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东临夫余,南临大汉幽州,西临匈奴,北临鲜卑,地处四大国之间,长年征战,使得乌桓国的百姓们自小便精通游牧、骑射,实为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之一。
乌桓国虽小,自先秦**于东胡之后,便倍受各国的侵扰,几度亡国,却仗着天下最精锐的骑射部队,顽强的生存在大部草原,游牧于饶乐水一带。
这次公孙度、公孙权联合各部,齐攻辽东,乌桓国作为最近的大国,便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塔林骑兵,全名叫塔林布鲁古德,意为草原之鹰,可任意翱翔在大漠草场。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说到天下第一的部队,无疑非王家军莫属。这从中原各郡诸侯闻风而逃便可见一般。
此时,三万塔林骑兵,与两万王家军战做一团,竟打了个不相上下;尤其是在财宝被抢了之后,军心动摇,前后左右各部混乱不堪,被王越趁机杀了个对穿!
丘力居眼看这样下去可不妙,高呼:“各部向西游斗,不要贪恋财宝;待杀了王越之后,再抢回来就是!”
“杀了王越!”
“抢回财宝!”
塔林骑兵们不愧天下精锐,迅速集结在一起,一边向西游骑,一边张弓射箭,箭雨铺天盖地的罩向王家军;王越本就没打算与他们缠斗,在付出几百人性命之后,也退回了城边,等待城内援军。
另外两面,阿南沙、阿克沙分别攻向匈奴军、夫余军;这两国虽国土比乌桓大,但地处偏远,力有不达,此次派来的不过万余部队,只是仗着国威想要分上一杯羹。
如今大部草原第一大国鲜卑退出,乌桓又被王越缠住,对方汉军又同为精锐,且两倍于已,自是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匈奴领兵将军须卜骨与夫余国领兵将军阿兰弗,见势不可为,急忙向乌桓军靠拢,并向丘力居求援。
“乌桓国主,汉人狡诈,请助我等一臂之力。”
“若国主能助我二人,我二人愿将财宝一分为三,与国主共享。”
两人被杀得只余不到两万,不得已,只得用到手的财宝,换取丘力居的护佑。
丘力居财宝丢了,一时拿不回来,这时有这两人送上门来,自是巴不得了;当即引兵相迎,在四军外围反复游斗、射箭,将自己塔林军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一时间,吆喝声大作,箭如雨下,嗖嗖声不绝于耳。
阿南沙、阿克沙奋力抵挡,却终究防不住来自塔林骑兵的漫天箭雨,却偏又被匈奴、夫余两军拼死缠住,顿时进退两难,战阵大乱,伤亡大增。
王越眼见二人危急,等不急援军了,便挥马追击丘力居;但那丘力居似乎跑上瘾了,打着呼哨四处游斗,不与王越军纠缠,将密集的箭雨倾泻在阿南沙、阿克沙两军中,逼得二人步步后退,却又退无可退!
“这些乌桓人果真善骑,游斗之术,竟如此了得!看来,不能追在他后面,需得另想办法,破了他游斗之术!”
王越眼见这么追着不是个办法,便寻思着擒贼先擒王,射死了丘力居,这乌桓军自是不攻自破!
想着,王越便飞身上树,掏出五发连弩,高声喝道:“丘力居,看看这是什么?”
丘力居远在百丈之外,闻声回头望去,见王越手持一把奇怪弓弩,心中一噔:莫非,这便是当日射我的那把神弓?若真如此,这百丈距离,却是有些危险!
想着,丘力居匍匐在马背上,又跑出百丈,一边指挥弓手射击阿克沙,一边大笑道:“王越,我知你箭术了得;如今相距一里,我看你如何耐何我得?哈哈……”
“一里?一里你就觉得安全么?”王越冷笑着,端着五发连弩瞄准着丘力居,咔嚓一声抠下卡彉,一支黑铁弩箭带着“咻咻”的啸声,如流星赶月般,直射向丘力居面门!
那箭啸声尖细高亢,如同来自天际一般,在林间回荡,令人头皮发麻,眨眼间,便跨越两百丈,跨越整个山林,飞到丘力居面前。
丘力居大惊,急匆匆的俯身下腰,那弩箭擦着头皮,卷起一蓬头发,带着羊毛毡帽飞出十几丈,啪的一声,钉在一棵树上,入木三分!
丘力居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后脊梁骨直发凉,模着光秃秃的头顶,吓得魂都飞了。
“大头领!”
“国主!”
乌桓亲兵大惊失色,顾不得射击阿克沙了,呼的一声围在丘力居四周,惊恐的向后撤去。
待撤出百丈,丘力居这才回过魂来,抹着脸上如雨般的冷汗,喘着粗气,压下嘭嘭直跳的心脏,咬牙喝道:“射!射箭!射死他!”
