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多王家军被聚集到了新武场,乌丫丫的站了一大片。
七千多王家军,新兵便占了近五千,有黄巾军的降兵,有太平教的教徒,有吃不上饭的百姓,有家破人亡的浪人……
这些都是从近万名投奔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百姓、浪人好分配,但那些黄巾军、太平教徒却成了麻烦,无论是羊咕,还是黄忠、魏延、臧霸、庞德,都不愿意自己的部下里尽是些狂热疯子,王越没辙,只得将那一千降军将给那名五节权仗统管,由文央从旁辅助。
那个投奔王越的五节权仗使者原名褚燕,常山人,后改名张燕,身手以敏捷矫健称著,人称飞燕张,本是张牛角的部从,张牛角死后,便归了张燕,在这附近的黄巾军中,倒也有些名气。
宛城一战,张燕败走,做了曹操的俘虏,本以为今后只能隐姓埋名,做个普通的士兵,没想到传说中的燕山大侠王越来挑人了,张燕自是连考虑都不带考虑的,报名参加了王家军。
等到了怀城,进到新建的王家武场,张燕才知道王家军为什么这么厉害了。
黄巾军中,自己的部下,无不是农民泥腿子,都是穷了饿疯了,没法活了,这才被忽悠的来参军起义,不说身体素质,便说武技,见过刀剑的都不多,何况真刀真枪的上战场?
而在王家武场,不单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人专门教武操练,悟性高的还给教文识字,读经诵典,简直就像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张燕号“飞燕张”,本就聪慧,是个不安分的主,有了这么个好机会,却哪会放过?刚到王家武场第五天,便报名参加了扫盲班。
张燕不知道为什么叫“扫盲班”,大概是因为自己目不识丁,跟盲瞎没什么分别吧;张燕只知道,那个授课的老师却是个大美人,是燕山大侠王越的二夫人,孙黛。
授课的第一天,来了四百三十人,有黄巾军的,也有自投的百姓;第一堂课上的却不是课,而是每人的自我介绍。
张燕也介绍了,把自己的八辈祖宗都翻出来说了一遍,被众人一阵嘲笑;好在张燕也领过兵,打过仗,这点脸皮还是有的,面不改色的讲完自己,又讲黄巾军,又讲王家军,最后一通感谢,倒是博得了个满堂彩。
临坐下之前,张燕扫了一眼王二夫人,见二夫人眼带笑意,不禁心中得意的笑了笑,为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第二天,果然如张燕所料,昨天的一百三十人,到今天竟只剩下三百人!
接下来的七天,天天都是王二夫人来授课,讲的一些人伦常理,忠孝礼廉;七天后,三百人竟只剩下一百五十人!
这一百五十人都被登记造册了,每人都要到二夫人那登记;
令人惊奇的是,二夫人竟能将所有人的姓名、家籍,甚至大家讲的一些事件都记得清清楚楚!
登记之后,又有三十人被刷下来了,至于原因,张燕也能猜到一些,大致应该是前面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谎,此时又对不上了吧。
好在张燕记忆力好,说得滴水不漏,成了最后的一百二十人之一,进到了另一个班,名叫高级军官学校。
到了这里,大家竟不再称呼对方为道兄,道友了,大家在老师的指引下,相互叫着学长,学弟,而同一级的,竟叫什么“袍泽”。
这是一个新奇的世界,不单学堂新奇,便是教授方式也新奇——
张燕没上过学,但还是见过私塾学堂的,都是一个老先生在上面眯着眼教,下面的学生摇头晃脑的读;
但在这里,大家竟被要求正襟危坐在小案前,目不能斜视,肩不能歪垮,学的也不是《四书五经》,竟是些奇怪的数字符号;
那数字符号艰涩难懂,但学了一月之后,竟发觉出奇的好用;无论是计数还是测算,竟都快速迅捷!
张燕不禁对这编书之人的智慧深深敬佩。这得有多大的智慧,得要有多大的眼界,才能编出这么奇妙的计数测算之法!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在张燕心中,直到很久后,张燕才知道,这门学问叫“数学”,竟是燕山大侠王越的大夫人,皇甫天心编撰的!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张燕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么复杂,这么完整的一套计数方法,竟是一娇滴滴妇人所创!
