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陵阳,来至剑阁驻地外时,却发现一派无比吵闹场景。
驻地肃穆大门外,不知何时多出一座数丈石台,台上端坐一名黄衣男子,自斟自饮,神情自如。石台四周,上万人面带狂热,喝彩声无片刻停歇。不远处,竟有不知谁人寻来的青楼班子,莺歌燕语,丝竹怡人。更远处,则聚集着无数观望热闹的闲人,指指点点,嬉笑不绝。
青冥骑马载着紫衫向驻地内行去。两名守门帮众见到,顿时躬身行礼。
身后传来悠然平淡男子声音:“可是青冥帮主当面?我叫年轮。久仰青冥帮主大名,因此初下山便来剑阁拜访,希望能请教青冥帮主高明。”
青冥仿若未闻,继续骑马而行。清淡等十余人匆匆赶来,跟在青冥身边讲述外面年轮挑战之事。
“青冥你离开没几天,这个年轮就带着大批人上门来,说要向你挑战。叫他过段时间再来,他说可以等着。结果,他们中一些人便在门外修了这个石台,每天在那刮噪。那个年轮武功的确很高,帮内只有花谢跟他交手到四十招,流星去了七星门那里,赶回来需要时间。你回来之前,咱们剑阁只好任由他去了。”
青冥微微点头,停下侧身下马。
清淡提醒道:“这人武功很古怪,出手时候有三把剑不停更换,咱们不少人就是被他的剑变来变去给打伤的。”
出得大门外,石台四周渐渐安静。青冥身影轻动,已经静立在石台上。
年轮抱拳一礼,道:“多谢青冥帮主给我这个请教机会。我定会用我自创剑法全力出手,以示尊敬。”
青冥点头,声音平静道:“心性中上,不错。”
年轮沉默,腰间交错三剑中的一柄出鞘,身形一跃合身扑上。其剑光变幻间,无数冰寒气劲沿剑身向青冥飞刺。青冥湛卢出鞘,青光大作,与年轮一一拆招。
年轮神色凝重无比,自青色剑光中感受到无尽的压力,不禁心神前所未有的专注,出手每一招都能媲美过去最佳状态。然而即使如此,撑到第六招已达至极限,这时剑光微收,手中已经换了另一柄长剑,使出剑法截然不同,这才感觉压力稍减。
到得十七招,青冥见其再无变化,长剑微送,剑锋自年轮咽喉划过,收剑离去。石台上白光闪动,四周一片死寂。
——
黄山,接天崖上。
青冥倒出一颗明极,将瓷瓶递与紫衫。
紫衫摇头,遗憾道:“明极药性不适合我的属性,日后寻到抚泪再使用吧。”
青冥点头。将手中白色果实服下,闭目打坐。
系统信息:“服食明极双色原,根骨、理性属性各提升三十点,内气转为纯阳,任何中属性及阴属性内功不可学习。”
根骨、理性属性大幅提升,只是提升的是最大值,需要通过领悟和练功使实际可使用数值达到最大。青冥将意境开启至最大,在心神中急速模拟武功在大幅提升的属性加成后施展效果,不断修正改进。
月余后,青冥身上青光闪过,缓缓睁开双眼。
紫衫笑问道:“可是武功修正好了?”
青冥点头,起身拔剑演练青云引剑法。
紫衫看了半晌,道:“青冥,你的剑法看去简洁很多呢。”
青冥收剑坐下,平静道:“理性大幅提升,使出手更加直接,剑招效率更高。只是速度属性并未跟上,导致剑法风格偏离,与出手习惯不符。”
“那怎么办?”
青冥闭上眼睛自修,道:“将来会用明极三色原替换。”
崖边,层云如海。
——
陵阳城,重生点处,年轮双眼一片迷茫空洞,在街上缓缓走着。
鼻端忽然传来酒香,年轮抬头看去,原来是一家酒肆。进去在一张桌子坐下,要了壶酒。片刻后,酒来,年轮举杯不停。然而,平时千杯不醉的他,此时却是酒劲上涌,心神半醉。昨日美酒飘香,今时入喉,唯有苦涩。不知何时,竟已两眼朦胧。
不到半晌,壶中酒已尽。年轮唤来小二添酒,小二斜睨他一身布衣,道:“客官,请把这壶酒的酒钱先付上好罢?”
年轮面色发涨,沉默一会,甩杯向店外走去。小二顿时急住,大声呼唤来其余伙计,拦在门前。
年轮怒道:“不就一壶酒钱?值得你们这般蛮横?”
掌柜上前,冷声道:“如果谁都像你这般白吃,我这小店哪还有奔头?”
年轮无以为对,哼声道:“我身无两银,你要我如何?”
掌柜看了片刻,道:“这样,你帮我这小店搬十天柴火,咱们一笔勾销,怎样?”
年轮犹豫半天,最后长叹一声,便要点头。
店中一人这时道:“他的酒钱,我出了。看他也曾是一代高手,怎可被你们这般折辱?”
——
古墓京城分院,后园凉亭中。
情衣与小龙女相对而坐,讨论着各自武功。半天后,情衣问道:“我们再打一场试试?”
小龙女点头,道:“我也有些领悟,想尝试一下。”
后园空地上,白色浅红两道身影飞快交错,掌影共剑影一齐翻飞。百余招过去,两人默契停手。
沉默体悟半晌后,情衣感叹道:“每次闭关修炼,总有新的感悟,真是武无止境。”
小龙女点头,道:“幸好你没用依天剑法,不然我百招内就会落败。”
情衣轻笑道:“用了也会被你打断,就干脆不用。而且,峨眉没有绝学心法,将来怎都比不过你的。”说到这里,不禁微叹。
小龙女神情显出苦笑,道:“和你正好相反,有心法没掌法。”
情衣道:“是否觉得后悔?”
小龙女摇头,低声道:“既然已经选择道路,就会一直走下去。”
情衣心中升起莫名感慨。走到如今,站在同一高度的人,都是各种领悟都不缺,能给彼此带来差距的,只有各人际遇而已。
——
大理城外。
一群上万人朝着一名壮硕男子围上。领头者嘶声大笑:“血刀刃!哈哈哈哈!终于被我找到你了,血刀刃!”
壮硕男子一言不发,腰间血红长刀出鞘,劈出酷烈血红刀幕向包围之人罩下。一刀过后,密密麻麻白光亮起。
领头者自马上跃起,身法极快窜入血刀攻势中,沉闷气劲撞击声轰然响起。两人身影各自飞出,随即再次撞在一起。半晌后,血刀刃已是浑身浴血。四周被层层叠叠的人影围住,仿佛永远也杀不尽一般。手中血刀不停地极快挥出,血刀刃神色之间,隐隐显出绝望。
——
华山附近,林间小路中,紫心人畅快一笑。
焰情道:“学了江湖版独孤九剑,今后总算不用再回去星宿派了。”
紫心人点头道:“星宿毒功,早期还算厉害,现在却是逐渐跟随不上。星宿派里除了化功**,真是一无是处。好在如今终于不用再依靠门派,叫我心里面安稳许多。”
——
武当山,三清殿。
一道青色身影,登上石阶,缓缓向着那座高耸入云的大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