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大婚完毕
“正式迎亲的队伍来了,而且是三殿下亲自过来迎接的!现在已经在大门外了!”他说的一脸的兴奋,就好像过来娶的人是他一样。
“三殿下!三殿下竟然亲自来了!”全福之人闻言兴奋的站了起来,她的眼中全是艳慕的神色,皇族之女亲自来接,那是多大的荣耀,这简直就是以正夫的礼节来迎娶他。
“快点儿吧,快点儿吧!现在可能三殿下已经过来了,云公子快将衣裳穿好。”全福之人催促的说着,他现在简直比身边的两个人家的父亲还要着急。
众人一阵慌乱,卓汉卿拉了一下黎斐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抹眼泪了。
“在舍不得又能怎样,该走的还是要走的,高高兴兴的送他出门吧。”他站在他的身边安慰道。
“准备好了吗?三殿下来了!”这个声音是本宅的家主兵部尚书尺泽的声音,她几乎是一溜儿小跑的跑了进来,看着已经被小侍搀扶到门口的,身穿喜服,头上盖着红绸的云枫,声音一缓:“都准备好了,呵呵……那出来吧,三殿下就在外面,不要误了吉时。”搭了一把手,尺泽的眼窝也有些发热了,不管他以后过得怎样,他已经成了别人的人,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令他无比骄傲的孩子,可是现在……
“母亲大人!”筠轻歌看着被尺泽扶着走出来的一身红衣的云枫,连忙紧走了几步,到了她的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侧身拜向了黎斐和卓汉卿。
“父亲大人,你们放心,轻歌一定会照顾好枫哥哥的。”筠轻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向他们承诺到,然后从尺泽的手中接过了云枫的手。
接着筠轻歌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身体一俯将云枫抱在了怀中。
“三殿下!”尺泽惊呼了一声。
“呵呵…。这样应该没问题吧,我的男人自是要让本宫宠着,抱着。”低下头,虽然看不到盖头下面,那张脸的表情,但是云枫的手却是勾在了她的脖子上,头依偎在她的胸口。
“轻歌。”
“呵呵…。在呢。”她回应着他,目光再抬起扫视着眼前的众人,她娶他,名正言顺,那她就会给他无上的尊荣,当然现在早已睡在她家里床上的两个宝贝除外。
抱着他走出了宅门,上了华丽的车辇,鼓乐声再次的响了起来,马车滚动,尺泽扶着已然哭倒在她怀中黎斐,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看到了,三殿下应该会对枫儿不错的,你无需太过担心。”她这样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黎斐哭得越加的厉害了。
“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汉卿,你先扶他进去休息吧。”她还要招待今天前来道贺的众位亲朋好友。
鼓乐声声,筠轻歌始终将云枫抱在怀中,她隔着红绸贴在他的脸上:“枫哥哥,有件事情我不想隐瞒你。”
“嗯?什么事?”他闭着眼睛,平静地问道。
“我昨晚,昨晚先你一步去了两个人进门,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吧?”筠轻歌说完这话,就明显感觉到云枫的身体一僵。
“是他吗?”其中的一个人,云枫很容易的就能猜到,可是另一个是谁?是谁竟然能够让骄傲的碧清流容忍与他一起出嫁?
“是,其中的一个是我的叔叔,清流,另一个,另一个可能你也认识,洛子柳,这个人你知道吗?”筠轻歌搂着他的腰,声音很轻。
“洛子柳……。”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么绝色的人儿,原来如此啊……
“嗯,知道。”他说着双手用力的搂着她:“只要殿下喜欢他们就好,每天一早,云枫就像两位,两位哥哥请安吧?”或许不应该称之为哥哥,但是他们的年纪,还真是没差多少呢?
