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然过了五天,那张任倒是没来,却是那张玮,借着两家交情,时不时的跑来钟府,找各种名目四处游荡,试图找机会寻到王越等人踪迹。
这一日,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钟繇等人聚在院中秉烛夜谈,吟诗作对。
王越寻了个机会,借口听得头晕,便回屋去了。临走前给史通、史阿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明白,怕是离期就在今日了,不由得神色暗淡,眉间布满了离愁。
钟繇等人随有些奇怪,但却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望见史阿躲在屋角,嘤嘤哭泣,这才惊奇的问道:“小阿,怎么了?可是在这府中住得不贯?”
史阿含着眼泪,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只是那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看得钟繇等人心中很不是滋味,纷纷劝慰。
郭嘉人小鬼大,不愧为鬼才称号,见那史阿眼睛时不时的描向王越房中,心中已有狐疑,站起身来,上前拍了拍门,呼喊几声,没听到王越回应,便伸手推门而入,结果房中被褥整齐,后窗虚掩,王越却是早已不在房中!
钟繇大惊,抓着史阿的手问道:“是不是……王侠士他……找张家麻烦去了?”
“疼!”史阿痛呼,挣月兑双手,后退两步,惊慌的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繇见史阿神色,便猜出**分,大叫一声“不好”,当即转身夺门而出,直奔乃父房中去了!
荀彧、郭嘉等人也是聪明之人,早猜出了个所以然,兴奋的喊道:“有意思!走!瞧热闹去!”
几人大呼小叫的连蹦带跳的去往府外而去!
不说钟繇众人,且说王越。
王越借口回了房,便收拾好随身物品,都扔在吞天指环中,换了身黑衣,悄悄打开后窗,运起轻功,穿窗而去。
趁着夜色,王越避过暗哨,飞檐走壁,翻墙窜巷,如暗夜幽灵般,在城中飞快的窜动!
不多时,王越便潜到城主府府墙边上,左右望了望,轻喝一声,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如旱地拨葱一般,咻的飞上府墙,双脚连踩,如乳燕回巢一般,呼的飞入府中,遁入草丛中消失不见!
“谁!”守卫听到声响,拨出腰刀,招呼着同伴,两人一同打着火把,向草丛中望了望,没见有什么异常。
“怕又是什么猫、狗的吧!最近不知为何,府中的猫狗却像是到了末日一般,成天叫欢,折腾的把人都快烦死了!”
“兴许是天气转凉的了吧,这秋高气爽的,又天干物燥,怕是要下雨了吧。”
两人打着火把往回走,王越眼睛闪着寒光,从草丛中咻的窜了出来,手中巨剑左边一拉,右边一送,便将二人抹了脖子!
二人瞪大着眼睛,借着火把的余光,望见一身黑衣的王越,满脸的不敢置信,想要大声呼喊,但喉咙已断,呼出的却只是更多的血泡而已!不消片刻,两人便抽搐着,渐渐没了气息!
王越将火把熄灭,扔在草丛中,四周,又回复了黑暗!
王越运足了目力,借着黑暗,继续向府里模去!
一路杀,一路潜,王越却是不急着深入府中,先把府西的守卫都杀差不多了,这才模着黑向府中心掠去。
这近年来多次的猎杀行动,已让吃足了苦头的王越学会了很多。便如眼前,未谋进,先谋退。把退路想好了,待到猎杀过后,也有了条安全的撤退之路!
近到府中心,王越便不再杀人,只是一味的躲闪,避过层层巡守,越过重重哨岗,悄无声息的来到太守府大厅前。
只见大厅内,灯火通明,那张任父子俩相对而坐,正在交谈着什么,那张任拿着卷竹简,不停的讲解着,那张玮也一副受教的样子,端坐在下首,潜心的学习着,父子俩似乎很和谐,很温馨。
哼!假面假意!若你天天在这府中学习,不去外面欺压百姓,胡作非为,岂会有今日之祸?王越一眼便看透了张玮,那张玮表面也乖的样子,但在张任看不见的地方,却是小动作不断!
哼!算你倒霉!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吧!说着,王越收了巨剑,拿出五发连弩,跃在屋檐下,倒挂在房梁之上,举着弓弩,探进大厅,将冷森的弩箭瞄准了张玮的脑袋!
那张任父子尤不自知,仍在教授着那《兵书二十四卷》,学得其乐融融!
忽然,不知怎的,张任突的眼皮狂跳,心中无由来的一悸,猛的抬头一看,正好望见了黑暗中,门口房梁上一点寒光闪动……
张任心中狂震,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毫不犹豫的大叫一声“小心”!即整个人扑在张玮身上,撞翻了案几,书简油墨洒得一身,却也直接将张玮扑倒在地!
就在这时……
只听咻的一声税响,如天外来音,如催命神符,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之上,直冲两人脑海!
“噗!”