万名乌桓弓手纷纷弯弓射箭,那箭雨,铺天盖地的射向树稍的王越,吓得王越哎呀一声,跃了下来,遁入林中不见。
王越一边躲闪,一边骂道:“丘力居!你也就这点本事,有能耐咱单挑!”
“单挑?傻子才跟你单挑!”丘力居换上一顶新毡帽,破口大骂,指挥万名乌桓丘搜寻着王越的位置,箭雨,一刻不停的向林中宣泄,誓要捉住王越,以解心头之恨。
这么一弄,王越是哑了炮了,但却解放了阿南沙、阿克沙。二人趁机会合了王越的部队,三军合作一处,摆开了三才大阵,呼呼旋转着攻向匈奴、夫余二军。
须卜骨、阿兰弗悲了剧了,哪见过这么厉害的战阵;前方一会面对着长枪兵,一会面对着大刀兵,一会又是铁桶般的盾兵,而那汉军中间,无时无刻都有几千弓手朝天射箭,钉入匈奴、夫余二军之中,顿时手忙脚乱,急得哇哇直叫。
“乌桓国主,快别盯着树林了,快来救援我们!”
“乌桓国主,快调转弓口,射击这伙汉军!”
丘力居回头望去,果见二军人昂马翻,几乎溃不成军,有心回援,但又担心林中的王越出来捣乱,一时进退两难。
这一犹豫的功夫,阿南沙、阿克沙又打了个冲锋,斩落匈奴、夫余二军五百余人,伤亡无数,急得须卜骨高声呼道:“乌桓国主,快快救援,我愿将全部财宝相送!”
丘力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望了望树林,咬牙说道:“留下一千人盯着王越,其他人随我杀汉军去!”
九千多塔林骑兵加入战团,匈奴、夫余二国压力骤减;只是王家军阵式已成,各兵种配合默契,以盾兵护卫,以弓兵还牙,倒也不怕游戈在战场边缘的塔林骑射手,双方一时僵持不下,又成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局。
树林外,丘力居走后,留下的那一千乌桓兵却是哪守得住王越,即使再小心翼翼,也被王越挨个点了名。也不知从哪个角落,就飞来一支弩箭,将乌桓兵射了个脑浆**。
乌桓兵惊慌的四散搜寻,却是连王越的影子都没发现,只得抱团挤在一起,向四周胡乱的射着长箭。
王越射了五轮连弩,吓退乌桓兵,向后绕了个圈,回到树林另一侧,却又瞄上了匈奴、夫余的各路大将。
“咻!”
“咻!”
“咻!”
三箭飞出,“噗噗噗”三声,正中三名大将脑门,直接从另一边穿出,带着一蓬血雨,竟又射入另一名士兵的胸膛,三箭六命,血水狂喷出去,喷得四周士兵的满脸是血。
“啊!”
“啊!”
“将军死了!”
“头领死了!”
“是那魔剑!”
“快逃!那是个魔鬼!”
神奇的箭术,惊魂的啸声,吓得匈奴兵、夫余兵惊慌的四周逃窜,连须卜骨、阿兰弗、丘力居也躲入人群,不敢冒头。
“咻!”
“咻!”
又是两声锐啸从林中响起,噗噗两声,又有两名大将被爆了头,连带着其身边的护卫,也中射而亡,顿时,胡军大乱,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守。
“杀啊!”
“冲啊!”
阿南沙、阿克沙趁机变阵,以箭形之阵直插敌军心月复,一举将敌军一分为二,连塔林骑兵队也被冲散,再难形成集团的箭雨压制。
“撤!”
“撤退!”
须卜骨、阿兰弗眼见是讨不了好了,扔下财宝,拉着各自的队伍,纷纷向北逃去;
阿南沙、阿克沙一个冲锋,突入敌军,截下那十几辆满载财宝的马车,护卫在侧,不再追击;
那二人是逃了,却急得丘力居脑门都快冒烟了,这可是自己的财宝了,怎么能再次丢了?这次丢了,可真就什么都没了!本次倾尽全国之力,倾心全国之精兵,这才南下夺城,若是失败了,怕是乌桓国要元气大伤,保不齐什么时候便被四周的强敌给吞了囫囵。
正在丘力居犹豫之时,从天目城又冲出近两万大军,联合本部五万,共计七万大军,将乌桓兵团团围住。
王越飞出树林,立在坡前,哈哈大笑,道:“丘力居,这回看你怎么跑!”
丘力居带着近万塔林骑兵左右突击,却都被王家军给逼了回来,倚在那十几辆马车后面,试图做最后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