“枫哥哥……为难你了。”筠轻歌终于将心彻底的放了下来,她就害怕他们几个相处不和谐,有什么矛盾,那么她就会在中间难做,不过幸好她的男人都很懂事。
车辇很快在皇城绕了一周,就驶入到了云恭王府所在的巷口,远远地,还没等车辇靠近,就听到噼里啪啦,热烈燃放的鞭炮声,而他们周围的鼓乐响奏的声音越发的震耳了。
在鞭炮渐渐的停歇的时候,筠轻歌依旧是抱着云枫车辇上走下来,一切的程序照旧的走过,最后来到了昨日她与碧清流,还有洛子柳拜堂成亲的厅堂,只不过现在是宾客云集,相比昨晚的冷清,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步入洞房!”一样的唱诵,只不过是换了成婚的对象,红绸的那一段牵着的是一个人。
移步,筠轻歌小心的牵引着他,两旁的宫人分立两侧,目送着他们,唯有跟随云枫陪嫁过来的小侍紧随其后,今日的洞房当然不是他们三人昨晚滚的房间,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醒了没有,现在看看天也不过才日头居中,她当然不能这么早的跟他上床,怎样?
“三殿下,您慢点儿。”眉清目秀的小侍冲着筠轻歌腼腆的一笑,伸手推开了他们的房门,虽然天是大亮着,但是房间里面仍旧是燃着火红的蜡烛,桌案上面除了摆着一些糕点水果之外,还有托盘之中的玉如意,外加合欢酒两杯。
“三殿下~!”小侍看着站在洞房里面没有动弹的筠轻歌,她不会是想白日宣婬,现在就与她们的公子洞房吧?
“枫哥哥,我先出去看一下,你——你若是饿了,就吃些东西,不用守那些什么破规矩。”筠轻歌临走之前叮嘱他道。
“嗯。”云枫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筠轻歌这才走了出去,可是出来她能去哪儿,前来道贺的人可能是女皇体恤她,想她明天就直接出征了,所以宾客都直接留在了尺泽的府上,这样的安排更好,省得她费心的招待了。
在廊下走了一圈儿,就在她打算到碧清流那边看看他们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映入了她的眼中。只不过那个人影闪得很快,筠轻歌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嗯?”拧着眉,筠轻歌并没有纵身赶上去,而是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有点儿愣神儿。
“三殿下,万福金安。”忽然,一个怯懦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筠轻歌转过头,是个小太监,有些眼熟儿,只是不记得他是谁了。
“起来吧,你是?”
“奴才小恭子啊。”小恭子真是失望极了,自己在筠轻歌的身边也伺候了些日子,怎么她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小恭子啊!你有看到小欢子吗?”她只是随意地一问,然后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回三殿下。”小恭子赶紧的跟上:“小欢子刚才还在前面来着,三殿下没有看见吗?奴才这就给您找他去。”小恭子非常尽心的说道。
“呵呵……不必了,你也去忙你的去吧,本殿下也不急着找他,你走吧。”她把手摆了摆,小恭子的脸上多少有些失落,看来他与小欢子还是有相当大的距离的。
“是,三殿下。”他垂下眉眼的应诺着,转身离开了,筠轻歌走在他的后面,两个人还真是顺路啊,走出好远都是一个方向。
“三殿下?”小恭子承受不住了,他转过身可怜兮兮的看着筠轻歌。
“本殿下就到前面。”筠轻歌指了指他们先前布置的那处新房,然后加快了脚步超越了他。
筠轻歌走到了门外,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里面很安静,不过时有轻微的呼吸声,应该是还在睡觉,会心的,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轻轻的将门推开,然后身子敏捷的闪了进去,无声的关上门,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合欢酒还摆在那里。
再来,她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小欢子脸朝着下面趴在地上,在往床榻上看过去的时候,床幔半掩,仅有一人背对着她躺在那里,光滑的脊背还染着昨晚疯狂的痕迹。
“嗯……”筠轻歌立时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了。
“不会的!”他不会出事儿的!筠轻歌不知道怎样走到了洛子柳的面前,手哆嗦着放到了他的肩头。
“子柳~!子……”
“嗯?”回应她的是一声醉人的低吟,这一刻筠轻歌的心顿时化开了:“子柳!”不在顾忌什么,她从后面兀的将他光果的上身抱进了怀中:“子柳,谢天谢地!子柳!”她的声音竟然哽咽。
“轻歌?轻歌……”洛子柳扭过头,他的唇马上被筠轻歌堵上了,纠缠的舌吻,令洛子柳整颗心狂跳不已。
“啧啧……大婚之日,撇着新郎一人独守空房,轻歌却在这里与其他男人在这里偷情,阿弥陀佛,他若知道了将情何以堪?”