王家高级军官学校的开张典礼上,全军七千多官兵都来参加了,便是那些离开了的天将、天罡、地煞们,也赶了回来,共同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
“鸣炮!”校长王越的一声令下,十二方裹着火油的黑疙瘩被点燃了,十二团焰火在广场上腾空而起,雷声惊天,威力骇人!
“这……这是什么东西?好厉害!”
“这个……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师父用来烧张曼成后营时用的掷火把……”
“对,对,对,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正是那掷火把,只是个头大了些,威力大了些!”
“想不到这掷火把竟这么厉害,若是用来攻城,扔到城头,不知会怎样……”
张郃的想像,令四周的师兄弟们大吃一惊,若是能得师父的这件“神器”,那可真是如摧枯拉朽,锐不可挡!
“只是,个头太大,却是不好弄。”郭嘉望着那冲天的焰火沉思道。
全军近万官兵俱都震惊的望着那十二团焰火指点议论,猜测着这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威力。
开张典礼结束后,官兵们各自散去,王越聚拢了那二十八个杰出的内、外门弟子,询问着这四个月来大家的战功。
曹休自是跟随了他叔父曹操,拉着一起去的还有比较交好的张郃与乐进,三人在曹操军中助曹操挡荡荆州、豫州的残敌,斩获了敌首张曼成,现在正追着南方黄巾军新首领赵弘四处跑,成效很大;
张辽、高顺、樊稠、华雄四人却是带着一帮北方汉子投奔董卓去了,帮着董卓围剿广宗张宝、张梁。那广宗及黄巾军重地,精兵、猛将云集,不比樊稠、华雄差多少,更有太平道符、道法相助,董卓这个西北军阀竟一时不是对手,若非张辽、高顺来助,却是要丢尽凉州军的脸面了;
麴义、潘璋、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却是没什么目的性,今天跑到皇甫嵩的地头,明天跑到袁绍的地头,连丁原,邹靖等人的地头都有去逛过。
“那吕布如今怎么样了?”王越问道。
麴义回想一下,说道:“好像是被丁原收做了义子,很是得意,成天骑着匹汗血宝马四处游逛;哦,对了,他还找过我,打听过师父的情况,好像……好像很恨师父的样子。师父,他还在记恨你八年前胜他的那一场会么?”
“应该是吧,”王越笑道:“其实我倒要感谢他,当初若非是他与我一战,让我感悟到了天地能量,我王越却哪有今日的成就?下次见面之时,我倒应该再与他亲近亲近。还有那张玮……张扬,他最近在哪一带活动?”
文央接口道:“师父,此事我正要与您汇报呢;这张扬的部队不多,从未超过千人,但个个衣着奇怪,身手不凡,连着杀了好几个黄巾领袖,其中一个正是四大长老的重要人物;”
“哦?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王越笑道:“你们几个若是有空,便去军校里听听课,长长见识,省得弱了我王家武场的名声。”
“是,师父。”
众弟子答应着,各自回各自的军帐去了;
众内、外门弟子经过简单的考核,便入到高级军官学校,与那一百二十人一起,听着天心、窦辅给大家讲解“数算之法。”
五日后,曹休、乐进、张辽、张郃、麴义、樊稠、华雄、潘璋等人继续离开了,离开的同时,竟拉走了四千多王家军,王家武场一时间竟又冷清下来。
如此又过了荀月,董卓还是功无寸进,朝廷急了,快马加急传来旨意,撤下了中郎将董卓,将没什么事的左中郎将皇甫嵩和右中郎将朱儁都带了去,共同围剿黄巾军。
到了年底,黄巾军又遇到了自己的弱像,大多数太平教徒都少吃少喝,再也无力抵挡董卓大军的围剿,众人纷纷叛逃,没多久,张宝、张染便被麴义的神弓营给射成了刺猬、马蜂窝。
随着王家军的四处作战,张角掀起的“苍天已死,黄天当利”已经倒下。从此黄巾军如一盘散沙,再无什么建树。
外面打生打死,新王家武场内,王家高级军官学校也顺利的开展了研习工作;
熟知五行、**、七星各种桩阵,精通至少一种武器,能破解至少两门兵器,战例分析,战场演习,红蓝对战……各种新奇又怪异的训练方法开始出现在高级军官学校的袍泽身上。
冬去春来,一晃年关过了,各地黄巾主力已灭,众主将纷纷还朝述职,王越见差不多了,也带上黄忠、魏延等人回返京都王家,等候朝廷的封赏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