一声税哭入体的声音传来,那弩箭直接撕破了张任的衣衫,狠狠的扎进张任的胸口,直接末羽而入!
“父亲!父亲!”张玮大惊,抱着父亲高声的呼喊着。
张任痛呼一声,口中不由得吐了口鲜血,转头望向屋外,见那房梁之上仍有寒光闪动,心中大急,拼尽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将张玮重又压倒在地!
“噗!”
又一声税响过后,又一支弩箭不留情面的扎进了张任的后背,鲜血狂喷而出,溅得张玮满脸是血,一张俊脸早吓得呆滞木然,全无了血色!
王越连射两箭,都没射到张玮,倒是把那张任给射死了,心中暗啐一声,望了望闻声赶来的兵卒,只得冷哼一声,飞身跃上屋檐,向后宅一处小院中掠去。
这几日,王越已暗中来过张府好几趟,早已模清了张府的情况,知道张家的财宝都存在那张任的书房后面一处暗室中。
王越轻车熟路的向后宅掠去,避过哨岗,刚到张任书房,便听太守府大厅之外锣声震天,兵卒们如潮水般向四处分散,开始搜寻王越……
王越且不去理会,翻身进到书房内,推倒一座书架,摘下一副木框字画,果然木框后面现出了一扇暗门!
王越冷笑一声,一脚将木门踹开,钻进了暗室……
只见幽暗的暗室内,隐隐宝光流转,一堆堆的宝石玉器摆满了木架,黄金白银更是成箱成箱的存在一个角落……
“哼哼!看来搜刮的不少!狗官!活该你今日大限已到!你这些财宝,小爷便笑纳了!来日我用之周济灾民,也算是给你积点功德!哼!”
说着,王越也不客气,直接开始扫荡着宝库,各种金银玉器,宝石奇珍,全都扔到吞天指环里,堆到一个角落,将吞天指环里照耀得珠光宝气,光照夺目!
搜刮完财宝,王越又开始寻那《兵书二十卷》,只是前后来回翻了好几遍,却是没有找到。王越见天时不早,只好暂且放弃,待日后再说。
太守府大厅内,张任见屋外寒光不再,这才松了口气,又吐了口鲜血,微微的挣了挣,心急的问道:“我儿,你可安好?”
“父亲!”张玮急得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扶着张任,不停的惊声高呼!
张任忍着痛,模了模张玮的身上,发现没有伤,这才安心的笑道:“我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儿,只怕……为父不能再教导你了!但你仍要勤加学习,要立志向上,要继承先人遗志,重振我张家威风!莫要再贪玩了!”
“父亲!你不要死!父亲!我再也不贪玩了!父亲!”张玮摇着父亲大声哭喊着。
此时,门外护卫们纷纷都闻声赶了进来,见到太守当胸的一支利箭,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跑出门外敲着锣,高声呼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不多时,几名医者跑了进来,躬身正要查看着张任的伤势……
张任挡了挡手,吃力冲张玮说道:“先别管我!以那王越的行事风格,此刻必已去了我们张家的藏宝室!你知道是哪!快去查看!那是我张家几代人的心血,是我张家崛起之最后根本,切不可有失!快去!”
“那您呢?父亲!我放心不下您?”张玮边流着眼泪,边哭喊道。
“我没事!你快去守住宝藏!那宝藏不容有失!快去!”张任强忍着翻涌的胸月复,急声说道。
“那……那我去去就来!你们几个,要好好救活我父亲,否则小爷把你们全杀了!全家一个不剩的杀光!”张玮恶声叱着,抹着眼泪向后宅奔去!
张玮刚奔到书房,便见那王越一身黑衣的从房中出来,大惊叱道:“王越!果真是你!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来人哪!来人哪!”
张玮高声呼喊着,王越轻笑一声,拿出五发连弩,对着张玮龇牙咧嘴的说道:“再叫!再叫让你再尝尝我无敌弓弩的厉害!”
张玮望着那冷森的箭尖,想起大厅中那惊魂的啸叫声,心中狂震,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在地上,一股尿臊味直冲王越鼻孔而来!
王越捏着鼻子不屑的说道:“今日本该绝命的是你,但既然你父亲已代你身死,我便放你一马,希望你来日莫要再张狂!需知善恶有报,只是时候未到!好自为之吧!”
说着,王越一跃身,飞上房顶,杨长而去!
张玮见王越消失不见,这才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喘着粗气跌跌撞撞的跑进藏宝室。但见藏宝室内,暗光一片,却是空空如也!
张玮大惊,又急急忙忙跑回到大厅,却见大厅内一片哀鸣,父亲张任却是已经过去了……
“王越……”张玮大惊,昂天长喝一声,心中气得早已炸开了五脏六腑,张狂的叫道:“王越!我张玮今日更名张扬!以毛爷爷的名义起誓,终有一日我张扬必要取下你的项上人头,将你挫骨扬灰!以慰我父亲在天之灵!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