“师父!”筠轻歌闻声不舍的放开怀中的人,扭头看着衣着完整的碧清流,高悬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了下来,可是等她又看到倒在地上的小欢子的时候,便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欢子……”
“他呀?没事儿,只是被人打昏了。”碧清流淡淡的说着,人走到了小欢子的跟前,俯身将他一把提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继续说道:“一会儿他就会醒过来。”
“师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师怎么知道?歌儿,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了,怎么那位云哥哥惹你生气了?”他说着勾着嘴唇就来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一身新衣,头顶新冕高耸,小小的年纪,穿上这套衣裳,还别说真是有王者的气势。
“没有,只是出来转转,难道这大白天的就洞房吗?”
“那又有何不可了?”碧清流反问了一句挑起了眉头,接着他走到了桌前将合欢酒斟上了三杯,转身:“来,我们两个先喝一杯,百年好合呦!”
“呵呵…。”筠轻歌笑了,走过去,两个人胳膊交替,一饮而尽,接着筠轻歌又与洛子柳喝完交杯酒。
“轻歌,你若是没事的话,还是过去吧,别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这里我们两个人没事儿的。”洛子柳将酒杯递还给筠轻歌之后说道,其实他主要的意思是想起来了,但是却不好意思在筠轻歌的面前换衣服,有时候他会想为什么面前的碧清流如此的不拘小节,根本与十几年前他认识的那个文雅,睿智的男子,一点儿都不一样。
“知道了,这就走,师父闯进来的那个人你看清楚他的面目了吗?”筠轻歌打算在走之前将这事儿弄清楚。
“不知道。”碧清流回答得很干脆:“那个人蒙着脸,不过他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武功还算是可以吧?”
“那你怎么没追上?”筠轻歌撅起了嘴唇。
“呵呵……因为有人出来狗抓耗子,所以师父就回来了。”
“狗拿耗子?那个人……是叶鸥!”筠轻歌都不用多想,在这个王府里,武功高强的除了师父和云枫之外,再把她除去,那么就剩下叶鸥了!
“师父让他一个人去追他了?”
“怎么是不是心疼了?怕他追上去有危险,啧啧……你就不怕那是他们调虎离山,返回头来另有其人的暗算子柳?”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筠轻歌看了洛子柳一眼,见他的脸上并无什么异常的表情,心中暗恨的磨了磨牙,她这个宝贝师父是不是唯恐她身边的男人对她太好了,现在开始挑拨离间了?
“不是那就最好了,哼!你也不必跟我咬牙切齿的,赶快滚吧,去讨好你那个能在战场上大展雄风的云哥哥去吧。”他说着就掉了脸色,手一扬门被他掌风打开。
“师父?”筠轻歌哪里见过他这样,顶多是说话的时候对她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模样,现在这个态度,真的生她的气了。
“师父。”筠轻歌靠了上去。
“别!你这个混蛋最好离贫僧远点儿,贫僧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呵呵……再说,你的小情人现在可在外面等着你呢,啧啧……怕是已经在外面冻了一夜了,呵呵……为师倒是忘了告诉你了,他说是要一直跪着,一直跪到子柳原谅他,你告诉他,子柳是不会原谅他的,除非是他将自己的脸也给画个七道八道的,否则……”碧清流望着门外不远出站在树下的叶鸥阴冷的说道:“否则他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看着他贫僧肚子里的孩子会生不出来。”
“清流!”
“师父!”筠轻歌和洛子柳一起叫了起来,洛子柳是不喜欢叶鸥,可是他没想到碧清流比他更甚,可是他何必说出如此狠绝的话,还有他的肚子,他的肚子里已经有轻歌的骨血了,怎么这么快?
