘力居的攻击!
“哈哈……”丘力居狂笑道:“公孙老儿,今日便要了你的狗命!看刀!”
丘力居呼哨着旋转着弯刀又向公孙瓒逼去!
公孙瓒惊叫一声,半真半假的装着惧怕,打马向回逃去!
丘力居兴奋的打着呼哨拍马冲向公孙瓒,打算直接马敌首了结了再说!
呼吸间,丘力居吆喝着紧拍马臀,眼见便要追上公孙瓒了,但此时公孙瓒距伏兵仍有数百丈,不单不利已方弓手,还在对方护兵的弓箭射程之内!
若此时攻击,无异于两败俱伤,公孙瓒却是不敢真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而皇甫节更是不敢下令,只是紧张着盯着两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再近点!再近点!”
公孙瓒心急如焚,大声吼着拼了命的拍马,用尽全力的逃向伏兵处!
丘力居也得意过头了,弃不宝弓不用,却只是旋转着弯刀,大声呼哨着追上公孙瓒,照着公孙瓒后背就是一刀!
“都督小心!”众人齐声惊呼。
公孙瓒听到身后弯刀呼啸声,心中一惊,侧身伏在马上,堪堪躲过了后背一刀!
丘力居见砍不到公孙瓒后背,便再喝一声,翻转手腕顺势削向公孙瓒臀部!
“啊!”公孙瓒一声惨叫,吃痛栽下马来!
丘力居狂笑着踏马追了上来,吓得公孙瓒顾不得臀伤,连滚带爬的向本方逃去!
王越大喝一声:“随我上前救都督!”
皇甫节会意,低声吩咐盾手护着弓手向前冲去!
丘力居狂笑着仍是挥着弯刀追向一瘸一拐的公孙瓒!
皇甫节眼见丘力居又要追上公孙瓒了,心中一急,大声吼道:“都督!快趴下!”
公孙瓒闻言向前一扑,趴在了旁边一处草丛,不敢乱动!
“放箭!”皇甫节大喝一声,弓手们呼的从盾牌后面冲了出来,拉满弓,咻咻的射向丘力居!
“哎呀!”丘力居大吃一惊,慌忙匍匐在马上,向已方逃去!
“大人!”乌桓护卫亦大声惊呼,策马向前营救丘力居,边骑边射,如雨的利箭落在公孙瓒周围,吓得公孙瓒抱着头死死的躲在草丛里,惊恐的听着耳边咻咻的剑响声!
“向前冲!杀了丘力居!”皇甫节大喝一声,带着三百盾兵,三百弓兵,冲向场中!
王越的骑术学自大漠,却是要高中众人一筹,拍着马当先一步冲进场中,来到公孙瓒身边,舞着巨剑,为公孙瓒边挡边喊道:“都督,可安好!”
公孙瓒听到王越的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激动的抬起头,惊喜的喊道:“我还安好!哎哟!”
王越边拦截箭雨,边回头望去,只见公孙瓒躲在草丛中,四周插满了利箭,公孙瓒腿上、臀上、肩上中了三箭!好在没有要害受伤,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都督!还能走否!”王越心急的望着越来越近的乌桓骑兵,急声喊道。
公孙瓒咬牙爬了起来,捂着左腿上的箭伤,痛得冷汗直冒,但眼见乌桓兵就在眼前,却是吓得魂飞魄散,强忍着剧痛,向前挪了挪,低声吼道:“我还能行!快走!”
“好!我掩护着!都督!快向回跑!”王越心下一松,专心舞着巨剑,将乌桓兵射来的箭雨几乎全挡了下来!
公孙瓒见王越勇猛,拦住了箭雨,心中稍安,一步三爬的向援兵跑去!
不多时,两方援兵相继救了已方主帅,各自回营去了!
公孙瓒身中三箭,那丘力居也身中两箭,却都不是要害,回到自各营中,气得都大声喊着攻击!
城墙上乌桓兵张弓射箭,投石泼油,阻击着城下的汉军!
皇甫节暂代了监军,也开始指挥士卒攻城。
前阵三千士卒兵分五路,两路盾兵举盾前行,护着两路抬云梯攻城,另一路居后携重捶破门,中军两路长弓手两千人,如雨的利箭倾向城墙之上!
只是双方地理悬殊,又都心挂主帅,各无心久战。
皇甫节见汉军吃亏不小,久攻之下,伤亡愈大,只得鸣金收兵,待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