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骂我?”憋半天,宋鼎憋出这么一句。“不要以为你有了点小功劳就能把尾巴翘上天,在这古庙区,你打了我儿子我就要你死!”宋鼎明显有点失去理智。
“把他抓起来,你们没带枪吗?”宋鼎直接向储伟带来的民警下命令。几个民警看了看储伟,见他没反应只得慢吞吞地拔出了枪,向秦雪阳走去。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在这个时候会发生重大转折,宋晓宇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趁民警不注意抢过枪就向秦雪阳射击。“呯”的一声,子弹打碎了秦雪阳左边装饰用的花瓶。顿时餐厅里原本还在看热闹的食客纷纷往外逃去,有人尖叫,有人大叫救命,还有人当着警察的面打“110”报警,一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你想杀我?”秦雪阳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对宋晓宇道。他知道这一枪伤不到人,所以也没躲。
宋晓宇也傻了,刚才他只是脑子发热,加上长期无法无天,今天却被打的这么惨,一时冲动才抢了枪。等击发了子弹,一下子身子也软了,再次瘫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宋晓宇的疯狂惊呆了,看着秦雪阳一步步向他走去。秦雪阳一边走一边探查着宋晓宇的记忆,搜魂术是散仙境界的法术。秦雪阳在他的记忆里看到无数肮脏的东西,甚至还有。
“你别动,不然我开枪了。”看着秦雪阳宛如一个死神一样站在他面前,宋晓宇歇斯底里地叫道。
“你死有余辜!”秦雪阳在宋晓宇开枪前一脚踢断了他的脖子。他没有抢下宋晓宇手中的枪,如果抢了就是故意杀人,而现在应该算是自卫反击。
“不要!”宋鼎惨叫一声扑向了宋晓宇的尸体。确认了儿子的死亡,宋鼎声嘶力竭地叫道:“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死!要你死!”说完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
“这个畜生自己该死。”秦雪阳看着宋鼎冷冷地说道。
“储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抓起来,你们要包庇杀人犯吗?”宋鼎叫道。
储伟这下子不能再躲了,出了人命不管是自卫还是杀人,总要去局里做笔录的。“小秦,规矩你也懂,一起走一趟吧。”然后指着张惜君和楚倩道:“这两位小姐也要一起去一趟。”
秦雪阳点点头,叫过了两女一起坐进了警车,张惜君和楚倩倒不害怕,“自己的男朋友是神仙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局里天已经黑了,秦雪阳三人被分别带进询问室,为了防备分局里有宋鼎的铁杆走狗,秦雪阳神识大开,一直对张惜君和楚倩保持着关注,这是天眼术。还好,情况一切正常,负责询问两女的民警秦雪阳也认识,都是为人正直的刑侦业务骨干。
秦雪阳在询问室等了快一个小时,两女的笔录都快做完了还没有人进来。秦雪阳明白,这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果然,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储伟满脸憔悴地进来了。一进门就苦笑着对秦雪阳说:“小秦,你这个事情有点麻烦。宋书记的表哥是高检的副检察长,刚才打电话来表示关注了,你最好还是找找陈书记或者周市长,不然可能翻案。”所谓高检就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全国只有一个,在首都。
秦雪阳奇怪了,问道:“这么铁的案子他们怎么翻?”储伟奇怪地笑了笑答道:“谁让你在医院的时候表现的象个超人,现在他们说即便宋晓宇手里有枪也不能对你造成伤害,所以自卫反击不成立,你是故意杀人。”
“这个理由他们也能想出来?不过倒是真猜对了。”秦雪阳想。“如果我不找陈书记或者周市长的话是不是死定了?”
“恐怕是的,高检要定人生死并不难,他们有最好的检察官来对你提起公诉。”储伟无奈地说。他其实也不喜欢宋晓宇,稍微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不会喜欢那个人渣。
秦雪阳陷入了沉默,他并不能确定陈家胜或者周令辉会帮他出面,虽然他就了周令辉的女儿,陈家胜也很欣赏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为了一个小警察跟高检的副检察长放对。倒不是斗不过,只是不值得。
他自己倒不怕,一走了之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是张惜君和楚倩怎么办?她们都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怎么能跟着他浪迹天涯去修炼。即便她们愿意,秦雪阳也不舍得。
一时间,秦雪阳拿着陈家胜给他的电话号码陷入纠结。
陈家胜从衡山医院匆匆赶回了家,拿起电话就拨通了他弟弟陈家利的手机。陈家利正在部里主持会议,手机在秘书那里。秘书自然知道这个号码来自哪里,连忙拿给了陈家利。正好是副部长在讲话,陈家利拿了手机走出会议室:“大哥,找我有事?”