“师父!”筠轻歌忽的扑上去,紧紧地将碧清流的腰身抱住。
“舍不得师父?”碧清流翘着嘴唇,他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您别吓我?”仰着头,筠轻歌的心一颤一颤的。
“叫叔叔。”
“叔叔。”筠轻歌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她对他是各种爱,再加上各种的无奈。
“乖!叔叔累了,抱叔叔上床。”他歪着头看着外面树下的叶鸥,他的眉头一直皱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筠轻歌自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稳稳地将他抱了起来,挨着洛子柳将他放到了床上。
“呵呵……冷了呢?”他的唇一勾,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筠轻歌一翻手,敞开的门砰的一下就合上了。
“嗯~!”这个时候小欢子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揉眼睛,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犹如一团浆糊一般。他左右看着周围,好一会儿的功夫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却是看到了一个头戴冠冕的女子的背影,俯身在床边,而床上……。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小欢子顿时脸变了颜色,他慌忙的随便的在桌子上抓了一把,提着酒壶就冲了上去。
筠轻歌脸上滴滴答答的淌着香醇,*的酒水,而酒壶的把正好挂在了她的冠冕上,真是巧的很,筠轻歌闻声转过来的时候,小欢子的酒壶就已然落在了她的头上。
“三殿下?三殿下,怎么是您?”小欢子顿时呆住了。
“呵呵……活该!”身后碧清流愉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殿下,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有意的!”小欢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真的不是有意的,筠轻歌抹了一把脸,晃了一下头,然后将酒壶从头上摘了下来,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就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手竟然也这么迅速了?若是知道他下手这么快,她定是能躲开的,看来人是不可貌相,她还是疏忽大意了。
“起来吧,还不给本殿下打盆水洗洗?”筠轻歌回头看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的碧清流,那薄唇,那弧度,洁白皓齿,粉舌香腮,那红色裟袍下隐藏的是一具怎样热情如火的身体!
“我佛慈悲,怎么?你这是精虫上脑了?”碧清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
“上你!哼!你等着有你下不了床的那一天!”筠轻歌憋了半天,最后狠狠的扔下了这一句,也不等着小欢子打水回来洗脸,转身离开了。
“你呀,就不能少说一句,非得把气氛弄成这样?”洛子柳扭头看着自己的身旁,不知道这两个叔侄上辈子是不是冤家,明明是彼此爱的不行,有时却又说出这样令人难以捉模的狠话。
“怎么,是不是子柳还想要啊?可是你刚才怎么不说呢?现在这会儿轻歌可能已经回她的洞房慰劳那个男人去了。”
“清流!碧清流你可以不说话了,闭嘴吧。”洛子柳涨红着脸,能说出这样话来的碧清流,他到底原来是不是出家人?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这样?
“啧啧……子柳害羞了,可是贫僧还记得昨晚是谁那么疯狂跟我抢歌儿来的,一次次的,瞧瞧,现在是不是起不来床了。”碧清流一句一句口无遮拦的说着。
“你——你滚下去!”洛子柳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抬腿就想将他从床上踹下去,却不料他一把就抓住了他抬起来的脚踝。
“啧啧……这身体还真是漂亮呢,怪不得歌儿爱不释手的喜欢。”他就那么扯着他的腿,身上的锦被已经被掀了起来,白玉无瑕的肌肤在他的视线里。
“你——碧清流,你无耻!”洛子柳羞愧的差点儿掉出了眼泪,虽然是同性,但是这样的姿态让他无地自容。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逗你玩儿呢。”忽的,他的身子又被被子包裹得严实了。
“真的生气了?”碧清流看着他眼窝的泪水转了转,扭着脸迷茫的望着床的另一边,伸手隔着被子将他搂了过来。
“我道歉还不行,轻歌看到会心疼的。”
“哼!”洛子柳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呵呵……别生气了,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碧清流一副撒娇的模样将头枕在了他的胸口。
“你离我远点儿!”感觉他压在自己的身上,洛子柳伸出了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知道了。”碧清流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体坐了起来。
“还有你以后说话正经些,起码……起码你应该有做她师父,叔叔的样子。”
“做叔叔的样子?呵呵……若是真的那样,那你是不是就做回她父后的样子罗?”
“你——”腾地,洛子柳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得了,他就知道他说不过他,他不理他还不行?扭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捂着被子起身在自己的周围模了一阵。
“我的衣服呢?”
……。
“三殿下。”叶鸥终于看到筠轻歌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她脸上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因为他,她跟里面的人……想想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叶鸥顿时精神一震,目光万分的柔情和委屈。
“三殿下~!”冷风中他的脸冻得发红,嘴唇有些发紫。
“你这个傻瓜!”筠轻歌轻轻地骂了他一声,然后伸手,叶鸥顿时哇的一声哭了,扑进了她的怀中。
他哭着,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自己在离开筠轻歌的日子里所藏蕴心中的委屈全部的发泄出来。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别总哭鼻子了。”筠轻歌拍了拍他的后背,希望他真能吸取教训,但是自己真的就原谅他了吗?屋子里面的那两个人……
“小欢子。”筠轻歌朝着端水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小欢子招了招手,小欢子张着嘴巴走了过来。
“把嘴闭上,灌一肚子风,小心生病。”筠轻歌抬了一下他的下巴。
“三殿下。”小欢子看了一眼眼睛红红的叶鸥,这位小哥儿手段好,这么快就让他的殿下举手投降了。
“这脸我先不洗了,你带着他先下去休息吧。”说着她转过头看向叶鸥:“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吧。”
“嗯。”叶鸥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筠轻歌一眼,然后跟着小欢子下去了。
“唉!”筠轻歌叹了一口气,伸了伸胳膊,她现在指天发誓以后一定要少惹男人,要惹也要惹像师父,或者是子柳那样的极品,否则自己又搭感情,又搭时间上床,多亏呀~!
哄哄,擦擦眼泪,再抱抱,其实也没什么,可是她现在就心烦了,就好像有一脑门子的官司等她了断。
迎面一阵冷风忽的吹过来,让她重新抖擞了一下精神,那都不转了,直接转向了她的洞房。
‘吱呀’她推开门,那名小侍可能没想到筠轻歌这么快回来,他正蹲在云枫的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三殿下!”慌忙地站起来,他并没有注意到筠轻歌脸上的酒水已经冻上一层薄霜了,可是一进到了房间里,又化成了水儿。
“退下吧。”她摆了一下手,小侍低着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按照昨晚的程序,筠轻歌拿着玉如意挑开了云枫头上的红绸,清瘦的脸庞,透着刚毅的俊美,他此时正仰着头迎着他的目光:“呵呵……什么时候洗脸了?还不擦干净。”他温和的笑着,从床上走下去拿过一条毛巾,亲自擦了擦他脸上的水迹。
“这是酒水?怎么这酒没喝到肚子里,倒是喝到了脸上,谁这么大胆啊!”云枫云淡风轻的问道。
“我惹着师父了,然后不注意就被酒壶给砸了一下。”她并无隐瞒,坦白的说着直接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呵呵……活该!”云枫狠狠的说着,跟他成婚,她却是又跑到了他们那里,她活该被淋酒,活该被砸!
“是,我活该!”筠轻歌的脸色也是一变,想发火吧?但是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自己活该!要么你就别说,看看现在他对她的态度,她不是找骂吗?
“你活该!讨厌!”见她这样,云枫皱起了眉头,难道她做错了,还不让他说了,伸手就在她的背上没有轻重的拍了几下。
“嗯!”筠轻歌闷哼了一声,脸真是变了颜色了,她现在纯粹是自己找虐呀!运了运气,她想甩袖离开,可是怀中的人在拍打了她几下之后,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下手重了,虽然嘴里不说话,可是双手却紧紧地抱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被吹了一股热气儿。
“我们……我们上床吗?”上床应该能解决他们之间的一切的问题,云枫说完,咬住了她的耳垂儿。
“现在天还没黑。”筠轻歌捏着他肋下结实的肌肉,声音不冷不热的,但是却言不由衷。
“那……那就算了。”云枫脸红了,心中有些失望的放开了她,没有让她看到他的脸,他转身提着身下拖地的喜袍,缓缓地走到了窗前,身体依靠在墙上,隔着窗户,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风一阵一阵的拍打着窗棂,时间缓缓的流逝,他最后叹了一口气,转回身,却是愕然地发现筠轻歌竟然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了。
“呵呵……”苦涩的一笑,她忙三火四的急切地要将他娶到手,婚期更是一提再提。
现在终于娶进门了,而她马上就露出原形了吗?