“老二,我可能找到你儿子了!”陈家胜在电话里兴奋地喊道。
“什么?”陈家利心里一颤,差点把手机掉地上。定了定神,颤声道:“大哥,你有几分把握?”
“九成,我差点就把他直接领回家,跟你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是孤儿,在申市被孤儿院收养的,年龄也对的上。”
陈家利激动的浑身颤抖,强压着兴奋道:“那孩子什么情况?有没有吃苦?”
“放心,那孩子应该在走失后不久就被孤儿院收养了,现在是个警察,我跟你说,那小子学了一身好武功,今天还救了小周的女儿,象个超人一样,能躲子弹,一跳五六米高。”陈家胜也高兴,一下子说了很多,全然没有平时威严稳重的样子。
“好,好,好!”陈家利热血上头,一时只会说好。
“现在就差dna检测了,孩子的样本警察档案里就有,你让晓敏马上飞来申市,带上医生,晚上就能确定了。”
“好,我马上安排。”陈家利脑中一片空白,已经没有了主意,自然听大哥安排。
“对了,先不要跟爸说,他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陈家胜又叮嘱了一句。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陈家利挂了电话,心里百感交集。自从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了儿子的走失,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自己良心的谴责,经常被噩梦惊醒。他的妻子魏晓敏也一样,夫妻两人经常在房间里相对垂泪。现在好了,儿子找到了。“我一定要让他过上最幸福的日子。”陈家利对自己发誓。
想着拨通了妻子的电话,把事情一讲,魏晓敏差点没晕倒。顾不上激动和感慨,半小时内就带上医生坐着军用飞机直奔申市而去。
秦雪阳还坐在询问室里,一个同事进来给他送了晚饭,同情地看了看他,没说话就走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上午还威风八面的英雄要倒霉了,最好的结果是把牢底坐穿。
虽然已经没有了吃饭的需求,但秦雪阳还是习惯性的吃了起来。刚吃了没几口,询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冲了进来,宋鼎跟在后面。
女人象疯了一样直接冲到秦雪阳面前,双手扫落了桌上的饭菜,狠狠地盯着秦雪阳道:“我让你吃!杀了我儿子还想吃饭!”说着双手往秦雪阳脸上挠去。秦雪阳动都没动,厌恶地看着这个女人,宋晓宇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这个女人的包庇负有最大的责任。
“啪”,秦雪阳一记耳光把那女人抽飞,落到宋鼎脚边,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那女人平时嚣张惯了,几时被人打过,按他的想法,秦雪阳应该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当即坐在地上用手指着秦雪阳“你,你……”说不出话来。
宋鼎气的浑身发抖,没想到这个小警察到现在还这么无法无天。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宋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古庙区的政法委书记,是区里好几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的保护伞。于是他铁青着脸冷声道:“小子,你死定了,你应该庆幸自己是个孤儿,不然我要你全家给我儿子抵命。”
话音未落,站在门口的宋鼎被人一个跟斗踢进了门里,随即一个焦急而又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谁敢杀我儿子,好大的狗胆!”
随着声音,魏晓敏陈家胜一起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几个黑衣保镖,明显那一脚是其中一个保镖干的。
陈家胜走到宋鼎跟前,不屑地看着他道:“你说要杀我全家?”
魏晓敏也不理会宋鼎,径直走到秦雪阳面前,慢慢的伸出手想去模他的脸,但颤抖的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只是呆呆地望着秦雪阳,抽动着嘴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秦雪阳也楞住了,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到难以自已的女人说不出话,但她眼中所流露出浓浓的情感,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魏晓敏忽然用力紧紧地抱住了秦雪阳,哭着喊道:“儿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秦雪阳傻傻的让她抱着,大脑一片空白,迟疑地问道:“你,你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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