身体有些无力的走到了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合卺酒,真是讽刺啊。
“合卺酒?”他的嘴角溢出一抹嘲讽的意味,拿起酒酒倒进了杯子,自己一股脑儿的仰头喝到了肚子里,一杯接着一杯,杯杯穿肠离恨。
筠轻歌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在床上躺一下,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忽的一下就睡着了,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外面也没有什么月色,伸手哗啦了一下自己的身边,空空的冰冷。
“枫哥哥?云枫?”她叫了两声,没有回应,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屋子里面勉强能看到桌椅摆设,但是却仍是没有云枫的踪影。
“走了?”她揉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躺过的大床。
“怎么就睡着了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他应该是到别的房里去睡了,应该不止于气跑了吧?走到门口推开门。
“三殿下?”依旧是那名小侍守在外面。
“看到云将军了吗?”看到了他,她就放心了,云枫应该是还在府上,没有离开。
“三殿下,公子他一直在房间里啊,他没有出来啊!”小侍闻言有些惊慌了,可是筠轻歌现在站在门口,他是不能冲进去看个究竟的。
“他一直都在?”筠轻歌吃惊的转过身,连忙又折回到了房间里面,小侍这又匆忙的将房间里面的烛火点着。
左右看了看,最后筠轻歌是在椅子下面找到醉醺醺的云枫的。
“公子!公子你怎么,怎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的就?”小侍拿着空空如也的酒壶,摇了一下,顿时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他只是喝多了酒?”她说了她现在很讨厌男人在她的面前掉眼泪。
“呜呜……三殿下,公子他是不能喝酒的,年前的时候他在战场上受了伤,郎中说他不能沾酒的,况且公子他根本就不会喝酒。”小侍呜咽着,强把泪水憋了回去。
“可恶!”筠轻歌暗骂了一声,一把将喝得人事不省的云枫抱在了怀中,一入手就冰冷,让她的心发颤,几步就走到了床前,轻轻地将他放下。
“去,拿热水,热毛巾。”深呼了一口气,她看着床上的男人,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自己,让她心疼。
很好,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她的确很心疼。
“啊!”扯着嗓子,筠轻歌忽然大喊了一声,吓得小侍端在手中的热水盆儿顿时一颤,没有拿住的,稀里哗啦的摔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水也把他给烫着了。
“呜呜……”顿时小侍的眉眼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一点儿事儿都做不好,下去!”筠轻歌眉头立了起来,她的心情还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将那个满脸泪痕的小侍赶走了,她抬腿上床,先解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衣,然后又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前面并没有看到他的伤痕,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一股熏人的酒气迎面的扑来,随后冰冷的身体让她不自觉的一哆嗦,单手扶着他的腰,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肩头,目光扫过他的脊背,最后凝滞在他靠近后心处一处细长、外翻的伤口,粉女敕的肉芽刚刚的长出。
“嗯……你到底让我怎么办呢?”搂着他,她的一双手放在了他的穴位上……
……
“嗯?”他的头好疼,就好像是炸裂了一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就像是在云端,与筠轻歌恩爱缠绵;一会儿又是在战场上搏命的厮杀;一会儿又是筠轻歌冰冷的看着他,将他抛弃了;这样的镜头来回的反转,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得他要死!
“行了?”筠轻歌为他扯了扯裹在他身上的被子,她为他输送真气将近两个时辰,渐渐他的身上才回转了些温度,然后筠轻歌才抱着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现在他一发出声响,她也跟着就醒了。
“你——?”云枫皱着眉头,看着她近在咫尺,充满的关切的脸,她的脸好像是有些憔悴。
“除了宿醉,头疼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筠轻歌让他舒舒服服的趴在自己的身上,毫无阻碍的身体亲密的接触着。
“我……没……很好。”自己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温热的肌肤传递着彼此身上的温度,让他有些心慌意乱,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
“那就好,现在天眼看这就快亮了,要不你再歇一会儿,我起来,先去教军场看看。”她说着就将他的身体,小心的放到了他的身侧,翻身起来,背对着他将衣服穿好。
“你……”
“再睡一会儿吧,我走了。”筠轻歌回头冲着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了。
“你……”云枫看着她的背影,咬着嘴唇,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蹭的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起来得太过剧烈了,他的身体晃了晃,好一会儿,那种眩晕的感觉,才渐渐的退下,他这才捡起地上的衣服,也不管合不合适他一会儿出门,反正先穿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